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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那个小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路昭昭

    不都说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吗,感情观这个问题我应该操心陈昏晓才对!

    “凌老师,这件事我放在心上了,等思宇爸爸回来我们会好好找思宇谈谈的,我们留个电话吧,以后常联系,孩子让您操心了。”我客气地说。

    凌烟也爽快,当即说:“好。”

    我俩交换了电话号码,添加了社交好友,我以为她该走了,站起身子准备送客,没想到她还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稳如泰山一般,眼睛动也不动盯着我。

    我只得又坐回去陪着她,这年头,当家长不容易,当后妈家长更不容易,我见了冯思宇这位老师比见了我家祖宗都要客气,生怕有一点不对开罪了这位老师给冯思宇穿小鞋,只得捧着敬着。

    想想这社会的师生,如果每个家长都像我这样对老师,非把老师们都惯上天不可。此时此刻,我们家坐着的这位老师就要上天了,她一下子抓上了我的手,惊的我不得不睁大眼睛看看她想干什么。

    结果她什么都没干,就抓着我的手,一副欲言又止但又不吐不快的为难模样。“秦……思宇妈妈,你……和……你……我……”

    什么秦思宇你和你她成功把我绕糊涂。

    我套路了一下电视剧中和小说里的场景,猜想着她是不是和我有什么渊源答案是否。因为我所有的记忆里实在搜索不出一点关于凌烟这个名字的蛛丝马迹。

    我又问她:“你是不是认识我”

    她说:“不认识,今天第一次见面。”

    那我心里微微有些方向了。她这个可疑的模样既然不是给我有什么渊源,那一定是和冯深有什么渊源,等他回来我要好好审问审问他。

    快到中午时,凌烟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一直在那问我的生活,再是频频感叹后妈不好当。而我的眼睛则一直盯着墙上的钟表,快十二点了,她还不走,我还要管饭啊虽说我厨艺还不错,但是我懒啊,并不想多准备一个人的饭。

    钟表的指针指向十二点时,有三声钟响,她抬头望了一眼时间,抱歉地说:“不知不觉耽误你一中午的时间,不好意思,我觉得与你太投缘,忍不住多唠叨了几句。”

    您哪是唠叨了几句啊,有几百句几千句了。我里嘀咕着,嘴上万万不敢如此说。

    “我也觉得与您一见如故呢,中午了,留下来吃饭吧,这个时间思宇爸爸该回来了,我让他买条鱼回来。”

    我作势欲打电话,她拦着,拿起她的包说:“不用客气了,以后见面的时间还多呢,有机会我请你吃饭,你可要给我个面子才行。”

    “凌老师这是哪里的话,应该我请你才对,那今天我就不留您了,改天我们约,好好地聊一聊。”我说着,朝楼上喊:“思宇,凌老师要走喽,下来送送老师。”

    冯思宇好像一直等在门口一样,我语音方落,他就开门跑了出来,与我一起送凌老师出门。

    送凌烟到楼下,刚巧冯深开车回来,凌烟停下脚步看着冯深的车停好,我心猜疑,果然啊,和冯深有渊源。

    陈昏晓从车上下来,灰头土脸和我打了声招呼:“妈。”然后朝思宇的老师看了一眼,他这个小屁孩对老师一向没什么好感,如果是像他口才班的老师曾绮玉那样年轻漂亮的他可能还会有一些热情,但是对眼前这位身材走样还是别人家的老师就提不起一点好感了。

    “我快累死了,妈,我先上楼了。”陈昏晓往电梯走。

    凌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陈昏晓,连冯深和他打招呼都没听进去。

    冯深又重打招呼,她听到了却没回应,神情恍惚地走了。她这一走,打破了我对她和冯深有渊源的猜疑,铸造了她和陈昏晓可能有渊源的新猜疑。

    冯深看着凌烟离开的背影,问我:“她怎么了是不是冯思宇在学校做了什么让她难以接受的事了”

