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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光霁月

    想到这里,秦宜宁时刻都在压制,却永远压制不住的思念再度汹涌。想念孩子,也想念逄枭,非常想。

    她的眼神变的柔软又思念,同样身为人母的皇后见了,理解的拍了拍她的手臂。

    秦宜宁回过神来,对皇后微微一笑。

    这时,孙嬷嬷引着一行人走了进来,“皇后娘娘,大皇子到了。”

    为首的一位身着墨绿宫装,双十年华面容清秀的乳母,怀抱着大红襁褓跪地行礼:“大皇子给皇后娘娘请安。”

    “快起来,将颢哥儿抱来给本宫看看。”

    “是。”

    乳母起身,在其余几位乳母的帮助下,将大红襁褓上遮面的一部分整理好,随即将穿着浅粉色锦缎小袄,戴着虎头帽的白嫩小娃娃交给了皇后。

    那孩子生的白白净净,粉嫩嫩的,秦宜宁在一旁瞧着,闻着孩子身上柔软的奶香气,就想起了自家的两个宝贝疙瘩,眼泪差点都要流出来。

    她强自控制情绪,决不能失态。怎么,见到皇子还不高兴这若是叫人拿捏把柄,怕是往后会惹来麻烦。

    秦宜宁笑着道:“小殿下生的真是玉雪可爱,眉清目秀,定是个聪慧孝顺的孩子。”

    哪里有母亲不喜欢听自己的孩子被夸奖皇后一时觉得秦宜宁更加亲近了。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又不受圣上的宠爱,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再生个一儿半女,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啊!

    皇后欢喜的搂着孩子,抱过来凑到秦宜宁跟前:“你瞧瞧,你看他在对你笑呢。”

    小皇子伸出戴着银镯子的白嫩小手挥舞着,一边笑一边流口水。

    秦宜宁看的满心喜欢,将脖子上的金镶红宝石的卷云纹项圈摘了下来,双手捧给了小皇子。

    “娘娘,这是臣妇给殿下的见面礼,还请娘娘不要嫌弃,祝殿下聪明健康,平平安安,茁壮成长。”

    秦宜宁的话说的朴实,却正和所有母亲对孩子的期盼,天下的母亲在拥有自己的孩子时,最初的期望都是孩子能够健康平安的长大,尤其是这深宫之中的女人。

    皇后感受得到秦宜宁的真诚,笑着将项圈接过在小皇子身上比了比,“我代颢哥儿多谢你。”

    秦宜宁听见皇后用“我”自称,便知这是身为一个母亲的真诚感谢,而非身为一个皇后。

    两人凑在一起逗着孩子,一旁的宫人们也都在笑着,大皇子今天也格外开心,咯咯的笑着显得格外可爱,看的周围这些人都心里软软的。

    芸妃再也练不下去行什么礼了,咬着后槽牙,将所有妒忌都藏了起来。

    年老色衰的丑妇!生个儿子有什么了不起好像谁不会生似的!将来她生的一定更多更好!

    芸妃也走向皇后身旁,伸长了脖子去看皇后怀中的皇子。

    泛着奶香气的小婴儿的确可爱,笑吟吟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里就柔软。可是柔软之余,前所未有的妒恨仿佛烈火,将她全身都点燃了。

    这个孩子,这么可爱,圣上一定很疼吧如果让这个孩子平安的长大,将来她若有了孩子,岂不是什么机会都没了

    如果这孩子死了就好了。

    或者残废活着毁容,什么都好!

    只要让这孩子与皇位无缘!

