味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茶暖
所有的人都在对着秦铭珗指指点点,均是诧异无比,可到底没人敢询问这其中到底缘由为何。
到是二皇子,按捺不住,只道:“皇叔竟是能够死而复生,这当真是足够神奇之事,皇叔不防说说,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是啊,皇叔还是讲个清楚为好,最好也能让众人信服,如若不然,旁人只当皇叔现如今并非是皇叔,不过是无法投胎转世的鬼魂,那便不妥了。”四皇子附和道。
两个人原本都是志在必得,而最坏的打算不过也就是自己失败,对方得手,可现如今此事和他们两个人都没任何关系,反而是落在了福王秦铭珗的头上去。
那是不是说,往后这皇位,秦铭晟也是无心给他们两个,而是想传给福王秦铭珗不成?
两个人自然是十分的不服气,对这抢了他们东西的秦铭珗,自然也就十分的看不顺眼了。
“二皇子,四皇子。”秦铭珗微微一笑道:“两位皇子心中有疑惑也实属应当。”
秦铭珗继而看向殿上的其他人,目光微转,朗声道:“想必不仅是两位皇子,在场的诸位想必对本王死而复生之事,也是十分好奇,本王在此便解释一番,也好打消了诸位心中的疑虑。”
“此事说来也是话长,本王当初病重,奄奄一息,整个人都已经是糊里糊涂的,只朦朦胧胧的觉得有人在唤自己,而本王便跟着那声音,轻飘飘的站了起来,接着轻飘飘的往前走。”
“这越往前走,发觉周围的人也就越多,本王原本想问一问路的,问一问究竟是何人在唤我们,前方又是通往何处,可本王一张口却发觉,张口之后,却是根本无法出声,而后头,却是有身着白衣的人不停的催促的往前走。”
“这跟着众人走啊走的,不知道是走了多久,只知道一个接着一个的经过山,走过河,只走到了一个大殿里头,上头坐着青面黑眼的判官来,执笔看生死簿,在看到本王时,那判官却是神色大变,只说本王实属阳寿未尽,误被抓了来,便赔礼致歉了一番,又命身边的牛头马面送了本王回来。”
“本王还不曾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事,却觉得是身上一沉,继而睁开了眼睛,而这一睁开眼睛,本王这才发觉自己在棺材里头,而那棺椁出奇的沉重,本王根本无法推开。”
“本王自然是怨气满满,心中更是咒骂那些疏忽大意的勾魂无常,好端端的竟是害了本王一条性命,现如今即便送本王回来,却还是在这棺材里头,所谓的阳寿未尽,难不成只差了这一两个时辰而已?”
“正在本王气愤之时,却是眼前忽的闪起了一道亮光,刺的本王睁不开眼睛,继而便只听到巨大声响,再睁开眼睛时,便看到棺椁被打开,陵墓更是出现了一个通道,本王便从里头走了出来……”
“本王出来,自然吓到了守陵人,一通的解释,又见本王的确乃是人,众人这才相信本王死而复生,而本王出来之后不敢声张,又怕死而复生的吓到旁人,又是在陵墓里头呆过,怕寓意不佳,只在那里呆了许久的时日,思来想去的,这才回到京都中来,向皇上禀明一切。”
秦铭珗将事情原委解释了个清楚。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继而纷纷感慨福王秦铭珗吉人天相。
毕竟秦铭晟都已经宣称往后由福王秦铭珗掌管政事,秦铭晟又是沉迷于修炼长生不老丹药的,也就是说往后秦铭珗便犹如半个皇帝一般,这个时候自然得奉承巴结一番为好。
而秦铭晟笑道:“福王自然是吉人天相,历经劫难,往后必定是福气满满,亦如现如今大秦一般,历经了种种风与磨难,往后必定是国运昌荣。”
“福王,朕便暂且先将这事交于你,凡事你且酌情处置便好,实在拿不准的,再禀告于朕。”
“是,臣弟遵旨。”秦铭珗恭敬应答。
“诸位大臣务必要尽心竭力,为大秦效力,凡事都以福王意思,做好自己分内之事。”秦铭晟朗声道。
“是,微臣遵命。”众人齐声答话。
其中便包括了卢少业,只是险些咬碎了牙。
味香 第1541章 有话直说
“朕还有事,便先走了,你们有事,只寻福王禀告就是。”秦铭晟丢下这句话后,便是急匆匆而去。
而剩下的臣子们,应声之后,便是寻秦铭珗去了。
自然了,说的并非是什么要紧的政事,要事,更多的都巴结奉承和恭维的话,以求能在秦铭珗跟前落得一个好印象。