    我手触着下巴想了想,回答他:“应该是,应该也不是……”一抬头看他,发现他也是一鼻子灰,而且头发也乱乱的,新买的运动衣已面目全非。

    我惊讶:“你们去挖地道了怎么这么脏。”

    他一脸无奈:“快别提了,我先上去洗个澡,下午时,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我茫然看了一眼冯思宇,他茫然摊摊手,跟着冯深一起回了家。

    我收拾好碗筷回到卧室时,冯深已经盘膝坐床上等我了。

    我嬉笑着走过去,问:“怎么了被陈昏晓气的了”

    他说:“你先把门关上。”

    我一步一回头,不知所云地关上房门,见他一脸严肃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老老实实脱了拖鞋,和他一样盘膝坐着,静静等着他的“好好谈谈。”

    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实际上我知道他一直忍着脾气的,吃饭时我就见他没怎么吃菜,而陈昏晓也是一语不发,眼睛在冯深身上瞄过来看过去,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冯深说:“今天的亲子运动会上,陈昏晓表现的……”他提了一口气,我心也跟着上提,等他呼气时,他终于勉强自己给了我一个皮笑肉不笑:“很不错。”

    “嗯”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看着他:“真的”

    他点点头,语气不畅:“今天,我和陈昏晓的腿绑在一起做亲子游戏,本来我们俩走的挺顺的,朱敬昊和他爸爸默契不够,突然摔倒了,陈昏晓二话不说转身就去扶他们父子俩,我没察觉,和他往相反的方向使力,所以,两个人都摔了,砸在了朱氏父子身上……”他停顿了下,又说:“虽然……好心帮了倒忙,但陈昏晓乐于助人的品质,值得……夸奖。”

    “是吗”我怀疑看着他,陪陈昏晓参加那么多次活动开过那么多次家长会,我可从来没听到过别人发自内心地夸奖他一次。

    冯深眼神有些躲闪,根本就不看我的眼睛回答问题:“是,是啊。”

    我喊了他一声,他回过头,立即问我:“今天思宇的老师来说了什么”

    我头疼摸摸脑仁:“哦,她说冯思宇太优秀。”

    冯深好像并不意外,哦




124、智慧树老爸,巧妙教育熊孩子
    我真的打了,就打了一下,看到形若桃花的双眼噙满泪水一下于心不忍,第二下停在半空。

    冯深也以为我只是吓唬吓唬陈昏晓,待我第一下打下去,他大惊失色,急忙夺过我手里的扫把,强拉着我上了二楼。

    打了陈昏晓,我这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真不是滋味。冯深坐在我身旁,像拍哈巴狗一样拍了两下我的脑袋,柔声说:“好啦~骂过了,也教训过了,他也知道错了,就别再生气了。”

    我趴在他肩膀上伤神,黯然蹭了蹭他肩膀,好在没有鼻涕,不然我要手工洗衣了。“唉~这小孩,实在是太难带了,怎么能为了得第一就伤害别人呢太坏了,这恶劣的品性哪配得上当我秦昭宜的孩儿。”

    冯深快速捂上我的嘴:“嘘这句话不能再说,虽然牢骚,但给陈昏晓听见,难免不会多想。”

    我心烦意乱,抬起头看着冯深,委屈不已:“那到底要怎么管教吗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什么都顺着他,捧在手里养,这还是养儿子吗”

    冯深捏了捏眉心,惆怅了一会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低声问我:“陈昏晓的视力……正常吗”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我没带他去测过视力,那是因为我知道他眼睛好使的很。我信誓旦旦告诉冯深:“他全身上下最正常的大概就是视力了,我们逛街时,他都清晰看到马路对面我都看不清的烧烤店、甜品店、游戏厅和网吧……”

    冯深瞳孔一缩,道:“我不是指这个……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吧!那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朱敬昊同学的问题。”

