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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探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皮球
大周女探案
作者:皮球
自叶笙上任以来,江宁就颇不太平,吴家新娘离奇暴毙,陆家姐妹双双被割喉,重重怪事接踵而至,人心惶惶。为替父亲洗脱冤屈,谭辛千里迢迢来到江宁,与叶笙相扶相持,共寻真相。因果沉浮,贪嗔痴念,真真假假,究竟孰是孰非……



第1章 楔子
    江宁向来风调雨顺,安乐平和,是个安静而又令人省心的城,只是近日却发生了一件极为怪异的事。

    只听茶楼里一阵喧闹,个个都伸长了脖子讨论那件怪事。

    “你倒是说说,怎么死的”

    “据说被发现之时,新娘面色青紫,惨无人气,眼睛还大大地睁着,只直勾勾地盯着门帘看,颇有一番死不瞑目的姿态来,总之死得绝不好看就是了!”

    话一出,众人皆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这可真是骇人的紧。”

    “谁说不是呢,听说当时新郎都吓晕过去了。”

    一大汉拍桌子笑岔了气:“哈哈,吓晕过去了,也是怂的,亏他还是个男人,就这样还能吓到!”

    旁边的人道:“也不能这么说,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呢,始料未及,最是令人难以接受。”

    有人叹了口气:“嫁女娶亲本是大事,两家在江宁也都算得上是富裕人家,排场摆得倒是挺大,系着红绸的八人抬花轿在城中招摇地转了一大圈,锣鼓喧天,喜气蔓延,可谁知道,就在轿子停在罗家大宅之前,新郎踢开轿门才发现,那新娘吴蒹葭的尸体早就凉透了,好端端的喜事顿时成了白事,这可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糟糕事……”

    “要说起来,按察使司应该要忙坏了吧,嘶,提起这个,你们有没有见过那位新上任的大人”

    有人“啧”了一声:“上次倒是远远地见着一回,怎么说呢,忒年轻了,细皮嫩肉的,说句大不敬的话,有点……不靠谱……”

    “得得得,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位大人,听我细细说来。”



第2章 倔强
    已至酉时初,太阳在不知不觉中沉到了西边,整个江宁城都被笼在一片暗色里。

    此刻,位于江宁城中罗东街左侧的按察使司,在持续了整整一日的忙碌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有风吹过,门上那对黑油锡狴犴门环也随之晃了晃,发出一阵轻微的脆响。

    谭辛静静地站在外面,直到看见一个挺拔欣长的身影从中走出,平静的眸光才有了波澜,她迫不及待地提步上前追上那人。

    那人注意到了她,冷峻的眉头却微微蹙起:“我昨天就跟你说过,江宁按察使司不收女人。”

    他说这话时,显然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话一落,他便淡淡收回目光,掠过她直往前走。

    面对男人再一次斩钉截铁的拒绝,谭辛并不放弃,她追上去,仰着头,眼中闪着倔强,边走边道:“据我所知,大周律法对此并无特殊规定,女子为官者亦不止一人,若我记得没错,数年前,京师督察院的佥都御史林大人、翰林侍讲学士张大人个个都是女中豪杰,可为何到了大人这里,就有了这等规定了呢”

    自前朝覆灭、大周临政以来,民风正逐渐开化,大周圣主一继位,就将前朝明文戒律搬出来大肆整改,最明显的一处,就体现在女性的地位上,如今女子不可入仕从官的禁令已经从律法上抹去,这是史上绝无仅有的。是以这么多年下来,女子考功名者、入仕者、走官者并不在少数。

    然而她的话并没有让男人对她高看一等,更没有让他的神情起一丝变动,此时此刻,他都懒得动眼皮看谭辛一眼。

    谭辛追的有些吃力,终于,她抿了抿唇,大声道:“大人为何这般看不起女子”