尤其是先前乃是秦铭珗一党,后来因为秦铭晟冷落秦铭珗时做了那墙头草的,现如今更是诚惶诚恐,只巴不得赶紧消除了从前的坏印象,只上赶着讨好。
七嘴八舌的,难免是吵杂,让寻常人听得是头痛。
到是秦铭珗,一向是性子温和的,此时也不曾厌烦分毫,只笑着劝说众人若是有事便说正事,若是无事便是可以离开了。
如此,便有哪些不想惹得秦铭珗厌烦的人便识趣的相继离开,还有一些对秦铭珗至始至终都并不看好的人,也是客套着说了告辞的话。
唯独是卢少业,一句话都不曾说,只垂了眼皮离开,在这众人之中显得是尤其明显。
而秦铭珗,自然是一眼便瞧到了如此的卢少业,更是朗声道:“卢侍郎,请留步,本王待会儿还有事想和卢侍郎商议。”
被点了名,卢少业自然也没有离开的理由,只淡淡的应了声“是”,随后便站到了一旁去,依旧不往秦铭珗跟前凑。
其余站在秦铭珗周遭的人,皆是面面相觑。
从前卢少业和秦铭珗不太对付,这可是众人皆知之事,而后来秦铭珗接连被罚,卢少业步步高升,备受秦铭晟的信赖,可谓炙手可热,可现如今秦铭晟不理朝政,成为那昏君,秦铭珗却是此时归来,备受皇恩,而卢少业此时却是有些做冷板凳的意思。
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真说的一点也不差。
尤其是两个关系不睦之人,眼下局势对调,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热闹可看了。
众人唏嘘之余,更多的是好奇万分。
只是这好奇归好奇的,却是不敢在这里过多的停留。
神仙打架,他们可不想做那遭殃的凡人,于是也都各自寻些由头的离去,即便是真正有事情禀告的,思索片刻之后,觉得这事情可以暂且缓一缓的,便也就暂且决定随后再来向秦铭珗回禀。
而秦铭珗也是有意遣散众人,一时间这尚阳宫的正殿上头,便是几乎没有了旁人,唯独剩下秦铭珗与卢少业两个人。
秦铭珗看着眼前的卢少业,是微微眯了眯眼睛:“卢侍郎。”
“微臣在。”卢少业迎上秦铭珗的目光,不卑,不亢。
“外头的风雨早已过去了好几日,现如今艳阳高照,冰雪融化,不如卢侍郎陪本王到御花园走走?”秦铭珗说着话,不等卢侍郎说话,便是已经抬脚往外头走。
卢少业脸色沉了一沉,在后头跟上。
一前一后,连带着跟随伺候的人,一行十来个人浩浩荡荡的入了御花园。
冬日里百花杀尽,但御花园为了这冬日不单调,到是也种植了不少红梅、白梅、腊梅等,红、白、黄色交相辉映,到是别有一番的景致。
“说起来,这百花之中,唯有这梅花实属最神奇,瞧着是没有一片的叶子,树干更是干巴巴的,初冬之时乍眼看过去,宛若枯木死树一般,却是不曾想,这在深冬之时却是能够开花似锦,美不胜收。”
秦铭珗侧了侧脸:“卢侍郎以为呢?”
“微臣不懂花,更不经常赏花,只是王爷提及这枯木死树的,到是让微臣想起来那香炉了。”卢少业答道。
“哦?”秦铭珗微微一笑:“那卢侍郎且说一说这香炉之事?”
“微臣平日里见那香炉之中焚香,香料在里头烧着,眼瞧着已经灭了,可若是吹一吹的,或者添些新的香料进入,便又重新燃了起来。”
卢少业勾了勾唇:“想必,这便是死灰复燃的由来吧。”
这话,明显的是说秦铭珗现如今这光景,便是和死灰复燃并没有两样。
秦铭珗自然听得明白,只笑道:“看卢侍郎这模样,显然是对本王再次归来十分有成见。”
“微臣不敢。”卢少业道:“微臣并不曾如此说,一切都是王爷的揣测罢了。”
这话,没有半分的拐弯抹角,已是对秦铭珗有了些许的不恭敬。
很显然,卢少业对他的怨怒和恨意不减,连面上应有的客套都不想再继续维持。
秦铭珗目光微闪,停了脚步,随后抬手,屏退左右。
卢少业再次弯了弯唇角:“王爷有话便直说吧。”
“卢侍郎当真是如从前一般,锋芒毕露,只是本王想劝一劝卢侍郎,凡事年轻气盛,终究是容易吃亏。”秦铭珗笑道。
“多谢王爷提醒,只是微臣以为,锋芒毕露到是还好,毕竟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旁人一眼便也就看的明白了,总比那柳条也好上许多,瞧起来是柔弱无比,微风都能随意的吹动,可发起狠来,却是比那刀剑更容易伤人。”
卢少业道:“王爷觉得呢?”
