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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探案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草胖胖

    只要看一看自己的那个倒霉的老爹,就知道娶对一个老婆对他有多重要。不管有多大的雄心壮志,只要找了一个除了用责骂和打架解决问题的女人,就等于要了男人的半条命。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重复自己老爹的覆辙。

    所以对于婚姻,他很慎重他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在婚姻市场上的价格会越来越高,而他,只需要待价而沽。

    机会不是等来的,他做足了工作,终于发现学校的行政部门里有一个并不漂亮的女孩,三十出头的年龄,却还没有男朋友。她很低调,无论是穿着还是使用物品,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只有几个声望较高的领导,对她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

    根本不用费太大的力气,他就惊奇地发现,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没有半点儿架子的女孩,居然是本市某位高干的独女。因为身体的状况,再加上她是坚定的独身主义者,所以一直都是单身状态。

    做足了工作之后,他终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怀里抱着厚厚一撂书的他,撞到了准备去图书馆借书的她,于是一切就顺理成章的开始了在她的眼里,那是一次浪漫的邂逅,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喜欢看的书,喜欢看的电影,甚至包括她自己喜欢的明星,都能在他那里得到了共鸣,更为重要的是,他似乎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在她的面前表现得十分放松。

    他知道自己的魅力,也知道他们的感情在快速的升温。他总是能在适当的时机出现,又总能让严肃的她嫣然一笑。

    直到他向她表白的时候,还口口声声地向她表示虽然他现在挣得虽然不多,还不能让她过上富足的生活,但是将来他一定会努力的。

    她是哭着跑开的,临走之是,她只是说了一句话,“我不想耽误你,可是我你是不能接受一个不会生育的女人,连我自己都不能接受。”

    煎熬的三天,对那个女孩来说肯定是这样。而对他来说,则是吃喝玩乐从来都没有过的放松,唯独没有做的就是睡觉,他需要创造出来一个落魄的失恋男人形象。

    当他胡子拉碴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拿出了倾尽所有买到的钻戒,当着她的所有同事们一起求婚的场面,终于感动了她,也感动了所有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劝她同意。

    几天之后,她带着他去了自己的家里那是他早已经确认过的地方,却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有机会走进去,还会被当成客人招待。

    显然,那一对平易近人的爸妈,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终于替自己的女儿找到了一个可以照顾她后半辈子的人他当然明白,在他没有走进这座房子之前,他的所有资料都被查了个底朝天,确认完全没有问题之后,他才会被带进来。

    他表现得诚惶诚恐,虽然没有明白地表达自己最初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表演,得到了两位老人的认可。

    “是个有为的年轻人。小伙子,好好工作,我看好你。我们家小曼的将来,就交给你了。”后来成为自己岳父,再后来又成为前岳父的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里甚至还有泪花在晃动。

    半个月之后,她兴奋地表示,他已经通过了考验,可以结婚了老人喜欢低调,要求婚礼一切从俭。

    不过他还是按照自己最大的能力,带着她去蜜月旅行,确认她是否爱自己的同时,也在暗中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那是他前半生最值得炫耀的杰作,不过就算是再怎么得意,也只能留在心底,他不想让她识破自己的阴谋。

    凭心而论,她不漂亮,天生注定这辈子做不了母亲,可那又怎么样,他最初是抱着目的接近了那个女人,可靠近之后,才发现她的冷静、理智可有身上的那份浓浓的爱意,都让他着迷。她就像是太阳一样,照进了他那颗冰冻的心。

    是的,他原本是打算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的,只是没想到,事情会突然之间发生了转机,而一切的一切,都缘于那个关于完美谋杀的赌注。




五十五,变故
    婚后的一年,是他最轻松、最幸福的时刻。她是一个理想的伴侣,头脑清醒,从来不会提那些无聊的问题,也不会天天将爱挂在嘴边,只是默默地替他打理好一切,生活上就算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也会悄悄一个人的解决掉。他享受着她的温柔,她的照顾,还有她的家庭带来的一切福利,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心。这样的人生很美满不是吗郑峰已经陶醉了,他也在努力扮演着一个好丈夫的角色,事实上,恐怕找不出比他更懂女人心思的男人,没有谁比他更善于制造小惊喜。自然,他们的生活也被周围的人所羡慕。

