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寒浦
此时包子店里挤满了人,十几个小混混叫嚣着让林羽母亲还钱。
为了给林羽做手术,林羽母亲被迫借了十几万的高利贷,得知林羽死了,小混混们便急不可耐的来讨债了。
“你们放心,我这几天就把店卖了,拿到钱就还给你们,求你们先离开吧。”
林羽母亲红肿着双眼恳求道,希望赶快把他们打发走,儿子刚走,她不希望他走的不安宁。
“草,你这个破店才值几个钱,你儿子都死了,我们一走,你要是跑了我们管谁要钱去”领头的黄毛混混骂骂咧咧道。
“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跑的,我凑够钱,马上就还给你们。”
“不行,今天说什么我们也要拿到钱!”黄毛不依不饶。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你们也知道,为了给我儿子治病,钱都花光了”
林羽母亲心如刀割,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没钱也行,这样吧,你把你家那栋破房子过户给我们吧,就当还债了。”黄毛眼睛滴溜一转,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林羽母亲微微一怔,房子是林羽外公留
185 回京(余嘉回来了)
庶女嫡宫少女初长185回京林玉安没有想到母亲会这么紧张,王庭珍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林玉安的袖子上。
眼泪像烧红了的铁浆,一瞬间烫得林玉安酒意全无。
“娘,我错了,你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一声不吭的跑出去了。”
魏氏的眼中沁出水意,侧过身去用手帕压了压眼角,“安姐儿,你现在都是当娘的人了,若不是你娘听见两个孩子扯着嗓子哭,都不知道你大半夜的不在家里。”
王庭珍哭声渐渐停了下来,接过南风递过来的手帕,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总归你现在是嫁了人了,我是管不了你了,明日我就回去了,你三舅舅的丧仪也要回京,你若是还要这样闹下去都随你,两个孩子你不管不顾,谁也拿你没办法。”
说完起身就往外走,林玉安忙拽住王庭珍的胳膊,魏氏也在一旁劝她:“五妹妹,安姐儿也不是哪种没有分寸的人,何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何苦和她较真呢快别生气了,这孩子我瞧着都心疼,你若是不疼,就送给我做女儿罢了!”
听魏氏一番好言相劝,王庭珍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又伤伤心心的抱着魏氏,两姑嫂痛哭了一场,这事儿才算完了。
林玉安喝了酒又吹了风,回来又闹了这么一场,此时脑袋也疼的嗡嗡作响。
林玉安送走了王庭珍和魏氏,已经是更深露重了。
秋风凉,原还不觉得冷,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林玉安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打些热水,我想泡个澡。”
进了屋,林玉安没有让人服侍,自己脱了外裳,卸了头冠。
木桶里撒了花瓣,都是春秋晒干备用的干花瓣,进了水,被热气氤氲渐渐变得柔软,雪白的肌肤入了水,呈现出晶莹剔透的光泽,林玉安微微合上眼,听着窗外秋虫嘶哑的鸣叫。
明日就要回京城了,可是她越来越不喜欢那个地方,越来越觉得在那儿有种窒息的感觉。
泡了半个时辰,林玉安才起身上了榻,许妈妈端了解酒汤过来,林玉安忍者不喜,一饮而尽。
许妈妈走出去搁了碗回来时,床榻上还有翻来覆去的声音,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轻唤了一声夫人。
床上的人似叹息,又似低应的浅叹一声。
“夫人,你如今这般表面风光,实则过得并不好,若是老夫人尚在世,定然会担心的,”
“我明白,可是这日子变成了这样,我又能怎样”
许妈妈今日值夜,林玉安听见她在床边的长椅上,面带苦涩。
“夫人嫁的是世家大族余家,荣国公府的这样的人家本就盘根错节,水深火热,夫人尚未入京时还有五姑奶奶护着你,进京之后又有老夫人事事维护,您自个儿虽也受了不少的冷眼,可到底还是涉世未深,抓不住姑爷的人,如今这日子才过的这般煎熬。”
