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娇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梅青
41我的第一封信
顾钲涂涂改改,竟从快晌午弄到了天黑,直到屋里影影绰绰看不清了,他才惊觉天黑了。
满满当当,写了两页纸。
顾娇兰:
你好!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一定会觉得很好笑,我就是上课给你写纸条的顾钲,我也托过吕婆婆上你家提过亲了。
可她说你说不麻烦我了。
我从未将你的事当做麻烦。既使是麻烦,我也甘之若贻。
我现在还记得你给我枣,又脆又甜。不要否认,我知道是你,是你悄悄地放进我的书包里,有时候是几颗枣,有时候是一个红薯干,有时候是半个饼。
你是第一个肯对我好的人,对我好,不计较任何回报。
你知道的,我之前是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想吃枣一般要等到刮大风的时候虫双蛀了才从又脏又臭的地上捡起来,用袖子擦一擦,恨不得连枣胡都吞进肚子里才好。
饥饿这种感觉如影随形,贯穿了我的整个童年,以至许多年后,我午夜睡醒都有再吃一顿的习惯。
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会想起你。想你此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虽然住在同一条街上,有时候会迎面遇见,可是我却不敢问一问你过得好不好,因为你结婚了,村里风言风语,我怕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可又忍不住想知道你的近况,悲你所悲,喜你所喜。
我早将你的喜怒哀乐和自己的联在一起。你高兴我就高兴,你不高兴我也跟着高兴不起来。
你是第一个肯对我好,却不计较任何回报的人,但我想还了这份情。我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发过誓,以后不管多艰难,有我一口饭吃,就决不让饿着。
这种愿望渐渐变成执念。
我的生活中非你不可。
如果非要用一词来形容你,那就是喜欢,很喜欢,如果非要找一个字代替的话,只能用一个字——爱。
你不是我,没经历过我所经历过的一切,所以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给我一个机会,爱你。
请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我带着诚意而来,吕婆婆就是我爱你的见证。
然而,爱情最美好的归宿我觉得就是结婚。
请你嫁给我吧,亲爱的小兰。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肚子里面还怀着一个,生活将是多么的煎熬。
每当我想到你大着肚子还在操劳的情形,心就像在油锅里翻滚一样,痛彻心屝。
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吧。
顾钲
1980年10月18日
他写写改改,到最后一本信纸也用完了。
终于总算完成了一份自认还算比较满意的“情书”,又抄了一遍。
“可惜天黑了,邮局的人下班了!”他略为遗憾地摇摇头。
可他现在就像已经燃着的火焰,熊熊燃烧,任凭冷风也不能熄灭这一腔热情。
顾钲出了门。
连门也忘了掩,就出去了。
追其寻原,是太紧张了。从65年到80年他喜欢苏娇兰整整喜欢了16年之久,并且现在还在继续喜欢着!
不知不觉,又到了街头这棵白杨树这里。
这是上学的时候,到处植树造林,他和她一起栽的白杨树,经过风风雨雨的洗礼,已经长成参天巨树。
可他们的爱情呢
仍旧没有开始。
“不,只要我爱着你,已经足够。”他抿了抿嘴唇。
从边里再走二百步就到她家了!
她曾经与他同桌而坐,在同一个教室里,听同一个老师讲课。脚踩着同一片土城,同顶头一片蓝天,如此,已经足够。
那时他只有且个愿望,希望她能过得好。
可世事并非如他所愿,那个男人根本不知道珍惜,和别的女人甚至未婚同居。
多么讽刺。
不知不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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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钲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浑浑噩噩到了家中,胡乱煮了一碗饭吃,就躺在床上。
苏娇兰倒是很好奇,“这是我这两辈子收倒的唯一一封信呢。确实很好奇呢。”她说着在灯下摊开了那线信纸。
“是什么啊,妈妈”孩子们好奇地问道。
“是一封信。”苏娇兰说着,又看了一遍那封信。
确切地说,是有人写给原主的“情书。”
可她为什么有点脸红呢
若按照信上所说,顾钲认识她整整十六年了!
他对她的美好记忆还停留在同桌的那个时候,不知她芯子里早已经换了人!
