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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阴阳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马六甲

    “人”

    我愣了一下,又仔细一看,走过来的确实不像是什么鬼魅精怪,是个貌似三四十岁,满脸胡茬的精壮汉子,怀里还抱着个小包袱。

    随后就见那人一边往前走,一边已经从怀里掏出件橙黄色的袍子来,在空中一抖,随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时我们才看出,那竟然是一件道袍。

    将道袍披在身上之后,那人又从怀里一个小包袱中,取出香炉、符咒、一盏烛台、一个空碗和一个小铜盆来,随后悄悄蹲在车的另一边,开始在那空碗里勾兑朱砂血墨。

    兑完血墨,那人提起毛笔就开始写成三张符咒,随后将一张符咒藏入袖口,一张符咒贴于油灯之上,又捏起第三张符咒。朝着车门方向轻轻一弹,那软哒哒地符咒竟然‘嗖’地一下就朝着车门飞去,‘啪’地一声贴在了车门上,简直就跟电视上演得那种飞牌绝技似的。

    看到这里我不由地一惊,就朝白龙说道:“这招真帅,我好像也见小茹这么扔过符。”

    “这是天师道的祭符术。”

    白龙微微一笑,一边观看着来人的表演,一边又说:“看他的祭符手法,应该出自茅山派,而且手法熟练。必定是个高手…;…;”

    在荒山野岭之中,竟遇到个茅山派的高手,这不免让我有些激动,而这时再一看,那人已经在香炉里点燃




217-殷长生客居荒野
    那道士被白龙说得一愣,明显也觉出对方有些不友善来,但还是强挤出一丝笑意来说:“这位小哥,何出此言”

    白龙答道:“据我所知,正统在茅山派承法的弟子,确实大多善于除妖灭鬼,而不善于超度或引导恶鬼修行向善,但即便如此,大多心怀善意的道士仍选择后者,毕竟鬼这种东西说白了,也不过是换个方法或者,没有谁想一直做饿鬼孤魂游历人间,孤魂厉鬼乃至于山精地怪,但凡祸害人间必有原委,又何必不闻不问就赶尽杀绝呢如果说长着学了些杀鬼除魔的本事。就能不分对错胡作非为,那人与妖邪还有什么区别”

    听白龙这么一说,那道士恍然大悟,朝着白龙一拱手说:“你的话我听明白了,你是怪我心狠”

    “没错。”

    白龙直言不讳。又道:“刚刚这孩子虽是山中的游魂野鬼,但出现在车上后却还并未伤害任何人,你大可以将它引出来之后想降服,再做法超度它去投胎,或是问明冤情再做处理,若能帮它,也算是功德一件,又何必非要以这么狠的符箓咒法直接让它魂飞魄散呢”

    “呵呵,小兄弟,你这话我不敢认同。”

    那人说着抬手往车里一指,就见李秀秀还仍然惊魂未定地坐在车中,又说:“你看看车里那两个姑娘,一个吓得半死,一个还在呼呼大睡,甚至连刚刚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她们跟你坐在一个车上,想必都是你的朋友吧你说那小鬼坐在车里后还没伤害她们,就不该把它先除掉,那你的意思是,非要让它把你这两个朋友害死,你才高兴”

    “我没那么说,但是……”

    “不要但是了,看来我们确实不是同道中人,道不同,自然不相与谋。”

    那道士显然也生了白龙的气,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他,为了缓和眼前的气氛,白薇立刻凑上来,朝着那人拱手一笑说:“这位大哥,你别跟我哥一般见识,他最近心情不好。”

    白薇说着扫了一眼白龙,示意他别再跟对方争执,那意思我懂,毕竟对方才刚刚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随后白薇又说:“在下阴阳道门人白薇,我哥叫白龙。不知尊下高姓大名”

    一听到‘白龙’两个字,那道士瞬间一惊,盯着白龙一番打量之后,惊呼道:“你就是‘琥珀主’”

    “怎么,你认识我”白龙问道。

    那人笑道:“你是天诛府十三道御史台领军之人。又是公认的十二人之一,我怎么可能没听过你的名字两年前天诛府曾给我送过邀请信,请我加入天诛府,到五军都护府任职,可我看不惯五军都护府的行事作风。本身我这个人又闲云野鹤惯了,就没答应……”

