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明月照归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中锦字
“那你爹落魄了,你们就没接济过他毕竟他是你爹。”
“我呸!一个渣而已,他不配做我爹,”木安可气呼呼地破口大骂,看见木青指了指木香睡觉的房间使眼色,便压低了声音继续骂道:“想当初他正得意的时候是怎么欺负我们母女的现在精穷了还想打我们母女的主意,还想在我们的山庄上掺一股,他哪来的自信于是,我揍了他一顿,呵呵呵,他立马就消停了。”
木青本来就瞪着的眼睛现在瞪得更大了,他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打了你爹”
“对啊!对于渣者,人人得而揍之,怎么,不可以吗”木安可理直气壮。
木青没理会她的蛮不讲理,只是问道:“没人告你忤逆”
“谁敢”木安可一拍桌子,“我那渣爹倒是报了警,就是报了官,可我师父是刑警,就是捕头,于是乎,各打五十大板,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事儿就了了。”
“你还有师父”
“是啊,我师父可厉害了,以前是个特种兵。。。。。。”
“特种兵是什么兵”
 
第十章 做梦学本事
木青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谁想,刚一挨枕头便睡着了,睡梦中尽是一个女人在飞来飞去,打来打去,还有和一帮大男人们喝来喝去。
次日醒来,天已大亮,心说可迟了,却又猛然想起,已经分家了,再不是天不亮就得下地劳作的日子了。
院中无人,木香和木安可的房间是掩着的。他隔窗叫了声姐姐,没人答应,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推门,却是虚掩着的,房中无人,破烂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放着。灶房里也没人,他惊慌失措,暗骂自己大意,竭力不往最坏处想。慌慌张张跑出院子,,只见一个女子身披霞光,缓步走来——不是木香却又是谁
木青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内衣已经被汗湿透。
“姐。”他叫了一声。
“青儿,”木香看见他,紧走两步过来,木青看见她的眼还有些肿,昨天的仿徨无助已被今天的凝重取代,“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怎么了”木青被他拉进院子。
“二丫她,有些不对劲。”你也看出来了
木青装傻:“怎么不对劲,不好好的吗”
“你不知道,她。。。。。。”木香急急地说,“她一大早就把我拉出去,说是跑步,锻什么炼身体。到了山坡上,对着太阳大喊大叫,还让我也喊,说喊一喊就能把心中的不痛快喊出去。喊出去了,心情就好了,心情好了,好运气也就跟着来了。”
什么跟什么嘛
“那你喊了没”
“没有,”木香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让人见了,还不得笑死。”
“那她喊了”
“喊了,喊了好大声呢,”木香没好气的说,“还比比划划,就这样,这样,还这样,说是练什么武功。还武功呢,小傻子似的。我问她怎么会这个,她让我问你,说你知道。青儿,那你说说,这都咋回事儿”
木青心中暗骂,“哈哈哈!这个么。。。。。。姐,那几天二丫不是一直昏迷病着吗嘴里还嘀嘀咕咕的,我当时就很奇怪,后来她病好了我就问她怎么回事,她就跟我说,她其实是在做梦,在梦里她到了一个地方学本事去了”
“啊”木香瞪大了眼睛,“学什么本事”绣花还是织布
“什么都学,学了好多,她睡了三天,就在那边呆了三十年。学的都是咱们这边没有的本事,当然也包括她说的练武什么的。”瞎说吧瞎说吧,能哄住姐姐就行,木青心里狂汗。
“哼!”木香很是不屑,“姑娘家家的,不学做饭做绣活,学那些干嘛”
“就是,我也这么说她,她还说在那边教他本事的人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木安可。”
“木安可”木香皱眉,“你看啊,你叫木青,我叫木香,她叫木安可,多了一个字,感觉怪怪的。”
“就是!不管她,咱们还叫她二丫。”
“就是,不管她答不答应,咱们还是叫她二丫。”
“就是!姐,要不你去做饭我都饿了。”
“要该做饭了,都怪二丫,害得我耽搁了半早上。”木香一想起这个就来气。
“就是,都怪她。那啥,姐,你去做饭,我去挑水。”说完木青赶紧挑着瓦罐就往外跑,说瞎话真累啊!不过庆幸的是糊弄住姐姐了。
当木青挑回第二挑水的时候,木安可小跑着回来了,俩人刚好在门口遇上。
“早啊,木青。”木安可打着招呼。
“叫哥。”木青瞪她一眼,真像木香说的,像什么样子么这