言外之意,便是说着秦铭珗是表里不一,暗地里伤人,内心更是图谋不轨。
秦铭珗依旧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锋芒毕露也好,柳条柔弱也罢,只是从前的都已经是从前的事情,到底是已经过去了,好在,本王现如今已经回来了。”
“本王向来是念情念旧之人,滴水之恩向来也都喜爱涌泉相报,从前卢侍郎对本王也算是颇为照顾,一件件一桩桩的本王也都记得是清清楚楚,来日必定加倍报答了卢侍郎。”
“多谢王爷,微臣记下了。”卢少业拱手应答:“只是微臣的性子,想必王爷也是知道的,王爷既是说微臣是锋芒外露,微臣自然是要担得起这几个字的。”
也就是说,无论秦铭珗如何,他自然是不会退缩分毫,而且还要加之,甚之。
秦铭珗显然是早已预料到卢少业会如此回答,只是呵呵的笑了笑,更是瞥了卢少业一眼:“卢侍郎,到底不愧是卢家人。”
味香 第1542章 头痛
“这是自然,父子一脉,微臣自然是像微臣的父亲一般,断然不会轻易妥协。”卢少业扬了扬眉梢。
这话,显然是戳到了秦铭珗的痛处,让他顿时脸色微沉,更是有了些许不耐的神情。
但也是很显然的,秦铭珗有意压制了心中的不悦,连看卢少业那阴狠的目光,一瞬间也是变得随和了些许。
接着,伸出手去拍了拍卢少业的肩膀。
“本王说了,过去的事情终究都是过去了,往后,还是得看往后为好。”
“卢侍郎乃是国之栋梁,往后需得尽心竭力,为大秦尽忠效力,不辜负皇上乃至本王的期望为好。”
说罢,秦铭晟更是盯了卢少业一眼。
“本王的话便先说到这里,卢侍郎便请回吧。”
“微臣告退。”卢少业话还未说完便转过身去。
“卢侍郎。”秦铭珗在后头突然再次叫住了他。
“不知王爷还有何吩咐。”卢少业语气中有了些许的不耐。
“本王听说卢侍郎的内人现如今身怀六月,已是几近七个月了。”秦铭珗道。
此言一出,卢少业这脸上顿时一片凝重:“王爷的消息到是颇为灵通,连这样的小事都知道的这般清楚。”
“卢侍郎之事,本王自然事事关注。”秦铭珗笑道,再次看了卢少业一眼:“既是卢夫人身怀有孕,月份又是这样大了,卢侍郎务必得照顾好卢夫人为好,本王新得了上好的野山参和阿胶,待会儿便着人送到卢侍郎府上去。”
“多谢王爷好意,只是这些是微臣的私事,微臣自然是会照顾好内人,王爷不必如此操心。”卢少业拱手:“王爷刚刚回来,自然诸事繁忙,微臣不便打扰,微臣暂且告退。”
说罢,便是转身而去。
瞧着卢少业远去的背景,秦铭珗微微眯了眯眼睛。
目光复杂,但不难看出,其中有着些许的平和,但很快这平和消失殆尽,转而换上了些许寒意。
秦铭珗目光收敛,只抬脚往雎云居而去。
卢少业整个下午,都不能前往吏部,而是待在家中,关在书房里头。
沈香苗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盘栗子糕,放在了卢少业的跟前:“福王归京摄政,这段时日应该最是繁忙的时候,你这个吏部侍郎到是好,在这里躲懒偷闲。”
卢少业眨了眨有些发红发涩的眼睛,伸手将沈香苗的手攥入手中:“你都知道了?”
