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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探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皮球

    一提到红鸾,谭辛明显感到厅子里的气氛便冷了,而吴家人的神情也很是复杂,她目光深深地在众人的脸上来回转换。

    吴老爷目光转向后面缩着脖子的阿彩,他盛怒地拍了拍桌子,震得上面的瓷杯跳了跳:“好你个阿彩!这事你为何没同我们说!”

    阿彩脸色惨白,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回老爷的话,当时是姑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说,我便没有提,况且……况且这段时间,她也不止一次地找过姑娘,左不过是言语上挑衅两句,也没发生什么事,所以,所以我以为和寻常一样,也没想到她……”

    “糊涂!”吴老爷气急了,脸上又青又紫,“你们明明知道那个红鸾……”

    说到这里,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行了,不用查了,我知道了,凶手必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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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遗失的钗
    流云并没有注意到旁人的反应,他自顾自地往信上一瞄,脸上的疑惑不减:“红鸾亲启谁写给她的”

    谭辛走过去,接过他手上的那封信,待触及到上面的字迹后,眉头也不禁蹙了起来。

    “字迹浑厚,可不像女子的笔迹.吴太太,这是”谭辛意有所指地问吴太太。

    吴太太唇色尽褪,眸中似在闪躲,谭辛捕捉到神色间的局促,也不追问,只静静地等她开口。

    倒是流云急躁地就要拆那封信:“这字迹比我的都有力,瞧着也不像女人写的,有诈,绝对有诈!”他边拆边理直气壮地补充道,“虽然拆人家信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可此次情况特殊,或许这里面就存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呢我们这算是秉公办事。”

    “等等,这是……”吴太太抬手欲要阻止,无奈飞羽的手太快,素白的信笺已经在众人面前展开。

    “好酸的一首诗!”流云手指点了点头眼前的信,差点就要大声念出来,“落笔是罗匀哎,不对呀,这罗匀的信怎么会在吴蒹葭姑娘的房里啊”

    空气中仿佛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在流动,吴太太发白的脸渐渐转为羞愤,而阿巧也如此,她咬着唇立在吴太太的后面,脸上青白交加。

    “这……”吴太太盯着流云手中的东西,神色非常精彩。

    “吴太太,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罗匀写给红鸾的信留在自己这儿”

    吴太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带着些许懊悔和愤怒,同样脸色不好的阿彩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担忧道,“太太……”

    “罢了。”吴太太闭了闭眼,面露沉痛:“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我们藏着掖着,总归有人知道的,去将东西拿过来。”

    “太太……”阿彩没有立刻动身。

    “让你去拿就去拿。”

    “是。”阿彩咬了咬唇,眼中泛起泪花,扭头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匣子过来,她将那匣子打开,只见匣子里头厚厚地躺着一叠信,谭辛睁大了眼睛看着,一看,这些信,皆是罗匀和红鸾二人互通的信。

    “这些……为何会在这里”谭辛惊讶地道。

    “说来惭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吴太太垂眸道,“这些,都是昨天给蒹葭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的,我也不知她从哪里得来的,原本打算扔掉,可后来想想,这东西来的也是奇怪,便先放置在那儿了。”

    流云忍不住开口道:“的确很奇怪。不过说起来,这信中的内容还真是……”

    谭辛神情凝重地盯着其中一封信,若有所思。

    “这里面有多浓情蜜意,姑娘的心里就有多难过讽刺,其中不乏含沙射影地取笑我们姑娘……当真是……”阿彩握着纸的手紧了紧。

    谭辛抿了抿唇,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一叠信,问道:“这信,我们可不可以暂时带回去”

    吴太太哽着声音,有气无力地地挥了挥手:“随意吧,这东西本来就留不得的。”

    谭辛默默地将东西收好。

    谭辛又仔仔细细地在屋子了绕了几圈,临走时又打算到红鸾和蒹葭见面的后园处再看看,不巧在出了院门的时候,与拐弯过来的丫鬟巧梅撞了个正着。

    巧梅手里捧着的木匣子便应声摔在了地上,从里面的滚出几个金光璀璨的东西,谭辛后退了一步缓了会儿才看清楚,原来是套赤金头面。

    “哎呀,这下完了!”巧梅吓坏了,连忙跪在地上检查那些金光闪闪的钗钿珠环。

    谭辛连忙蹲下去帮她捡:“不好意思啊,没摔坏吧”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这可是姑娘婚嫁那日佩戴的,太太说要将它好好整理,要是真摔坏了,那我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巧梅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有余悸地道。

    谭辛正好捡起一支鎏金富贵花钗交给她:“这么好看的钗,若真摔坏了,那就可惜了。实在抱歉,给你。”

    巧梅谢着接过,握在手里松了口气:“你也觉得好看吧,大家都觉得精致极了,这是太太亲手画的式样,托人赶制出来的,本来是一对的,来,我给你看另一支。”