其实,这些对她并不太重要。
她不会矫情到以为顾钲喜欢的是原主而不是她而拒绝他,但却会好奇他会不会因为生活的本身而磨灭了这份爱。
有句老话说得好,贫贱夫妻百事哀。有很多爱情都是走向婚姻的过程中死亡的。
“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苏娇兰笑着自语道。
若能持之以恒,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婚人选。
她肚子里的这位,马上就要出生了,以刘安顺那眦睚必报的性子,肯定会狠狠地要一笔超生费,倘若她跟人结婚,那就当另当别论了,毕竟顾钲是头婚。
带上这个孩子,她已经是四个娃的生母,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想着和他结婚吧
难道顾钲娶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么一想,她顿时脊背一凉。立刻觉得他以前帮他也是刻意为之了。
初冬的夜,冷风透过窗棂吹进来,没来由的让她觉得特别孤寂。
可不管怎样,日子还要过下去。
睡吧,睡醒又是新的一天了,无论顾钲在这件事上有阴谋或是爱情,都不能让她明天的生活得到改善,但招一个人来帮忙这件事却势在必行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苏娇兰照例起了个大早。
她家当初砌锅灶的时候,考虑到家里人口简单,只砌了两个锅灶,上面放了两口锅,现在多了给学生炒菜一项,明显忙不过来,找王大娘家帮忙,怪不好意思的。
王二狗自从上回被绑在袁家坟地里过,就一病不起,现在总算从床上爬起来了,虽然不后悔自己做过一切,但是面对王二狗的时候总有些心虚,也不好意思再张口要他家的人来帮忙了。
倒是王大娘,一如既往的热情,时不时来借一下东西,今天来客人了借一下筷子、盘子,明天又借一下碗,要不就是借水桶、勾担,而且借了不爱还,要等着主家自己去寻回。
苏娇兰自是很烦王家的这种行为,可考虑到自家没男人,像犁、耙、耕牛这些一概全无,就又全部忍了下来。
何况她马上监盆在即,月子中不可抛头露面,尚需要仰仗王家的尚多,这么一想,她就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王大娘来了,苏娇兰仍是待她如昔。
庄子上的农家人,一上四季都少不了活计,春天要播种,秋天要收获,冬夏还想搞点副业。最闲暇的时光要数吃饭的时候,因此,有不少人喜欢用大碗盛上一碗饭,端着饭碗去窜门。
王大娘最爱去的莫过于苏家了。
“看看人家,家里收拾的多整洁,连缝个补丁都绣的跟朵花一样!“王大娘最爱拿着苏娇兰来做现成的教科书来教育她的两个儿媳妇了。
当然苏家的烧的菜也是一绝。
王大娘端着一个豁口的白瓷碗盛着一碗高粱红薯粥边喝边走,进了苏家,也不要人招待,自顾自的找了个门槛边上半蹲半坐了,口沿着碗喝了转,砸砸嘴,笑道:“还没熟呢。
43告密
王大娘斜倚着门槛,一边剔牙一边朝苏娇兰挤眉弄眼地笑道:“小兰,你要找的人,我给你送来了”
苏娇兰呆若木鸡。
她什么时候找过顾钲了
“你不是说想找个人过来帮忙钲哥正好现在没有工作,一个人又不会做饭,怪可怜的,要不你就帮帮他吧,你落水那次他可是拼了命的救你,被底下的锈铁丝划伤了腿。你可要知恩图报啊。”那口气仿佛苏娇兰不答应就成了罪大恶极的人。
正巧,她也想看看顾钲是什么目的!
“我这儿需要一个人每天洗菜、切菜、炒菜……”苏娇兰将对王大娘说的话又对顾钲重复了一遍。
可是她明显的失望了,他从顾钲脸上看到的并没退缩的神情。
“能不能让他三餐也在这里吃他又不会烧饭!烧火烧破了两条裤子了。”王大娘低声哀求道,不知道还以为他在替自己的儿子谋取好处呢。
苏娇兰搜寻了所有记忆,顾家并不和王家沾亲带故,但王大娘明显的偏帮了顾钲。
“那你先把这筐萝卜洗了,切成丝。”苏娇兰说道,不会烧火,那应该也不会切萝卜丝吧
但她并没有当众折穿王大娘,而是将她送了出来,“烧火烧破两条裤子,那顾爷没回来之前,他在哪吃饭”
王大娘嘿嘿笑笑:“这,我哪知道啊!吕媒婆拿了打两斤酒,带了一包卤料来,你知道的,大娘的酒量不行,三杯酒下肚,把知道的都说了。这差事我真的是准备给我家大儿媳妇的啊。都怪吕媒婆,给了我十块钱,那钱又被我那混帐小子拿去了。我也没办法了啊!”
