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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明月照归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中锦字

    。。。。。。。。。。。。

    正乱哄哄间,忽听一个威严的声音道:“都在闹什么”

    人们一看,原来不知谁把村长田喜来给叫了来,人群立刻安静下来。木安可一看,赶紧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站到田喜来身边,颤颤巍巍地、低低怯怯地叫了一声:“村长爷爷。”

    田喜来有些生气,前两天木家三房分家,他拉了偏手,这两天光听村子里的人背后议论他处事不公,肯定得了好处什么的。就这样,老王氏还又找事,就不能给老子消停点

    由于心怀愧疚,就对木安可笑了笑说:“二丫别怕,爷爷给你做主了。”

    那边老王氏一看没人拦了,又加上前两天为了分家的事,背后给田喜来家偷偷的送了二十个鸡蛋和二十文钱,这田村长肯定是向着自己的,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于是,趁人不备,便一头朝木安可撞了过来。

    木安可嘴角露出一个嘲弄的笑,伸手一拽田喜来腰后的衣服,把田喜来拉到自己站的位置那,自己则闪身躲过。田喜来听得院子里还有人在嚎叫,正在探头看,就被木安可拉的横跨了两步,回头正想问怎么回事呢,就见一个庞然大物向自己小腹撞来。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一下子被撞个正着,他口中“哎哎哎”地叫着,伸出两只手朝两边划拉,想抓住什么东西稳住身子,但是身边什么也没有,人们都离得远远的,只有一个木安可或许能拉得住他,但是,木安可会拉他吗慌忙挣扎中他下意识地抓了老王氏一把,结果可想而知,我们的村长大人就“扑通”一声仰面倒在地上了,由于他抓的那一把,老王氏也跟着倒了下来压住了他,只是压的地方不太好——老王氏的脸正埋在田喜来下身那个微妙的、不可言说的地方上(╯╰)。

    人们




第六章 喝退
    见着木香,老王氏有些慌神,她先喊了一声:“二丫打人!”拉过几个孙子孙女,“看,金枝的牙,看,金花的鼻子,还有金贵一嘴一脸的/屎,金富,金。。。那不,金富还在地上躺着呢。她二叔,二婶,就连我这个做奶奶的都让她给打了啊!我滴个天呀,我可没脸活了呀。。。。。。”往地上一坐就要大哭。

    “地上有屎。”木安可非常‘适时’地喊了一声。

    老王氏嚎声一停,赶紧起身往地上看。什么也没有啊,但这嚎却嚎不下去了。

    “四爷爷,”木安可瞅准机会,见缝插针,“他们在大门口拉/屎,还要往大门上抹。”

    “什么”木守旺勃然大怒,“这是我的家,你们竟敢如此糟蹋,我不管你们这一个个的是不是二丫打的,都打的好,打死都活该!”

    老王氏不乐意了:“你不能这样啊,他四叔,说破大天了,那我也是她奶奶。。。。。。”

    “那我也还真有些话要问你这当奶奶的呢,”木守旺打断他的话,“你那天不是指咒发誓地说你没有卖香丫头,只是趁热孝中给她找了个婆家吗那你就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说着指了指木香。

    木香此时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她狠狠地瞪着老王氏。以前的木香何尝敢如此和老王氏对视可此刻,她恨不得生吃了她。

    “我。。。。。。没,没卖她,就是趁热孝里给她找了个婆家。”老王氏结结巴巴地说道,眼神有些躲闪,心中暗骂那户姓杨的没本事,怎么又让把人给领回来了

    “是没卖”

    “是,没卖,我一文钱都,都没。。。。。。”

    “你是卖了她,要了十两银子!”

