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之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黯淡几何
恍惚中,李少辉不知何时,也曾听夏雪唱过。
夏雪道:“我知道遵循规则的鸟儿有肉吃,可是我讨厌害怕那种氛围,那种生活。那里的繁文缛节,就像一个结界,把人们困在那里,让人们丝毫动弹不得,似乎就连呼吸空气都要经过请示批准。”夏雪挪了挪身子,半靠在何永辉的怀中,又道:“每天坐在那里,喝着白开水,拿着报纸,机械地笑着,和一群毫无生气、市侩自私的同事为了蝇头小利乐此不彼的勾心斗角着,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工作中的价值…”
何永辉叹道:“官场历来黑暗,无所事事的官员借以找寻自己的价值总还算没有坏到骨子里,总比那些贪官污吏或者男盗女娼的官员好上一些。”
夏雪笑道:“所以我就厌恶了这样的生活,看似是一个体面的公务员,有干净舒适的写字楼,有温暖如春的办公室,却什么也不干,只能消靡颓废地委屈着自己,度日如年,与其如此,何不跟随我内心的召唤,以梦为马,驰骋一生。”
时光流转,何永辉和夏雪在丽江午后的街道上,一直断断续续地磨着牙。
夏雪道:“你知道吗我们上班学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烧白开水,这一烧就是三年,然后我也从一个实习生烧到了科员,副科长,差一点就成为正科.
那时,我每天就是不停地喝白开水,然后把它变成热乎乎的尿,最后再去厕所释放,之后体内一阵空虚。就像办公室热气腾腾的日子,再热闹,再繁华,也不过是股股热气,转眼即逝。所以我最讨厌喝白开水啦,即使在寒冬腊月,我也喜欢和冰冰的凉茶。”夏雪说完,看着蓝蓝的天,享福地笑了。
何永辉凝视着夏雪的笑脸,却看到了隐藏在她心中的痛苦,他心中不忍,调笑道:“那是因为你内火虚旺,需要凉茶清火,就像我这种凉茶。”
夏雪听后,脸色微红,十分不依,在何永辉怀中使出抓挠扭掐等女人必杀技,疼的何永辉呲牙咧嘴,连连告饶。
闹腾了一会,夏雪又说道:“所有的养生专家都说凉茶饮料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只有白开水才是最健康的,就像长辈告诉我们生活只有踏踏实实,循规蹈矩才是最为完整的。可白开水一样的日子,又有几个人是真正的喜欢呢”
何永辉问道:“那你辞职时,你的父母朋友亲人同事没有劝解、阻挠你吗”
夏雪想起离职的情境,躺在何永辉怀里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乱颤,丝毫不注意形象,良久之后才稍稍停歇,她又说道:“那天的情形,是我有生以来最潇洒的一次了。
那天我去
第二十一章:前世今生3
这几个醉汉,看见何永辉摩拳擦掌,作势要动手,暴怒异常,因为一个瘦弱的流浪汉也敢挑衅自己街头一霸的地位,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只见那个满脸横肉的流浪汉“腾”的一下跳了起来,二话不说,一脚何朱永辉裆部踢去,何永辉稍稍侧身躲了过去,趁机反手抓住他踢过来的臭脚,一拉一推,就把他摔了个狗吃屎,另外两个见状,也扑了过来,都被何永辉一一化解,打翻在地,随后何永辉趁机把拳头招呼在他们身上。
三个醉汉中看不中用,挨了几拳,纷纷哭爹喊娘,那个兰花指的虚胖子更是羸弱不堪,没多久,就口吐白沫,呼吸急促,随后,他眼珠一翻,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围观群众中稍有大胆的,小心的走了过去,探探鼻息,大惊失色,这个虚胖子竟然没了呼吸,死翘翘了。
人群中“嗡”的一下子砸开了锅,大家纷纷远离,生怕惹祸上身,何永辉也是如遭雷击,怔怔不动,脸色“刷”的一下子惨白了许多,自己明明没怎么用劲啊他怎么就倒了下去
夏雪虽然也面如土色,但还是很快反映了过来,她拉着何永辉,在人群慌乱之际,径直朝家中踉踉跄跄的跑去。
回到家中,夏雪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所有的心里,又将三把吉他装好,看了一眼煲汤用的那只老砂锅,眼睛湿润,微微摇头,这次怕是不能带它走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当次大难,考验何永辉和夏雪的时候到了,显然,夏雪并没有让人失望,她准备跟着何永辉一起逃难,不辞辛苦,不论结局。
