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路上只有我

森兰顺着马鹿说的方向看过去，远处确实有一个看着就与众不同的房间。只不过……
“听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带我过去了？”他问。
“宇达说想跟你单独见面。而且我还有别的任务要做。”
“嗯……那我就不耽误你了。”森兰有些同情地看着马鹿。堂堂一个妖怪，居然被当做信鸽驱使，真惨啊。
“……你的眼神什么意思？
“表示友好和善意！”森兰习惯性胡说八道。
“……”为什么跟他说话莫名其妙的来气？马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脾气不好。“那我走了。”
“再见啦。”
“再见。”说完，马鹿就跳下了空中栈道，回到一片雾气中，不知飞向何方。
“接下来就是去找宇达嘛。”森兰愉快地舒展了一下身体，“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他啊。我一直以为那次就会是最后一面了呢……”
一边思索着，他一边按照马鹿的指示前进。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人。
出生在修真世家，却是独一无二的绝灵体质。
那些自称无所不能的修真者们在他面前竟然与普通人无异。用灵力帮助他也好，用灵力伤害他也罢，这些灵力从来没有过一丝作用。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修真者成堆的天涯山上，他将是唯一一个注定终身都只是凡人的人。
“他只能是凡人。”森兰已经记不清是哪个人……又或者是哪些人说的话了。
“凡人也没什么不好。”他的母亲安抚他。
反正那个时候，他的大哥已经赫赫有名。洛家已经后继有人。他无论是个什么人，都只能活在大哥的阴影下。
这么看来，从一开始就是不必竞争的凡人确实没什么不好。这算是幸运吗？
在他思索出答案之前，下一件不幸就发生了。
“夫人这是……恐怕活不过半年。”他记不清那个病的名字了。
“要怎么才能治好？”
“需要灵力深厚之人用纯净的灵力为她打通血脉。否则要不了多久，尊夫人就会因血脉堵塞而死。”
“那我便可以。”他的父亲为了救他的母亲，持续数日为她输送纯净的灵力。
也因此，本要提升境界的父亲再也没有机会达到下一个境界了。父亲的天寿已经不足以支持他再修炼百年。
不过也正因此，他们夫妻二人才能在数十年后共赴黄泉。谁也不抛下谁。这是森兰三百年后才知道的事情。
就在他的母亲痊愈后不久，不幸再次降临到他的身上。
“尊公子……得了跟之前尊夫人一样的病。”
“……”他的父亲没有回话。
“……”大夫也沉默不语。
他们都心知肚明——他没救了。
只有灵力才能治疗这个病，而他偏偏是不会受到灵力影响的人。
“他还能活多久？”
“公子年轻体壮……时间还很多……但……活不过二十五岁。”
“是嘛……”
从那一天开始，他就认定了自己最多还有十九年的时间。
那位大夫也确实说对了。他最后死在死亡沙漠里的时候，刚好二十四岁。
……
“这句话你到底要问我多少次？”三百年前，宇达不耐烦地问。
“这是最后一次了。”因为我的死亡，已经近在咫尺了。
已经决定用最后的时间去探一探死亡沙漠的他，笑着与友人告别。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就好了呢……
他看着漫天的黄沙如是想。
……
三百年后。
他回来了，却已经不再“活着”。
“森兰……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他笑。笑的和死前的最后一面如出一辙。
与那时候一样，妖怪的样貌不曾变化，他的尸体也没有腐烂。时隔三百年的重逢竟感受不到岁月的流逝。仿佛一切仍是年少时的模样。
“我能……抱你一下吗？”在各门各派的传言里嗜血而无情的魔教教主，此时却和多愁善感的普通人无二。宇达的心中此时只有满溢的悲伤与怀念。
森兰依旧只是笑了笑，旋即慢慢地走近宇达。
比起言语，行动才是更快的表达感情的方式。
森兰主动拥抱住了宇达，而宇达也紧紧地回抱住他。
“你终于回来了……”
“我本没打算回来。”森兰只能笑笑，说不出更多的话语。因为他知道……