    一个声音陡然响起,平地一声雷般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十两,那得是多大一块银子啊!在场的人兴奋地低声议论起来。

    这时人们才看清这三个人身后还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那人一身黑布衣服,头上戴着一顶草帽。由于他一直低着头,也就没引起大家伙儿的注意,此刻他取下草帽,抬起头来,一张狰狞可怕的脸就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只见他的右脸从额头到面颊都没了肉,只余一张黑红色的薄皮附在脸骨上,没有右眼,右边半个鼻孔也没了,似乎还有些可疑的液体在蠕动。。。。。。

    不知谁家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人们这才回过神来,“鬼啊!”有人大叫一声,“哄”的一声全跑了,只留下几个胆大的在远处张望。

    木金贵木金花木金枝几个也跑了,老王氏也想跑,但是儿子媳妇大孙子都在,也只好抖抖索索的站着没动。

    木香终于忍不住,搂住妹子,大声哭了起来。

    田喜来一开始也吓了一大跳,但他毕竟是见过些世面的,很快就冷静下来,立刻又愤愤不平起来:娘的,怪不得前天送了二十个鸡蛋并二十文钱,老子还纳闷,这千年老铁树怎么就开花了,原来是把人家亲姐姐卖了十两银子!只给老子二十文,呸!老子是没见过二十文怎么滴十两银子。。。十两。。。。。。

    不怪乎田村长这么想,乡下人除了种地,农闲时出外寻个短工,一年到头能存下个一二两银子的就算得上是宽裕人家了。想当初木峰给人走镖每月一两银子羡煞多少人,那还是高危职业。可现在,一下子就十两啊!就连田村长至今也不过有二十来两的积蓄。

    那汉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这是卖契,上面有你按的手印。”白纸黑字红手印,清楚地出现在几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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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起疑
    几个人进了院子,男人们去了上房。木安可把木香搀扶进自己醒来时睡的那间屋子,给她喝了大半碗水。扶着她躺在了床上,又给她脱了鞋,盖好被子,顺手拿起一个什么给她擦着脸,擦着眼泪。她默默地做着这一切,在她的平静中,木香的声音也渐次低下来,变成了呜咽。

    “好了,好了,”木安可轻拍着她,像哄小孩子一般,“哭累了就睡吧,车到山前自有路,一切都会有办法解决的。就算天塌下来,你也不是一个人,还有你弟弟妹妹在后边帮你撑着呢。”

    木香自从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就开始了噩梦般的日子,几天来担惊受怕,吃不敢吃,睡不敢睡的。今天赶了几十里的路,到家了,心里也放松下来。又加上狠哭了一场,累极了的她终于在妹子的低喃声中睡了过去,只是时不时的,还抽泣两声。

    等她睡稳了,给她掖好了被子,木安可才走了出来。想了想,回身又给她掩好了门,这才来到上房。看见只有木青坐在那里,那个男人依然戴着草帽垂着头蹲在门旁,却不见了木守旺和田喜来,气氛有些尴尬。

    “四爷爷和村长爷爷呢”木安可问。

    “走了,说这事。。。。。。”木青看了看那个男人,“让咱们自己先商量一下。”毕竟人家是花了真金白银的,能让你们把人领回来已经是够仁义了。

    那男人忙把头又往下垂了垂,那么大一个汉子,现在几乎缩成了一小团子。

    木安可看着他不安的样子忽然想笑,初初看过,这人除了面相,还不是穷凶极恶之人,这样的话,事情就还有商量的余地。不过。。。。。。想了想,对木青说:“水缸里没水了,哥,你先去挑水,我和这位,这。。。。。。这位大哥,你贵姓”

    “俺姓杨,叫杨大郎。”那男人嗡声嗡气地说,有些奇怪,这个小姑娘不怕自己,还文绉绉的问什么“贵姓”,听说她哥哥读过书,可能是她哥哥教的吧

    “好,杨大哥!哥,我和杨大哥说几句话,你挑水去吧。”

    不听回应,扭头看见木青见了鬼似的瞪着自己,满眼的不可置信。这家伙,起疑了。不过木安可并不担心,以后还要做好多事,瞒不住的,不如一开始就把话挑明了。

    “哥,傻了吗挑水去呀。”

    “要不,我去”杨大郎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他还以为木青不回答是走路累了不想去。

    “哦哦,不不不,我去我去,”木青有些慌乱的说,“可是这个,这个。。。。。。”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他现在心里很乱。