    芸妃涂了鲜红蔻丹的玉手,着了魔似的伸向了那孩子的脸,无名指和尾指上戴着的银制护甲尖锐之处缀着一枚珍珠,尖锐之处几乎要碰上孩子的脸颊。

    皇后侧身对着芸妃,根本没有看清,而其余宫人即便看清了,但对方是太后的表侄女,大家一时间也有犹豫。

    唯有对皇后忠心耿耿的孙嬷嬷惊叫了一声,奈何她距离太远,年纪又大了,遇上这样的事已经慌乱了手脚,只知道“啊”的一声大叫,却无实质内容。

    皇后被孙嬷嬷的叫声吓了一跳,一低头,却见一只戴着暖玉戒指的素手狠狠抓住了一只戴着银色护甲的手,那缀着珍珠的护甲尖端,正停在大皇子的右侧脸颊边,再向前半寸就要扎到孩子的脸上!

    “你干什么!”皇后抱着孩子,急忙躲开。

    秦宜宁愤怒的瞪视着芸妃,眼神冰锥似的,攥着她的手渐渐用力,牙缝里挤出一句:“芸妃娘娘,戕害皇子的罪过你担得起吗”

    “我,本宫没有!你放手,啊!”

    芸妃如大梦初醒,赶忙要将手抽回,奈何她使了吃奶的力气,硬是拔不出秦宜宁铁钳子一般的手指,她如何也想不出缘由,为何同样是女子,秦宜宁的力气竟然会这么大!

    秦宜宁想念孩子,看着大皇子就像是看到了襁褓中的昭哥儿和晗哥儿一样,身为母亲,谁能受得了有人想伤害自己的孩子即便那不是自己的孩子,稍微有人性的人也不会去伤害一个无知婴儿,一时间她也顾不上其他了。

    秦宜宁抓着芸妃反手一拧,将她的手反剪在了背后。

    芸妃疼的“哎呀”一声尖叫,迫于手臂上的力道,只能哈着腰,另一只手努力想去拉扯秦宜宁的头发,却被秦宜宁手上稍微用力,就疼的将身子不得不往另一边拧。

    “你大胆!放开本宫,




第七百七十一章 意料之中
    皇后点头,又哄了一会儿,才将渐渐不哭了的皇子交给乳娘,也不让乳娘离开,只让几个人去将皇子的铺盖摇篮都搬到自己的寝殿里。

    皇后以袖拭泪,挽着秦宜宁的手走到临窗的暖榻坐下。

    秦宜宁双手握着皇后的手站在她的面前,柔声安抚道:“娘娘无须自责,今儿的事是给您提了一个醒,往后只需留心便是。”

    皇后摇头,脑后的金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而摆动,“宜宁,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秦宜宁听皇后自称“我”,便笑着点头,略放松了一些道:“当然可以。”

    皇后吸了吸鼻子,让秦宜宁在她面前的绣墩坐下,道:“我这些天都在思考你那日的话,我也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人说为母则强,道理明白,可真的要做到却很难。

    “然而今日之事,等于是将现实摆在我的面前。那些人,一个个看不惯我坐这个位子,我承认,我已经年老色衰,好容易在这个年纪上得了个哥儿,往后怕也是无望其他子嗣的。

    “我孝顺婆母,友爱小姑,包容妃嫔,可是他们却想伤害我唯一的儿子。”皇后说到此处,再度泪雨滂沱,“我一退再退,他们却不肯让我和孩子安生度日啊!”

    秦宜宁见皇后哭的伤心,自己也忍不住鼻子发酸,接过宫女奉上的巾帕,双手呈给皇后。

    “娘娘,您知道的,您一退再退,只能让小人更加耀武扬威。”秦宜宁放低声音,“如芸妃这般,其实是最为好对付的。她做事冲动,不走脑子。可是鞑靼的塔娜公主就要来了,翻年又逢大选,将来宫中年轻貌美的妃嫔会越来越多,各种性子,各种背景的也会越来越多。娘娘也要坚强,想办法保住自己,保全皇子才是啊。”

    皇后点着头,知道秦宜宁的话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不由得感慨道:“你说的对。往后我必须要强势起来,也要为孩子打算了。我只是觉得……累,觉得心灰。”