他们的友情只会有破碎的结局。





沙雕路上只有我 第138章 往事
森兰……不，这时候的他还叫洛枫。
正如枫叶只会红艳一秋，他的辉煌也十分短暂。而这件往事，发生在他辉煌之前的很久。
“我想一个人住。”年仅六岁的洛枫向母亲请求。
“你还那么小，怎么能一个人住呢？”母亲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阻止道。
“可我想。”那时的他还不会表达自己，年幼的孩子总是语言匮乏。
“你啊……”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半开玩笑地说：“只有柴房旁面的小破屋能给你住！”她以为他能知难而退。
可是他没有。
“那就说定了！”洛枫开心道。
“行吧行吧……”母亲最终只能无奈地的妥协，“以后可别想回来想的哭鼻子。哭鼻子也不会让你回来的！”
“好好！”他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他已经受不了待在宅院中间的感觉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是些流言蜚语，只不过是仆人们的嚼舌根。
但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那些人言已经十分可畏了。
搬到破屋之后，洛枫觉得生活瞬间轻松了很多。
虽然父母的关心再也触及不到他了，但那些令人恐惧的流言蜚语也再也不会传到这里了。
他贪图这片宁静，所以也不得不忍耐这份孤独。
“我只有十九年了。”他想。
既然我已经知道我只有这么多时间了，那就一定要把这些时间都利用起来！
清闲无事的他要来了满屋子的书籍，成天泡在书的世界里。
他看到数百年的人文历史，看到数千年的自然地理，看到虚构的世界，看到真实的人生。
他短暂的寿命因为那些书籍丰富了不少。
突然，某一天，一件事发生了。
他推不开自己屋子的门了。
那天，心情不好的洛鹤刚好路过这里，怀着恶作剧的心情，将门从外面拴住了。
他推不开门，也翻不过窗。只能趴在窗沿仰望天空。
本来他也没那么想出门，只是觉得在屋内闷了太久，是时候出去走走了。这时开不了门，反而给了他一个窝在屋内的借口。
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越不让做的事情就越想做。他就因为这种反抗心而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
而这一向往就不止是屋外了。他想要去天涯山下看看，想去见见河水，见见江流，见见惊涛骇浪。他想爬上丘陵，穿过森林，去见一见终年不化的积雪与四季如春的花园。
据说西方还有别的大陆存在，要是我能去见见就好了。
要是我能走遍这个大陆就好了。
他趴在窗沿上想。
该说是凑巧呢，还是不凑巧。这一天，正好是这窗沿修炼成精的日子。
或许是因为汲取了太多他的思念，刚刚修炼成精的窗沿就已经能幻化成七八岁孩子的模样。
“你是谁？”他发现窗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
“我是你正趴着的东西。”
“你是宇达？”
“嗯。”宇达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我叫洛枫。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吧！”洛枫笑了笑，交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友人。
“朋友？”刚刚修炼成形的妖怪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点点头，让一切顺利的发展下去了。
妖怪与人类的友谊，慢慢地建立着。
也许是直觉驱使，宇达没有在洛枫以外的人面前露过面。也因此，整个千年宗只有洛枫知道有宇达这么个妖怪。
后来，洛赋失踪，江府也出了些事情。父母双双出事的江诗被放到洛府寄养一段时间。
这期间，江诗与洛枫玩到了一起，也随即成为了第二个知道宇达存在的人。
然后……
洛枫十四岁那年，突如其来的绝症让一切崩溃了。