    没有孩子,将来也不会有孩子,对郑峰来说是很容易就能接受的事实。他早已经看破了人生百态,有没有自己孩子,又有什么关系何况,他从来没有打算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他和她,都以为生活会这样继续下去,平静、幸福,然后相守到老。

    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一切的平静被打破了。而那个女人,就是他的亲妈高珍他认为她就是一个高分贝移动的喇叭,蛮不讲理又专横的女人。

    他恨高珍,甚至当高珍提出要来自己家住几天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电话里面义正辞严地告诉她,自己已经成家,家里所有的事情,都不允许她插手。

    可自己的妻子却带着十二分的客气将她请进了家门,他无奈,却也只能尊重妻子的选择,作为心理学讲师,他当然能看穿妻子的心思她希望不只是得到他的认可,也希望能尽快地融入到整个大家庭之中。

    他当然也知道,妻子一切的努力都将是徒劳无功的,只希望自己那个不讲理的老妈,能尽量维持表面的客气。

    但这样平静的日子只过了一天,原本妻子的打算带着婆婆外出游玩的。可没曾想,高珍号啕大哭,哭吼着说自己的儿媳是一个黑心的女人,居然让他们老郑家断子绝孙。

    当他赶回去的时候,温柔而又得体的妻子,眼角还挂着眼泪,却劝他千万不要跟老人计较。而高珍得寸进尺,逼着小曼马上跟儿子离婚,否则的话,她就要死在他们眼前。难听的话,一句句从高珍的口中蹦出来,像刀子一样让小曼的脸色难看。

    好不容易说服了妻子暂时回娘家居住,他关上了门,冷冷地看着那个坐在地上号啕大哭的女人。

    “你的戏可以到这里结束了。你想干什么”他沉声看着地上那个女人,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绝对不会选择这个女人作自己的母亲。

    “啊你居然还向着那个女人说话儿啊,我可是为你好,那个女人是想要断了我们郑家的香火啊。你可不能被她骗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就算是玉皇大帝的女儿,也得生孩子才能嫁进我们郑家不是吗”高珍红着眼睛看着郑峰,气得鼻子都快要冒烟了。

    “这是我的生活,你不用插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郑峰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是的,每当和这个生了自己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可眼下,他只能努力平静下来。

    高珍收住了哭声,看着郑峰,眼睛里面带着一丝不甘,还有说不出来的愤怒,“你小子是在跟我说话吗这是你跟你妈说话的语气吗你不会还想护着那个狐狸精吧我可告诉你,她比你大几岁我也认了,可是不能替我们老郑家传宗接代,绝对不行。”

    “你姓高,不姓郑。”郑峰的眼神冰冷,他厌倦了这个女人,只是没曾想到,有一天她会把手伸到自己的家里来,“小曼是我爱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根本也没打算生孩子。你走吧,别在这里妨碍我的生活。”

    “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居然这么跟我说话”高珍再度号啕大哭,她知道,嗓门再大一点儿,肯定就能把周围的邻居招过来,到时候就是人海战术,人人都会站在她这一边的,她继续大声道,“你这是想要气死我啊这一把年纪替你操碎了心,你还这样跟我说话,我不活了邻居街坊们,你们出来听听啊,哪有这样的儿子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在她惊诧的目光之中,郑峰冷冷地扔下了一把刀,还有不知道什么地方扯来的一条床单,“我住的是二楼,从这里跳下去是摔不死的。所以,你身打算抹脖子还是上吊这两样都是趁手的东西,不用你自己去找了。”

    高珍愣住了,一哭二闹三自杀,这可是她大半辈子的法宝,也正是因为这样,才降服连自己的丈夫,眼前这小子,居然不吃这一套

    郑峰没有表情地看着她,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哟,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儿子,什么都得听我的。别以为自己工作了,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高珍从地上跳起来,指着郑峰的鼻子骂道。

