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后我成了人生赢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洋盘的折耳猫
改嫁后我成了人生赢家
作者:洋盘的折耳猫
一个是和离带着女儿的下堂妇,一个是有克妻之名的父母官。不管是升官加爵还是被贬流放,颜娘陪着姜裕成走了一辈子。子孙后人提到这位祖奶奶,都说:拖着再嫁之身,前半生丈夫体贴,儿女成群。后半生荣华富贵,惹人艳羡,可以称得上人生赢家!
第一章 提亲
天刚破晓,颜娘便从梦中醒来,她拥着被子朝窗外看去,只见微弱的亮光透过窗洞落进来,屋内也亮堂了不少。她叹了口气,麻利的起床穿衣,等到收拾整齐后,准备去灶房做饭。
时辰还早,聂家小院静悄悄的,颜娘先从缸里舀了一瓢水,舒舒服服的洗了把脸,凉意传来,顿时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今日聂老爹和聂大哥父子俩应征修河堤,聂二哥要去地里伺候庄稼,早饭颜娘煮了一大锅地瓜粥,蒸了两笼屉白面馒头并凉碟酸辣黄瓜。聂家家有薄产,在吃食上要比村里其他人家丰盛的多,至少平常人家年节上才能吃的白面馒头,聂家隔上三五天就能吃上一回。
馒头的香味从灶房里传出来,聂家其他人才慢慢的起床。聂大嫂柳氏心里顾不得丈夫的痴缠,急急忙忙起身,穿戴好后连忙去了灶房。看到灶房里小姑子忙碌的身影,暗道:一会儿又要被婆婆责骂了。
和她前后脚到的还有聂二嫂于氏,她从柳氏旁边的空隙穿过去,笑着从小姑子手上夺走火钳,道:“颜娘,你快别忙活了,过几日凌家就要上门提亲,娘吩咐过了,要你好好在屋里待着呢。”
听她这么说,颜娘脸上顿时升上了热意,于氏瞅了她一眼,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小姑子白胖的脸上布满了红色的印痕,尤其是脸颊和下巴,就像是打翻了胭脂盒,看着着实吓人。
大嫂柳氏也进来了,看到颜娘的脸,连忙道:“颜娘,快去屋里歇一下吧,等会饭菜端上桌了我来喊你。”
于氏也跟着附和。
颜娘拗不过她们,只好脱下围裙回了房间。等她一走,柳氏和于氏脸上都挂上了愁色。
“大嫂,你说颜娘这副模样,凌家会看得上吗”
柳氏也不确定,但她只能往好的方面想,“凌家是耕读世家,凌二郎是读书人,应该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于氏:“颜娘去年就及笄了,为什么今年才说要来提亲,我看八成是迫于无奈才…”
她正说得起劲,就见门口出现了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妇人,被她盯着,于氏下半句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嗓子眼上,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有些慌乱。
“娘。”于氏低声喊道。
柳氏闻言转身,看到婆婆后也连忙招呼。这中年妇人不是别人,正式聂家的当家妇人聂大娘,颜娘的亲娘,柳氏、于氏的婆婆。
她们在背后议论小姑子的婚事,被婆婆听了个正着,柳氏和于氏都有些忐忑不安。好在聂大娘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们两眼,并未斥责她们,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回房间后,颜娘在床边坐了一会儿,随后就听到柳氏喊自己出来吃饭。她应了一声连忙朝堂屋走去。
聂家人多,堂屋里搭了两张饭桌,男人们一桌,女人和孩子一桌。颜娘进去时,聂家的女人和小辈们都坐好了。颜娘挨着大哥家的两个侄女坐着,对面就是聂大娘。
看到女儿通红的脸,她皱了皱眉,“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么,去灶房弄成这幅鬼样,你是不是不想嫁人了”
她的语气里满是嫌弃,颜娘埋着头小口喝粥,见她这样,聂大娘来了气,冲着两个儿媳道:“你们两个就不能早点起来弄饭吗,非要待嫁的小姑子伺候一大家子,还有没有半点规矩了”
当着孩子的面被婆婆责骂,柳氏和于氏有些难堪,但迫于婆婆的威势,两人只能乖乖的受着。她们能忍,但她们的孩子可忍不下去。
