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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阴阳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马六甲

    “那哪部分是真的,哪部分是假的?”我忙问道。

    和尚又道:“当年归安县的知县名为方靖远,乃嘉靖七年的进士,少年时立志为官后保境安民善待百姓,本是意气风发的大好少年,而这方靖远本还有另一重身份并不为世人所知,他少年时出身玄门,五岁便入江西龙虎山学道,正是当时天师张太和的座下弟子……“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惊,因为在故事之中,不单连那知县的名字都没提及过,更别说会提及他的出身了。

    和尚随后又接着说道:“想当年,那嘉靖皇帝朱厚熜虽英明苛察,善待百姓,但一生中却极其迷信方士,因此在朝中收敛了不少精通术法之人,方靖远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于是离山还俗后刻苦攻读考取功名,而后被派往湖州归安县担任知县一职。那时的方靖远年仅二十二岁,本是大好年华,若多行善举,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怎知他虽在龙虎山清修多年本该看淡红尘,却仍抵不过人世间酒色财气的腐化,最终不单沦为了贪官污吏,更性格骤变暴戾成性,再任之时,为归安县百姓们憎恨不已……而除了剥削百姓作威作福之外,那方靖远更好利用年少时所学的咒法,困住了海中一条修行了一千三百年的黑鱼精,那黑鱼精潜心修行本是一心向善,奈何被方靖远捕获后,竟被利用为了对方排除异己的工具,黑鱼精迫于无奈,只得屈从于方靖远,协助他在归安县兴风作浪祸害黎民……”

    听和尚说完这些我一阵感慨,说道:“想不到当年那简简单单的故事背后,竟还隐藏着这么一段细节,可是,这些跟三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你别着急,听我继续说下去,你就明白了……”

    和尚仍旧不疾不徐,淡然说道:“那时方靖远身边有一房妻子名为李芳姑,此女为人正直,绝非与方靖远同流合污之辈,但碍于身为对方妻子,见对方祸害黎民也只能视而不见,但终有一日,李芳姑忍无可忍,并撞破了方靖远以龙虎山咒法逼迫黑鱼精作恶之事,为救黎民,李芳姑铤而走险趁夜偷走方靖远行咒的法器,释放了黑鱼精,但唯恐丈夫得知后加罪于自己,无奈之下只能将心一狠,勾结黑鱼精暗害了方靖远,并从此由黑鱼精幻化做方靖远的模样,在归安县继续围观,后来便如同故事中所说一样,那一夜之后,方靖远突然变得为官清正,令百姓们无不交手称赞……”

    和尚话说到这儿,我已多少听出了些端倪,连忙问道:“和尚,那李芳姑该不会就是……”

    “不错,李芳姑正是三姑娘的前世。”和尚答道:“当年李芳姑为救百姓害死丈夫,虽说也算是好事一件,但前有勾结妖邪、后有谋害亲夫,两罪相加,再大的功劳也难抵消业障,后来被黑鱼精害死的方靖远便化身为了无主的恶鬼,几次三番要向自己的妻子李芳姑索命,奈何李芳姑身旁有那黑鱼精护佑,导致方靖远几次都无法得手……之后又过两年,张天师东渡时一眼看出归安县上空妖气难散,便前来伏妖,当时未等张天师抵达归安县,那黑鱼精便已有所察觉,本能先一步顺利逃走,奈何李芳姑深知张天师道行高深,又想到被自己害死的丈夫方靖远本为天师弟子,若天师查明真相势必不会饶了自己,因一念之差,李芳姑为求自保竟在那幻化为方靖远模样的黑鱼精茶中下药,令黑鱼精暂时妖法被封只得束手就擒,这才落入了张天师的手中……”

    “那黑鱼精难道就不知辩驳吗?”听到这里,我惊声问道:“李芳姑这事情做得未免也太绝了,那黑鱼精将真相告诉张天师不就行了?”

