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归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光霁月
因为,要做对手,至少要站在平等的地位上。
她还有可能与秦宜宁同等地位吗
六小姐的事让她如今在府中如履薄冰,她的确是危难之际推了六小姐去挡刀子,可那种时候,她就不信换成别人处在她的角度和环境,就不会多为自己着想!
这些人侥幸保住性命,自己窃喜多少都不知道,却来责怪她!
秦慧宁心中百转千回之时,秦宜宁已经挽着孙氏的手臂,与八小姐说着话往慈孝园去了。
秦慧宁被丢在原地,无人理会,也只能咬着下唇尾随上去。
“孙女给老太君请安。”
秦宜宁见了老太君,乖巧的跪下行礼。
老太君笑吟吟的望着她,“快起来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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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心疼
逄枭瘦了很多,面部轮廓更显深邃立体,入鬓长眉压着一双光彩潋滟的凤眸,瞧着秦宜宁的眼波温柔的仿佛要将人溺毙其中,弯起的唇角显示着他此时的好心情。
秦宜宁心跳脸红的别开眼,不去与他对视,看到他身上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褂子,细看之下,腹部似乎有些深色的血迹。
秦宜宁想到方才他拥着自己时那充斥在鼻腔中的血腥气,忙轻抚他腹部,果然触手有些温热湿粘。
“你受伤了!”秦宜宁低声惊呼。
逄枭低头瞧瞧腹部,有些懊恼的道:“没事,都是小伤,许是才刚活动的大了一些才出了血。”
秦宜宁忙推着他在一旁绣墩坐下,回头对冰糖道:“你快帮他瞧瞧。”
冰糖虽惋惜宁王的死,可她也懂得战争各凭本事,战场刀剑无眼的道理,是以毫不犹豫的点头去取医药箱来。
秦宜宁看了看四周,垂眸道:“这里不方便,你跟我来吧。”
看伤定是要点灯的,可这里点灯,就会让外面的人清楚的看到屋里的人影。
秦宜宁拉着逄枭的手,带着他到了内室,将拔步床外的纱帐挽起,引他到了里间在床沿坐定。
她的拔步床是紫檀木雕花的,分内外两间,里间是一张够双人在上翻滚几圈的大床,外间则放着小几、矮柜和脚踏,内外都有一层遮光的纱幔,摆在那里就像卧室中多出个独立的小房间,只要将外间的帘幕拉好,在拔步床中点灯便不怕被人看到影子了。
逄枭大马金刀的坐在床沿,好奇的四处打量,看着淡蓝色绣梨花的帐幔,浅绿和浅粉的床褥、枕套,呼吸间似还闻得到秦宜宁身上那属于少女特有的幽幽香气,心里便一阵酥软。
再看秦宜宁穿着雪白的绫衣和长裙,更显的身姿柔弱,纤腰楚楚,他便忍不住的怜惜。
“你清减了许多。”
秦宜宁闻言一笑,道:“你不也是么。”
她端了一盏绢灯放在小几上,取了火折子来弯身点灯。微敞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垂首的角度更显得她小脸巴掌大,随着她弯腰的动作,柔顺的长发从肩头滑向身前。
温暖的灯光亮起,看着秦宜宁,逄枭觉得这一段时间的疲惫和焦灼都消失不见了。
秦宜宁又回身去取了两站灯点了,将拔步床中照的十分明亮,便自己将纱帘遮挡严实。
“快让冰糖帮你瞧瞧。”
逄枭只顾傻傻的看着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了起来:“那我就脱了衣裳了。”
说着竟眼神灼灼的望着秦宜宁,仿佛不想错过她任何的表情变化,手上慢条斯理的解起衣裳来。
他的动作就像是在无声的引诱,让秦宜宁脸上红透了,低声啐道:“没个正经!伤口不疼么”
“不疼,瞧见你什么疼都忘了。”眼睛依旧盯着秦宜宁。
秦宜宁终于败下阵来,转开头不去看他。
要不是她想看看他的伤势如何,这会儿早躲出去了。
