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武争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饮马丰川
想到这种可能,箫剑生继续试着御行,然而,他始终无法超过那个高度。
几息之后,那道裂缝抹平,巨眼消失,仿佛带走了他的一切,他身体里面空荡荡,心也被掏空。
月色重新照耀大地,天穹之上星辰继续璀璨夺目。
箫剑生回到了地面,疲惫的向那处凉亭走去,他很希望赵凌雪就在那里等他。
他神色痴呆,双目无焦点,樱花的清香萦绕在四周,这是她喜欢的味道。
凉亭之中,空无一人。
箫剑生又回到了竹楼,竹楼之内空空荡荡,赵凌雪用过的洗澡水早已冰冷,钻过的被窝也已经没有热乎气,那本阵法书依然倒扣在桌案上,他已无心再去翻越,甚至有些厌恶。
箫剑生走出了竹楼,一束月光垂落下来。
庄园之内很安静,箫剑生很想找个诉说这一切痛苦的人,但唯有茫茫夜色离他最近。
小溪边,他也说不清在等啥。
这期间有人来过一次,给他填了一件厚衣,似乎问过他几个很乏
味的
第二十一章 临终一算
国师临终一挂,究竟卜到了什么,只有一人知晓。
这个人就是陛下赵明英。
这几日的赵明英脸色很差,大多数的日子将自己关在御书房,门外只留一个丫鬟侍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案头上的折子已经堆积如山,赵明英无心理会,一颗心沉浸在痛失一位挚友兼良臣的悲痛之中。
另外还有一大事,也压积他心头挥之不去。
魏向武被人杀死在府邸之内,被人斩了头颅,死相很惨。
此时,他的案头之上除了折子,就是那封八百里加急的书信,信由副将严博西亲笔,言词同样悲痛,大意是恳求陛下速速加派一位能征善战之人驻守筠天城,以防金兵得到消息乘机举兵南下,同时,信中还提到有一位目击证人,叫小莲,但小莲或许是受到了惊吓,也或许被他贼人动了手脚,对那晚的事情称述不清。
除此之外,信中还夹着一张纸,上面寥寥草草一行字。
“臣不谋于荆棘,天下人和,民同乐,东扶犁,西修平,南渠分水,北草孤危,则金可拔。”
贼人用笔非常夸张大胆,在赵明英看来,这简直就是对他的嘲讽,对皇权的一种挑衅。
赵明英刚欲将纸撕碎,忽然又停了下来。
他记得这句话,出自箫文的书中。
赵明英重新将纸抚平,细细的读了一遍,心情稍微的平静了一下,然后提笔在纸张下方写下了四个字,莲动鱼舟。
随后,赵明英将那张纸倒扣在书案之上,使劲的揉了揉眉心,显得很是焦头烂额,想必这件事已经传回了朝中,明日大朝会,肯定会有人追问魏向武的死因,尤其是魏向文,他将如何给群臣一个满意的交代,总不能说是被某位境界高深的修行者仇家所杀。
至于如何交代,如何追查凶手,赵明英现在还也毫无头绪,严博西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只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可能是两人配合行事,一人负责杀死那位老随从承天贵,一人负责杀死魏向武,两人配合的很默契,而且这两人的境界很高,起码六境巅峰,否则无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杀死一位五境和六境的修行者。
至于国师之位由谁来继任,国师生前曾推荐过一个人选,这人叫袁洛承,祖上曾出过了不起的人物,此人暂居钦天监,无功无过,最关键一点得到过隋未末的点评。
对于隋未末这个人,赵明英自然知晓,碧迦国的老国师,是有真本事的人。
但赵明英觉得此人太过中规中矩,胜任国师似乎少了点磨炼,其实,说来说去,他还是觉得袁洛承曾经出自重阳殿,乃重阳老祖的门下,光凭这一点,就难以做到用人不疑。
天色稍晚时分,赵明英唤来了丫鬟春泥,稍稍安顿一下。
夜色来临之后,鱼窥河敲开了御书房的门。
赵明英没有开门见山的说事,先是七拐八拐的说了些琐事,感觉气氛沉淀的差不多后,这才说
道:“朕听闻那晚,前辈也曾追逐那巨眼而去,不知可有收获”
鱼窥河似乎心思很重,没有接话,只啄了口茶,然后叹了口气,淡淡说道:“陛下不派人找老身,老身也决定今日深夜拜访。”
赵明英诧异的笑了笑,随之问道:“莫非前辈碰到烦心事了”
鱼窥河忽然直视赵明英的眼睛,低声说道:“雪儿出事了!”
