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同意:“可以。”
郑升就拉着一旁发呆的牛斗往外面走,出去大门,下来城楼。
到了洛阳城门口,牛斗不解道:“阿升,咱们哪里有礼物啊?现在咱们可回不去。”
郑升道:“不急,我总感觉可以回去,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咱们去周围走走,看看洛阳城的风光。权当是旅游吧。”
牛斗点头,有些小兴奋:“看样子,你也懂享受生活了,我就想游玩了。”
郑升却道:“哎,咱们不是单纯地游玩,还有正事。那就是查明袁术,我看他会有什么动静。”
牛斗知会一声,二人随即就将盔甲褪去,抗在背上,用布包裹着,往前方游走。
大约走了片刻,见四面全是些摊贩,摊贩售卖的都是简陋物件,手工艺品以及农产品等等。
二人走走停停,郑升买了些陶器,准备留着,以后一并带回去,换取些钱财。
这时,从身边穿行而过,有不少身穿华服的,头上带发冠,身上着锦袍,仪表堂堂,举止得体的青年。
郑升凭借自己多年的阅历,识人看物的经验,不断地观察这批人,目光左右游移,考量了很久,才终于选中了一个看上去气度不凡的。
这人一看就是文人,气质儒雅,飘洒俊逸,皮肤也很白净,不是莽夫。
郑升故意和牛斗演了出戏。要牛斗去撞他一下,然后就碰瓷。
白净文人没受过这种套路,碰瓷骗术在此时,还算是一个未发展起来的行当。
牛斗故意说他碰到了自己,给自己碰伤了,衣服刮破了。
“你看看你,走路长眼不长眼,把我衣服刮破了,我胳膊给你碰伤了。”牛斗故意蛮不讲理道。
白净文人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给搞得是焦头烂额,周围人越聚越多。
牛斗吵吵嚷嚷,故意大嗓门,来吸引那些看热闹的。
看客们开始纷纷对这位白净文人指指点点,闲言碎语把他说得面红耳赤。
牛斗始终不给他辩解的机会,跟他拼嗓门大小,声势强弱。强词夺理就把他焦得要扭头走。
这时,见时机成熟,情势到了不可开交的时候,郑升才从人堆里踏出来。
他一见牛斗,就是拉着他,道:“别演了,我刚刚看见你故意弄破自己的袖子,然后撞过去的,你别欺负人!”
牛斗赶紧争辩,郑升又买通一人,让那人出列,那人也指认牛斗衣服是自己撕破的。
一下子,矛盾化解,帮人解围后,那位白净文人是对郑升感激涕零。牛斗则装作骗术被识破,灰溜溜地就逃遁了。
围观的市井百姓,见没有热闹了,就迅速散去,场面上,只剩下郑升与这位白净文人。
白净文人拱手一拜,道谢道:“真是多谢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郑升道:“郑升,我出身农户,没有表字。”
白净文人则道:“我名叫娄圭,字子伯,乃是一名儒士。”
郑升见他穿着儒士宽袖袍,文绉绉的,也知道他是文士了。
郑升道:“原来是娄圭,娄子伯啊,久仰大名,可否与我一同行走啊?”
娄圭点头:“嗯,兄台既然有恩与我,自然可以陪同兄台走行。”
郑升就带着娄圭,开始了逛街。
边走,他边与他聊着闲话,扯些有的没的。大约说道了半天,逐渐关系升温,说得火热后,郑升见已经算是和他熟识,就装作不经意地问:“不知袁术,袁公路公子你听闻过吗?”