    “呵,你动不动就斩鬼杀妖的,这作风跟五军都护府领头的那些王八蛋可再相似不过了,你还会看不惯他们”

    白龙依旧冷嘲热讽,但那道士却笑了,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兄弟,你也别怪我狠心,这里面有些缘故你不明白……”

    道士说话时,就见李秀秀慌慌张张下了车,跑到车前掀开机器盖子就开始修车,嘴里不停地嘀咕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老娘一分钟也不想呆下去了……”

    可车终究是坏了,她要是能修得好,早就修了。最终气得直用脚往车上踹。

    道士一见,立刻走了过去,安慰了李秀秀两句之后就帮她一起检查起故障来,动作还颇为专业,随后拍了怕手上的灰尘。回头朝着我们笑道:“你们这车坏得可不轻,一时半会儿恐怕修不好……”

    他说着抬手往前一指,又说:“这样吧,再往前十里多地,有个小加油站。我在加油站旁边搭棚子开了个小修车店,你们要是信得过我,我帮你们把车推过去,帮你们好好检查一下……”

    听到这话,大家心中顿生惊喜,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但白龙却皱着眉头戒备地说:“你是个道士,怎么会躲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



218-生死关人心自现
    坐在一旁的殷长生看出了端倪,就劝他停车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开,哪知道换来的却是司机的一记白眼——

    “休息耽误时间你给我钱不不给你就把嘴闭上,逼逼叨的……”

    见司机没好气,殷长生也只能低着头苦笑,毕竟这在鬼神面前不怒自威的茅山高手,在其他人眼里,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挤长途车的穷老百姓而已。

    可就在这时,殷长生忽然觉出一股莫名地不自在,车里臭烘烘的人肉味儿里若有似无地飘来一股阴气,殷长生登时觉出不对,就赶紧又对那司机开了口,劝他靠边停车,自己好检查一下车里是不是混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哪知道一听这话,不单司机笑了,甚至周围很多乘客也都哄堂大笑起来,嘲笑殷长生是个神经病,疯疯癫癫的。

    司机当然不会听殷长生的话。甚至有好事的乘客都开始指责殷长生大半夜的乱婆妈,吵得人睡不好觉,可谁能想到就在几分钟之后,在经过一处急转弯山道时,长途车的刹车竟突然失灵。吓得司机一惊,赶紧一连挂了好几下档却都挂不上,车速更开始突然加快,朝那急转弯的路段就一头猛撞了过去。

    紧随其后不等车上乘客反应过来,客车的车头已然‘嘭’地一声就撞在了山壁上,随后整个车都被弹了出去,司机吓得惊叫了起来,可话音都没等落下,那被弹出去的客车已经一头扎进了路旁三百多米深的悬崖里,顺着山坡拼命翻滚而下,车里顿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惨叫声,宛若人间地狱……

    所有人都在拼命地喊叫抓挠,甚至还有人去护自己的行礼和孩子,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客车顺着山坡翻滚第三圈时,殷长生缓过神来试图去护住自己身旁不远处的孩子,哪知道背后的车窗是打开着的,车身猛地一甩,竟将殷长生整个人从车里抛了出去,随后客车开始倒扣在地面上飞速下滑,由于山石的撞击磕碰,竟将整个客车的车顶给掀开了一大半,六七十号人被扣在车里无法逃生,又没有了车顶的保护,等殷长生跌跌撞撞站起身来,狂叫着冲下山坡去看时,倒扣在地上的客车里已经血流成河,甚至不少人的脸和头顶,都已经在汽车顺着山坡下滑时被磨得面目全非了……

    周围静悄悄的,伴随着车里传来的一阵阵颤抖着的呻吟声,将气氛衬托得更加可怕了。但殷长生没想那么多,冲向客车就顺着一扇窗口往车里钻,借着车里的灯光一看,就见车内人挤着人,人压着人。甚至有人被撞、被磨得已经残缺不全,而鲜血更已将整个车,将车里所有的人,都染成了血红色……

    “小霏!小霏!”