只是慢慢反应过来的何永辉却不想牵连夏雪,他将夏雪手中的吉他夺了过来,猛的一下子朝地上砸去,随着“砰”“地一声,那把陪了他多年的深红色吉他支离破碎,他本想再去砸第二把吉他,可夏雪却死死抱住了他,嚎啕大哭,哭的他心烦意乱,也哭的他柔情似海。
最终,他选择了和夏雪一起逃跑,消失在这个逍遥自在的江湖。
此后,他们像蝼蚁一样躲藏在暗无天日的角角落落。他们露宿风餐,在巍巍雪山下,喝过冰冷至极的清泉;他们风尘仆仆,在车水马龙的都市里,受尽世俗小人的白眼…
躲了一年后,他们累了,不想逃了,决定择一地栖居,他们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们隐姓埋名,乔装打扮,选择在夏雪小时候的生活过的地方度过最后时光。
在这期间,他们战战兢兢,日子过得小心翼翼而又幸福美满。有几次,何永辉也朝夏雪发过怒火,让她滚蛋,让她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夏雪倔强的看着他,不为所动;也有几次,何永辉温言宽慰,细述利害,让她撒手而去,毕竟她还有大把的美好年华,可她泪眼婆娑,执拗的摇着头。
而且痴情的夏雪,生怕东窗事发,让何永辉身陷囹圄而无子嗣延绵,所以在她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的手段下,两人逃避生涯中竟有了爱的结晶。
那段日子,苦不堪言,何永辉倒没什么,只是不想连累夏雪和她腹中胎儿,可夏雪也是倔强的很,死活要陪着何永辉。
看着夏雪美丽的面容一天天消瘦下去,却还要强颜欢笑的安慰何永辉,何永辉就无比心痛。那时他经常背着夏雪看刑法的相关规定,每看一次他就对夏雪的愧疚多一份,他想尽办法想让夏雪离去,可都不尽如意。
何永辉说到这里长叹一声,向李少辉问道:“你可知道刑法对于窝藏罪的量刑吗”
李少辉自是苦笑摇头,何永辉就接着说道:“那时刑法第三百一十条规定: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提供隐藏处所、财务,帮助其逃匿或者做假证明包庇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犯前款罪,事前同谋的,以共同犯罪论处。”
没想到时隔多年,何永辉还能一字不落的倒背如流,可见那段不见天日的阴暗日子给他带来的创痛,也可见他对夏雪患难与共的感激和愧疚,而夏雪一番风雨同舟、不离不弃的苦海身涯,也诠释了真正意义上的江湖情怀、唯美爱情。
李少辉听得心潮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息,他又是迫切又是担忧地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啊!”何永辉无奈一笑,道:“人生世事无常,许多东西变幻莫测。我和雪儿在那里呆了一年多后,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便悄悄在网上查,结果网上也没什么消息。所以我们就感觉到很奇怪,这可是事关人命的大事啊,怎么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呢因此我们就冒险托丽江的朋友去打听,结果你猜怎么样那天的那个胖子根本就没有死亡,他只是短暂性的休克而已,在地上躺了一会,就哼哼唧唧的站了起来。”
“什么天下竟然会有这种滑稽的事
第二十二章:前世今生4
在何永辉和夏雪琴瑟相和的第二年的某一个夏日,死亡之神又一次降临在何永辉的亲人身上------他的哥哥因遭遇车祸而不幸去世。
“你也许不太理解,对于我们这种自由散漫惯了的人,再次回到现实生活中,不啻于上刀山下火海。”何永辉闷了一口酒,苦笑道:“当我听到哥哥去世的消息时,除了悲痛,还有对未来生活的恐惧。我本想把无依无靠的母亲接过来同住,可母亲非常固执,死活都要坚守着那份和哥哥一起拼来的家产,所以,哎,所以我就只能…”何永辉叹息着不愿再讲。
而李少辉已经隐约明白后来的事,就一口气说出了何永辉的心里话:“所以最后的结局就是你违背了自己的心意,带着雪姐返回了上海。可那时你的心情也是矛盾的,你一方面又想带着雪姐回到上海,一方面又不忍心让雪姐跟着你去趟浑水,而违背了她的意愿,还有一点更为关键,你怕你两纯洁的爱情经不住现实这个大染缸的涂涂抹抹,被污染地面目全非。”