“奶,小姑一向勤快能干,做的饭菜比娘和二婶做的好吃,今天爹和爷爷要去修河堤,二叔要去地里,吃了小姑做的饭菜才有力气啊。”
说话的是柳氏双生女儿中的老大聂欢,她和妹妹聂喜向来得聂大娘的喜爱,所以敢这么跟聂大娘这么说话。
聂大娘依旧沉着脸,聂喜又连忙接腔:“姐姐说的对,奶,小姑马上就要出嫁了,以后就很难吃到她做的饭菜,趁着小姑还在家里,奶你就当时心疼心疼我们,让我们多尝尝小姑的手艺吧。”
她话音刚落,另外几个小的也都央求,聂大娘见孙子孙女都开口了,气也就慢慢散了。两个儿媳妇嫁来聂家十几年,替聂家生了一打孙子孙女,也不能让她们没了脸面。
吃完早饭,聂家的男人们上工的上工,下地的下地,柳氏和于氏去灶房洗碗,其他的小辈各有各的事情。聂大娘跟着颜娘去了她的房间,关起门来将女儿数落了一通。颜娘不敢吭声,埋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聂大娘见状,生出一股恨铁不成钢的郁闷来。颜娘是他们的老来女,小时候长得玉雪可爱,她和丈夫一直娇惯着,谁知长着长着越来越胖,胖也就算了,过了十三岁,脸上竟然生了一片痘疮。
镇上县上的大夫看遍了,也没有好转,后来还是她娘家嫂子送了一个偏方来,才治好了女儿脸上的痘疮,但不幸的是,痘疮虽然好了,脸上却也留下了斑斑点点的红印。这下好了,不仅胖还丑,也因为这样,颜娘成了远近闻名的无颜女。
聂大娘的爱女之心在这些年的求医中慢慢淡去,恰好大儿媳生的双生子孙女长得清秀可人,久而久之,两个孙女在她心中的地位超过了女儿。
颜娘本就敏感自卑,见自己娘对两个侄女好,心里再难受也只有忍着,从来不会表现出来。渐渐地聂家人都习惯了她谨小慎微的样子。
颜娘自从长胖后就不爱出门,跟着外祖母学了一手刺绣的本事,每日除了干些家务活,便经常待在屋里做女红,她做的绣品被聂老爹送去了镇上的铺子代卖,一副莲台观音小屏风卖到了十两银子。
这几年颜娘卖绣品所得的银子差不多有八十多两,交给了聂大娘六十两,她手上还剩了二十六两。本来想着这辈子可能嫁不出去了,就打算靠
第二章 嫁妆
聂家夫妻给颜娘准备嫁妆并未瞒着儿子儿媳,聂家兄弟心里想着,妹妹这副模样嫁到凌家,要是嫁妆多给一些,凌家那边也会高看聂家一些。但柳氏和于氏却不这么想,妯娌俩觉得,嫁出去的闺女如泼出去的水,公婆为小姑准备那么多的嫁妆,等于是把聂家的家财往凌家送,丝毫不顾及聂家其他的儿孙。
妯娌俩不敢跟公婆明说,却对着颜娘阴阳怪气,后来更是忍不住在聂大娘面前提了好几回,聂大娘虽然气恼,但静下心来后,竟也觉得两个儿媳的话颇有道理。大儿媳家的双生子即将及笄,也要置办嫁妆嫁人,二儿媳家大郎,聂家的长孙过两年便要娶妻,聘礼又是一笔开销。更不用说下面还有四个小孙子,都要去学堂读书,束脩一年也需十几两。
她琢磨了几天,将这些顾虑说给了聂老爹听,聂老爹沉默了好一阵,并没反对削减颜娘的嫁妆。夫妻俩一合计,决定将凌家送来的聘礼留一半,聂家再出六台嫁妆,一共凑齐十二台。虽然这样做对颜娘有些不公平,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不能亏了自家人,就只好委屈颜娘了。
第二日聂大娘将这个结果告知了两个儿媳,柳氏和于氏虽然觉得十二台嫁妆仍旧有些多,但公婆已经让步,她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打定主意,添妆时决不能添多了。
颜娘对于嫁妆减少一无所知,自从婚期定了以后,她便被聂大娘关在屋里绣嫁妆,再加上手上还有一座小屏风没有绣完,除了吃睡,基本上每时每刻都待在屋里飞针走线。
时下女子成亲,嫁衣、盖头、被面等一概物事都由新嫁娘包揽,同时还要给婆家人出见面礼,有些家贫的只拣重要的准备,像聂家这样的富户,准备的就要齐全些。颜娘手里捏着绣花针,一针一线只拣都饱含了对未来的憧憬。
有时候累了歇息的时候,她会想象凌二郎的模样,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要不然怎么会答应娶自己这样的女子为妻呢。这样想着,颜娘顿时觉得婚后的生活有了盼头。
小河村凌家
凌二郎凌绩鸣自定亲后,除了在县学上学的日子,回到家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他从大姐凌氏那里听说了颜娘貌丑体胖,连读书都没什么心思了。他很想说服爹娘退了这门亲事,但凌家人重信誉,特别是凌老爹。