逄枭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便也不再逗她,将褂子脱掉扔在一旁,露出了打着赤膊显得十分精壮的臂膀和缠着绷带的腹部。
他是身姿挺拔,看起来虽瘦,可是典型的“脱衣有肉”,只是这时秦宜宁根本无暇去欣赏他肩颈和臂膀流畅的线条,目光一触及他腹部那染红了的绷带,她的心就揪了起来,浑身都发凉了。
“这是怎么伤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冰糖已经动
第二百五十九章 撞上
冰糖也有些懊恼自己太过莽撞,竟惹得秦宜宁伤心了,忙道:“姑娘别担心,这伤好生养着并不会致命的,奴婢那般严厉的说话,也只是为了让王爷能够警醒。”
“我知道。”秦宜宁用袖子拭泪,强笑道:“你快些为他诊治吧,我去叫寄云预备一些宵夜来。”
秦宜宁便要出去。
“你别走,我不饿。”
逄枭好容易才能进城来看她,哪里舍得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乱说,你既是混进城来的,又要躲避我家周围的眼线神不知鬼不觉的来见我,必定没机会好生用饭。冰糖说你还发着烧呢,自己的身子马虎不得。”秦宜宁说到此处,禁不住红着脸又补充了一句,“我立即就回来了。”
说着便转身撩了帐子出去了。
逄枭想起秦宜宁含着泪又羞红的脸,禁不住傻笑了一会儿,这才对冰糖道:“你往后别在你家姑娘跟前多说这些,免得叫她伤心。”
冰糖哼道:“我家姑娘聪明着呢,你当她不多言语,就是什么都不懂吗她只是不吭声罢了。你要是真为了我家姑娘好,就请你善自珍重,既然已经隔着个国家追到我们姑娘了,就别再让他伤心了,姑娘的身子也不好。”
逄枭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有时候身在这个位置,也是身不由己罢了。
“她伤势如何”
“失血过多,伤了根本,需要好生调养一阵子才行,我家姑娘这个身份,总是有处理不完的麻烦,忧思过重,你说什么人能整天闷闷不乐的还能长命百岁”
逄枭担忧的皱眉。
冰糖又道:“不说远的,上个月城中无粮,老百姓又不知道怎得知是太上皇藏了银子,上万人一起冲到玄素观去问我们姑娘事情何解,那场面只要想想就觉得吓人。
“姑娘又不是朝廷命官,不过是担着虚名罢了,皇上求娶姑娘不成,一怒之下命她修行,这倒是给了老百姓来为难姑娘的理由。
“那天姑娘若是说错半句话,恐怕就要面对万民的唾骂和践踏,回头给皇上出了主意,又被皇后好一顿为难,譬如这种事情,简直屡见不鲜,姑娘就算是个女诸葛,心也会累的。”
说到此处,冰糖白了逄枭一眼,仔细将他伤口包扎好,才道:“偏生我们姑娘命苦,你又不让她省心。”
冰糖一心向着秦宜宁,说的自然夸张一些,但与事实也是相差不远的。
逄枭哪里会不知道秦宜宁的辛苦,拧着眉不说话。
冰糖将行医箱整理好,开了个药方递给逄枭,“奴婢去煎药来。”就退了出去。
她这一剂猛药下去,希望逄枭以后做任何事都能多替秦宜宁想想才好。
秦宜宁这时和寄云一同端着刚熬好的红糖小米粥上来,配着小笼包和几样小菜,一同放在了小几上,寄云搬来了方几来放在拔步床上,将饭菜一样样的端上去,随即便行礼退下,拉好了拔步床的两层帐幔,到外面去守着了。
秦宜宁将筷子递给他,又拿了纨扇坐在他身边,先将一件她的浅绿色小袄披在逄枭的肩膀,一面轻轻地为他打扇,一面看着他狼吞虎咽。
“我问过冰糖了,你回去千万好生养着,不到不得已时就不要再战,落下了病根是一辈子的事,看你年纪大了身子不适找谁去哭。”
“当然是找你哭了。”逄枭一口一个的吃着小笼包,吃的又快又优雅。
秦宜宁禁不住笑着摇摇头:“我是能听你哭,但却不能替你受罪,所以你一定要好生珍重。”
“你是在许我一生吗”逄枭停下进食,目光灼灼的看着秦宜宁。
 
第二百六十章 捉迷藏
秦宜宁将药碗放下,急忙的拉着逄枭的手,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找藏人的地方。
逄枭被她这模样逗的噗嗤笑了,常见她稳重善谋时宛若月光娴静的一面,就已经觉得十分惹人怜爱了,想不到她慌乱起来的模样会更可爱!