    我点点头,坐端正,仔仔细细听他说。

    冯深的条理一直很清晰,这我是知道的,所有无比期待他思深熟虑后的结果。他说:“我们怎么样能让陈昏晓从根本上认识到错误,这点我从朱敬昊受伤那一刻就开始想了,陈昏晓性格顽劣但本性不坏,我曾看到过他在校门口等你时帮低年级的同学系鞋带,所以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从心灵上着手教育。我们等七天后朱敬昊出院把他接到咱们家来,让陈昏晓亲自来照顾,一来让他对自己犯的错负起责任,二来让他知晓照顾人有多辛苦……”

    我打断他:“不对不对,你不了解陈昏晓,他是一块顽石,你拿金刚钻都不一定能钻破,让他照顾朱敬昊,那会引起他的逆反心理,会适得其反。”

    冯深不以为然:“如果他真是一块金刚钻都无法攻克的顽石,那他怎么会喊你妈妈呢”

    我一愣,呆呆望着他漆黑的瞳仁。

    他眼里有自信的亮光闪烁,使我不得不相信他所说:“陈昏晓不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他应该算是一颗未开采的宝石,而我们担当的角色,是开采宝石的工匠。我们先把朱敬昊接来家中,如果陈昏晓不愿意照顾,那我们俩就亲自来。你负责他的吃饭,我负责他的起居和功课,我们以身作则,总能让陈昏晓从中间明白点什么吧”

    伟大的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说过:每个瞬间,你看到孩子,也就看到了自己;你教育孩子,也就是教育自己,并检验自己的人格。

    如果我和冯深真能当好一面让孩子反省的镜子,那说不定教育的成果会事半功备。

    我举爪鼓掌:“冯先生的主意太妙了,我觉得可以一试。”

    第二天,我们和朱氏夫妻商量了一下,七天后,很顺利地把朱敬昊接回了家中。

    朱敬昊右胳膊挂着胸前,什么都做不了,看到陈昏晓他也气的牙痒痒。

    陈昏晓认错态度还是不错的,诚挚像朱敬昊作了个揖,低眉顺眼说:“对不起绊倒了你,我有罪,以后你的吃喝拉撒全在我们家了,你好好享受我们家人为你服务吧。”

    朱敬昊翻了个白眼:“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酸呢是真心的吗谁愿意来你家住啊我家房子比你家大多了,住着可比你家舒服。吭~吭我这嗓子有点干啊~”

    陈昏晓嘴脸抽了下,皮笑肉不笑:“你等着,我给你倒杯水。”

    陈昏晓一副超级不爽但又逼迫自己忍气吞声的模样冯深是第一次见,我侧头看他,他笑笑拿了书包,欲给朱敬昊讲题,而我拿了个土豆进去厨房削皮。

    朱敬昊也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冯深在给他讲题的过程中,他一会吵着要上厕所,一会说胳膊疼,搞得冯深应接不暇。好不容易到吃饭时间,他又说他左手不会用筷子,要人喂才行。

    陈昏晓鄙视看着他:“爱吃吃,不吃拉倒,反正也饿不到别人。”

    朱敬昊不服,冲我叫:“阿姨,在我爸妈面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只得扔下围裙亲自喂,他得意冲陈昏晓仰鼻子,陈昏晓转了半个身子不去看他。

    结果他又有新花样,嫌我排骨做的肉太硬、鱼骨头没给他剔干净、做的菜不是咸就是淡……

    我违心加虚心接受批评,十分低声下气。陈昏晓终于忍不住,吹鼻子瞪眼睛,一丢筷子站起来,指着朱敬昊骂:“朱敬昊,你别太过份了,我不就无意绊了你一下吗你至于这么登鼻子上脸的吗我妈喂你吃饭、我叔给你讲题、我弟给你写作业、我在你尿了尿后帮你提裤子……你还不满意,比真的残疾人士都难伺候,你真把自己当成老天爷了……”

    冯深看向我,眼睛轻眨了一下。我会意,立即委屈巴巴:“昏晓,你不用心疼妈,妈这么做都是应该的,妈是在替儿受过啊……”