“小毛孩子,才多大”木安可停下,一边叉着腰扭晃着身体一边说“我上辈
第十一章 上山
木香有些不知所措,拿着这张决定她命运的契纸,怔了半天才说:“怎么就给了,这可是十两银子呢。”
“杨大哥给的,钱么,先欠着,咱们以后慢慢还。”木安可没敢说一百两的承诺,靠木青那每天八文钱,再除了吃喝花销,什么时候才能攒够这一百两呢
木香把契纸扔进灶膛,看着红红的碳火将契纸烧成灰,才说:“咱们有钱了一定要还人家。”只是,十两银子像一座大山一样,她们只是山脚的一只小老鼠,忙忙乎乎的几时才能把这座大山啃光
木安可小口喝着稀饭,说:“杨大哥说了,不急。”
“人家这么说是人家仁义,咱们可不能当真。”停了一下,又说,“他是个好人。”
“谁杨大哥呀”
木香点点头:“那天我被绑到他们那儿,几个人按着我叫我拜堂,我自是不从。。。还是他说,不拜就不拜吧,就不要强求了。。。。。。别人都骂他傻,他的兄弟们、弟媳妇们都埋怨他,他也不理会,只让他妹妹陪着我。第二天,又托人给四爷爷捎信,直到他们找到我。。。。。。他是个好人,可是他,他的脸。。。。。。我,我害怕。”她脸色雪白,浑身发着抖。
木安可搂着她颤抖着的身体,柔声安慰着:“姐,不怕,咱不怕,好人是不用害怕的。”
“可,可我,终究是,是。。。。。。”木香又要掉泪。
“是什么”木安可扳过她的身子,对着她的脸说,“别说你堂都没拜,就算你拜了堂,入了洞房,生了孩子,你也还是我木安可的姐,有我这个妹子在后边撑着,你什么时候都能堂堂正正的做人。”
木香擦去眼中泪水,轻笑了一下:“不就是做了一个梦吗看把你能的,还安可,什么嘛”
那是因为我那辈子的姐姐叫安如!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说:“叫安可怎么了,别说叫安可,就是叫猫旦狗剩,那也是你妹子!姐呀,你看,妹子的衣服破了,你给补一下呗”
“自己补去。”
“哎呀——姐——”木安可拉长了声音,搂住木香的腰就是一阵摇晃。
“松开松开,我要摔倒了。。。。。。好好好,我补,我补还不行吗”
“好嘞!”木安可一下子停了手,涎皮涎脸的,“谢谢姐,换衣服去喽。”飞快的蹿到房间里,换上那件当枕头的衣服,好么,更破,还很皱。破就破吧,反正今天是上山转的。
“姐,我去捡柴。”
“一个人不要去远了。”
“知道,我就在山根转,不跑远,”才怪!发家致富迫在眉睫,说不定一到山上就能找到天材地宝,一转手就发了;也说不定一到山上,就会救了一个落难的王爷失忆的皇子啥的,救命之恩以钱相报么,到时候要个十万八万的,这一辈子就不愁了。
就这样天花乱坠地想着,柴棚里找了背篓,绳子,一把生锈的镰刀,交代了木香谁叫门都不要开,然后就自信满满地朝山上出发了。
从这里到山根还有一段距离,可能土质不太好,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块芝麻绿豆地,长势也不好,何况绿豆也快下架,上面已经没有几个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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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砍柴的姑娘们
转过一个小山包,顿觉豁然开朗,一个宽沟出现在眼前,对面景色清晰可见。
她走到沟边,往下看,约二十米深,很陡,还有发大水时留下的水痕印。最近可能雨水不多,沟底河流并不宽,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河床,这就是寻儿沟,骨渣河了。这个沟目测差不多二百米宽,沟那边,就是人们谈之色变的大黑山!
心里计算着过去那边的可能性,思索半天,她决定顺着沟走一走,找个稳妥的地方。不过,抬头看天,太阳已经斜挂,半下午了。今天已经来不及了,先回去,明天再来。
急匆匆地下得山来,一路上顺手捡些树枝,由于这里不常有人来,很快就捡了两捆。割两根树藤捆了,牵牛一般拉着走,下坡路一点都不费力。
半道上想起野鸡窝那儿下的套想去看看,可她悲催地发现,她找不到那个地方了。糗,糗大了,她一口把一个酸枣核吐出去老远,又往嘴里扔一个,狠狠地咬一口。吃完再吐,吐了再吃,气哼哼的到了山下,找一个平稳的地方把两捆柴放好,坐上去歇脚,顺带生一下闷气。
此时,太阳已挂在山头,山里黑的早,在山脚坡根砍柴的人们已收拾起柴担,准备回去了。
可你见过这样的场景吗十几个年轻的姑娘们排成一排,迈着细碎轻快的脚步,扭着小蛮腰,甩着胳膊,没人给她们喊口号,但整齐的队伍,一样的脚步,就连扁担的吱呀声都如出一辙。长长的发辫垂在她们脑后,随着身体而晃动着。
“牡丹姐,换肩吧”有姑娘清脆的声音喊。
“换吗”领头的姑娘问。
“换!”后边的姑娘们齐齐应道,伴着一两声脆笑。
“那好,姐妹们,准备,一、二、三、换肩!”