    话一落,叶笙突然停住,他转过身,冷峻硬朗的双眼紧紧锁着她,一字一顿地道:“不是我看不起女子,而是没法相信你。”

    他背过手,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仅仅只够得着他肩膀的小小少女,“你脸上有风尘仆仆的痕迹,显然是经过一番长途跋涉才到的江宁,我实在想不通,一个姑娘家,为何会只身跑到江宁,且非要进我按察使司。除非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只会认为你别有用心。”

    见谭辛咬着唇不说话,他眼底闪过一丝似有似无的讥讽:“这里既不是督察院,也不是翰林院,而是江宁按察使司,你若真有心,自去京师好了。”

    男人淡淡地撂下这句话,便提步转身。

    “大人!”见那人依旧不为所动,谭辛对着面前欣长挺拔的身影大声唤道,“若我能替大人解决吴家独女毒发一案,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得到大人的信任”

    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多少是清楚一点的。

    三个月前,督察院曾受到一封诉状,那时,任三品江宁按察使一职的还不是他,而是一个名为谭旬的人。

    据说那份诉状被递上来后,因涉及到私盐一案而惊动了圣上,圣上一怒之下,将谭旬、副使乃其下与此案相关的官吏一并给革职查办,其影响不可谓不深。自此,叶笙才受命从京师南下继任,按察使司也因此大换了一次血,后来,流传在市斤坊间,供人茶余饭后所消遣的,便不再是被卸职的谭旬了,而是这位年仅二十二的新任按察使。

    二十二岁,太稚嫩了。

    毕竟对于江宁城百姓而言,他们要的不是风华清贵的年轻公子,而是能保他们一方安宁的按察使大人。

    叶笙上任不及半月,便收到了城南商户吴、沈两家报上来的命案,这是他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必然要处理的利索漂亮,才能给大家一个交代,也才能给自己立威。

    叶笙脚下一顿,却没有转过身来,谭辛干脆绕到他前面:“若我能迅速找到凶手,那么,是不是就有了进按察使司的资格”

    少女身形娇小,娟美秀丽的面庞上甚至还透着些许风尘仆仆的残痕,可她眼角的弧度却是那般执着倔强,她就这样抬着头一顺不顺地看着自己,眼中隐隐藏着试探和恳求。

    叶笙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小年纪,大言不惭。”

    “我这么说,并非是在质疑大人的能力,而是希望能更快地协助大人将此案了结,如今全江宁的人都在等着您的消息,早一点结束,于您、于吴家都好。”

    叶笙俊朗的眉眼好像夏日清晨的薄雾山峦,远看只觉朦胧俊美,近看又觉得冷峻锋利,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在他面前,谭辛就仿佛一根不堪一击的纤草,他的眸光似铁链般紧紧地锁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通透: “那么你告诉我,为何执意要进按察使司”

    谭辛坦白地迎上了他的目光,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眼尾突然漾起坚定的波纹,只听她轻声道:“为了了却一个心愿。”

    “心愿”叶笙仿佛听到一个笑话,他将目光移到按擦使门前威武严肃的门匾上,唇角溢出一丝嘲讽,似是提醒又似是强调地道,“这里是刑事办案之地。”

    “我没有开玩笑,在决定来江宁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无论如何,按察使司我必须进。”

    “整个大周有那么多的按擦使司,为何你偏偏要跑到江宁来,莫非是我这里的风水好”叶笙眸中嘲意未减,不等谭辛回答又继续道,“不过想要进按察使司,像你这种连仕都没有入的,只能从小衙役开始做起,日常负责站班、侦缉、抓捕、看守等事项,否则便是做勤杂的了,既然你决定来这儿,必然知道这些,说吧,你的大志在哪里”

    谭辛知道他这是在嘲笑挖苦自己,可她却并不畏缩,而是坦白地迎上



第3章 按察使
    月隐山头,晨光微绽,桂枝上的露水还未蒸发干净,叶笙清朗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江宁按察使司的仪门前。