何永辉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其实吧,人都是自私的,虽然当初回上海的时候,我向雪儿表明一切都尊重她的决定,可那个时候我反而对她更好了,让她更加舍不得离开我,而且我还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希望她和我一起回去的期盼,所以痛苦的雪儿思虑再三之后,终于答应为了我,放弃悠闲的生活,选择跟我一头扎进这是是非非的现实中。可我呢终究没有实现对她的诺言,没能好好保护她,给她想要的生活,想要的温暖,直到最后逼得她不得不离家出走。”何永辉说这些话时双目红肿,有泪光在眼中不停地打转。
在中国,有一种复杂的关系叫婆媳,有一种尖锐的矛盾叫婆媳,这种冲突古已有之,古人凭借五千年的智慧,绞尽脑汁却也迟迟无法解决,《孔雀东南飞》如此,《钗头凤》亦如此,最后人们也只能无奈地留下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无声地叹息着。
很不幸,何永辉在回去的第一天就陷入到了这个千古难题中,他虽能在诡谲的商场中挥斥方遒,但面对心爱的妻子和敬爱的母亲这两座大山,却束手无策,只能步履维艰,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何永辉母亲在商场这么多年的浮沉,早已练就了一副说一不二的强势性格,而且那个时代的人或多或少有些迷信,所以夏雪无意中就遭遇了飞来横祸---何永辉的母亲固执地认为夏雪是一个扫把星,克死了她的大儿子,还拐带着小儿子在外面风花雪月,不务正业。
所以在何永辉和夏雪回到上海的第一天,何永辉的母亲就开始横挑眉毛竖挑眼,开始各种或明或暗地折腾。
而夏雪为了何永辉,不得已,收起骄傲的自尊,开始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地讨好婆婆。可这样的几年坚持,收效甚微,并没有打动何永辉母亲,所以后来在何永辉的苦苦哀求下,夏雪再次怀孕,想着以孙子或孙女的情意来打动奶奶。
只是在夏雪身怀六甲五个月的时候,何永辉母亲又一次的无理取闹和冷嘲热讽,让备受委屈的夏雪情绪崩溃,晕了过去。
等夏雪醒来的时候,传来了一个噩耗,夏雪腹中胎儿因受牵连,已然保不住了,只能被迫流产。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在自己腹中死亡,作为母亲的夏雪悲痛欲绝。就在那一刻,在手术冰冷的台子上,夏雪对何永辉和婆婆突然恨了起来,那时她苍白的脸上毫无生气,就像冬日的枯枝残叶一样荒凉萧瑟,但她的眼神却像出鞘寒剑的锋芒一样,清冷的不可直视,何永辉被夏雪冷冷的眼光一瞧,心中直打冷颤,他知道,就在那一刻,夏雪对他的的恨意深入骨髓。
出院之后,夏雪给何永辉下了最后通牒,在自己和他母亲之间,只能二选一,何永辉犹疑不决,无奈中,夏雪毅然决然地搬了出去,二人也正式开始了分居生活。
李少辉心中痛惜,两人大苦大难都经历了,却输给了这杀人不见血的残酷现实中,怪不得何永辉那么富有夏雪还要出来打工,怪不得高傲的夏雪肯混迹在这声色犬马的男人堆里,怪不得夏雪是一个不爱回家的女人,原来是失去了孩子,原来是被自己最爱的人伤透了心。
想到这里,李少辉心里一转,又问道:“你们在逃亡中不是还有一个孩子吗他又那里去了”
何永辉闻言脸上浮现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他哽咽道:“孩子,那个孩子啊,他被我们打掉了。在逃亡的途中,一路颠沛流离,雪儿的身子受了大损,动了胎气,不得已,只能做掉了。”说到这里何永辉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笑声里带着哭腔,一会之后,他像一个孩子一样,抱着那把朱红色吉他低声哭了起来。
等何永辉哭声稍歇,他又断断续续说道:“更为不幸的是,第二次的流产对于雪儿的身子造成了更大的伤害,雪儿做流产的那天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坏天气,当雪儿从病床醒来得知这个消
第二十二章:前世今生4
在何永辉和夏雪琴瑟相和的第二年的某一个夏日,死亡之神又一次降临在何永辉的亲人身上------他的哥哥因遭遇车祸而不幸去世。
“你也许不太理解,对于我们这种自由散漫惯了的人,再次回到现实生活中,不啻于上刀山下火海。”何永辉闷了一口酒,苦笑道:“当我听到哥哥去世的消息时,除了悲痛,还有对未来生活的恐惧。我本想把无依无靠的母亲接过来同住,可母亲非常固执,死活都要坚守着那份和哥哥一起拼来的家产,所以,哎,所以我就只能…”何永辉叹息着不愿再讲。