“如此大的事情,京都早已传开,我虽然在卢府不出门,但也是已经有所耳闻。”沈香苗目光微敛:“只是这秦铭珗死而复生,到是颇为蹊跷。”
“蹊跷大约是谈不上的。”卢少业微微叹息:“秦铭珗死时,我是仔细查看过不止一次,确保他的确是死了的,现如今死而复生,能够解释的就是,当时秦铭珗并非真正死去,而是假死。”
“但当时我有仔细查看,死去的秦铭珗不是旁人乔装改扮的,的确是他本人,只能说当初应该是秦铭珗用了极为高明的手段,譬如服用了什么药物,让旁人探不出来他的脉搏,甚至呼吸也可以暂时屏住……”
“总之,现在能确定的是,秦铭珗的确是活着的,不曾死去。”
说完这句话,卢少业便用另外一只手扶了扶额。
他此时是头痛的。
原本以为杀父仇人已经死去,大仇得报,卢少业心头压着的石头总算是没了,只觉得身心无比轻松,可现如今,这块石头重新回来了。
而且是重重的砸了上来,只砸的他喘不过气来之时,更是疼的难以忍受。
沈香苗伸手,轻轻的给卢少业揉起了脸颊两侧的太阳穴处。
这样温柔的举动,顿时让卢少业心中一暖,伸手将她的双手捧在手心之中,接着轻轻的落下一吻:“我没事,你放心。”
“纵使我有些懊恼当时为何不曾发觉秦铭珗假死之事,但眼下事情已是如此,自然是没有自怨自艾的时间,只能是要打起精神来,应对眼前局势。”
“且相对于秦铭珗的死而复生,眼下我更讶异的是皇上对秦铭珗的态度,为何能转变至如此。”
卢少业此言,让沈香苗也是目光微转。
是了,从前秦铭珗司马昭之心,秦铭晟对此是颇为恼怒,即便是一母同袍的亲兄弟,到了最后也是起了杀心,甚至将偏爱秦铭珗的太后都软禁在福王府之中,可见当时秦铭晟对秦铭珗,不说视若仇敌,至少也是如同路人一般了。
如此,即便秦铭珗死而复生,秦铭晟因为秦铭珗死去一次心中顾及兄弟情义,顶多不过就是给了其锦衣玉食的生活罢了,可现如今却是对秦铭珗委以重任,甚至越过了亲生的几个皇子,此举着实是奇怪的很。
且现如今让秦铭珗摄政,往后兴许也是有传位之可能,从反目成仇到现如今的委以重任,究竟是什么能让秦铭晟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着实是让人无从理解。
“现如今皇上沉迷长生不老之术,行事作风已是异于常人,兴许秦铭珗投其所好,找寻到了什么灵丹妙药,所以皇上龙颜大悦?”
“也许吧。”卢少业点头。
心中高兴,那便是什么都有可能。
权势也好,金银也罢,哪怕是女人,可能就是说赏也就赏了,从前也不是没有皇帝如此过,秦铭珗如此,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其中究竟是不是如此,还是要查上一查为好。
“这些到是还是其次,到底是已经事发,再去探究缘由罢了,到是现如今秦铭珗既是大权在握,你万事得小心为好。”沈香苗有些不安的提醒了一番。
两个人不睦,甚至视若仇敌,从前两个人便是彼此争斗,现如今秦铭珗归来之后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
“你放心,我自有法子应对。”卢少业笑道:“从前能扳倒了他去,往后自然还有第二次。”
只是卢少业话说的如此胸有成竹,这心中到底是没有太足的底气。
毕竟事情不明朗,许多事情只能用猜,可谓他在明,秦铭珗在暗,想要反击可谓难上加难。
味香 第1543章 圈套
且更让卢少业担忧的,是秦铭珗此时的态度。
按道理来说,秦铭晟已是不问朝政,卢少业已是没有了仰仗多的靠山,秦铭珗又是大权在握,要料理了他可谓顷刻之间的事情。
可秦铭珗并没有,反而是交代吏部尚书,凡事要和卢少业商议再做定夺,且更要以卢少业意见为主。
下午时,秦铭珗更是派人送来了许多的东西,除了如他所说的野山参和阿胶以外,更是有其余的各种补品,布匹以及赏玩之物,林林总总的,几乎是满满一马车,送到了卢府。
而送东西的名头是,卢夫人身怀有孕,这些东西都是送给卢夫人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铭珗如此,卢少业自然是有理由认为秦铭晟不过就是想要警告他一番,务必让他安分守己一些,否则便是妻子性命不保。
只是,今天在宫中之时,秦铭珗所说的那些话,始终都不曾撕破脸,哪怕身边没有任何人时,也是如此。
这一层,让卢少业有些想不通。
尤其是拍他肩膀,以及最后频繁的盯着他看时的眼神。
似乎并没有什么怨恨和敌视,反而是有了些许的期望一般。
是因为他往后想着谋求帝王之位,所以想着摆出一副礼贤下士,不记私仇的形象,好笼络人心?