    今日他穿着一身暗紫色富贵绣纹公服,脚蹬一双黑色的厚底皂靴,腰间佩戴着六鲤金鱼袋,剑眉入鬓,眼神冷峻,薄唇仿佛被勾勒的山峦,重而又淡漠。

    而他的身后,则跟了一位模样清秀白皙的小少年,小少年眉眼间还微微带着稚嫩,个头也就及得上叶笙的肩头,只见他穿着一身浅褐色的普通窄袖长衫,一眼看过去,那衣服穿在她身上还是显得有些大。

    叶笙身边有两个随从,一个叫流云,一个叫飞羽,年龄都不大,都是当初随叶笙一同南下的,除此之外,还有名姓顾的仵作,也是他从京师带过来的。

    飞羽生得模样清俊,五官轮廓柔和,今日他穿着石青色浅云纹长衫,袖口用细绳绑了好几圈,浑身上下都要透着一股子干练利索,看上去是个很沉稳的人。

    而流云就不一样了,只见他眉目清朗,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看上去格外的阳光精神,他一进门就看见了默默站在叶笙身后的人,瞪大了眼睛道:“哎我认得你,你不是前几天的那个谁吗”

    谭辛只对他点了点头头,以示礼貌。

    其实不仅流云,很多人都记得她,她可是不止一次地在这群人面前出现过。

    流云显然震惊极了:“大人,您还真让她进来了”

    叶笙在太师椅上坐下,一脸的云淡风轻,他的目光轻轻地掠过谭辛,只淡淡道:“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提起正事,流云忙正色道:“有了有了。半月前,城南码头曾短停过一艘货船,属下查到,那船正是从南地过来的,除了茶叶之外,船上果然还有箭毒木。”叶笙淡淡地应了声,冰冷的眸子仿佛深秋的星辰,流云抬头瞄了他一眼,见自家主子神态如常,又继续道,“这些货物皆卖给了一名叫做陈舟和的茶商,自见了陈舟和之后,那船便沿途返回了。”

    箭毒木这种东西,只有云南等地有,江宁人很少有人用,陈舟和身为茶商,私下买来又有何用

    流云不解:“可是这陈舟和同吴、罗两家无冤无仇,根本就没有害人的动机。”

    飞羽提醒道:“或许是其他人从陈舟和身上得的也不一定。”

    谭辛静静地站在后面,一言不发,叶笙看了她一眼,淡声道:“果然。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陈舟和的事的。”

    谭辛并未抬头,语气却说的颇为诚恳:“很巧,刚来江宁的那天,我在码头上刚好碰上这支船,又在无意中听了几句。”

    叶笙慢条斯理地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又盖不急不缓拨着上面漂浮的茶叶,平静冷冽的面孔好像冬日结了冰的清潭,谁也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很好,希望只是凑巧。”他的声音又淡又冷,一如那张冷冽的脸。

    流云飞羽二人更觉奇怪,不由多看了谭辛一眼,实在想不通她究竟是怎么被允许进来的。

    这时候,有四个身强力壮的衙役抬着死者吴蒹葭的尸体过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顾仵作。

    顾仵作是一位眼睛细长、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他的头发只简单地用一根发带绑着,一身普通的深褐色长衫被打理的一丝不苟,一看就是个很心细的人。

    “顾仵作,将你之前的发现跟大家说一说。”顾仵作刚刚欠身行完礼,叶笙就开口吩咐道。

    顾仵作垂首应了一声,便命人将尸体上蒙着的素布给掀开,顿时,一张面目青灰、唇色发暗的脸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那张姣好的眉眼此刻却透着一股薄薄的诡异。

    叶笙抿了几口就将茶盏放下了,从桌上翻过一个小册子,淡漠地丢到谭辛的面前:“好好听,有用的线索要记下来。”