之前听了传言说聂颜娘貌若无盐,凌家一直拖着没有去提亲,凌老爹早就愧疚不已,如今婚期已定,依照凌老爹的性子,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凌绩鸣心气不顺,觉得摆在面前的书本也有些碍眼。他气冲冲的出了门,只说是去陵江镇上与同窗们相聚。凌老爹和温氏也不敢拘着他,权当是让他出去散心。
陵江镇沿着陵江而建,镇上有座名为聚福楼的酒楼,凌绩鸣和同窗们就约在这座酒楼里。受邀而来的三位同窗均是县学的学生,其中有两个的住址挨着小河村,另一个则住在镇上。
酒菜一上桌,凌绩鸣便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旁边名为胡秀生的同窗道:“凌兄不厚道,请我们喝酒却自己独饮,该罚,该罚。”
另一个叫贺文才的书生执酒道:“凌兄,听说你家里已为你定下婚事,愚兄在这里祝你与未来弟妹琴瑟和鸣,恩爱白首。”
听了这话,凌绩鸣顿时沉了脸,招来小二结账,然后不顾席上的三人,拂袖走了。
贺文才满头雾水,不知自己这话为何将他得罪了,还是胡秀生给他解了疑,“贺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凌兄要娶的是聂家村远近闻名的无颜女。你住镇上可能不清楚,那聂家女貌若无盐,体态粗壮,凌兄想必是不愿娶这样的女子为妻,只是迫于长辈的遗愿才不得不娶,你一上来便提起这事,他不给你甩脸子才怪。”
贺文才这才恍然大悟,只因他与其他三人住得远,所以才不知道这些缘由,如今知道了,倒有些怪自己心直口快。
正想着下回见面一定好好地向凌绩鸣道歉,却听一直没有出声的姜裕成道:“我觉得,凌兄这火气实在是大了些。那聂家女虽然样貌不出众,但有一手精湛的刺绣手艺,我听说,此女性子温柔和顺,若娶为妻室,必定能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闻言,胡秀生摇头反驳:“非也,非也,虽然《女戒》中并未要求女子必须容貌出众,但你我皆为读书之人,日后中举做官必定少不了官场应酬,若是别家夫人端庄贤淑,而凌兄却带着一个貌若无盐的女子,那岂不是贻笑大方。”
他这话看似有理,却经不起推敲,姜裕成道:“在我看来,女子的内在比外貌更为重要,若要我娶一个貌若天仙却蛇蝎心肠的妻子,还不如要一个外貌普通心地善良的姑娘。所以胡兄的话我不敢认同。”
他话音落下,贺文才却打趣道:“表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家中有貌美贤淑的未婚妻,又怎会去娶那无盐丑女,这些话当着我们的面说说也就是了,可千万别
第三章 出嫁
时间一晃就到了九月十九,颜娘与凌绩鸣的婚期就定在这一天。天还未亮颜娘就被聂大娘从床上叫起来,洗漱过后由妆娘上妆梳头。因为之前脸上长痘疮,颜娘脸上的皮肤很薄,稍不注意就会满脸红斑。妆娘不敢给她绞面,听从聂大娘的嘱咐只在她脸上扑了一层薄粉,又抹了一点胭脂,看着有气色一些。最后,颜娘又照着妆娘的话,轻轻抿了抿鲜红的口脂。
上完妆后,妆娘唤来聂大娘检查,当聂大娘看到女儿那张上了妆的脸后,顿时心惊肉跳。她转身压低声音问妆娘:“能不能画好看些,这样也太…”
后面的话她有些难说出口,妆娘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她看了一眼颜娘,为难的摇了摇头。聂大娘想了想,对妆娘道:“口脂淡一点能行吗”
妆娘点了点头,用热水打湿巾子在颜娘嘴唇上沾了沾,口脂颜色淡了许多,看着也没之前吓人了。
颜娘就像个木头人,任由着她们折腾,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却希望借妆娘那双巧手让自己变得好看几分。聂大娘和妆娘想尽了办法,最后总算将颜娘装扮好了,不细看还是能唬住人的。
上完妆后,房间里只留了颜娘一人,照理说这个时候娘家的姐妹应该来闺房添妆,但颜娘本家没有堂姐妹,外家也没有表姐妹,除了家里的嫂子和侄女,也没有给她添妆的人。
家里要办喜事,两个嫂子肯定是没空来的,来的只有聂欢和聂喜。看到她们颜娘脸上有了笑容。聂欢和聂喜两姐妹分坐在两边,将颜娘围在中间。