    殷长生发了疯似的开始在满车的尸体残肢中寻找自己的小徒弟,可尸体都已经叠成了一堆堆的。根本就找不到,没办法,殷长生只能先把那些尚有一丝生气的伤者从尸堆里往车外拽,拽了一整晚,终于救出了十多个人来,但其中大部分再被拽出来后,都已经没了气息……

    话说到这儿,殷长生忽然顿了住,眼神之中浮现出难以言喻地慌张恐惧,仿佛一年前所遭受的这一场灾难,如今想起还历历在目……

    趁着在路旁休息的功夫,殷长生用颤抖的手掏出根烟来点了上,狠狠嘬了几口之后才总算保持住平静,抹掉眼中溢出的泪水,又对我们苦苦笑着说:“我刚遇到小霏时。她正一个人在个小饭店的垃圾桶里翻吃的,穿的破破烂烂的,脸上都是泥,我就跟老板打听她的来历,老板告诉我。小霏是被狠心的爹妈扔在这儿的,因为爹妈又给她生了个弟弟,家里穷,俩娃养不起,只能狠心扔了女娃子。爹妈抱着弟弟走时。告诉小霏,说上厕所,让她在这儿等,结果小霏这一等就等了好几个月,也没见自己爹妈回来,那几个月里,多亏有饭馆老板看她可怜,偶尔就弄点剩饭给她吃,下雨下雪的,还送旧衣服给她保暖。小霏就算是在饭馆外面住了下来,还经常问那老板,‘叔,



219-琥珀主野店训道
    察觉不对,我第一时间朝白龙扫了一眼,但显然窗口的奇怪动静也没能逃过白龙的眼睛。

    见我朝自己望来,白龙立刻微微摇头示意我别做声张,于是我什么都没说,把车推到修车棚里放好之后,就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来,殷长生也开始找工具帮我们查看车的情况。

    而过了没一会儿,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手里端着个塑料盆走了过来,进了修车棚后笑呵呵对殷长生说:“殷师傅。昨晚我烙了点饼,本想给你送过来,结果你没在家,就给你留到了现在,你看,都凉透了…;…;”

    听到这话,殷长生赶紧站起来擦了擦手,笑呵呵接过那盆大饼后,笑道:“老是白吃你们东西,这多不好意思,我昨晚去林子里巡山了,这不才回来…;…;”

    “嗨,这有啥不好意思的,要是没有您在,恐怕我们就…;…;”

    那女孩儿话说到这儿。忽然戛然而止,随后朝我们偷偷瞟了一眼,才又凑到殷长生身旁,略显紧张地说:“殷师傅,凌晨时,那车人…;…;又来了…;…;”

    一听这话,殷长生瞬间变色,紧紧皱了下眉头之后,笑着说:“没事的,你先回去。等我忙完了过去找你们,咱再细说…;…;”

    “哎,殷师傅,那就麻烦你了。”

    那女孩儿说完扭头都快步离开了,我循着她离开的背影望了一阵子,就见她径直走进了旁边不远处的那个小加油站里。

    加油站也同样破破烂烂的,甚至我们推着车过来时,我还以为早就荒废了呢。

    白龙显然也质疑了起来,就朝着殷长生笑问道:“怎么,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还有加油站”

    殷长生一边修车一边笑道:“呵呵,你别看这地段比较荒凉,但可是周围地区运货的交通要道啊,以前不管黑天白天,都有开大车的经过,方圆几十里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都没个地方歇脚加油,后来就有抓到商机的在这儿弄了个小加油站,甚至还有过饭店呢…;…;”

    殷长生说着往自己那破房子一指,又说:“以前这儿就是家小饭馆。可后来这段山路太邪乎,总是出事,渐渐的,过往的大货车司机宁可绕远道都不敢从这儿过了,生意不好。饭店老板就卷铺盖卷跑了,把个破房子留了下来,后来我就顺势在这儿落了脚,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住…;…;”

    说道这里。殷长生又望向那加油站,说:“你别看晚上没啥车路过,可天一辆,过往的货车客车的也不少,常跑这条道的老司机都知道,这段路一般都是晚上出事,白天开车谨慎点儿,倒是也没事,毕竟居家过日子都不容易,有近路能走,谁都不想绕远浪费油不是,所以这加油站就勉强支撑了下来…;…;加油站里就剩俩人值班了,是对父女,刚给我送饼的是闺女,叫小赵…;…;”