而李少辉已经隐约明白后来的事,就一口气说出了何永辉的心里话:“所以最后的结局就是你违背了自己的心意,带着雪姐返回了上海。可那时你的心情也是矛盾的,你一方面又想带着雪姐回到上海,一方面又不忍心让雪姐跟着你去趟浑水,而违背了她的意愿,还有一点更为关键,你怕你两纯洁的爱情经不住现实这个大染缸的涂涂抹抹,被污染地面目全非。”
何永辉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其实吧,人都是自私的,虽然当初回上海的时候,我向雪儿表明一切都尊重她的决定,可那个时候我反而对她更好了,让她更加舍不得离开我,而且我还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希望她和我一起回去的期盼,所以痛苦的雪儿思虑再三之后,终于答应为了我,放弃悠闲的生活,选择跟我一头扎进这是是非非的现实中。可我呢终究没有实现对她的诺言,没能好好保护她,给她想要的生活,想要的温暖,直到最后逼得她不得不离家出走。”何永辉说这些话时双目红肿,有泪光在眼中不停地打转。
在中国,有一种复杂的关系叫婆媳,有一种尖锐的矛盾叫婆媳,这种冲突古已有之,古人凭借五千年的智慧,绞尽脑汁却也迟迟无法解决,《孔雀东南飞》如此,《钗头凤》亦如此,最后人们也只能无奈地留下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无声地叹息着。
很不幸,何永辉在回去的第一天就陷入到了这个千古难题中,他虽能在诡谲的商场中挥斥方遒,但面对心爱的妻子和敬爱的母亲这两座大山,却束手无策,只能步履维艰,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何永辉母亲在商场这么多年的浮沉,早已练就了一副说一不二的强势性格,而且那个时代的人或多或少有些迷信,所以夏雪无意中就遭遇了飞来横祸---何永辉的母亲固执地认为夏雪是一个扫把星,克死了她的大儿子,还拐带着小儿子在外面风花雪月,不务正业。
所以在何永辉和夏雪回到上海的第一天,何永辉的母亲就开始横挑眉毛竖挑眼,开始各种或明或暗地折腾。
而夏雪为了何永辉,不得已,收起骄傲的自尊,开始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地讨好婆婆。可这样的几年坚持,收效甚微,并没有打动何永辉母亲,所以后来在何永辉的苦苦哀求下,夏雪再次怀孕,想着以孙子或孙女的情意来打动奶奶。
只是在夏雪身怀六甲五个月的时候,何永辉母亲又一次的无理取闹和冷嘲热讽,让备受委屈的夏雪情绪崩溃,晕了过去。
等夏雪醒来的时候,传来了一个噩耗,夏雪腹中胎儿因受牵连,已然保不住了,只能被迫流产。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在自己腹中死亡,作为母亲的夏雪悲痛欲绝。就在那一刻,在手术冰冷的台子上,夏雪对何永辉和婆婆突然恨了起来,那时她苍白的脸上毫无生气,就像冬日的枯枝残叶一样荒凉萧瑟,但她的眼神却像出鞘寒剑的锋芒一样,清冷的不可直视,何永辉被夏雪冷冷的眼光一瞧,心中直打冷颤,他知道,就在那一刻,夏雪对他的的恨意深入骨髓。
出院之后,夏雪给何永辉下了最后通牒,在自己和他母亲之间,只能二选一,何永辉犹疑不决,无奈中,夏雪毅然决然地搬了出去,二人也正式开始了分居生活。
李少辉心中痛惜,两人大苦大难都经历了,却输给了这杀人不见血的残酷现实中,怪不得何永辉那么富有夏雪还要出来打工,怪不得高傲的夏雪肯混迹在这声色犬马的男人堆里,怪不得夏雪是一个不爱回家的女人,原来是失去了孩子,原来是被自己最爱的人伤透了心。
想到这里,李少辉心里一转,又问道:“你们在逃亡中不是还有一个孩子吗他又那里去了”
何永辉闻言脸上浮现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他哽咽道:“孩子,那个孩子啊,他被我们打掉了。在逃亡的途中,一路颠沛流离,雪儿的身子受了大损,动了胎气,不得已,只能做掉了。”说到这里何永辉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笑声里带着哭腔,一会之后,他像一个孩子一样,抱着那把朱红色吉他低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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