    郑峰推开了她的手,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我劝你说话之前还是想清楚,是我把你赶出去,还是自己滚出去用你对付我爹的那些招数,对付我是没有用的。你不是说自己想死吗我可以帮你。”

    高珍的眼中多了一抹恐惧,她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自己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好女不吃眼前亏,这也是她一向信奉的真理,所以二话不说,拿着自己的小包,口中骂骂咧咧地走了。最起码,她确认所有没有开门出来看笑话的人,已经知道自己的儿媳是一个不下蛋的鸡,早晚有一天,自己那个宝贝儿子,会哭着回来让自己出主意的。

    她这样的想法,自然也没有逃过郑峰的眼睛。是的,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妈,也没有谁比他更恨自己的妈。

    平静的生活,终究还是被自己的亲妈一手毁掉了。妻子可以假装不在意,但是无数个同床的夜晚,他知道妻子会在半夜中醒来,对着漆黑的房间里哭泣。而他只能尽力的开解,只是心结,又怎么能解得开何况,她原本就是一个很爱孩子的女人。

    他害怕事情会失去控制,逃避是最好的方式,所以他开始早出晚归。就在又一个打算加班的夜晚,他打开了当年亲手写下的那一份档案。是的,是时候找一件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他用起了自己的当年的绰号谦君子。



五十六,设想
    追根溯源,有些犯罪学专家将所有的犯罪行为,归因于家庭的不幸。郑峰也被归入了这一类,不过不幸的是他的原生家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除了郑峰的家庭条件更优越之外,性格暴躁的母亲、父母不幸的婚姻,这一点儿上都是相似的。

    所以,郑峰一开始就是有备而来,或者走进社区,应该就是他选定目标的方式。

    当知道郑峰已经结婚的消息时,兰溪还是很惊讶的,她以为,像他那样头脑冷静到可怕的男人,是不可能有家庭的。直到李逸飞拿到那份他离婚的资料之后,她才确信那个男人真的有老婆,而且还是一个出身非同一般的女人,而且因为她身份的特殊,在确认她完全是清白的之后,将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都封了起来。

    “虽然我不相信宿命论,但有时候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人在出生的时候,基本上一辈子的人生轨迹就可以确定了,除非他真的能摆脱家庭的影响。郑峰虽然能给疏导自己的心理,却永远没有办法改变父母婚姻不幸的事实,他恐怕也是借着牛根生之手,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这是李逸飞当时给出的说法。

    疯狂的行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可有一点儿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那就是就算是查到了最后,郑峰似乎还是清白的,最起码,就算所有的人都可以怀疑他,却找不到确凿的证据。

    多年之后,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再回过头来看那些案子,尤其是心中有了定论之后,再回来看这些案子,依然会有一些有意思的发现。

    兰溪当然明白,这就是心理学上常常会被提到的投射心理学,将自己的看法,加到那些案子上,有可能会接近案子的真相,也有可能会是自己的解读。郑峰自以为巧妙的布置,实际上都有他自己心理的投射。

    就算是放在人类犯罪史上,也能确认这些案子布置的精巧,一环扣一环,如果不是牛根生自己露出了破绽,是不大可能破案的。正如他们当年郑峰自乱阵脚,才会露出破绽,让他们一路追踪,杀得他溃不成军。

    每当想起那双眼睛的时候,兰溪依然还是会忍不住身子发抖。那是一段让她自己激动又后怕的日子,明明知道他就自己的附近,却只能假装完全不知情。

    原本以为,引人注目的感觉会挺好,但兰溪做梦都不会想到,被人过度的关注,让敏感的她差点儿失控。就算是到了现在,走到路口、回到家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留意,看一看身后是不是有跟踪的人,睡梦之中也常常会惊醒,看看床边是不是突然多了个人。