说不清道不明的病因让他卧病在床。所有人束手无策，就连千年宗宗主也只能说一句定言。
“如果再没有挽救的办法，他活不到明年。”
本就不长的寿命突然又减少了十年，他除了感慨自己是真的不幸以外竟也没有更多的感觉了。
反正十年之后也难逃一死，现在便终结一切，也没什么区别。
他看的比所有人都开。
洛枫就那样，平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不挣扎，不彷徨。
只是有些遗憾，遗憾自己还没来得及去看外面世界的大千风景。
“如果灵力对你没有效果，那么魔力呢？”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宇达这么说。
但他没来得及做出回答，意识就已经被黑暗吞没，陷入了漫长的沉睡。
等到他再醒来，一切都变了……
江诗回到了江府，宇达加入了魔教。
没有人愿意告诉他，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能靠着只言片语拼凑事情的真相。
宇达为了救他使用了魔力，结果被千年宗里的其他人发现。宇达躲在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地方，却被江诗出卖。
江诗因为剿灭妖魔有功，被千年宗重点培养。而宇达却因为入侵千年宗被全宗追杀。
“可他就是出生在千年宗的啊！”他试图为宇达辩解。
“那也改变不了他就是个妖怪的事实！”
“可是……”
“看样子你也是个叛徒。”
“叛徒？我？”
“要不然那妖怪何必救你？肯定是你无法修炼灵力，便想要堕落为魔修！没想到我洛家竟然出了叛徒！”
“父亲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
“你当时非要搬到那破屋也是为此吧？你们肯定在那里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来人啊，去把他的屋子搜查一遍！”
“……”我的屋子里……
“报！属下找到数封疑似与魔教有关的信件！”
“拿上来。”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哼！”那些信件被狠狠地甩到他眼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那些信件的内容确实与魔教有关，只是字迹……全是宇达的。
“小小年纪，就做出这样的事情！”痛心疾首地声音批判着他。
可他已经听不下去什么了。
“随便吧……”
在那一天，他接连发现两位友人都不过是在利用自己。整个千年宗也没有相信自己的人。
……
算了，随便吧。
这么想着，他丢出了爆炸符。




沙雕路上只有我 第139章 空间
是夜，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天涯山。
被认为是叛徒的洛家三子消失在爆炸引起的火灾之中，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迂腐的修真者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点灵力都用不了的洛枫究竟是怎么使用爆炸符的。
嘛，那是个很简单的原理。
就跟打火石能打出火花一样简单。
灵石与灵石碰撞之时，会泄露出一部分灵力。他就利用这份灵力“点燃”了爆炸符。至于爆炸符的来源……
鬼知道为什么他的堂兄会在他生日的时候送爆炸符作为生日礼物。
总之，他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因为再没有人见过他，人们都觉得他死了。又或者……
他死或不死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他本身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是否存在，又有几个人会在意。
这恐怕也是为何，三年后那个人出现的时候，没有人觉得他们是一个人。
不过那些往事，已经很少有人会提及了。
愿意提及那些事情的人陆续消失在了时光之中，而那些仅存的人们都默契的闭口不言。那一页不堪回首的事情被翻了过去。再也不为人知。
……
回到现在。