    “娘娘,咱们身为女子,虽要相夫教子,却不能将一切都压在这上面,我们在为夫君和孩子付出之前,首先不能忘记自己是个人。要先爱护自己,让自己活好,才有余力去做其他的,您说是不是”

    皇后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

    她自来所见的,就是那些依附于男人生存,一生为了丈夫和孩子付出,犯了七出就会被毫不留情的休弃的女子。就算没有犯七出,可新婚不过新鲜一年两年,丈夫也要纳妾,也要收用通房,若是不许那就是善妒。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在围着夫君和孩子打转之前,自己首先是个人。

    这说法,她觉得新奇,却也觉得醍醐灌顶。

    眼前的这个女子还不满双十年华,却如此聪慧机智,她有心计有城府,但为人却很善良。

    朝中的情况皇后其实有所了解,也知道圣上对逄枭的忌惮,照道理其实她们两人是很难交心的。

    然而秦宜宁却不在意这些,只是就事论事,因为看不得孩子受苦,就不在乎上一辈的恩怨,也不在乎是否得罪芸妃和太后,在旁人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旁人不敢阻拦之时,对她的孩子伸出援手。

    皇后很难想象,如果秦宜宁今天不管这件事,她的孩子脸上会变成什么样,这么小的孩子,若是受了那样的伤,会不会感染发烧,会不会留下疤痕。

    其实秦宜宁可以袖手旁观,麻烦不沾身的。但她却这么做了。

    皇后心里感慨万千,抛开男人之间的那些恩怨,从她的角度,却是对秦宜宁非常敬佩和喜爱的。

    “你说的对。”皇后擦干眼泪,目光变的坚定,“多谢你。各种意义上的。”

    “娘娘不必如此,这是臣妇应该做的,不论是出于忠心,还是出于人性。”

    二人相视一笑,感情上似乎更亲近了一些。

    皇后比秦宜宁大了十几岁,却在秦宜宁的身上学到了很多,忍不住与她商量道:“今日将芸妃押去宗人府,恐怕太后那里得了消息不会罢休的。”

    秦宜宁点点头,“是啊。娘娘应该知道,即便是将芸妃押送宗人府,最后的结果也是这人会很快就被放出来。”

    太后毕竟是要面子的,而且扶持芸妃本来就是为了与皇后别苗头,如今出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太后当然要护着,否则倒下一个芸妃不打紧,万一牵累到太后和家族,岂不是要脸上无光

    皇后闻言,也无声的叹息。

    她自己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婆母难道会不了解太后放芸妃出来之余,恐怕还会反咬她一口,说她故意诬陷,愧为皇后。

    皇后才刚提起的几分上进心,在想到太后为时再度萎靡下去,心里前所未有的累。

    她能怎么办

    身为皇后,她甚至没有管理后宫之权,大事小情,都是太后说了算。甚至她抓到了有人陷害她的孩子,她惩治那人也会引来不好的后果。

    着实是心累。

    皇后疲惫的问道:“依你看,这事该怎么是好”

    秦宜宁想了想,笑道:“这件事的结果,其实皇后娘娘在下令将芸妃关押宗人府时就应该能够猜到了。作为母亲,为殿下出头是应该的。所以不论什么后果,只管应下就是了。芸妃一定会被太后保下,作为您来说,只要芸妃肯反省,这件事能影响到是内宫之中少数人,让他们知道您的立场,便是很好的结果了。”

    皇后垂眸沉思了片刻,道:“稍后你陪着本宫,咱们再



第七百七十二章 夺子 (国庆快乐!)
    太后垂眸,随手拨弄了几下桌上散落的瓜子。

    若是再去找一个如芸妃这般美貌,又这么好摆弄的女子来宫中,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李贺兰已经嘲讽出声:“皇嫂可真有意思。事情发生在你的坤宁宫,那周围都是你的人,芸妃姐姐势单力薄的,还不是任凭你们十几张嘴怎么说怎么是了芸妃姐姐又不是个傻的,她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的眼前对大皇子不利你就算编造谎言,也编造个像样一点的来说服母后啊。真是污蔑人都不走心。”