    “你不用担心,杨大哥是个好人。”木安可却是知道他在他担心什么,就安慰了一句,顺便给杨大郎发一张好人卡。

    一句话,在两个人听来,却是不同的感受,木青是越发惊异,一天不见,妹子怎么变得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杨大郎却差点哭了,他自从脸受伤后谁见了不是避若鬼魅,就连自己的亲兄弟,甚至自己的父母。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也认为这是应该的。可现在一个刚认识的小姑娘不但不怕他,还说他“是个好人”,一时间让他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这边木安可把木青推出去,便向凳子上坐了,对杨大郎说:“杨大哥别蹲着,咱们坐下说。”

    杨大郎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了:“我,我就搁这儿蹲着吧。”

    “别客气杨大哥,”木安可晃动着两条腿,“你蹲那让我有些话都不好说了,还是坐着,才能说畅快。”

    杨大郎这才唯唯喏喏的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想了想,木安可问:“杨大哥,你喝水不我给你倒水去”

    “不,不用了,刚才喝过了



第八章 直言
    “就说嘛,这点子啊都是琢磨出来的,一时想不到那是缺了指点,很多事说开了其实也是很简单的。”木安可无比臭屁地说,颇有些指点迷津的自豪感。

    杨大郎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一般:“是的是的,对的对的,谢谢你了。”

    “不用谢的,杨大哥,这个。。。。。。呵呵,”木安可干笑两声,觉得自己颇有些像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咱们说说你和我姐的事儿”

    杨大郎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他又低下了头:“我知道的,我,配不上她。”

    “杨大哥此言差矣!”木安可大义凛然地说,“没什么配得上配不上。你脸上虽有伤,但心底纯正,比那些长得人模人样却心思龌龊的人强多了。这不关你长相的事,完全是因为我姐,她不是心甘情愿的,是那一家子欺负我们太狠了。。。。。。但杨大哥你毕竟花了银子,那老不。。。。。。那家人又不愿退钱,所以呢,这钱。。。。。。”

    “这钱,我,我不要不了,不强迫你,你姐。”杨大郎结结巴巴地说,

    “不!杨大哥,我要说的是,这钱,我们还了。”

    “真的不用了!”杨大郎急了,他抬起头,那半张脸因为着急而显得更加狰狞,“十两银子,很难挣的。”

    木安可笑了:“很难吗”

    “嗯!”杨大郎点点头,很认真的说:“我是男的,有力气,有手艺,我可以多做些活还给家里——你们还小,钱不好挣。”

    木安可依然笑着,笑的自信满满:“就冲你这句话,杨大哥,你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我,还你一百两银子!”

    “咣当!”什么东西倒了,屋里的两人急忙跑出来,只见木青站在窗前,脸色惨白,一副见鬼的样子,直勾勾的看着木安可:“你,你是。。。。。。”

    要坏事!木安可赶紧说:“哥,你挑水回来了那啥,杨大哥,你俩先说话,我做饭去了。”

    “不不不,不用了,”杨大郎站起来,此刻的他已经归心似箭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对兄妹之间有什么不妥,“我带着干粮呢,天还不太晚,我趁早就回去了。”

    他人高腿长,几步走到院中,忽又想起什么转回来,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这是你姐的身契。”放到木安可手里。转身就走。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走到院门口,木安可高声叫道:“杨大哥!”

    杨大郎猛的站住了,木安可冲着他背影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条汉子,所以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从今后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不是违背天理良心的事,我木安可风里雨里,水里火里,都绝无二话!”

