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凰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雾里朝霜
“宁姬,你不要欺人太甚。”说话的是周念,那姐姐周眷气得有些发抖,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哼,可不要冤枉我,否则我哪天知会太后一声,就说你们俩欺负我,到时候啊,就看太后向着你们俩还是向着我这个亲侄女。”话音未落,笑声已
第一百五十八章 暗门
桌案上的书卷保持着打开的状态。
洛墨没有窥探谁人**的习惯,然而刚巧不巧,去取桌上油灯之时一阵大风吹来,忙抬手护住了烛火使其不会熄灭,不意间垂眼,那书卷上的内容便映入眼帘。
这是什么
皇宫的御书房里史册和各种学识类书卷俱全,当然别国的八卦,比如湘国现任皇帝年轻时的风|流韵事、蛮国上一代帝王苦苦单恋某位民间女子,等等等等,随便翻出来一个都能让洛墨捧着津津有味看上许久。
但没有哪一个是这种话本子吧
什么才子佳人,什么痴男怨女,什么天造地设可惜途中无数波折最终修成正果……眼前的这一个,讲的还是青梅竹马的故事。
洛墨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揉了揉眼,再看,发现那故事写得不但不怎么样还很是狗血。
大致意思就是官家小姐与隔壁公子自小相识,两家关系也极好,早早指腹为婚,隔壁公子打心眼里喜欢官家小姐,并将其认定为自己今生唯一的妻子,官家小姐也是这般想的。然而,某次官家小姐出门被飞速驶过的马车撞倒磕中了脑袋,竟就此失忆了还对撞伤她那人一见钟情!
洛墨越看越气,越看越气,接着翻页,不自觉在座椅上坐下,不到半个时辰便将这狗血话本子给看完了,结局竟然是隔壁公子多次挽不回官家小姐、心灰意冷之下剃度出家,而那位官家小姐则继续与撞伤她那人甜甜蜜蜜过日子!
这也行
一瞬间脑海里无数异种生物奔腾而过,直叫洛墨想把这劳什子破书给点了扔窗外去。
一见钟情对自己的未婚夫置之不理便罢了,还为了后来之人陷害未婚夫一家害得隔壁公子府中上上下下百十人口除公子以外无人幸免
这官家小姐的良心恐怕是被狼舔了,叫什么事儿啊。
看这书的人恐怕脑子也多少有些问题,洛墨快速摇了摇头,拿着烛台快步走远了,省得自己身上沾染一点此等狗血之气。
及至下了楼,头也没再回过。
同时,心中也不由得暗叹:世上多少痴情人,又有多少负心人。常言道痴情难觅负心易寻,倒似乎,真是有点那么个道理的——想想自己和钟离卿洛墨不由心下一暖,幸好。
有了堪以照亮的物件,洛墨开始踏上了征程。
之所以说征程,是因为这柱子实在是叫人想拿个大榔头给凿了……找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机关在哪里。
洛墨无奈,只有绕到侧面左敲敲、右敲敲,专找那些个响声较闷的地方敲。看起来是挺有门道的,她从前见爹爹读书也曾凑过去瞅了一两眼,爹爹便为她讲解了几句破解机关的法子。
如今虽用上了,记忆也没出错,可惜这次遇到的并没有按照常理出牌。
哎!
深深叹了口气,右手托着烛台,左手不耐烦地往左侧墙上一拍。
只听咔哒一声脆响。
机括移动,暗门翻转。
那幽深的通道便出现在了洛墨眼前,不断有微凉的小风拂过脸庞,就像一只只没有感情的手在对这个外来者做着独有的试探。
“……”
自己是不是把门合上再将烛台放回去比较好洛墨不由得打了退堂鼓,这也太渗人了吧。
罢了,来都来了,不看一下岂不是以后还要总是心心念念着,那样才叫难受呢,倒不如一步到位,绝了以后再想来的心思。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同你
一直一弯,叫人犯难。
如果总共有三条路就好了,那么洛墨定会依着习惯往中间走,可就这么两条路,没有再多的选择了。
于是洛墨先到了右侧,也就是风更大的那一侧,往前走几步,发现向自己吹来的风并没有那么简单,很难去形容,就像是……就像是从拥挤的室内一下子回归了自然一样,对,就是回归自然!