    谭辛接过那个青皮面的小册子,应了一声便一言不发地从旁边的檀木笔筒里端起一只笔。

    “死者吴蒹葭,江宁城西丝绸商户吴家的独女,三月二日戌时一刻被发现死于轿中,最先报案者是其未婚丈夫罗



第4章 审问
    喜娘和丫鬟阿彩是在巳时初被带过来的。

    自进了堂中,二人就一直低着头,特别是阿彩,连脚步都蹒跚不稳。

    看着紧张不安的两人,谭辛捏着册子上前一步道:“待会儿问话时,你们可要如实说,若有半句虚言,该如何自处,相信你们心里清楚的很。”

    二人听了立刻点头如捣蒜:“自然自然,小的必定知无不言,不敢存虚。”

    叶笙他面无表情的端坐在上方,神情疏远冷峻,周身散发着一股子压迫力,他薄唇微张,沉声道:“好了,开始吧。”

    见此阵仗,阿彩和喜婆更加紧张了,只一个劲地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你们都是陪同蒹葭姑娘上轿的,于理说来,她在途中的一举一动都应该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可为何她中了毒,你们却不知道”叶笙眸光锐利的就像一把利刃,让人望而生畏,只需一眼,就能让人牙齿打颤。

    喜婆胆子大一点,率先开口道:“回大人的话,我同阿彩确实一直陪在姑娘左右,在上轿之前,我们姑娘还好好的,从吴家一直到了罗家大宅,我和阿彩都没有听到轿中传来什么动静和异常,更不知道姑娘其实已经......”说到这里,喜婆偷偷地瞅了一眼上面的叶笙,不看还好,一看便惹得一身寒意,生生住了嘴,说不下去了。

    见她眼神闪躲,谭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问道:“轿中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小人没有听到。”喜婆低下头,嚅嗫道。

    “那么,可发现有人靠近花轿”谭辛继续问。

    喜婆凝眉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与阿彩一左一右地跟在花轿两侧,前后又有壮汉抬轿,那么多人看着,按理,旁人不会有机会靠近。”

    “我要的不是按理,而是有没有。”叶笙眉头一拧,不耐烦地打断了喜婆的话,他的气场太过于严肃冷冽,非一般人能扛得住,喜婆牙齿打了个冷颤,如实道:“并无看到有人靠近。”

    谭辛又问:“途中可有停过轿”

    “没有。咱们送亲本就没有停轿的道理,那是不吉利的。”喜婆笃定地道。

    谭辛直直地看着她:“你好好想想,真的没有”

    “自是没有,这事我骗你作甚”喜婆眸光动了动,后挺起腰杆重重地点头。

    谭辛看了她一眼,低头在册子上写下一行字,又将视线投到了喜婆旁边一直沉默地低着脑袋、紧张不安的阿彩,一字一句地问道:“我问你来答,刚才喜婆说的可是真的在送亲的路上,果真没有停轿”

    “老婆子我绝无半点虚言。”喜婆见状立即插话道。

    “我没问你。”谭辛轻轻地扫了她一眼,喜婆似有不甘,讪讪地住了嘴。

    阿彩的额前已经冒汗,神色惶惶,支吾道:“……是……是真的。”

    “可是你的神情告诉我,你在说谎。”谭辛面色严肃,沉声打断了她。

    谭辛顿时面色惨白,撑着地面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谭辛又道:“我刚才就提醒过,审问期间,若有半句虚言,后果自负。”

    阿彩听了额前瞬间汗水如注,她重重地咬着唇,似有犹豫,谭辛捕捉到她眼中的踌躇,又道:“遇害的是你家姑娘,你难道不希望我们能早点将案子了结还她一个公道吗?要知道,你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我们查案的重要线索,一句谎言不仅会对我们造成干扰,还会影响你的清白,你得仔细权衡清楚。”

    谭辛话一落,阿彩就吓得瘫软在地,再不敢有半分犹豫,只强撑着身子道:“官爷饶命,我这就如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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