    “哎,谁说不是呢?”和尚在三生石中叹息道:“世间的事,原本就这么简单,发展下来,却又往往不这么简单。积年累月的相处之下,那化身为方靖远掌管归安县的黑鱼精早已爱上了李芳姑,将李芳姑视为了自己的妻子,当时李芳姑虽为自保出卖了黑鱼精,但黑鱼精到最后仍不忍连累妻子,满心悲痛之下最后索性将全部罪名揽下,未对张天师道出实情,正是因此,李芳姑侥幸脱罪,而后那黑鱼精便被收入翁中,埋入了地下……”

    “那李芳姑呢?后来怎样?”我又问道。

    和尚答道:“此事事发后没过多久,李芳姑便一人悄悄离开了归安县,但方靖远恶魂一路尾随纠缠,非要将李芳姑赶尽杀绝不可,李芳姑无奈之下逃入湖州一处名为‘小泉庵’寺院中避难,碍于难近佛光,那方靖远的恶魂也只能在寺外徘徊不止,却寸步难以接近。之后数年,李芳姑藏于庵中寸步不出,终因对方靖远及那黑鱼精的万分愧疚选择落发出家,法号‘东真’,后在小泉庵中修行共计六十三年,六十三年间寸步未离小泉庵,最终以庵主主持之躯圆寂而去,逝后因积年佛法修为不散,肉躯金身不灭,一直被保存至今……”

    话说到这儿,和尚一声长叹,随后又道:“李芳姑后半生虽悟透佛法诚心皈依,且天资极佳,但前半生所欠之债终究无法抵消,以至于倾尽终生修行之后,终难登西方极乐,又入苦乐轮回,来生便投胎至黄家,转生为家中三女,一生受尽磨难……”

    “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又道:“啖血鬼王所说的三姑娘三生之内最大的孽障,正是她前世欠下这两桩情债,其一是被她害死的结发郎君方靖远,其二是对她痴心一片却惨遭背叛的黑鱼精……”

    “不错,三姑娘阳寿未尽,为成全身上几位鬼仙、妖仙而散尽道行,也属舍身助人之举,只需将这两桩情债化解,三姑娘孽障一消功大于孽,便可重返人间还阳而去……”

    “那我应该怎么帮她化解这两桩孽障?”我忙又问道。

    和尚微微一笑,答道:“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的前因后果我已详细告知,至于该如何去做,我不在三界之内,便不该再多干预,化解此事的方法,便要由你亲自去找了……”

    话说到这儿,和尚突然话锋一转,又笑道:“我再提醒你一件事,若我说这些你都记住了,便赶快还阳去吧,那啖血鬼王诃利只南一直记恨于你,此次明为助你,实则故意将你引入冥府困住,如今已率领地狱鬼兵杀来,试图将你围困在望乡台上乱刃斩杀,此时他们人已距此不远,你再不走,怕就来不及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猛地一惊,然而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一片愤怒地嘶吼声喊杀声已从背后台阶下赫然传来,紧接着,就见无数鬼兵争先恐后地蜂拥而上,朝我包围了过来……






1482-甲子神将急救驾
    


    这啖血鬼王倒也聪明,显然是知道我能直接从望乡台返回人间,无需再出鬼门关。

    为困住我,带头一冲上来,啖血鬼王毫不犹豫当即一声怒喝:“来呀!上捕魂网!”

    啖血鬼王话一出口,就见六名鬼兵从鬼群中最先冲了出来,每两人一组拖着一张巨大的红绳网,不由分说地就往我的头顶上甩,要遮住我唯一的去路,令我无法返回人间……

    接连一甩过来,根本由不得我挣扎,已然一张接着一张地从我头顶上扣了下来,霎时间我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就如同被莫名抽干了一样,身子一软顿时跌坐在地,眼看着鬼兵们从四面八方各个角落包围上来,一时间竟真有些手足无措……

    谁料就在这时,突然间就听一声怒喝从空而降——

    “诃利只南,休得放肆!”

    伴随着怒吼声音,霎时间只见一道白光划破夜空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落在我的身前,白光紧接着‘嗡’地一声炸散开来,吓得正扑上来的鬼兵们全都戛然止步不敢再妄自接近。

    随着虚光消散,渐渐消失的光华之中竟走出个人影来,不是别人,竟是易宁。

    一见是他,我急忙惊问:“你怎么在这儿?”