    其实那只是一个小小的疏忽,只是到现在为止,她也想不明白郑峰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或者说,如果不是他们故意耍了一点小小的手段,是不可能让他现身的。

    至于杨铃的死,是不是真的和杨峰有关系,还真是不好说,尤其是到了现在,每个人的心中都多了一个大大的谜团唯一能肯定的是,在杨铃死的前一天,正好是将牛根生抓捕归案的时间。两者之间,真的会有关联吗

    女孩子有秘密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无论对安琪儿还是杨铃的家人来说,她似乎都是一个谜团,没有人能了解真正的她,所以才会在她有男朋友之后,也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是谁。吴一航,或许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郑峰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你看看,像他这样帅气、工作稳定而且家世又不错的男人,肯定是比较抢手的。如果你说杨铃喜欢的人是他,好像一点儿都不奇怪。我觉得可以从这一方面入手,多走访几个人,说不定会有所发现。”乔智一脸的若有所思。

    对吴一航的调查丝毫没有进展,他的家人对他的了解更少,除了严苛的要求之外,他的爸妈似乎根本就没有关注过他的精神世界,对恋爱更是采取了反对的态度,认为他应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而不是女孩子们的身上。

    但王思思的名字还是被提到了,吴一航过去的朋友提到了个子小巧的王思思,而且亲眼看见他们两个曾经一起吃饭。

    乔智皱了皱眉头,经历过林丽莎的事情之后,兰溪的情绪低落了不少,王思思也是她的朋友,所以这件事情暂时还是由兰溪处理更好。

    “思思同学应该就在本市。”兰溪不动声色地开口,眼下她能确定的是,王思思绝对有秘密在瞒着自己,只是她一直都在躲着自己,那就暂时只能先放她一马,“我想,关于杨铃的死,她可能会知道一些东西,毕竟杨铃死的前一天,她们曾经一起吃过饭。”

    千头万绪,兰溪隐约能察觉到一些东西,只是眼下还不是拿出来讨论的时候。

    揪出郑峰,对他们来说才是重要的。更要命的是,此刻的郑峰已经改头换面,想要找出他来,恐怕比登天还难。

    “说不定解开问题的关键,还在牛根生的身上。”李逸飞漫无目的地掀了一下档案,这些档案他早就翻过无数遍,却从来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李逸飞和兰溪突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当时的物证来得太容易,所以对牛根生住所的搜查并不是很彻底,会不会当初还有什么遗漏

    郑峰那样的人,虽然每一件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但却不代表牛根生从不保留任何的证据,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可能,他们都不应该放弃。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真的会有什么东西会被留下来吗

    “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存在。”乔智摇了摇头,这是第一次他如此肯定的回答,“他可不是受害者,而是一个杀人犯,这样的人,恐怕家里人巴不得从来都没有过这么一个人,怎么还会保留他的东西”

    不过这个提议却得到了兰溪的认同,她也好奇地想要知道,牛根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会大开杀戒如果他的母亲还健在的话,她也希望看一看,到底是多么失败的一个母亲,能亲手将自己的儿子推上断头台



五十七,大开眼界
    居委会的人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带着兰溪和乔智去了那个可以称之为垃圾回收站的破旧小房子门口。

    工作人员一路上都在不停地抱怨,因为这那位固执而又不听劝的老太太,他们可吃了不少苦头,每年春秋最凉快的时候,老太太都会跑去信访办,全国各地都要跑,而且每次只准备去的路费,回来的时候都到救助站报道,由政府出资买张车票送她回来,再由当地政府派人接回家。

    “上了年纪的人,根本是不讲道理的。我们这里新来的年轻人,苦口婆心地给她**律,讲道理,可从来都没有用的。就算是我们这里数一数二最能做群众工作的人,都不敢接这个活儿。”工作人员不由自主地倒起了苦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两位同志,如果你们真的有办法的话,不如替我们做一做工作,这里为了市政道路施工要拆迁的,如果她肯接受条件的话,补偿款足够安排她进一家挺好的养老院了。否则再这样下去,受罪的可真是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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