莫非是出去的路
不行不行,这才哪儿到哪儿,怎么能轻易出去,再者说这边儿的风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让人生怕手里的烛火一个不小心没护住就被吹灭了。
为了这么个微弱的苗,洛墨感觉自己也应该往左走。
返了身,抬步向左,便一路下了坡,不多时又开始上坡,约莫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通道尽头便出现了一扇门。
暖暖的光透过门上的猫眼照亮了这片小地方,洛墨不由加快了脚步走过去。
那猫眼的位置偏右,比洛墨要高上一些,洛墨不得不踮起脚尖往里看去,熟悉的桌案和床铺,这不正是钟离卿的寝殿么为何御书房会建立通向承乾宫的通道,莫不是先皇时期便建好的
洛墨没来得及细想,然后便按着来时启动机关同样的法子将门给打开了。
如果说御书房那边机关开启的声音是咔哒一声,那么到了承乾宫的这一处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了,洛墨相信若不是自己有心观察,估计完全无法留意到有响声。
熟悉的龙涎香入鼻。
洛墨吸了吸,然后回手将暗门给合上,这时辰想来钟离卿还在正殿议事,便没有过去打扰,在寝殿的座椅上坐了会儿歇歇脚,然后到处转了转就到了侧殿。
“陶子,做什么呢”
到拐角处正见小陶子立在侧殿中央弯腰鼓捣着紫金炉,洛墨有些好奇,出言问道。
许是这声音过于突兀,又或是旁的什么原因,那香炉地盖咣当一声磕到外壁上、险些脱了手。陶子抹了把鬓边的汗,然后才将盖放回原处,转过身来心有余悸道:“哎哟,娘娘,您这么一嗓子可将陶子骇得不轻,陶子这正打算换香呢。”
“哦,那你接着忙罢。”洛墨摆了摆手,正要走,却被陶子给喊住了:“娘娘怎的这时候过来,可是有要事找皇上用不用奴才……”
“无事,无事,本宫闲暇之余,便从凤仪宫溜达到了此处,来瞧瞧皇上做什么罢了。”
洛墨自然不能说是自己在御书房发现了个暗门,然后又慢慢悠悠走了一路,别说她怎么到承乾宫了,她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呢,仅心里有些许猜测罢了。
不过是顺着路走,走到何处便在何处落脚。
陶子点了点头,然后建议道:“既然如此,娘娘不如在此处稍后片刻,皇上与左右二丞已进去许久,想来也快出来了,届时您便能第一时间见到皇上。”
“再说您走了这么段路想必也乏了,大可歇歇脚,待会儿奴才备的羹便能出锅,您要是愿意,还能尝尝奴才的手艺。”见洛墨瞧着自己,陶子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而是继续道。
“甚好。”
出来前没想过会走那么久的路,不过是喝喝茶听听斗嘴,为图好看便穿了双设计精巧的鞋子,如今停下来方觉脚尖脚跟都有些酸了,洛墨也没矫情,直接应了下来。
“秋月,你怎的过来了”
有时洛墨会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何每次钟离卿与自己说话都要先称呼自己
第一百六十章 两心莫遥
“未成形呢,不打紧的。”
钟离卿待自己一向温柔,然而每当某些时候,话里便会多少带些登徒子的意味,叫人又羞又气,比如二人偶行周公之礼时,比如其过于疲乏时。
见他说话越发不着调起来,那边陶子已将脸憋红了愣是忍住没让嘴巴弯个半点,洛墨便抬手拍了下他的后背,叫他莫要过分了。
不料,却传来吃痛的嘶声。
“拍疼你了”这声音不似作伪,洛墨赶忙撤了手,关切问道。
“并未,骇得。”
身后的洛墨不禁翻了个白眼,钟离卿自打与自己约定不再瞒事以来,这但凡扯个借口都能叫人看出来。
“陶子”洛墨不由加重了语气,那回在承乾宫门口可是得了陶子的保证,谁知这家伙还是阳奉阴违随了他主子。
然而陶子忙作出一副苦瓜脸,告饶道:“娘娘,这事儿陶子也不知晓啊,不信您问皇上。”
“下次再有此事,我便叫宫人赏你十个板子,还得让青提在旁边给你数上。”
“娘娘,奴才真的冤枉啊。”
瞧陶子那模样都要哭出来了,洛墨明白青提在他心里头的重要性,定不会再行扯谎,便没有再多言。毕竟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
见钟离卿默不作声,心知这是他实在无暇考虑这等细枝末节、过于劳累所致,便不再开口问他,而是对着侍候在不远处的陶子摆了摆手示意其跪安。见陶子走了,方出言道:“可以说了”
钟离卿还未开口,目中就已有无奈之色,于是洛墨接着道:“嘿,你这般神情作甚”
“秋月,你变聪慧了。”
合着原来得有多少事儿被他蒙在鼓里啊!洛墨甩了甩手腕,然后捏了捏指节,抑制住当场锤他一顿的冲动,冷声道:“罢了,你不说便不说,我自己来看。”