    易宁回头一笑,答道:“鬼王一下我身,我便还了阳,怕你在下面遇到危险,这才赶紧过来找你,没想到果然被我猜中了……”

    话说到这儿,易宁转身又看向立在对面的啖血鬼王,一皱眉头赫然吼道:“诃利只南,我朝夕供奉于你,将你请做我堂口之主,想不到你竟背信弃义,之前不单试图抢占我的肉身,如今竟还想谋害于我们!”

    听到这话,啖血鬼王哈哈一笑,回答道:“只怪你的道行压不住我,不足以将我收服,这又怪得了谁?易宁,你别以为仗着阴曹官命格能自由往返冥府,就跑来本王面前放肆,在这儿你可撒不了野,你身上那些鬼仙更不敢在此造次!你下来非但救不了这小子,反而还得搭上自己的性命!”

    “为救三姑娘下阴间这主意是我出的,我当然得负起责来!”话说到这儿,易宁又回手朝我一指,接着又道:“何况,虽然我已被逐出源宗师门,但这小子怎么都算是我师侄,我岂能眼看他遭你毒手?”

    “哈哈!你这话倒是说得大言不惭,那本王倒要看看你究竟几斤几两重!小的们!给我上!”

    啖血鬼王话一出口,身后一群鬼兵顿时都鬼吼鬼叫着又开始往前冲。

    再看易宁,已然紧皱眉头双手掐诀,诀法一成当即一声怒喝:“四梁八柱何在!”

    易宁话音未落,就见自后背上接连幻化出十二道虚影,左六右六落在地上之后化出人形,竟是十二只长得狰狞恐怖的恶鬼,手持着各种武器朝着冲上来的鬼兵们哇哇怪叫……

    易宁眼睛一瞪,又道:“好歹我也是当世的阴曹官,如今脱了肉身返回冥府,阴气鼎盛之下也算是道行大增,诃利只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给我上!”

    易宁一声令下,十二只鬼仙顿时怒吼着迎向冲上来的鬼兵们,转眼之间便杀了个腥风血雨,而易宁自己也挡住了试图朝我冲来的啖血鬼王,手一抖,掌中竟凭空幻出一把三尺多长的铜钱剑来,以掌中剑迎向鬼王的手中叉,打得火星四并难解难分……

    然而,即便易宁乃阴曹官命格,又如何能在阴曹地府之中抵挡得住鬼王的穷追猛打,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被啖血鬼王打得连连败退,有些招架不住。

    趁这机会,就见啖血鬼王突然虚晃一叉,易宁一个踉跄闪避,再看啖血鬼王已纵身直朝我一叉刺了过来,扑过来时哇哇鬼叫道:“臭小子我宰了你!”

    眼见啖血鬼王杀气腾腾冲了过来,我被扣在往里倒也没显得有多震惊,仅是盯着他微微一笑,反问道:“诃利只南你敢杀我?你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呵!区区人曹官命格而已,我有何不敢杀的?你真当你是大罗金仙了不成!”

    说话间诃利只南将手中叉子一举,没等人冲到我面前,似乎就已忍不住想要掷出叉子取我性命,无疑是已经恨我恨到了骨子里……

    而我却仍是无动于衷,盯着啖血鬼王又笑了笑道:“诃利只南,你这可就想得有点简单了……”

    啖血鬼王也不理我,举着叉子凶猛地就扑了过来,可还没等接近我身前五步之内,突然之间就见十一到金光自我背后‘噌’地一下一飞而出,瞬间落地化作金银甲将一共十一人,吓得啖血鬼王不由地虎躯一震,戛然止住步伐。

    再看立于十一人中间的甲子神将王文卿,将手中长枪一挑怒指眼前啖血鬼王,顿时厉声喝道:“六丁六甲十二神将俱在,看哪个魑魅魍魉再敢上前一步!”

    听到这话,啖血鬼王顿时又是一愣,急忙问道:“你们是六甲神将?此乃冥府,你们前来为何?”

    紧接着,只听王文卿身旁又传来个银甲女将的声音,一声冷哼道:“你胆敢对飞灵将不利,我们岂能容你乱来?”