这吕媒婆真是无孔不入啊!
“吕婆婆那么大年纪了,还能喝酒”苏娇兰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喝三两白酒不成问题,这么大年纪了,我怎么敢让她在我家里多喝!”王大娘小心地赔着笑脸,“你也不小了,就是顾爷要娶你,你也得捏着鼻子认了,钲哥要娶你,你就偷笑吧,吕媒婆放话了,年前你们要是不去扯证,她就去刘安顺安,找蛮子,让刘安顺罚你的钱。”王大娘一边说,一边拿眼睛幸灾乐祸地觑着苏娇兰,“小兰啊小兰,真不看不出来,你有这种本事,一头吊着钲哥,一头吊着咱王家的爷们儿为你卖命!”
王大娘说完还狠地啐了一口,才恨恨地走了。
留下苏娇兰站在那儿半晌无语。
这事啊,经不得细想,还是不要管了,管他那么多!
苏娇兰揉揉酸痛的腰,慢慢地回去了。
顾钲此时正蹲在一个大竹筐面前,忙乎着。
他不知从哪里弄了一个擦萝卜器,萝卜放上去,就成丝了,双细又均匀,又快又好,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擦了大半筐,让苏娇兰想挑毛病了无从挑起。
他看到苏娇兰过来,站了起来,将自己坐的椅子拎到了苏娇兰面前,朝她笑笑。
因他蹲在那里干活,苏娇兰很意外地发现,他的耳朵红了。
难道他在不好意思
顾钲正在擦萝卜丝没错,可苏娇兰发觉自从她往这一坐,他就一直不停的擦,说他认真吧,也不像,因为手里的萝卜已经没有他还在重复那个擦的动作。
“你的手流行血了!”苏娇兰小声提醒道。
顾钲摇头,“没事。”但他仍举起来看了一下。
显然还有点严重,血顺着手流了下来,滴在萝卜上,将剩下的那截萝卜也染红了。
苏娇兰只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顾钲赶紧舀了瓢水,冲淡了血迹,但不一会儿又流了同来,他牙一咬,从灶里抓了撮草木灰摁在上面。回过头来才发现苏娇兰的异常。
这下他真的慌了,再顾得其他,打横抱起苏娇兰就往医院跑。
此时医院门口的病人并不太多,顾钲一进去就吸引了所有医生病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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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机会
顾昌坚肯跟她复婚,最大的原因在于顾钲的自闭症。
可现在顾钲却跟苏娇兰搅到了一起,她无法想像顾昌坚的愤怒。
顾昌坚这个人心狠手辣,偏又在人前装出一副善人的嘴脸,人前人后两副模样,当年离婚她也是迫不得已,可到了今天,硬让认识他们的人都觉得是她嫌弃顾昌坚坐了牢,离了婚。偏这件事,她有口难言。想想他手的二十万块钱,再看看周围的人的生活,她就更不敢得罪他了。
可他毕竟比她大十岁,又受过牢狱之灾,成了个空壳子,但脾气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还这么年轻、时尚,不能不为将来考虑,尤其是听说他有意让长子继承财产之后。
“老爷子,咱们该上赵家去下定了吧”方茹非常小意地问道。
顾昌坚慢慢地将转动手里磨得很光滑的两个核桃,并不抬头,说了句,“急什么,不是和赵老头商量得好好的,要到阳历年吗”
“我听人说钲哥去那家了。”方茹小心地说道,说完这句话,她有一瞬的快意。
你死了把钱都留给他又怎么样他照样不听你的话!
“咯嘣”一声顾昌坚竟然把两颗核桃给捏碎了,“他去哪家了”他眼里有明显的震怒,显然已经猜到了答案,但仍报着一线希望。
“苏娇兰。”方茹快意地说道。
“你这个时候不好好地看着他任他胡来上那家做什么他娶了那个,你觉得脸上很有光是吧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他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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