说着洛墨就要上前去扯了他的束带。
“哎哎……”
钟离卿好笑又无奈,想说点什么,终究碍于自家秋月猛地变了个人似的气势没再开口,只得任由其动作。
由于种种无法言说的原因,紧实又线条流畅的肌肉略过不表,为了让其得到休息,令钟离卿趴到铺上去,坐在床边的洛墨便见到了钟离卿略显可怖的后背的全貌。
怪不得……怪不得以往每次他都得灭了灯烛、将床帘放下再行事,原来……原来是因为……
怪不得……怪不得有次未忍住痛,扶到他腰上的指腹感受到的不止有光滑的皮肤,原来……原来是因为……
大大小小或狰狞或可怖的疤痕分布在他的后背上,即便是单用眼瞧着,洛墨已倒抽了一口冷声,手不由自主地放上去感受,顺着一条又一条,抚过那些个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惊险经历。
久处于宫墙之下,她甚至不敢想象钟离卿都是如何带着那些未愈合的兴许会深可见骨的伤口来撑着见自己的。
那他……那他曾有几次见自己未有多时便要离去,是否正是因为身上带着这种伤
本以为同自己一般,即便心中得不到多少放松也应是处于一种安全的状态的,但现在的洛墨才发现自己错了,后宫有多少宁静的日子是靠这些换来的
她不敢想。
啪嗒,啪嗒。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滴落下来。
钟离卿感受到了,一惊,忙要起身来安慰,被洛墨摁住了后背,瓮着声说了句‘你在这儿趴着’便起了身去拿药匣子。
那药匣子是仍在闺阁时某次钟离卿来看自己,感念其又给自己带了不少好吃的,而自己周围没什么可以送给他的、皇宫里头什么都有,便将闺房里备用的那只药匣子送给了他。当时还以为肯定不可能派上用场,只不过是让他拥有一件自己也有的物事罢了,谁想,还真有了用武之地。
这算是先见之明吗
不,不
第一百六十一章 荔枝的硬伤
这有了身子的人,头三月和后三月都是碰不得的,此处的‘碰’指的可不是推搡的那种碰,而指的是周公之礼。
于是便只有苦了钟离卿,偶尔兴致起来也得憋着,当然,如若洛墨愿以其他方式倒也不是不能解决,但就总是少了那么些个意味。
聊胜于无。
近日阿靖总是挥舞个小手,有时还会啪地一声打在身畔的床铺上,洛墨这么个前世不称职的娘亲哪里会明了何种含义,只道尿布方才已换过了,奶也喂过了,无奈之下还得找行内人来解决。
着荔枝去唤了杨嬷嬷,怀里的阿靖不住地用小手扯着洛墨的袖子,直叫洛墨犯了难。
“见过皇后娘娘,”刚躺下又被叫起来的杨嬷嬷面上没有流露一丝不满,反而是带着关切地问道,“来时听荔枝姑娘说大皇子有些不耐烦了”
“恩……若说不耐烦也有点像,”瞥见杨嬷嬷神态的洛墨心中暗叹,随即又思考起了阿靖目前的情况,“本宫也说不准阿靖是何意,哎,这么大的娃娃还不会学舌,哪里不舒坦都没法让人知晓,只能靠猜。”
若是能说上个只言片语的,好歹还能作为凭借估摸个大概,可这连爬不会爬,叫人如何是好。
“娘娘,或许您能可以抱着大皇子出去待会儿,在日头底下晒晒也有好处的。”杨嬷嬷缓缓道。
觑着洛墨的神色,杨嬷嬷继续进言:“若您不放心的话,可带上奴婢一道去。”
果然,即使一世重活,有些事会变,有些事也不会变,心说就等着你这句话了,待出去了手抱酸了还能有个替补的,于是洛墨点头道:“那便劳烦杨嬷嬷了。”
“娘娘这话说的,能够为娘娘分忧,那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杨嬷嬷垂眼作恭谨状道。
“青提,把阿靖的小玩意备上,待会儿来御花园寻我们。”
洛墨吩咐了青提一句,然后便抱着阿靖,身后跟着杨嬷嬷和荔枝出了凤仪宫。
没走多时,杨嬷嬷瞧见洛墨换了边手臂,便上前道:“娘娘若是累了,不如由奴婢来抱大皇子罢。”
“阿靖习惯了本宫的怀抱,此刻正睡得香,本宫可不舍得将他给折腾醒了。”洛墨婉拒了杨嬷嬷的好意。
然后一路无话,本想寻个阴凉地,可又一念出来正是为了让阿靖见见光,待在亭子里头便失了初衷,便挑了个背风处坐下。
这才没多久,一旁就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一猜便知几个宫里头分别安|插了眼线在这御花园,万一哪天有皇上或是什么人经过便可及时赶来偶遇。这是后宫惯常使用的伎俩,没什么可特别注意的,基本哪个宫都有。
“娘娘,仁妃秀妃,毓嫔柳嫔,宁姬钱姬,六位娘娘往这边儿来了。”荔枝附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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