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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dearfairy
旧城谙
作者:dearfairy

1

林谙的初恋是李牧言,但带给她初恋感觉的是他的侄子李成玦。

2

床笫之欢时,李成玦喜欢闹她:“谙谙,喊哥哥。”

被压在下方的女人捶他:“不要,你比我小。”

“那也是你情哥哥,再说了——”

李成玦沉腰狠狠顶弄,林谙顿时喘气低吟,他哑声坏笑:“哥哥这里可不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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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谙 01 PO18.NL
宽大的办公桌上,放着下一期等她定封的三份杂志样刊,它们的封面全都属于同一个男人。
第一张封面,他身着高定的西装眼神锐利地看向镜头,一副睥睨众生相,眉眼与生俱来的致一览无遗,展现禁欲系男子的魅力。
第二份又切换成花花公子的打扮,印花的休闲衬衫配上宽松的沙滩裤,穿在他身上却不显得油腻花哨,整个人都弥漫着夏天海边的清爽,那是独属于少年的青春活力。
第三份只拍了上身,他穿了件高领的黑色毛衣侧脸对着镜头,画面调暗了色调呈现出阴郁的效果,他的眼神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只留下高挺的鼻梁和轻抿的嘴唇,可即使只凭身形轮廓,林谙也是能一眼认出他的。
李成玦,如今风头正盛的国际一线男模。
她的前男友。
林谙的指腹摩挲着封面,四年多过去,长开的五官添了几分深邃,体格较少年时硬朗了不少,林谙回忆起在摄影棚拍片那天,看到他的第一眼还是瘦,褪下衣服后却是肌理分明的肌肉,不过分饱满恰到好处,美好的身体流线再有致的脸蛋加持,连见惯了俊男美女的工作人员们都为之惊呼赞叹。
彼时林谙就站在旁边,脸朝着镁光灯下背对镜头摆拍的男子一言不发,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底下人都适应了这位上任不久的主编工作时不苟言笑的模样,议论几句后又各自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
其实,真实情况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一刻,她走神了,面对站着二十三岁的李成玦,脑海里浮现他十多岁时的脸,两人曾经相处的一幕幕闪现眼前,以至于他的脸突然转过来时,林谙没能及时移开目光回避,两人四目相对撞了个正着。
不过须臾间的一眼他便转移了视线,眸光里波澜不惊,冷酷的脸,连眼神都是冷的,直直地看向镜头。
林谙纠紧的心脏也缓缓归于平和,暗自猜想着,应该也比当初成熟稳重不少了吧。
当初的李成玦,何曾以这样的模样面对过自己呢,她踮脚亲他的下巴他都能开心许久,咧开嘴笑容灿烂犹如得了糖果的小孩,有事央求她时会冲她撒娇,生闷气时愁眉苦脸,就连她拾行装离开的那天,他也只是红着眼。
何曾有这样冷若冰霜的时候呢。
没有的。
她那时总开玩笑地说他幼稚,“李成玦你什么时候成熟一点啊”、“李成玦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你什么时候长大啊”等等。
这样的话说得太多太多了,彼时只觉遥遥无期,可一不留神,他就长成了大人的模样,面对镜头游刃有余,而她,在职场上业已能独当一面,再相见,她成了负责统筹现场的主编,他是此次合作上封的模特。
分开后的他们,都各自事业有成活得漂亮。
真是值得庆幸的结果啊,可她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林谙心中百感交集,低眉敛目步出摄影棚。
乍暖还寒的春初时节,朵朵桃花始盛开,她停步在一棵桃树下,仰望枝头一束粉嫩的桃花,片刻后终于恍然醒悟,他们不欢而散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
一年又一年,他如今二十三岁,正值大好青春。
而她三十岁了。