赵明英当即一阵眩晕,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然后又重重的落座,长呼一口气,心急如焚道:“请前辈详细告知,她如今人在何处,性命如何”
鱼窥河慢悠悠抬起手,指了指天,声音低沉说道:“记得陛下请老身下山之时,曾说过一事,陛下说当年接雪儿回来之时,半道上遇到一破破烂烂的僧人,那破烂僧人曾说过一句话,陛下可还记得”
赵明英皱了皱眉头,陷入深思之中。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车辇行至快入中京城时,迎面走来位衣着破烂的僧人,僧人说他怀中的孩子体弱多病,很难抚养成人,除非能借助修行一途延寿,后来经过赵明英一再追问,僧人才道出实情,他说这孩子乃三生三世之人,注定此生如履薄冰。
但赵明英当时不信。
赵明英突然又记起一事,国师在一年入秋之时,将一捧花瓣交到了他手里,临走是说了一句话,公主乃娇艳命碎之人,切记要顺水而行。
赵明英叹息一声,说道:“莫非雪儿真是三生三世之人”
鱼窥河点了点头,亦是叹息道:“那晚,老身追逐到了雪儿的气息,但终究实力不济,无法将她挽留。”
赵明英捋了捋鬓角垂下的白发,问道:“前辈,那该如何是好,如何才能寻回雪儿。”
鱼窥河站起身来,说道:“按照老身的猜测,雪儿如今应该离开了这方世界,如何寻回,自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除非有人能剑开天门。”
赵明英浑身为之一震,说道:“这人姓甚名谁,朕要倾半国之力将其寻到。”
鱼窥河转过身,望着窗外的月色,淡淡说道:“老身知道有三人,守天奴黑白尊者,另外一人宁铁鞋前辈,但这三位绝非陛下想的那般,即便陛下甘
第二十二章 心静自然明
书生打了一桶冰冷之水,然后倒入木盆之中,解开束发后将整个头泡了进去。
老井水很凉爽,那股凉意从头到脚,可以入骨。
他来盘龙镇已经一月时间,为了有个歇脚的地方,临时租了一间又窄又矮的小屋子,那所学堂是他被朗朗书声吸引,毛遂自荐而去,说好了如果留下来,每月二两雪花银,留不下来另说。
但进入学堂之后,完全不是他想的那般,那些孩子们很调皮,鲜少用心在文课上,大部分时间都在修行或者习武,这似乎是这个地方的一种习惯,人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但不能不修行。
书生听叫金木郎的孩子说过,在他来之前学堂有位年轻女教习,但因为有事请了长假,所以正好给了他一个机会。
书生每日都会这般做几次,慢慢的心就静了下来,心中那股无来由的冲动渐渐的被冰冷之水冲散。
一炷香后,书生将头抬离水面,像拧抹布一样将头发拧到半干,然后卷起一本书锁了门,慢悠悠向镇子外走去。
他需要找个更安静的地方考虑一些琐事,比如如何才能博得学堂内几位老教习的青睐,如何能让那些捣蛋鬼喜欢上自己的课,如何忘掉曾经的那些事,他现在只想在盘龙镇安安静静的,似乎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但对于书生来说很难很难。
盘龙镇外有条河,又宽又深,曲折流转之时都带起了涛声,河两岸除了低垂下的柳树,还夹杂着一些古槐,零星的有几颗梧桐树,这里四季如春,成为了各种鸟儿追逐的天堂,燕子掠低空而行,来来回回在柳枝下穿梭,它们轻巧无比,即便再窄的缝隙都能轻松穿过。
盘龙镇还有一个现象,让书生印象很深。
可能是依山靠水的原因,镇里不论大人还是还童,肤色和气色都很好,眼神分外清澈,倒是他一直没有接触过年轻女子,想必肌肤更是水灵诱人吧。
书生在河边一块突出去伸向河中的大石上站定,离河面有几丈高度,能清楚听到脚下翻腾的水声,他将书插在腰间,然后双手背后试着目光看向对岸,看那些来回穿梭的鸟儿,看河水之中时不时跃出水面的鱼儿,渐渐的鲜红的日头向对岸的山后沉去,当最后一束万丈霞光刺入眼中,他忽然想起一句话。
“我在他乡山间,在傍晚,霞光中无人烟,也无炊烟起。”
书生忽然心跳狂乱,深深的皱了一下眉眼,背后的双手使劲的握了几下,嘎吱嘎吱而响。
就在这时,书生身后有人说道:“每年都会有人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前几月还有一位和你年纪相仿的男子一跃而下,痛快是很痛快,眼睛一番,哪管他身前身后事。”
书生没有转身,但能听得出来
是位老人的声音,正迈着轻缓的步伐向他走了过来。
老人见书生没做理会,噘了下嘴,继续说道:“莫非你也想不开”
书生叹了口气说道:“有过这个想法,但就怕一下淹不死,活受罪。”
老人站在书生身旁,笑道:“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读书嚼不出滋味,还是修行遇到了瓶颈,还是被哪家的姑娘白眼了。”
书生轻笑一声,说道:“老丈说的这些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是心静不下来。”
老人呵呵笑道:“看来这好山好水,依旧治不好很多人的顽症。”