许妈妈说着又是轻轻一叹,见林玉安不说话,便又道:“我已经这把年纪了,也伺候不了您多少年了,可我深知老夫人待夫人的这片心,若是夫人一直这样郁郁不欢,我就是进了棺材也难以安眠。”
空气凝滞了半晌,才听见林玉安低语道:“许妈妈,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是如今这日子就像是陷进了泥潭,前路渺茫,举步维艰,我一个妇人,说起来还是一个弃妇,能有什么办法。”
许妈妈不知为何,淡淡的笑了笑,“夫人到底是把有些事看的太重了些,我知道夫人在想什么,您从摇蕖回来后就强颜欢笑,实则都是逢场作戏,您担心的是姑爷若带了那女人回来,您的身份会被动摇,两个孩子会成庶出,被人欺负,你还想着姑爷对您恩情尽断,自己却仍旧放不下。”
林玉安感觉自己像是被脱光了衣服,被人看的一清二楚,不由惊诧错愕。
“夫人,您有没有想过老夫人为何会给您留下那么多的产业,为何不雨露均沾,匀些给二房三房的姑娘”徐妈妈轻哼一声,“老夫人希望你能够借用她给你的这些产业活的轻快一些,谁知道您竟然钻进了死胡同里不肯出来了,老奴说句僭越的话,若我是夫人,定要好好的看顾好老夫人给的这些产业,把自己的腰杆子撑起来,以后即便真的同姑爷夫妻情分断了,也能有个体面。”
这些话林玉安何尝没有想过,可是她觉得自己仿佛油尽灯枯,对这些事提不起兴趣。
可是被许妈妈这一番敲打,她感觉自己像是又在迷雾中看到了方向,可脑袋昏昏沉沉,不知何时就进入了梦乡。
因着天亮就要随同魏氏一行人进京,许妈妈在前一日就收拾好了箱笼,林玉安醉酒吹风,早上有些发热起不来,洗了一把冷水脸才强打起精神,同王庭珍和魏氏一起去了魏老夫人那儿告别。
林玉安过去的时候,屋里满满当当的挤满了人,魏老夫人神色恹恹的躺在屋子中央的罗汉榻上,秋风乍起,吹得堂前挂着的一副杏花村沽酒图飒飒作响。
“去,把帘子放下来,老夫人头疼,受不得风。”
魏老夫人身边的婆子见林玉安一行人进了屋,忙吩咐丫鬟去放了门上的御风竹帘。
“你们此去回京,一路上要注意保重,如今秋风大,可要小心伤寒,这转眼就要入冬了……嗨咳咳……”魏老夫人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躬身一阵干咳起来,一旁的仆妇们手忙脚乱的倒茶的倒茶,拿帕子的拿帕子,拍背的拍背。
魏氏神色紧张,从丫鬟手里端了茶亲自送到魏老夫人嘴边,“母亲,你别着急,慢慢说。”
魏老夫人呷了一口茶水,吸了一口气道:“入冬了,天冷,你办完了姑爷的事就尽快回来吧,若是等到下大雪,就只能等到开春再回来了。”
魏氏担心她急,忙连声应是,“母亲,你要保重好身体,等女儿回来,母亲还要帮忙操持薇姐儿的婚事。”
林玉安心神一黯,不明白为何魏氏知道邱连云品行不端,却仍旧决定要让王萱薇嫁给他。
“你知道母亲她身子不舒服,还说什么……”
“瑜哥儿!”
魏老夫人一身沉喝,身旁一个头上缠着白纱布,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止了话头,有些不情愿的闭上了嘴。
林玉安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那日在胭脂楼,林姗屋里的那个男人,魏二爷魏忠瑜。
“想必这位就是贵府风流倜傥的二爷吧”
魏忠瑜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戴着羊脂玉金丝嵌祖母绿的流苏玉石头面的少妇盈盈而立,这身段,这模样,和他玩过的那些美人都不同,温婉中带着英气,脊梁打的笔直,眉目如远山一样,惊艳而叫人看不厌倦。
“这位姑娘芳龄几何是……是哪里人士”
一旁的二夫人面色黑的锅底似的,她的男人当着这么多的人堂而皇之的对别的女人两眼放光,叫她如何不气。
林玉安则面露讽刺,望着魏忠瑜
186 粉饰太平(矛盾)
庶女嫡宫少女初长186粉饰太平等了半晌,马车上也没有人再下来,或者说马车上已经没有人了。
余嘉眼下青紫一片,负手站在哪儿,和离开前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可人却憔悴了很多。
“你瘦了。”
是余嘉先开的口。
“嗯。”
林玉安点头,低应。
“呜哇……”
孩子的啼哭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林玉安找着机会转过身去,捏着手帕压了压眼角,又忙伸手去抱孩子。
余嘉看见两个孩子,手指不由收紧又松开,松开又收紧,站在那儿,有些无措。