    “他,他是六甲飞灵将?”啖血鬼王一听这话,顿时吓得惊吸了一口凉气。

    那女将又冷笑道:“不然你以为呢?如今既已得知他身份,还不徐徐退下,非要姑奶奶在你肚子上捅出几个窟窿来不可是不是?”

    “他……你……我……”

    啖血鬼王被那女将怼得算是哑口无言,一时之间,手中紧紧攥着钢叉竟有些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而趁这机会,其他神将也已帮我掀去了身上的,我伸了个懒腰,朝对面慌张不已地啖血鬼王一翘下巴,冷冷说道:“诃利只南,今儿咱俩算是彻底结上仇了,你给我等着,等我办完了正事儿一定好好收拾你!”

    听我话一出口,吓得啖血鬼王又一哆嗦,虽脸上还现出几许愤恨不舍,但如今十二神将当前,他哪儿还敢再放肆,无奈之下,也只能朝着身后众鬼兵们一声吆喝——

    “小的们!给我撤!快撤!”

    转瞬之间,就见从四面八方杀来的鬼兵鬼将们转瞬即散。

    我也赶紧回身又朝三生石拱了拱手,笑道:“和尚,下次我再来看你,后会有期!”

    话音才落,就听石头上传来果僧的笑声:“你下次最好晚点来,越晚越好,能不来便不来,来了,你便不再是你……”

    听和尚这话又过于玄妙,一时间我哪儿还顾得上分析,索性也就没做理睬,赶紧又催动静心咒,带着易宁重返阳间而去……

    再睁开眼时,我已回到了749秘密基地的食堂里,易宁也紧随我之后苏醒了过来。

    一见我俩苏醒,白薇等人赶紧都急切地围了上来,一阵问长问短,问东问西。

    我也没隐瞒,便将在阴曹地府中从的一番遭遇跟大家如数说了一遍,听我说完之后,就见白薇当即皱起了眉头来,暗自嘀咕道:“原来三姑娘前世竟还有如此一番孽障未消!她身上背着这前世孽障,这辈子竟还能有此修为,可见前世时那位东真师太的道行必不一般……”

    我急忙问道:“白薇,那接下来怎么办?”

    白薇没理我,而是扭头看向了陈国生,说道:“小陈,你们749局在湖州一带有没有自己人?”

    陈国生点点头道:“湖州那边确实有我们一个分部。”

    “好,你马上联系湖州一带的兄弟,帮我们确定一下那座小泉庵的位置所在,我们今晚就出发,前往小泉庵先请出师太金身!”





1483-临阵分兵入湖州
    


    听白薇说完,陈国生赶紧吩咐人去照办,随后又照白薇吩咐,先将三姑娘的尸体保存入了基地中的太平间里,以防尸体质变。

    大家聚到会议室里继续等,等了没一小时的功夫,就见陈国生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进门赶紧朝白薇说道:“白薇,我请那边的兄弟帮忙查过了,湖州附近确实有个小泉庵,庵里也确实曾在明朝时出过一位法号‘东真’的比丘尼,是当时的佛学大师,但是你们恐怕去不了了……”

    “为什么?”一听这话,白薇急忙发问。

    陈国生急匆匆走到白薇身前,先抓起桌上的水灌了几口,才又叹了口气道:“七四年的时候当地闹过一回事,那古刹已经被拆了,庵里二十多尼姑各奔东西,如今想找都毫无线索……”

    “那可就麻烦了……”听到这话白薇一声叹息,又道:“三姑娘的孽债因前世东真而起,也必从东真下手了结才行……”

    话说到这儿,白薇又看向陈国生道:“小陈,庵虽然不在了,那庵里的金身呢?据小六子所说,东真师太的金身一直安放在庙中才对……”

    陈国生摇摇头道:“我专门问过这事儿,不过据湖州那边的同志说,当年小泉庵出事时,庵里的东西遭到了疯抢,不少明清时候留下来的重要文物都因此损坏或丢失了,甚至连庵内的佛头都不见了,至今年头太久,就算想找线索都不容易了……”

    陈国生这话出口,大家顿时又都失落了下来,难得找到能救三姑娘的办法,可如今却又断了线索,只能束手无策……

    然而就在大家都心灰意冷地沉默时,沈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知道东真的金身在哪儿……”

    说着话,沈青迈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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