还是说,这些不过都是秦铭珗先礼后兵之举,不过是不动声色的警告一番,为的便是往后能够彻底的将他给收拾了个彻彻底底。
那如此一来的话……
自己的家人,岂非是不太安全了么,是否要如同将瑾儿送出去那般,好将沈香苗暂且安置到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去?
卢少业陷入沉思,一旁的沈香苗却是伸手在卢少业跟前晃了又晃,见卢少业没有丝毫反应时,索性推了推他。
“在想什么,这样出神。”
卢少业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满脸盈盈笑意的沈香苗,勾了勾唇:“不过是在思索如何对付秦铭珗而已,这一想便是有些出神了。”
“秦铭珗既是再次归京,必定也是有备而来,想要有所动作,只怕也是有些难,到是不如从长计议。”
沈香苗笑道:“索性从前卢家与秦铭珗不睦乃至敌对之事,也算是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如此一双双眼睛到是紧盯了秦铭珗与卢家,到是让秦铭珗也不敢用过于阴损的手段来,反倒是也束缚了他去。”
“依我看,秦铭珗若是要图谋皇位的话,此时原本也是死而复生,且皇上也并非没有子嗣可传皇位,许多事情也不敢操之过急了去,更不敢惹犯众怒,只能拉拢朝臣,安抚民心,此时必定也不敢对咱们卢家如何,往后到是还有不少的时间慢慢筹谋。”
“我到是觉得要紧的是要查上一查太子当初谋反之事来。”
沈香苗看向卢少业。
“哦?”卢少业扬起了眉梢:“太子谋反之事,可谓板上钉钉,再查只怕也是无用,难以翻案了。”
“自然不是祈求能翻案让太子复位,和秦铭珗抗衡,只是太子前脚谋反被废,后脚秦铭珗便归京,更是手握大权,如此,时间上难免过于凑巧了一些。”沈香苗道。
卢少业顿时耷拉了下去眼皮。
是了,若是秦叡泓不被废除太子之位,秦叡泓乃是众望所归的储君,即便秦铭珗归来,即便从前也是颇有民望,但是难以和秦叡泓相比,若是强来,只怕反而是一时激起千层浪,惹得朝臣和百姓怨怒。
而即便是秦叡泓被废除了太子之位,时间过长的话,秦铭晟不理会朝政,必定也会在其余的皇子之中找寻一位何事的管理政事,而此时秦铭珗却是适时出现,足以可见他对所有的局势了若指掌。
换一种方式来说,便是极有可能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说不准,秦叡泓身边,便极有可能有秦铭珗所安排的人,平日里时不时的提及此事,明示暗示的,让秦叡泓觉得除了这条路以外,再也没有了旁的路可以走,而待秦叡泓动手之时,秦铭珗却是提前告知秦铭晟,当场拿住了秦叡泓。
如此一来的话,秦叡泓便是插翅难飞,罪名更是难以洗脱掉,除了被废囚禁,再也没有旁的下场了。
而能让秦叡泓下定谋反之心的,有两个关键的事情。
一是夏太子夏征烨在一旁的劝说,再来便是皇后俞氏当时送到雎云居的那一件龙袍。
自秦叡泓谋反失败之后,秦铭晟并不曾追究和秦叡泓来往过密的夏征烨的责任,而这段时日夏征烨也是称病在府,不曾出门,这很明显便是有避风头的意思了。
但究竟是避哪种风头,那就不得而知。
而皇后当时送过去的那件龙袍……
卢少业心中顿时一沉,张口唤道:“友安。”
“公子。”在一旁候着的友安,快步走到了屋中。
“吩咐乌统领,看一看这段时日安国候的动作,打探一下太子谋反之事前后,安国候是否有所异动,再来,再查上一查,太子谋反之前,皇后送往雎云居的那件龙袍,是否当真是皇后所为。”
只要这两桩事情查清楚的话,自然也就能清楚,秦叡泓是不是跳入了旁人的圈套之中,最终落得这个下场了。
“是。”友安得令,便是急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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