林玉安抱着女儿,没有等她转身,就听见余嘉道:“我先回去梳洗一下。”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余嘉一走,两个孩子都大哭起来,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
林玉安听着更觉糟心,又气又急,把孩子给了乳娘。
余嘉脚步虚浮,步伐毫无章法,魑风就道:“公子,为何不告诉夫人您的苦衷,这样瞒着,您心里也不好受,属下看着都有替您着急。”
余嘉无力失笑:“你着什么急,有些事你没有成家,不会明白。”
公子明白,结果和自个儿的媳妇闹得这般田地,魑风暗暗腹诽。
“夫人,那个……”南雨看出林玉安的情绪不对,迟疑着看了眼余嘉离开的方向。
“咱们也回去吧。”
林玉安摇摇头,转身进了荣国公府。
再次回来,院子里的草已经青黄了,衰草斜阳,平添了几分哀怨的气氛。
荣禧居有下人打扫,倒也没有积灰,进了屋,林玉安就让乳娘把孩子放在炕上自己玩,然后就把屋里人都遣了出去。
她趴在炕桌上看了两个孩子半晌,才收回了目光。
余嘉洗漱完,换了一身银灰色锦袍,这是以前的衣服,如今重拾旧裳,竟然大了一圈。
束起一头青丝,余嘉对着镜子扯着嘴角笑了笑,南园外面已经生了许多野草,屋里也因为长久无人住而显得灰败,可这方林玉安最喜欢的琉璃镜却因为被布搭着而依旧明亮干净,照得人须发毕现。
“夫人多久没有回过南园了”
“听下人说,夫人从回府后就没有再踏进过南园半步,带着小世子和小姐去了荣禧居住,之前也管过一段时间府上的庶务。”
“嗯。”
余嘉语气平静,背手往门外一步一步的走去,有种垂垂老矣的沧桑之感。
魑风想到在瑶蕖发生的事,不由喊了他一声,“公子,你的身体……不如休息一会儿吧。”
“无妨,我想出去走走,也好久没有回来了。”余嘉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
很久没有回来了,久到他都快忘了去荣禧居的路怎么走了,久到就像几生几世没有见过她了。
她看起来消瘦了很多,脸上褪去了青涩的娇憨,没有了从前在他面前的羞涩。
她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眼神那么的冰冷,不带半分感情。
或许,她一辈子也不会在原谅他了吧。
傍晚的天阴沉沉,勾云密布,空气闷热,有风不安分的席卷着地上的枯叶。
南园偏僻,从南园一直走,经过盛满秋菊的花墙,看了眼太液湖的波光粼粼,秋日的天变得很高远。
荣禧居的牌匾出现在余嘉眼前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
“把那边的灯笼换一下,破洞的若是走了水,主子受了惊吓,你可是要脱层皮的。”
“锦微姑姑教训的是,我这就去换。”
“这边的花盆挪到那边转角的花几上,把盆底打理干净了。”
“夫人,小心脚下。”
林玉安穿着一身轻薄的湖蓝色杭绸薄衫,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婢女拿着长柄八角琉璃宫灯在前面照路,乳娘抱着孩子跟在一旁,林玉安缓步往院子里的乘凉架走去。
夜色里,院子里有人进进出出,像忙碌的蚂蚁。
余嘉听着,倒觉得多了几分人烟气。感觉自己像一块冰,被温暖包裹着,却虚弱的快要无法触摸身边的一切。
“公子,您要不进去坐坐,想必夫人也是想公子的。”
余嘉却摆摆手,又慢悠悠的往回走。
“要下雨了,让人去说一声,别让夫人淋着了。”
余嘉刚回去,段文功就来了书房。
余嘉半躺在梨花木的圈椅上,身上穿的单薄,慵懒无力的摆手让段文功不必行礼。
段文功点点头,在余嘉对面坐下。
余嘉撑着起身,亲自给段文功倒了一杯水,强打精神坐直了身体道:“这么晚了,还让段先生过来,对不住了。”
段文功倾了倾身体,拱手作揖,谦恭道:“公子有礼了,能给公子分忧,是段某的荣幸。”
言罢,两人直接切入话题。
段文功喝了一口水,面色渐渐肃然,“公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蝨蠹蛊因为寒毒的原因,现在蠢蠢欲动,若非令堂以命相博,只怕公子根本撑不到现在。”
余嘉眼神微闪,“是,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所以有些事我想托付给你。”
段文功郑重的点了点头,“公子也不必太过心灰意冷,毕竟现在您后继有人,晟旸王一脉也算有了香火,以后若是公子西去,也不怕身后的这些事无人料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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