    我余光觑着陈昏晓的反应,他嘴角剧烈抖动,似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半晌后,他夺了我手里的碗,声音震天:“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从今天起,他所有的一切我包了,不让你们替我受过。”

    我又看向冯深,偷偷朝他比个了胜利的剪刀手。

    他掀掀眼皮,抿唇微笑,低头继续喝汤。

    陈昏晓用勺子舀了一大勺米饭塞进朱敬昊嘴里,一副凶巴巴的后母样:“给我吃,用力地吃,小心噎死你……”

    以上就是第一天我俩“以身作则”的成果,效果非常显著。

    回了房间,我给了“智慧树”一个大大的熊抱,还顺口说了几句拍马屁的话:“冯先生真是有才有财又有材,小女子此生遇到冯先生,真乃十世之福。”

    他回拥我,轻笑出声:“什么叫有才有财又有材”

    我嫉妒咬上他肩膀,恨恨解释:“有文采、有钱财、还有……身材。”

    他不客气反咬了我一口,笑着说:“你也不错,又ai又ai又有ai。”

    我心里甜甜地,扭捏作态问道:“什么叫又ai又ai又有ai”

    他又笑出声:“又可爱、又和霭、又……太矮。”

    我反应过来他的话,重重踩在他的脚上,他一吃痛松开我,我抡起袖子摩拳擦掌,不给他的点颜色他是不知道‘什么叫小身体里有大能量’,还有,什么叫‘有其母必有其女’。

    我早晚都是会是一个合格的欧巴桑!!

    夜里,我听到陈昏晓房间的门开了好几次,脚步声音一次比一次沉重。

    我轻轻拿开被子下了床,赤脚走到门前,伸出脑袋偷偷看,陈昏晓正郁闷地打开走廊灯,嘴里嘟哝着:“一会要喝水一会上厕所,喝了尿、尿了喝,喝了又要尿,屁事真多。”

    我看他一脸悲愤念念有词很不厚道地笑了,并关了房门,黑暗中,冯深突然问:“怎么了外面什么情况”

    我吓了一跳,听到是他心才安定,“没事没事,继续睡觉。”

    翌日,我和冯深和还没起床,陈昏晓贸然闯进我们房间门都没敲,崩溃趴在我床头撕心裂肺般咆哮:“妈,救救儿子吧,我要被他折腾死了。你快把他送走吧,一夜喝了八次水,上了七次厕所,我快疯了……”

    我看了一眼冯深,挑挑眉没说话。

    陈昏晓以为这事是冯深当家做主呢,眼珠子一转,苦着脸绕过床尾又趴在冯深身上:“叔,救救孩子吧,我真知道错了,我再不敢招惹他了,您送他走吧……我一夜都没睡好,您看,我都熬成国宝了,今天上课非打瞌睡不行。”

    冯深已经坐起来了,他像是在认真考虑陈昏晓的话,双手揉着脑窝。

    就在此时,冯思宇也进来了,这孩子性子比陈昏晓稳,敲了两下门,等我说了请进后才进来。

    冯思宇一来,陈昏晓就朝他转眼珠子,冯思宇轻点了一下头。这两个人的小动作真让我哭笑不得,我用力捏捏自己的腮帮子,生怕自己的笑容破坏这个“严肃”的气氛。

    冯思宇走到冯深面前,说:“爸爸,虽然我没和他们睡在一个屋子,但是朱敬昊使唤陈昏晓倒水的声音我听的清清楚楚,差不多有四五次吧”

    陈昏晓咂了一下嘴,冯思宇看向他,他眼神飘飘然然,右手在背后偷偷朝冯思宇比了个v,冯思宇脸一皱,用唇语问他:“这是几是八吗”

    陈昏晓怨怨瞪了他一眼,回过头惨笑:“叔叔,你让朱爷爷把他的宝贝孙子接走吧,我真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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