娄圭一听此人,立即面色大变,像是见了索命鬼。
他面色发紫道:“那是谈不得的存在,他家世显赫,因而非常骄横,杀害百姓的事情没少干。但因为有着家族的庇佑,一直以来都毫发无损。”
郑升见袁术嚣张跋扈,这么招人恨,肯定结怨颇多,他就试探道:“那不知,洛阳城里,有多少人与他有仇”
娄圭毕竟一个文人,就是显得没啥胆量,畏畏缩缩。
他欲言又止,就像是缩头乌龟犹了半晌,才道:“他大哥袁绍,以及袁绍的好友许攸,他们都是与袁术有仇,只是表面不动声色,其实早已貌合神离。表面平静下暗潮汹涌。”
郑升大约是知晓了该如何钳制这位纨绔公子了。他就抱手道:“多谢透露这些消息了,那不知可否告诉我一下,袁家府宅的方位”
娄圭听了,眼神左右游离,额头生出冷汗,他向某个方向一指,就有气无力道:“郑升兄台,袁府就在那边。我有事要做,请恕在下先告辞了。”
124.袁术发难
经娄圭这个文士的指引,郑升就寻着方向找到了袁府,站在了他家府门前。
牛斗一直躲躲藏藏,就跟在他后面,郑升招手,他就不再遮掩,大胆现身了。
走到郑升后头,抬头就看向那偌大的袁府,袁府因为是位列三公的府宅,因而无比的宽阔庞大。
大概相当于一条街道了,这占地面积,以及高举的门楣,五十级的门前阶梯,完全就是恢宏磅礴,叫人畏惧。
郑升凝视着这头顶上方,两丈高的匾额,隶书“袁府”。
牛斗则嘴巴发出来轻微的喟叹,咋舌不已。
“好吧,这么大一座宅院,可想而知里面住了什么人,背后又有什么滔天的背景。那靠山怕是得能弹弹手指,就把咱们的命给捏死了。”郑升感慨道,显得无比担忧。
二人都是产生了一股莫名浓烈的自卑感,感觉到了真正的王公贵族的底蕴深厚,门庭显赫。
牛斗只是震慑得没有声音,不敢出一言。郑升就再观望了几眼,便拉着他离开了。
二人往反向走,沿着原路返回。
府宅内,给灌了碗姜汤的袁术清醒过来,此时,面前站着老爹袁逢。
袁逢是个慈父,无比宠溺这个嫡长子,理论上来说,是嫡次子,但因为在嫡出的子嗣里,排行老大,称为嫡长子也不过分。
袁逢满脸慈爱,对他道:“你醒了,公路”
袁术躺在床上,床上是锦绣的丝绸被子,木床上面,还雕刻着无数的精细花纹,无处不透露着贵气。
袁术揉眼睛,撑起身体,对父亲道:“爹,我给人欺负了,那人叫曹操,是个阉人之后。”
袁逢一听,也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恼怒道:“谁敢欺负我孩儿!我要他全家玉石俱焚!”
“刚刚你说曹操,就是那个宦官之后哈哈!他一个宦官之后,能起什么风浪我这就参他一本,让他入狱!”袁逢算是慈父败儿的那种,丝毫不辨是非。
袁术立即附和道:“对!就该入狱!监狱内,派人宰了他!再把他全家杀光!”
袁逢却摆手:“不了,我也没那么大权力,好歹他父亲曹嵩也是当过太尉的,我怎么能轻易就杀他儿子。就让他入狱吧。”
袁术一听,不能残杀曹操,马上就眼色一动,他转念道:“爹,你既然杀不了曹操,那么就干脆不去参他!让我来对付他!只要你给我一点人手,我早晚把他弄死!”
袁逢见儿子如此痛恨曹操,就宠溺道:“这曹操必定是把我宝贝儿子,给欺负得过头了,如此欺人太甚,必须得教训一下,就听你的,交给你一些人。要你随意指挥,但别暴露是我们家。”
袁逢叮嘱几句,就千依百顺,完全不查明情况,给袁术一拨人手,相当于家族内养的门客,死士一类,只听家族使唤,是最忠诚的卫士。
袁术得到了大约十人的死士,他就开始了一番密谋,要整死曹操。
他翻身下床,就直接到了院子里,袁逢召集了家中豢养的死士,就听候在院子中。
袁逢对他们道:“从今日起,你们就要听少主的命令!少主要你们死!你们就得死!少主要你们割肉,你们就得割肉!懂了吗?”
死士全部振臂高呼:“是!”
十名死士,都是经过长期训练的,每个世家宗族都会豢养,但只有真正的王公贵族才能培植出来以一敌百的恐怖刺客。
这就好比战国时代的四公子,都是养门客三千人。门客者,食客也。只是为了吃食,连性命都不顾的人,才是如同猛兽虎狼一样的死士。
有本事的人,一顿就要吃几千钱,要上好的嫩牛肉,陈年的美酒,哪里是一般家族供养得起的
有这十人,顶千人也!