    巧梅眉眼一弯,低头将木匣子摆正,便开始从中寻找起来。

    谭辛本来想说不用,她虽然觉得这钗好看,但并没有多大的心思注意这个,刚想说话,却见巧梅神色大变。

    “怎么了”她问。

    巧梅刚刚松开的心又提了起来,原本轻巧的动作此时有些慌乱:“不对呀,怎么可能……怎么找不到另一支钗”

    “你别急,慢慢找。”见她神色不对,谭辛不禁安抚道。

    然而巧梅的脸却越来越白,也就这么大的匣子,也就这么几件东西,来回翻翻检检也都看清楚了,的确找不到想要找的那支。

    流云从远处奔过来,看到蹲到地上的两人,大为惊讶:“怎么了这是”

    “少了一支钗。”谭辛回道,她又问巧梅,“所以之前都没发现吗”

    “之前一从衙门那里取回来,就被送到了太太这里,太太看了怕难受,便一直没有开。”

    “那时候没有清点”

     



第9章 往事
    当谭辛从客栈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又是一个黄昏,她紧了紧身上的包袱。街上依旧人烟四起,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听着旁人的议论,谭辛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一只随风飘荡的干草,被风吹晕乎乎的,连眼前的路都摸不清。

    “我侄子前段时间不是刚从杭城回来嘛,你猜他在那见到了谁”有人道。

    “哦见着谁了”

    “就咱们先前的那位按察使谭大人。”

    “他不是被罢官卸职了嘛,我说怎么听不到他的消息了,原来是躲去了杭城了。”来人声音拔高了几分,里面隐隐带了些愤懑,“谭大人的盛名在江宁传了这么多年,大家都一直敬他为青天大老爷,可谁又能想得到,所谓的青天不过是徒有虚表呢好在苍天有眼,圣上英明,这才将那伪君子给治了。”

    旁边的妇人轻轻地推搡了她一下,示意她声音小一点。

    “怕什么,我说的是实话,他瞒骗我们这么多年,说一句还对不起他了表面上两袖清风,暗地里却同奸商勾结,谋利不义之财,贪官!”

    “要我说,你我都是皇天下小小的百姓,什么事也只能道听途说知晓个边边角角,里面的弯弯绕绕又岂是你我能够看得清的呢事情究竟如何,我们也只有听的份,谭大人为官这么多年,替我们这一方百姓解决了不少纷扰,依我看来,这已经是难得了,况且”说到这里,妇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况且谭大人他已经去了,这件事也就放了吧。”

    “什么去了”妇人眉毛一动,惊诧地差点丢了手上的篮子,“怎么去的”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我侄子在杭城乡下偶然见着他的殓棺,听说是自缢而亡,也是凄惨。”

    “……啊”妇人唏嘘了一声,“自缢啊……该不是是心虚,良心上过不去吧,可就算是自缢,他身上的污点也洗不清喽,纵然我们不提,也会有别人来议论,是污点啊,就难洗清……世道……”

    谭辛不知道自己怎么晕乎乎地走远的,周围依旧充满闹意,可是她却觉得心中仿佛堵了一块石头,凉飕飕的。说起来,这条街倒是从未荒芜过,走的走,散的散,它却永远都不会变。记得她第一次随父亲来江宁时,也是站在这里,也是像这般繁华热闹的,奇怪的是,她当时却一点也不觉得陌生,反倒是现在,她真切地感觉到了陌生和寒意。

    父亲给了这个城满腔热血,而这座城却给了他最致命的背叛。

    她曾在这里住了段时间,自母亲患上恶疾去后,便又辗转回到在杭城老家同祖父祖母一起生活了,而他的父亲谭旬,便独自留在江宁任职。

    一晃多年已过,父亲的脸已经越来越模糊,渐渐的,只能成为记忆中的模样。

    所有人都说,江宁按察使大人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她也知道他的眉头里笼着的永远都是江宁百姓的喜怒哀乐,只是如今,所有的热血都成了虚妄和笑话,数年间呕心沥血堆起来的盛名竟然可以在一夕之间被推的体无完肤,就算是在形神俱灭之后,也依然被人狠狠地戳着脊梁骨。

    真是可笑。

    他成了万人唾骂的贪官,而她,则真正地成了一名孤儿。

    空气中还残留着食物的香味,太阳也在渐渐西沉,少女突然停下脚步,她抬头望着昏黄的天,半掩在袖子里的粉拳暗暗握紧,明媚的眸子里闪着坚定。

    黑暗即将笼来



第10章 叙友
    月色虽然静谧,却褪不去人心喧闹。

    沉香街北抵秦淮河,每至夜晚,临水靠岸的画舫上便亮起各色灯火,清脆的琵琶声悠扬起伏,随风摇曳的扶柳也在低吟浅唱,夜色被串成了奢靡迷离的琉璃串珠,连幽幽寒水都被笼上了柔情,果真是十里繁华,风流旖旎。