书生下意识的看了眼老人,白眉白发白须,身材略有点佝偻,身上穿着一身粗布的灰色单薄衣裳,古铜色的肌肤,还算的上慈眉善目。
书生顿了一下说道:“每日都用凉水洗脸,洗头,洗脚,每隔一日,还会洗一次凉水澡,如此还感觉心中烦躁,为何”
老人很自来熟的轻轻拍了拍书生后背,笑道:“你所洗的那些都是皮囊,却洗不净内心,要想静也容易,心静自然静,心明万事明,就看你如何把握这个分寸。”
书生转身对着老人作揖一拜,老人很享受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那便绕着盘龙镇走上几遭,或许会有些收获的。”
书生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这个想法可行。
书生走后,老人笑了笑,站在了书生之前的位置,就连双脚的位置都几乎不差毫厘,老人双目古井不波的瞅向对岸,看向河面,不知看了多久,老人的脸色越来越差。
最后,老人的眼睛顺着柳梢落在水中,他看到的黑色的河底,在那黑色之间,他看到了白生生的骷髅,一颗挨着一颗,根本无法数的清。
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对着河水说道:“为何不肯过河岸,十几年过去了,也该腐化了事了。”
随之,老人跳入水中。
没有溅起丁点水花,苍老的身影直入河底。
此时,书生已经走出了很远。
他沿河而行,有时候会看到深及万仞的悬崖峭壁,峭壁之下河水奔腾,有时候他会穿入茂密的林中,河水仿若静止,就在刚才,他顺着河进入了一条黑幽幽的山洞,河水穿山洞而行,山洞长几十几里,等他穿过山洞之后,天色完全黑将下来,一轮明月当空。
在山洞外一颗歪脖子树下,书生坐了下来,认真的想了起来,明明是一条河,他经过的位置不同,仿佛换成了另一条河,若非他一路沿河而行,恐怕真的会被骗过。
书生起身继续往前走,终于在翻上一座山岭之后看到了灯光,站在这里能鸟瞰盘龙镇,全镇九百九十九盏灯,每一盏灯的亮度都一样,纵横十三条过街
第二十三章 妙在何处
众目睽睽之下,眼前一幕令人不可思议。
明明小胖来势汹汹,但最后被阿郎像骑马一样骑在了身下,阿郎仅仅出了一拳,还没出第二拳,小胖已经哭丧着脸着急认输。
阿郎冷笑一声,松开小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小胖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脸上显得很不甘心,对他来说,那一拳之力仿佛要贯穿了他整个身体,在性命受到威胁之时,至于那顿美食早已是小事一桩。
那名老教习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刚才有些莽撞,此时似乎猜到了几分书生的想法,脸色缓和了很多,重新将毛笔在砚台中噙满了墨,但没有落笔,而是看了看旁边那位耳垂很大的老人,小声问道:“乌柳老鬼,妙在何处”
老人接过那支笔,在宣纸之上写了四个字,性之人者。
那位老人细细琢磨一番,轻轻的点了点头,终于在四字下首落笔,同样四字,武之基石。
随后,两人窃窃私语几句,起身向门外走去,路过书生的时候,大耳垂老人说道:“明日之后,你便负责文课,哪日慕青归来再做商议,孩子们很难缠,但却是未来盘龙镇的基石,让小先生费心了,至于酬金,每月月底结算清楚。”
书生点了点头,说道:“无妨,自当尽职尽责。”
其实他并不在乎这二两银子的酬金,他只是看中了学堂的气氛,和孩子们呆在一起总能收获到一些童心,将人的本性看的更真实一点,如此才是他的真实想法。
书生目送两老人走远,然后看着满眼期待的阿郎,微微点头说道:“君子不食言为美德。”
阿郎呵呵而笑,说道:“小先生,来而不往非礼也,是不是也是一种美德”
书生点点头,开始了今天了课。
他没有背诵似的讲那些繁琐的礼规,而是从一个故事讲起。
这个国家叫秦,书生讲了秦国如何在乱世之中壮大,如何灭六国而崛起,在崛起之后如何推行自己的文化与礼仪,然后奠定了称霸世界的强国地位,其中有几位了不起的人物被书生鲜活的呈现了出来。
这几位都是秦国护国的大修士,基本已经走到了大道的巅峰,但最终也沉没在了历史的惊涛骇浪之中。
然后,书生又讲了如此大的一方霸主,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衰亡。
书生讲的言简意赅,人性始终贯穿其中,让这帮整天沉寂在修行和习武气氛中的孩子们听的如痴如醉,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人生,开始有不少孩子在稚嫩的心灵内埋下了坚实的道心。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书生结束了这堂课,一颗心总算落了肚,孩子们陆陆续续走出学堂,但阿郎还留在那里,显得愁眉不展,书生知道他有事要说,便走过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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