袁术嘴角一抹冷笑,他脸色阴鸷,更显得凶狠。
“曹操,我要你死无全尸,身首异处!”袁术内心咆哮道。
院子里,走廊的角落处,杨树的树叶挡住阳光,细碎的影子交叠映在一个人的脸上,遮挡住他的身影。
正是袁绍,他观望着自己这骄横跋扈的弟弟,与专宠他的父亲,内心道:“真是偏心,我问你借了那么多次,父亲,你却从未借给我一个死士。公路一说,你就拨给他十人,真是叫我寒心。”
袁绍不禁嫉妒暗生,对于袁术的仇恨越发浓重,他思考了下,就想出来对策。
“既然你要杀曹操,我就帮他一把,通知他一声,要你好好生气,最好气死。”袁绍内心暗道。
他马上就动身,迅速出府,朝某个地赶去。
那是一处酒楼,在禁酒的年份里,这里专门供给王公贵族,是贵族子弟的专场。出入非富即贵。
袁绍进来这里,熟练地往二楼奔去。进入一个包间,看见了那飘逸的背影,一个年轻男子,正斜靠在门窗上,手里拿着酒壶,喝得脸颊通红。
他嘴里不断念念有词,似乎是叫骂着,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
袁绍一见他,就道:“许攸,子远。”
许攸白衣飘飘,闻声,立即回头,见是袁绍,他会心一笑,道:“你来了,本初,咱们一起喝酒!”
说着,他将酒壶递过去,嘴巴张开,喷出来浓郁的酒气。
袁绍将酒壶拿过,放下,沉声道:“许子远,你早晚得毁在酒上。”
许攸却是哈哈大笑:“美酒醉中死,做鬼也快活。”
许攸一张嘴巴非常伶俐,但也是叫人恨,容易得罪人。
袁绍却严肃道:“我弟弟终于动手了,他要害人!”
一下子,场面凝滞,空气显得肃杀起来。许攸一个激灵,就是酒醒大半,他道:“杀谁?”
袁绍小声道:“曹操。”
许攸一听这个人,名字有些熟悉,回想了下:“曹操,听说过,似乎是个宦官之后。如此粗鄙的人,就让他死去吧。”
袁绍却否定道:“不,我倒是想借他手,来对付我弟弟袁术。”
许攸又正色起来:“对付你弟弟宦官之后曹操可以”
袁绍有些不确定,但略微迟疑,依旧坚定决心,道:“即便不能弄伤我弟弟,也可以让他丢几分面子,没了威望,我就不信,我家父能将世袭罔替的爵位留给他”
上架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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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三问许攸(八十更求订阅!)
听完袁绍的话,许攸就是朝自己的胳膊拧了下,肉给揪得白红。
他清醒过来,开始了筹谋,脑子运转飞快,片刻后,他就道:“我看这应该可以,我听人说,曹操现在在做校尉,这是军官,八成得有士兵。手里有兵,就好办事多了,怎么也能断人一条胳膊。”
许攸眼睛一个转,精明得像是狐狸,他伶牙利嘴,道:“就直接诱使曹操与袁术暗斗,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最好是两败俱伤。你趁机将二人一并除去,也可以当作功勋,扬名立万。”
袁绍眼睛微眯,沉吟一下,就道:“妙计,那么得有人去拜会曹操,诱使他与我弟袁术暗斗。”
许攸一听,立马会意,明白袁绍是要自己去,他有些不满,眼神嫌弃道:“我是名士,不与低贱人交往,那种贱人,我是不会去拜访的。”
袁绍却轻笑道:“诶,又不是要你与他交友,就是表面曲意逢迎一下,哄骗他上当,到时候,他死了,又有谁知道你曾经和他来往过呢?”
许攸一听,给他说动,觉得有理,便忍着深入骨髓的对于卑贱人等的鄙视,同意道:“倒是可以,那我就明日拜访一下曹操吧。”
“不,我恐我弟弟今晚就要动手,你现在就去最好。越早越好,怕夜长梦多。”袁绍建议道。
许攸酒彻底醒了,智力又上升不少,耳清目明,不再头脑发昏。
他略加思索,就明白了个中缘由,马上道:“的确如此,越早越好,我将浑身酒气散下,就去拜访那宦官之后曹操。”
袁绍哈哈大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