    听他说完,白龙点了点头,张了张嘴似乎还要问话,但没等问出口,却又把嘴闭上了,立在旁边开始专心致志盯着殷长生修车。

    毕竟我们推了一宿的车。都没怎么合过眼,检查了一下车况之后,殷长生就先带着我们进了自家的房子里,进门时笑呵呵说:“我这儿只修车,本来是不留客的,但你们终究和我有同道之缘,我也不能委屈了你们不是,你们就现在我家休息休息吧,没事,这破饭馆不小。有的是地方睡觉…;…;”

    殷长生边说边领着我们往里走,进门一看,里面是个空旷的大厅,应该是以前饭馆的正堂,而大厅左右两边角落里。胡乱对着一堆堆的桌子凳子,不用问也知道,是以前饭馆里留下的。

    大厅的最深处,有个黑乎乎的小走廊,殷长生往走廊里一指说:“里面有几间小屋子。我就把厕所和我自己住的屋儿收拾了一下,别的屋子都又脏又乱的,你们就在大厅里睡一觉养养神吧…;…;”

    他说完搬了几张桌子过来,每两张桌子一并,就成了一张‘床’,然后开始拿着抹布帮我们擦干净,又笑着说:“你们的车我看过了,今天要修好估计有点费劲,我尽量帮你们快修,估摸着明天一早。也就差不多了…;…;”

    “车不着急,你只管慢慢修,多少钱我们都认花。”

    白龙气定神闲地往个桌子上盘腿一坐,随后抓起随身携带的包袱来,就开始从里面一件件的掏东西。把什么桃木棍、黄纸、烛台、香炉之类的应用法器一件一



220-养鬼童师徒难别
    殷长生一言不发,回身一把撕掉墙上的黄纸,立刻就听见一阵若隐若现地哭泣声顺着墙壁开始往大厅尽头的走廊移动,随后消失不见。

    这时白龙又说:“殷长生,你这做法我很不理解,这孩子已经死了,就算你不忍心杀它,至少也该帮它超度,让它早日安息,又何必一直把它留在身边呢让它做孤魂野鬼的滋味。可不好受。”

    “这不关你事。”

    殷长生终于冷冰冰开了口,转身边往外走边说:“我去修车了,你们在这儿好好休息吧,放心,小霏不会害你们,你们也别去招惹它就好…;…;”

    这话说完,殷长生出了门去,见他不听自己劝说,白龙也不免心生不悦,叹了口气说:“可怜他一介茅山高手,竟然被凡俗所困无法跳脱,看来我是帮不了他了…;…;”

    说完话,白龙往桌子上一躺就开始休息,于是大家也没再管那小鬼的事,就都各自休息了起来。

    昨晚终究太累。我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三点多钟才醒来,揉着惺忪睡眼坐起来时,却见大厅里空荡荡的,竟一个人都没有。

    我叫了两声,却仍得不到其他人的应答,于是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就往大厅深处的走廊里走,我记得殷长生说过,厕所在那边。

    上完厕所,我顺便洗了把脸,洗完脸抬头往镜子上一照。心头瞬间一惊,透过镜子,就见我的身后现出一张惨白的人脸来,是个长头发的小女孩儿,双眼中流出两行血泪,正从背后盯着我嚎啕大哭着…;…;

    惊惶之中我猛一转身,那张脸竟已消失不见,但若隐若现地,却听见一阵轻微的哭声从厕所门外传了出来。

    我稳了稳心神,就循着那哭声往外走去,一直被引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小屋子前,侧耳细听,那哭声似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

    我低头一看,屋门上挂着把锁头,但没有扣上锁芯,于是就将门锁摘了下来,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推门而入时,只见那门内的房间一片漆黑,门才刚一打开,一股难以形容地阴冷立刻顺着门缝透了出来。寒气直往我的骨头缝里钻。

    好在现在是白天,因此我的胆子也比较大,就把门完全推开,借着外面的光往里看,却见那黑洞洞的屋子里一片空荡。只在屋子深处靠墙的地方,摆着一个用大红色绸缎锦布蒙起来的神坛,神坛前摆着三碗清茶以及水果点心三盘贡品,并在中间安放有一个香炉,奇怪的是。香炉里插的不是平常的三炷香,而是七炷,烧得长短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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