    嘲讽过后,李贺兰又抓了瓜子来嗑,瓜子皮的脆响咔嚓咔嚓,听的太后都笑了起来。

    “是这个道理,对皇嗣不利可是重罪,就算有人胆大妄为,也要偷背着人才是。哪里有当面就这么做的道理皇后,哀家知道你素来不喜欢芸妃,可你也不该将所有人都当做傻子来糊弄。”

    皇后一时急的面红耳赤,“太后,臣妾若有半句虚言,就让臣妾不得好死!芸妃的确是试图趁臣妾不防备时用尖锐的护甲去划颢哥儿的脸!

    “颢哥儿才多大若脸上受了伤,感染发烧了怎么办即便不能伤害颢哥儿的性命,可那伤口若是落下疤痕,也会断绝了颢哥儿的前程。芸妃她正是因为大家都会如您与长公主这么想,才会肆无忌惮的下手啊!

    “这事也不只是臣妾看到了,忠顺亲王妃也在场,还有龚嬷嬷,也在场。他们以及当时的宫人都可以作证!”

    太后皱着眉看向秦宜宁,“之曦媳妇说话还是靠得住的,你来说说”

    秦宜宁听了这么半晌,其实已经发现太后不过是在故意耍弄皇后玩罢了。

    太后是现在是后宫之中的掌权者,皇后没有她那么深沉的心机和野心,对事情有都懒怠去管,早已经没有了足够的人脉,太后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自然要全力支持自己扶持起来的芸妃了。

    是以今日之事,不论芸妃是否真的无辜,在太后这里芸妃都只会是无辜。

    这个结果,秦宜宁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只是她不过是个命妇,并非话事者,又不好过度的去提点皇后以免生出反效果来。是以她只能看着皇后急切的做出这等必定会自己打脸的事。

    没错,秦宜宁其实已经预见皇后今日的事最后必定会打脸。因为大皇子的确没有真正的受伤,就算当时那么多人看见了,对方也有理由可以狡辩。

    这件事带给皇后唯一的好处,就是让她明白,在没有确凿证据,让人无从反驳之前,急匆匆的对对手下手,是多么不明智之举。

    秦宜宁心念电转之时,已经行礼道:“臣妇心中只有一个立场,那边是效忠圣上,忠心大周,是以臣妇的话不含有任何偏向。方才皇后所言的确属实。”

    太后被她说的一噎。刚才想斥责秦宜宁是为了讨好皇后而故意污蔑芸妃的话,被她仿若“未卜先知”的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李贺兰却不理会这些,她嘲讽的笑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就算想尽忠,还没有用得上你的地儿呢,区区妇孺,还想学男人家尽忠职守你算什么东西!”

    秦宜宁笑着对李贺兰道:“长公主殿下怕是以己度人了。臣妇不才,宫变之时还是尽了绵薄之力的。”

    长公主瞪着秦宜宁不说话了。

    当初李启天能够重新回到宫中掌握大局,青天盟着实功不可没。她都忘了秦宜宁还是个什么狗屁盟主了……

    秦宜宁转而对太后道:“太后娘娘应该明白,臣妇没有立场去偏袒任何一人,臣妇当时抓住了芸妃娘娘预备行凶的手,也只是出于对孩子的喜爱和疼惜,不忍心看小小的婴孩遭受苦楚,仅此而已。”

    太后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

    正如秦宜宁所说,圣上有心针对逄枭,这件事外人不知道,可他们在场的人都是知道内幕的。秦宜宁身为外命妇,平日与宫中的交际也不多,她着实没有必要去为了讨好皇后而说谎,她就算再讨好皇后,将来圣上若有动作的一天,皇后帮不上她的忙。

    何况太后又了解芸妃的脾气,也知道皇后是个刚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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