“你大费周章的找到我，就只是想和我叙叙旧吗？”森兰调笑道。那过于无趣的记忆让他丝毫不想叙旧，他可不是为了这种软弱的目的而来。
宇达明白森兰的意思，但还是心存侥幸的说：“如果我说是，你会答应吗？”
“哈哈。”森兰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你这种态度真是令人生气。”宇达无奈道。虽然宇达也算猜得到这种回答。他不会答应，他也无法直接拒绝。所以这捉摸不透的微笑便是他唯一会做出的回应。
“那么在你生气之前，我们先谈谈正事如何？”
“什么正事？”即使是作为魔教教主的宇达，也没有预料到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般的事情。
“哈啊……你也不想想，没有正事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啊？”为什么一个魔教教主会这么蠢啊？森兰在内心默默地想。一定是这些年没有像我这样合格的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出现。我觉得不行。这不利于世界的进步，我要把这三百年间没有搞的事情都搞回来。
“问题是你的正事是什么……？是要去盗曹大的墓？还是去偷萧长老的书？又或者是烧千年宗的藏书阁？也有可能是要去抓凤凰？等等，难道你看上我的空间栈了！？”宇达惊恐起来。他觉得森兰搞事起来绝对会连自己一起搞。
“嗯……本来就很多的问题被你这么一说变得更多了……”森兰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与宇达对视，“但在我开始思考那些事情之前，能告诉我你的目的吗？”
“你问的是……哪一件事的目的？”宇达心虚的别开眼睛。
“当然是入侵曹府的目的。我可以理解为，你的计划终于接近尾声了吗？”明明他是在询问宇达，他却像已经知道了一切一样了然。
“恩。”宇达点点头，觉得自己肯定又要被嫌弃了。
“那点破事你居然花了三百年。真是笨蛋啊。”森兰再次叹了口气。我当年到底为什么会被这种笨蛋害的离家出走啊。
“可是之前都没有人能活着从死亡沙漠里出来啊……”宇达狡辩道。
根据古书记载，完成计划所需的材料有很多都被封印在死亡沙漠里。然而那么多年过去了，死亡沙漠一直都是有去无回。别说把里面藏着的天材地宝拿出来了，无数修真者都陨落在那里。而那些修真者体内蕴含的灵力又被死亡沙漠周遭的灵力风暴吸收，导致那片风暴越来越大，进入死亡沙漠也越来越困难。
“所以为什么要出来呢？”森兰诡异的笑了笑。
“……你又要说什么丧心病狂的办法？”
“很简单。派一名勇士到死亡沙漠里画个传送阵，然后把需要的东西全都传送出来就是了。而且只要外面一直给他传送需要的食物和水之类的东西，他也不会死在里面呢。”
“……”让人在沙漠里活一辈子也太可怕了……
“真可惜呢，要是当时我们两还交好的话，我就可以亲身作那个勇士了。”
“然后就你就在传送阵里放上几十米高的沙子，直接把我的房子给埋了。”宇达已经预见了那个后果。
“是个好主意呢！”森兰愉快地说。
“……”
经过一番让宇达无语凝噎的对话，森兰算是大概搞懂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些事情。
其一，空间栈。意为空气中间的栈道，简称空间栈。据宇达所说，最初的创意来自于他们两还交好时的某个午后，他们聊到未来的梦想。洛枫说想要一个不在地面上的屋子。后来经过重重改造，最后变成了断崖中间的栈道。
其二，凤凰。在灵山派被灭门之后，灵山周围传出了目击到燃烧着的鸟类的流言。接着，不知从哪里传出消息，说这种鸟名为凤凰，是象征祥瑞的神兽。但这消息来源毫无考据，可能只是民间艺人的造势之说。
其三，灵山派灭门事件的全貌。正如马鹿之前所说，孟虽然加入了魔羽教，但一直不听指挥。所以魔羽教也没有主动监视他的行为。他们只知道孟本打算献祭整个灵山派来达到渡劫之境，但在那之前，他的计划就被人捷足先登。而那捷足先登之人，名为：敏芙。
这敏芙的来历也是个迷。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来自哪里，也没有知道到底是谁把他招入灵山派。魔羽教能得到的情报只有从敏芙加入灵山派开始。