    很多年后,杨大郎依然清楚地记得,在那个农家小院,一个小女孩所说的那一字字一句句让他为之付出生命也不悔的话!但此刻的他却不敢回头,怕被她看见他喷薄而出的泪水,他只是握握拳,大步而去,身形挺拔如山,再也不是畏畏缩缩的了。

    “欧耶,搞定!”木安可对着契纸亲了一口,挥了一下拳头,回转身来想找个人击个掌庆贺一下,不想正对上木青那近在咫尺的脸。一



第九章 前尘旧梦
    灶膛里的火光把木青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哭过之后他的情绪平静了许多,看木安可在灶前手忙脚乱,有些不得要领,便主动过来帮忙,不过人却是一直沉默着。

    木安可也没说话,让他先冷静一下。对于上辈子来说,木青这个年龄还是个尚在父母膝下撒娇的中学生,可在这边,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却必须承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

    她把两个咸菜疙瘩切了丝,如果加上葱丝,淋上麻油,香醋一拌,那味道,肯定好。可现在,只好将就了。又把剩下的几个窝窝放碗里:“这个还是田大娘偷偷扔进来的。”她说道。

    木青看了她一眼,依然没吭声。

    木安可对他说:“别烧了,可以了。”

    木青依言停了火,看着木安可把稀饭糊糊装进一个盆里,刷净了锅,放上半锅水,让灶里的残火热着,这样睡觉前就可以泡个热水脚了。

    “走了,吃饭了。”把饭菜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木安可说。

    木青跟过来坐下,看着忙忙碌碌的木安可,忽然问:“你叫木安可”

    “是呀!”木安可笑靥如花,“你妹妹叫什么,她留给我的记忆中怎么没有这个呢”

    木青顿了一下,说:“刚生下来的时候,那边”他指指外边,木安可懂得,他指的是老王氏,“非要让叫草儿,爹娘没同意,就一直二丫二丫的叫下来,时间长了,就成了名字了。”

    娘/的,你的亲孙女叫金花金枝的,让人家的闺女叫草儿,这不藐视人么

    “那从今往后就叫我这个名字了,哎!没犯哪位长辈的讳吧”

    “没,”木青摇摇头,接过木安可递过来的饭碗就着咸菜喝了一口稀粥,“能给我说说你的事吗”

    “我的事么,”木安可递给木青一个窝头,示意他也掰开了夹上咸菜,“当然能说,不过话有些长,今天就简单点告诉你:我外公是个厨师,就饭店酒店里掌勺的大厨那一类的——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是最讨厌做饭的——我外婆去世早,外公带着我妈,就是我娘长大,后来他一时好心收养了一个孤儿,就是我那渣爹。。。咳!渣就是很坏很垃圾的意思,别瞪我,他还真就是那么个人。开始他们也过过苦日子的,后来,我那渣。。。我爹承包,哦不!就是用外公教他的本事开了一家酒店。那人吧脑子聪明,手艺也不赖,有名了,有利了,也就变了。切!这是男人的通病,他就和副县长的女儿勾搭上了。哎!你们这儿管比县官低一级的官叫什么”

    木青一边梳理着她的话一边说:“县丞,主薄。”

    “对!就这种人家的女儿,我娘一平头百姓怎么是人家对手就离了婚,就是和离,我渣爹就娶了县丞的女儿,不要我们娘儿仨了。”

    木青咽下一口窝头,急急的问:“你爹是商人,士农工商,商在最末,一个官家小姐怎么会嫁给一介商人”

    木安可放下筷子,仔细地解释道:“在我们那,没有这种等级之分,一个成功的商人地位不亚于当官的,钱能通神么,有钱就是大爷。”那是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我们那女的也能读书上学,也能当官,也能做学问,和这边制度不一样。”

    看着木青吃惊的样子接着说:“和离后他带走了所有的财产,留给我们娘儿仨的只有老家的老房子,还是我外公盖的,那时候,我姐五岁,我才几个月。孤儿寡母的,我们娘儿仨在村中受尽了白眼和欺负。”对于那些毫无来由的欺负,妈妈知道,那都是做给副县长的女儿看的,虽说副县长的女儿未必知道。什么见义勇为,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哼!都骗人的!直到多年后,副县长去了世,酒店倒闭,渣爹和副县长千金所生的两个宝贝儿子一个进了戒毒所,另一个因诈骗判了十多年,而她们母女却白手起家,从一个小摆摊到大排档再到后来的“玉藕山庄”,村中人便又转身又巴结起了她们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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