当初只期盼他快些长大,偏偏就忽略了另一个残酷却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岁月不饶人,等他成熟懂事,也意味着她将要老去,鱼和熊掌如何兼得,这便是时光对一个贪婪的女人最重的惩罚,时至今日落得个两手空空。
此时,林谙望着照片中风华正茂的男子若有所思,手指无意识抚摸他的脸庞。
其实,在此之前林谙见过他一次,在去年巴黎时装周的秀场,李成玦是台上走秀的模特,她坐在台下一角看秀。
他化了妖冶的浓妆,她还是一眼把他认了出来,事先了解过受邀模特名单,他的出场在她预料之中,可即便如此,可当他出现在视野中时,林谙还是生出了些恍如隔世的唏嘘。
她一直都晓得他相貌条件好,却也不曾料到他会选择入行当模特,于时尚这个圈子来说,他和她也算是同行了。
林谙起三份样刊,拨出个电话给秘书交代定稿事宜。
选第二份吧,少年感十足的李成玦,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相信读者们亦同样喜欢。
交待完了公事,她起身去茶水间泡杯咖啡,傍晚临近下班的时间,编辑部几个女孩正凑在一起小声讨论下班后去哪逛街,见她走来赶紧坐回位置各忙各的。
她所在的vivi是一家国际性时尚期刊集团,总部设在日本东京,在全球多个国家都有分支机构,中国区由总部授权国内明珠集团发行,林谙这几年一直在东京学习培训,去年年末才调回来任中国区主编一职,许是见她肃着脸多了,不了解她的部员们都有些怕这个新来的上司。
对此林谙虽无奈却也无心辩解,面无表情从工作间经过,暗自筹划着等忙完这段时间再组织一场团建活动。
去茶水间泡了杯速溶咖啡回来不久便到下班时间,吩咐秘书先走一步,林谙面对电脑准备明早晨会要用的数据,敲门声响起,她喊了声进来。
“谙谙姐,你还在忙呀。”
对方嗓音甜美,步态轻盈地走到她办公桌前,林谙的目光依然在电脑屏幕上,浅笑问:“有事吗?”
徐朝暮将正红色的喜帖交给她:“喏,这个月25号,一定要来呀。”
林谙十指在键盘上敲字,淡笑打趣道:“这个还得看老板的安排。”
徐朝暮是月前刚入职的新部员,除了是她的下属外,另一层身份是她老板的掌上明珠,作为明珠集团董事长的独女,不出意外以后也将是她的老板。
说起她和徐朝暮也有些渊源,后者去年春天去日本旅行,老板不放心身在国外的独女,便联系了同在日本的林谙留心照看,林谙晓得自家老板有多疼女儿,干脆就请了年假给对方当导游,期间两人相处融洽,回国后就一直保持联系至今。
徐朝暮坐在林谙对面的客椅里,信誓旦旦地说:“有安排也得往后靠,还有什么比谙谙姐的幸福更重要。”
林谙觉得好笑:“结婚的是你,怎么说到我了?”
对方朝她挤眉弄眼,“哎呀,到时候让我爸把海城的黄金单身汉都请来,谙谙姐你可别挑花眼。”
“话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啊,温柔大叔型?年下小狼狗?”
这就是明摆着要给她做媒了,林谙无奈地摇头暂停手头工作,笑说:“你还是多操心自己的婚事吧,我暂时没什么谈恋爱的打算。”
“呃,为什么啊……”
她俏丽的下巴示意电脑:“工作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谈恋爱。”
徐朝暮尴尬地挠了挠头,气弱地问:“徐董事长这么狠的吗……”
暗指自己父亲压榨员工。
林谙抿了口咖啡放下玻璃杯,摇头失笑:“你别想多了,我刚调回海城,很多工作流程都在摸索适应阶段,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她顿时松了口气,“那行吧,我不打扰你忙了,婚礼一定要来。”
“嗯,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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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谙 02
徐朝暮离开后,林谙投入到工作中,敲完最后一个句号关掉电脑,她整个人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余光瞥到桌上的喜帖,这才拿到眼前细细打量,看的是喜帖,又或许是其他。