    “天下闻名的秦淮河果真会迷了人的眼睛,可算没白跑一趟。”街侧三楼的一座雅间内,谢昀怀半倚在靠塌上,神情间有说不尽的闲适,“事先说好,如今我可是无处可去了,若你也不收留我,那我只能可怜兮兮地露宿街头了,叶笙,你不会这么狠心吧”

    他生得颇为俊美,一双眼尾微微上挑着,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姿态,明明长着一张很讨喜的脸,偏偏话语间透着轻浮和无赖气,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身在富贵云流中的纨绔子弟。

    而他对面的那个男子就不同了,虽然穿着一身温柔的月白直缀,却毫无温柔的气质,眉目清冷宛若寒星,仿佛淡出了周围的锦绣奢靡,听到谢昀怀的话,才不紧不慢地抬起那双淡漠的眸子,连声音里都是清冷的,只听他道:“可怜兮兮这四个字,似乎不适合你。说吧,捅了多大的篓子”

    谢昀怀扬眉,有意逗道:“你想听我的笑话很不巧,我偏不愿意提。”

    “哦。”叶笙回答的格外云淡风轻,寥寥一字,实在寡味。

    谢昀怀摆了摆手:“叶笙,别这么无趣嘛,这个时候,你应该追问我一句: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到底是何缘故!这种反应才正常,保不准我也就告诉你了。”

    谢昀怀刚说完,一直默默站在叶笙身后的黑衣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二公子,您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

    “呦,小飞羽,你貌似又长高了。”谢昀怀开心地朝飞羽招手。

    飞羽道:“二公子,其实您能来,我们主子很高兴的,若在以往,他才不会来这种地方。”

    提起这个,叶笙就黑了一张脸,只听他道:“约人非要选在这样的地方,这个癖好,你什么时候才能改。”

    秦淮河畔多是酒家青楼聚居之地,也是城中的交通要塞,故而这里人烟稠密,吸引了不少客者,是江宁乃至整个江南地区最负盛名的声色之所,古往今来,不知拢了多少才子佳人的相思梦、埋葬了多少件风流韵事来,可说到底,繁华是繁华,轻浮气还是太重。

    谢昀怀重新坐下,抬手给自己添了一杯酒,笑着摇头:“这怎么能说是癖好呢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冷清的地方。”他将手中的酒举起,又道“好不容易相逢,我手中这酒,你接还是不接”

    叶笙不喜多言,安静地举起手中的杯子,杯盏交错的声音在室响起,那声极为清脆,却也短暂,他先一步将酒饮尽,淡漠的眸子终于添了几分神采:“当然。欢迎。”

    谢昀怀笑得开怀,不由分说,微微仰头,杯中已空:“那以后还得麻烦叶笙世子,哦不,江宁按察使叶大人多多照拂,这款待收留之恩,谢某在此先记下了。”

    谢昀怀说话总是带着三分的轻佻,说难听点,有点不正经,本来很严肃且诚意十足的话,从他的口里说出,自然就少了原先的味道,当然,这话诚意与否,叶笙并不在意,也可以说,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谢昀怀。

    叶笙问:“打算待多久”

    谢昀怀回答的依旧漫不经心:“多久……说不清,或许几天,或许一个月,又或许是半年,总之等那位什么时候气消了,我再回去啰。对了,还没问你,这三个月里,过得如何”

    叶笙平静地看着他,连眼睛都眨得毫无波澜:“还好。”

    三个月前,他受命南下,任江宁按察使一职,自此,便一直看公文、审卷宗、清旧案……如此反反复复了三个月,除了沐休之日,基本上都蹲坐在按察使司里,日子过得格外的云淡风轻。其实云淡风轻一点没什么不好,来江宁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如今他是这么想的。可若在以前,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自己会走上这一条路,不光是他,很多人都这样认为的。

    那时候的他在哪儿呢

    那里黄沙遍地,寒风瑟瑟,从不见金屋暖裘,处处刀光剑影,偶尔还要迎上一场厮杀,随时都要抱着身死沙场的决心,毫无美好可言。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很愿意留在那儿的,因为那时候,他还不是现在这样的。

    那时候,他也曾少年意气,手勒缰绳射箭入靶,也曾傲气风发,剑斩敌颅血灌脚下,可是如今,关于曾经,他再也不敢细想了,也不能再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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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跟踪
    然而此时的谭辛小朋友,丝毫没有被盯上的觉悟,也不能怪她,谁能想到,江宁这么大,叶笙偏偏就在这里,又刚好偏偏就看见她了呢。要是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大概……还是会这样做吧。

    没办法,当前,确实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且非做不可。

    兴许是注意到了久久驻足在门口的他,又见他相貌格外清秀,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竟主动迎了上来,低低地嗤笑道:“哟,这位小郎君,可别光站着,进来啊!”

    鼻尖立马飘散着一股浓稠无比的脂粉味,她忍不住退后了一步,抬眼看了眼那高处的三个字,谭辛额头突了突。

    醉云楼。

    她没有看错,刚才那人绝对是进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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