于是,十几个姑娘同时抬右手托住扁担后面往前一扳,另一只手往后顺势一推,十几担柴便从她们左肩齐刷刷的换到了右肩。队伍没乱,脚步没乱,扁担声儿没乱,就连脑后辫梢的晃动都没乱。依旧是扭腰甩臂碎脚步,如出一辙!
漂亮!
木安可忍不住大声唱了起来:“太阳出来罗儿喜洋洋欧郎罗。挑起扁担郎郎扯光扯上山岗欧罗罗。手里拿把罗儿开山斧欧郎罗。不怕虎豹郎郎扯光扯和豺狼欧罗罗。。。。。。”节奏刚好落在姑娘们脚步上。
但是,队伍乱了,脚步也乱了。
“谁呀讨厌!”
“谁在捣乱”
“停!”领头姑娘喊一声停了下来,后头姑娘们也都跟着停了,她们放下柴担,四处张望,寻找“罪魁祸首。”
木安可赶紧把自己藏在草丛后面,会不会挨揍啊
那边姑娘们还在骂:“谁啊有胆子就出来!”
我没胆子,我没胆子,我没胆子。
姑娘们骂了半天不见人,只好又挑起担子走了。不过却有人低哼道:“太阳出来罗儿喜洋洋欧郎罗,挑起扁担。。。。。。”
“哈哈哈!”有姑娘嬉笑起来。
“牡丹姐,你嗓子好,唱两声试试呗!”有人起哄。
“对对对,唱两声唱两声!”起哄的人多了。
“那好,我唱唱试试,唱的不好可不许笑啊!”领头的姑娘很大方地应道。
“唱吧唱吧,我们不笑。”
“都急着听呢!”
那姑娘清清嗓子唱道:“太阳出来罗儿喜洋洋欧郎罗。挑起扁担郎郎扯光扯上山岗欧罗罗。手里拿把。。。。。。后边不会了,姐妹们,不唱了啊!”
虽说没唱完,但听
第十三章 打赌
待得木青一身疲倦回来,姐第三个吃了饭,闲话一刻便都去睡了,都太累了。
木安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疼,这小身板啊!她翻个身,耳边传来木香的声音:“难受吧”
“嗯!不过不要紧。”
“来,我给你揉揉。”
木香坐起来,伸出手在妹子瘦小的身体上轻柔地揉捏着。木安可一边舒服的哼哼,一边说着:“这里重一点,噢对,就这样。。。。。。”要不开个按摩店呸呸呸!想哪去了,这是什么时代,一说出来绝对先被哥哥姐姐们打死!明天接着上山,再接再厉,木安可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儿啊!我的儿啊,你在哪儿呀快回来吧!”
半夜时,木安可是被一阵叫声惊醒的,声音无比凄惨,却又含着无尽的期盼,是田寡妇又在喊儿了。当地人认为,母子连心,远离家乡的游子长年不归又音讯全无时,母亲半夜呼喊声会勾起孩子的归乡之情。自从丈夫和幼子相继去世。她就这样年年月月,风雨无阻,夜夜都要到村头土坡上喊儿子,已经喊了多年了。
开始人们听着喊声还会陪着落泪,后来烦了,觉得夜里吵的人睡不着,就骂她,打她,可田寡妇挨了打骂还是天天夜里喊儿。人们没法,不过时间长了,也都习惯了。是啊,一个半疯子,无依无靠的,下落不明的长子是她唯一的期盼了。所以人们也就容忍了,大不了在被吵醒后骂上一两句。就这样,田寡妇的这一习惯就保持了下来。
木安可想到了那次田寡妇吓跑的几个王/八/蛋,和这次的窝头咸菜,默默地思索着。
第二天,木香早早起床做了饭,打发了木青去干活,就要去挑水,木安可拦住了她。
“你别去了,我去挑。”省得别人问,勾起你的伤心事——这世上就有那么一种人,打着关心的名号,脸上再带着些同情的表情去打听别人家的悲惨、伤心、倒霉事,他们不管你想不想说,愿不愿说,反正你还就得说。你说你不说呵!他们会到处宣扬你不知好歹,‘我们是关心你才问的’。至于他们的‘关心’能起到什么作用那就是个未知了。
木香也没推辞,只嘱咐她:“挑不动就少挑点,多跑两趟。”
“知道。”
村里唯一的一口水井在村中心一棵大皂角树下,此时有几个人端着饭碗坐在井旁的大石头上吃饭。王大娘正在另一旁的石臼里捣米,几只鸡在不远处转悠,想趁机找些吃食。几个小孩子拍着手围着唱童谣:“兑臼捣捣,笤帚扫扫,簸箕扇扇,王大娘撵鸡——呜嘁呜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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