林谙回想起前几天的饭局,拍摄结束后李成玦那边做东要请工作人员吃饭,她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去,徐朝暮就拉着她上了去饭店的车。
吃饭地点定在风雨塘,近二十人分成两桌安排在同一间包厢里,李成玦临时有其他事晚点过来,现场由他的经纪人代为组织安排。
听到这个消息,林谙即松了口气又夹杂隐隐的失落。
她跟李成玦谈恋爱那会他还是个学生,加上有意地遮掩保密,两人的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就连他的父母都是一年多后才知道的,正常人根本不会把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和当红的年轻男模联系在一起,只要她不刻意提起,没人会知道这段过往,可林谙还担心那万分之一的概率。
他如今在自己眼前,万一她失控了呢。
林谙走神地想着,新进包厢的男子在她正对面落座,这时旁边的徐朝暮桌底下拉她的衣服边角,林谙一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熟悉又陌生的脸顿时映入眼帘。
离开工作场合的他卸了妆,深邃致的五官别具侵略性的英俊,此刻正在跟包厢里的人打招呼,终于来到林谙时,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几秒,似笑非笑客气道:“林主编,久仰大名。”
她藏在桌布下的手攥紧,神色不变冲他颔首:“你好。”
这次跟李成玦的合作是副主编牵的头,算起来,这是他们正式第一次打照面。
别离四载,一句林主编。
林谙不得不承认,冲击力十足。
不过,也就这么一句看似客气的寒暄而已,他又扭头跟其余人打招呼了。
一言一行,似乎是忘了彼此尴尬的身份,有说有笑丝毫不受对面前女友的影响,这般淡然自若,怕是只有没真心爱过的人才能有的姿态吧。
可林谙知道,李成玦确确实实爱过她的,在这段感情里保持理智的始终是她,在触手可及的前途和虚无缥缈的爱情之间,她果断地放弃了后者选择前者,还把生活美好的表象撕碎,口口声声义正言辞告诉他那才是现实。
他那时候十九岁还不到呢,正是天真热血的年纪,她的字字句句无疑是往他心口上扎。
分手的话说得太狠,怎么能奢求别人对她念念不忘亦或耿耿于怀呢。
如今这一切,她怪不得任何人。
林谙仰头饮下杯中残酒,从透明的玻璃杯壁里看对面的人,心里好笑地想着。
长大了啊,虽然跟她想象里的情景不太一样,如此而已。
李成玦无疑是这个饭局的焦点,镜头前冷酷的男模私底下却一反形象平易近人,vivi的几个小姑娘早就蠢蠢欲动,此时都抓紧机会跟他攀谈。
他似乎兴致不错,答完一问笑着朝她举杯:“林主编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呢,我敬你一杯,多谢关照。”
一番话说得即官方又谦虚,说完整杯酒一饮而尽,桃花眼同时望着她笑意悠悠,倒是有了三分含情脉脉的意味,放下空酒杯后还依然望向她,不晓得情况的还以为他在凝视亲密的爱人。
徐朝暮很有眼力见地赶紧给她的杯子倒上红酒,林谙的注意力却在他中指戴着的指环上。
更准确地说,是戒指,银色简约小小的一只。
林谙短暂地失神,来不及细想它存在的意义垂眸回目光,拿起酒杯隔空回敬,神色淡淡回应:“李先生过谦了。”
往常同别人饮酒她都只抿一口,今日许是走神的缘故,等放下杯子时酒水已见底,李成玦侧脸对着她,挑了挑眉颇为意外:“林主编好酒量。”
“你也是。”
寻常的语气,不显冷淡也不过分热情。
他垂下眼皮,似乎想起了什么抿唇笑了笑,转头又跟其余人说笑了。
林谙也回忆起一些事,那是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她硕士毕业刚参加工作,或多或少不得要喝酒,他一开始不同意她喝的,可终究拗不过她,干脆就买酒来到她的出租屋,说是要帮她练酒量。
如今再回想只觉可笑,她真是闲得慌下班后还自己讨酒喝,可当初他一耍赖再佯装生气,她心软就松口答应了,还有那些酒后荒唐事也是。
对待比她小七岁的李成玦,她总是容易心软的,唯独他们分开那一次,再之后她去了东京,下班晚了就时常去住处附近的居酒屋喝一杯再回去,演变到后来吃药也睡不好时,酒却可以缓解。
所以,此时的林谙是当得起他这一句好酒量的。
徐朝暮重新给她添了半杯红酒,举着手机朝她晃一晃。
林谙揉了揉眉心将自己从过往拽出来,拿来自己的手机解锁看她发来的信息。
“谙谙姐,你觉得李成玦怎么样?”