“小姑,这是我爹娘给你添妆的东西,你可要收好啊。”说着将一个看着有些年头的银手镯放到了她的手上。另外一边聂喜也将于氏托她转交的一支银钗递给她。
颜娘连忙收了,让两个侄女帮忙给嫂子们道谢。聂欢和聂喜相视一眼,各自拿出一张锈了几朵小花的素净帕子来,“小姑,我和姐姐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添妆,这两张帕子是我和姐姐绣了好几天的成果,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小姑和姑父白头偕老,夫妻美满。”
听了聂喜的话,颜娘又开心又羞涩,她将两张帕子整整齐齐的叠放在箱子里。颜娘不善言辞,双生姐妹花说话她又插不进去,索性听她们说,聂欢和聂喜在屋里坐了一会,借口还有客人要招呼走了,两人一走,屋里又只剩下颜娘一人。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有人在大喊:“新郎官来喽,新郎官来喽!”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炮仗声。
颜娘只觉得紧张极了,双手紧握着,不知道该如何疏解。这时柳氏掀开帘子进来,身后跟着胡媒婆和聂欢、聂喜两姐妹。
胡媒婆快步走到颜娘面前,催促道:“快把新娘子的盖头盖上,新郎官已经到门口了。”柳氏哎了一声,连忙将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给小姑子盖上。一瞬间,颜娘只觉得满目的光亮被鲜红代替,手心汗津津的。她被胡媒婆扶着出了房间,走到堂屋时停了下来。聂大娘和聂老爹穿着崭新的衣裳高坐在上首,胡媒婆大声道:“新娘子拜别父母双亲。”
二嫂于氏连忙拿了一个蒲团放在颜娘面前,颜娘跪蒲团上给爹娘磕了三个头,也许是因为女儿要出嫁了,聂大娘此时脸上也带了一丝伤感。
“颜娘,今天出了聂家门,日后便是凌家妇,做别人家媳妇不像做姑娘时候,一定要孝顺公婆,敬重夫君,善待小姑,万事都要谨言慎行,千万莫丢了我门聂家的脸面。”
颜娘点了点头。
聂老爹道:“以后和女婿好好过日子。”
颜娘再次点头。
拜别爹娘后,聂大郎蹲下身将颜娘背起朝门外走去,凌绩鸣着一身喜气的红袍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喜气,明眼人都知道他对这桩婚事的不喜,惹得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
凌绩鸣绷着一张脸,对议论声充耳不闻,倒是颜娘,虽然盖着盖头,却还是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眼神的注视,紧张的差点不知道该迈哪只脚。
上了花轿后,这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才才消散了一些。花轿一颠一颠的朝着小河村去,唢呐锣鼓一路响个不停,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到了小河村。就在颜娘心思起伏不定时,轿子停下了,胡媒婆大声道:“新郎踢轿门,接新娘下轿。”
颜娘盖着盖头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听轿门响了一声,接着轿帘掀开,一只纤细白皙的大手递了红绸进来,颜娘连忙接住,被红绸牵引着出了轿子。
接下来就是拜堂,胡媒婆怎么说她就怎么做,拜完堂后就被送到了新房内。颜娘端坐在床沿上,腰背挺得笔直,屋里静悄悄的,显然没有其他人。
过了一会儿,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嬉笑声,接着她们又推门进来了。
“三娘,今儿个你二哥给你娶了个心灵手巧的嫂子,以后你就不用被逼着学女红了。”一个爽朗的声音打趣道。
叫三娘的女孩儿嚷道:“我二哥娶的是媳妇又不是绣娘,大表嫂你可别胡说啊。”
“我们三娘还是个护短的,这新娘子才刚进门,小姑子就护上了。”大表嫂笑着对凌氏道:“元娘,你看看三娘多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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