最麻烦的是，整个灵山派都已经消失不见，能够给魔羽教提供线索的人也只有山脚的村民。而敏芙的年龄还不足以出山，所以几乎就是毫无情报来源。
就连敏芙是真凶的真相也是从布兴古寺事件推理出来的。那个时候森兰还在休眠阶段，倒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而现在修真界还普遍认为，灭门灵山派的是后来上山的瘟神和他带着的青衣女子。也就是马鹿提及过的瘟神和他的弟子，或者是傀儡师和瘟神。
总之，瘟神是没跑了。
“哎……”都三百年过去了，他们还是喜欢把锅往我身上推。森兰无奈地叹气。




沙雕路上只有我 第140章 背叛
其四，洛澜与魔羽教的关系。没想到他没当成魔羽教奸细，他侄女当上了魔羽教奸细。甚至这事还不是宇达主动去引诱洛澜，而是洛澜主动找上门来的。
洛澜找到了当年宇达留给洛枫的信。那些信表面上是与魔教私通的证据，实际上是宇达留给洛枫的信息，以暗号的形式告诉他联络自己的方式。
然而当年洛枫根本没来得及看信几眼，就被关到了监狱之中。后来又直接逃出了天涯山，再也没机会看那些信一眼。
宇达一度以为那些信白写了，没想到一百多年后迎来了第一个破解的人。
宇达当年以为，要么是他复活了，要么是千年宗要来攻打魔羽教了。没想到偏偏是千年宗里来了个愿意当奸细的。
那时，洛澜提到了自己加入魔羽教的原因与一个叫敏蓉的少女有关。
洛澜想从魔羽教那里得到有关敏蓉的情报。然而遗憾的是，那个名为敏蓉的少女如同人间蒸发般，再也没出现过。即使是教徒遍布整个大陆的魔羽教也再没得到任何有关的情报。
即使偶尔有些目击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目的何在。
从那时到现在，一晃就是五年。那敏蓉至今还是没有消息。
其五，马府与灵山派的关系。简而言之算是没有关系。只不过是马广当年招惹上了一些心术不正之徒，而那些人正好与孟有联系。孟也正好看上了马麋等人的可利用性，便达成了合作。
但马府的事情确实也没有那么简单。
马广当年被流放边疆不只是因为被污蔑，更多的是接受了一个任务——考察边疆官员的作风。简而言之，算是皇帝派下来的监察官。只不过只有少数人知道马广的真实身份。
甚至后来捡到马鹿、马麋、马麂三人也不完全是巧合。
马鹿本是百年鸽子精，在疾病霍乱之时也不幸患病。魔力突然就难以控制，于是就被困在了自己做的人类的身体之中。然后又恰巧被马广所捡到，这才成了马府大小姐。
而马麂可能是没落江府的后代遗孤，被江府后人托付给马广抚养。除此之外，马广逝世倒马麋归家的这一段时间里，全是马麂一人打点马府上下。竟然没出丝毫纰漏，不像是个寻常女子。其江府遗孤身份也存疑。
马麋的身份就有些奇怪了。初看之下确实只是寻常百姓弃女，但实际上是一富商的庶出之女。因家道中落被弃养。而那富商似乎与北国王族有所联系，不知情报几分真假。
“你的势力都能伸到北国去了？”森兰半分调笑地看向宇达。
“我是笨蛋，我做不到。”宇达无奈地捂住脸，自黑道。
“那你怎么会知道那富商与北国有染？”话音刚落，森兰就感觉有些不妙。他下意识的想要往什么地方躲藏，可这四周都是悬崖峭壁，无处可躲。
这就是那个人在这里等森兰的原因。他绝对无处可躲的地方。追寻了百年，还失之交臂。这一次若是再放过，可能那个人也要去学陈长老自闭了。
“因为我跟那个人交易了情报。”宇达回答。
“先不问你那个人是谁……你是不是把我卖了？”森兰一边微笑着，一边冷汗直流地后退几步。但就这几步，根本躲不到哪里去。
“恩。”宇达点点头，“我觉得这个交易挺合理的。”
“你这是背叛啊……”森兰的笑脸已经僵硬起来，他感觉到了那个人无形的威压。啊呀……为什么我会这么放松大意啊……轻易的就同意来到这种绝境之中，真不符合我的风格。要是等会实在走投无路，就跳崖吧！我记得东边下面有条河，赌命吧！
“反正也不缺这一次了……”宇达在说笑着，话语却格外的残酷。“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们了。”宇达默默地退场。从森兰提出的几个问题中，宇达终于意识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他觉得是时候加快计划的步伐了。再划水下去可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