她比她小五岁,两人工作时是上下属关系,私下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许是春天到了按耐不住春心萌动,已为人妻的徐小姐便把力转移到帮朋友做媒之上。
林谙面色不改关掉手机,抬眸瞥了眼她不赞同地摇头,后者隐隐激动地冲她一扬下巴,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真的,我觉得可。”
林谙抿唇淡笑,不置一词。
她就重新拿起手机动手编辑,没一会林谙的手机便振动了下提醒她有新信息。
“这脸这身子不香嘛,而且他家庭条件也不错。”
岂止是不错,从初识开始林谙便晓得李家的富贵,彼时她只是个大山里出来的穷姑娘,别说是曾经一无所有的她,即使是事业有成的现在,两人的家世也还是天壤之别。
他们之间的鸿沟太大了,大到她这拼尽这一生去努力都跨不过去,这是她早该领悟,后来也终于领悟到的现实。
“他姐跟我认识,我可以帮你们牵线搭桥的。”
徐朝暮又发来一句,林谙不晓得她为什么起了撮合自己和李成玦的念头,但她心里明白两人早没了可能,她捏了捏眉心朝她轻一摇头,站起身说:“我去下洗手间。”
风雨塘是一家园林式的山庄,林谙七拐八绕跟着指示找到竹林边的卫生间,洗完脸再出来不想立刻回去,便坐在廊下长椅透气。
她垂着脑袋,神色漫不经心的,漆黑的夜色更衬得四周静谧非常,以至于只要出现一点声响都能察觉。
林谙起身正欲换个地方,却在辨认出声音的主人时停步。
“我现在有饭局走不了,要么你去我家里等,稍后我这边散了再去给你买,就是会晚一点,你看行吗?”
林谙的脚步换了个方向,走两步在回廊拐弯处立定,颀长的身影站在阴影里,背对她正在接打电话。
没有错,是李成玦。
那边又说了句什么,他应道:“好,那晚点见。”
李成玦的性格,向来只对自己看重的人有耐心。
林谙回目光,转过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她回到包厢没一分钟,李成玦也跟着进来,朝她瞥过来一眼,余光留意到他视线,林谙面色不改继续跟副主编交代:“有个临时文件需要赶快处理,我现在回趟公司,你们玩得开心,我先走一步。”
副主编是个近四十岁岁的男士,喝了些酒正在兴头上并不想走,可林谙是他的上司,面上还是热情询问:“需要我一起帮忙吗?”
林谙淡笑婉拒:“不事,等散了你把他们安排好送回家就行。”
“行,那路上小心。”
她应了声嗯站起身,隔着圆桌脸朝向李成玦,目光落在他的下巴处,轻一颔首:“多谢招待。”
还记得不能失了风度。
李成玦两手环胸背靠着椅背,视线在她身上逡巡一言不发。
她站立他坐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萦绕在他们之间,其余人陆续意识到不对劲不再做声,甚至还有人屏住了呼吸。
沉默太久,林谙都以为他不会回应了,旁边经纪人伸手轻拍了下他,后者似才回神恍然站起:“抱歉,刚才走神了。”
他说着道歉的话,嘴角却上挑的:“慢走,需要安排车送林主编一程吗?”
言语之温柔哪有前一刻的冷酷,周围人明显大呼口气,她看似浑然不在意:“没关系,不用。”
而后没看他的表情,拎包兀自出了包厢。




旧城谙 03
回忆是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的,林谙摸到桌上的手机看了看。
是她的弟弟林南。
她划向接听,不高不低喂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回来,菜要冷了。”
“你在我那儿吗?”
“嗯。”
姐弟俩同在海城,林南念完九年义务教育就辍学了,目前在一家包食宿的制鞋厂当生产工人,林谙很多时候忙得顾不上吃饭,厂里轮休时林南就去她那儿开火。
林谙看了看时间,答他:“我现在回来。”
她拾好随身的东西放进包里,看到桌上的样刊犹豫了下,最终拉开办公桌抽屉随手放了进去。
她现在住的小区叫锦园,工作有了一定的积蓄后,林谙听从朋友的建议买了套八十平方的两居室作投资用,她当时人在国外,计划是交房后随便简装一下租出去,不曾想交房没多久回国的调令也跟着下来,干脆就按照自己的洗好装修了一番。
从杂志社到锦园约莫三十分钟车程,过了上下班高峰期车子一路畅通,开进地下停车场比以往省去了十来分钟,乘坐电梯到二十四楼,02室的门开着留了条缝。
林谙笑笑起钥匙,拉开门弯腰换鞋。
林南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开门的动静转过头来,见是她后又扭回去继续看电视机。
他在看一档户外竞技综艺,换好鞋的林谙来到客厅,站在他身后一时无话。
这一期的特邀嘉宾是李成玦。
两人一站一坐都在看电视,几分钟过去了,林南指着屏幕中正跟女明星互动的男子,问:“姐,他是不是那年跟你回家的那个人?”
“嗯。”
记不清具体是09年还是10年的事了,他们都还是学生的年纪,放寒假她要回老家过年,那时高铁动车远没现在这么普及,她每次回家都要坐二十个小时的火车,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见了她的车票,自己也买了同一辆火车悄悄跟着上车,等她发现时火车已经开离海城好几个小时。
林谙要他在下一站下车买返程票,可正值春运期间一票难求,他也不肯下车,那是林谙头一次跟他置气,可直到下火车了也没想好怎么安排他。
从没吃过苦头的富家少爷,就这样跟她挤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硬座。
林谙将包放在沙发上,面容平静,低声说:“吃饭吧,我饿了。”
“嗯。”
早就过了饭点,如果是以往林南准要念叨一番,今晚却没说什么,关了电视起身去厨房端菜。
饭桌上,姐弟俩相对而坐,林谙问道:“听妈说,你谈恋爱了?”
“她是不是又让你给我钱了,你别听她瞎扯。”
提到母亲林南就没好气,搁汤勺的声响都重了不少,“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能挣钱,还有,他们打来的电话,你以后都少接。”
父母观念守旧重男轻女,这么多年林谙早就看淡了,林南却一直心里不平。
他把盛好的汤放在她眼前,后者垂眸看着炖得浓白的鲫鱼汤,笑说:“我是你阿姐,你要真定下来了,我是该出一份力的。”
他坚持说:“不需要,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饭都不知道要吃的人。”
他语气有点凶,像个大人一样训她,林谙不由得感叹:“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你还是我抱大的呢,小时候追在我后面阿姐长阿姐短的,还要跟我去上学。”
林谙大林南六岁,林父林母都要干农活,就把弟弟给她这个姐姐带,农忙的时候她去上学都得带着他,后面背着书包,林南就用背绳挂在前面,走过一程又一程的山水,上学又放学,不知不觉就都长大了,有些时候,林谙都有种她是妹妹他是哥哥的错觉。
她半开玩笑地说::“你自己说说,你现在是不是都不把我当姐姐了。”
林南低头吃饭,咽下米饭后呛她:“你别拿岁数压我。”
“你是比我大,可我是个男子汉。”
似曾相识的对话,让林谙愣了一下。
没听到她出声,林南掀眼皮看了看她,没什么表情的又低下头去。
“厂里要赶一批货,我下周就不过来了,你记得要吃饭。”
“嗯。”
想了想,林南又强调:“别吃泡面。”
林谙觉得好笑:“放心,我知道我现在在中国。”
又不是前几年在日本,图方便经常吃拉面应付三餐,现在的大环境也跟她出国前不一样了,想吃什么手机点个外卖就送过来。
一顿饭吃了二十分钟,两人之后没再聊天,饭毕拾完卫生,林南从厨房出来,说:“我走了。”
林谙在客厅百无聊赖地翻书,闻言拿车钥匙要送他,后者说:“你别出去了,。”
林谙走到玄关,边换鞋边说:“这个点没车去你那儿了。”
“还有的,实在不行我打车就好,你上班累,早点休息。”
她已经换好鞋站立,坚持说:“那边偏,打车贵。”
工厂在郊区的工业园,打车回去起码一百了,林谙心疼他的钱。
拗不过她,林南两手叉腰叹气。
到了车上,姐弟俩分坐正副驾驶,林南又叮嘱她少接父母的电话,就怕她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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