秦宜宁瞪他:“你还笑!都什么时候了要不你藏柜子里吧……不行,你这么大的个子也进不去啊,你还是去净房暂避吧!”
说着就推他进净房,还不忘低声嘱咐:“你千万别出声,叫我母亲知道了,吵嚷开来可不是好玩的!”
逄枭看她紧张成那样,一边走一边低低的笑,“咱们俩像不像私会被捉的野鸳鸯”
“说的什么话,瞧你仪表堂堂的,怎么满口都是这些。”秦宜宁将他藏在净房的门后,“叫你藏起来还不是为了你好么。”
“知道,我都知道。”逄枭搂过秦宜宁,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秦宜宁的脸腾的涨红,想推他,又怕他撑破伤口,不敢挣扎的太过,只好掐他的手臂,“快别闹了,我都听见母亲上楼的脚步声了!”
“一点都不疼。”逄枭开怀而笑,又在她额头偷了一吻,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
秦宜宁白了他一眼,拍了拍发热的脸颊,一面整理衣裳一面调整情绪往外迎去。
她绝不能让孙氏发现逄枭。
这不单单是闺誉的问题,而是涉及到两国之间的关系。
她可以将战争和感情分为两件事来看,但旁人未必能,如果身为一军主帅的逄枭落网,那对于大燕来说着实是一件值得额手称庆的大事,她不能保证,她的家人不会将他交出去。
他既然敢冒险来看她,她就不能让他因为看她而遇险。
走到门前时,秦宜宁已经调整好情绪,孙氏也已在金妈妈和冰糖的服侍下上了楼。
“母亲,您怎么这会子来了”秦宜宁笑着扶着孙氏的手臂,二人在外间坐下。
“闲着无趣,来与你说说话。”孙氏打量秦宜宁的脸色:“你身子还没有大好吗我瞧着冰糖又在熬药了。”
“无碍的,那是补药。”秦宜宁笑看向冰糖。
冰糖便配合的解释:“夫人不必担忧,姑娘的身子只要好生将养进补,很快就又生龙活虎一般了。”
孙氏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道:“既然药都熬好了,你就吃了吧。”说着体贴的将刚才那碗给逄枭的药端给了秦宜宁。
净房里的逄枭有些担忧。
寄云和冰糖对视了一眼。
寄云与逄枭一样,因不知这药秦宜宁吃了对身子有没有害处而紧张。
冰糖则是因为好笑。
别看秦宜宁平日吃药时很干脆,眉头都不皱一下,可她知道秦宜宁其实是很怕苦的,因为她还曾经闲聊时问过她,药里能不能加点甘草。
两婢女都盯着秦宜宁,看她如何应对。
秦宜宁却是极为淡定的将碗放在了桌上,道:“待会儿再吃,这药太烫了,而且我才刚吃了其他的药,冰糖说这两种药不能间隔这么近的用。”
寄云松了口气,暗赞秦宜宁机智。
冰糖低着头开始忍笑。
秦宜宁只当看不见两婢女的表情,笑着问孙氏:“母亲平日这个时辰都睡下了,今日可是因为父亲的事情担忧”
“嗯。”孙氏有些郁郁的点头。
安国公李勉接任了兵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只有你一个
秦宜宁暗自做好心理建设,一咬牙推开门,人还没等进屋,就被一只大手搂了过去,紧紧禁锢在怀里。
“吱嘎”的关门声就在身后,旋即天旋地转,她背抵着冰凉的墙壁,面前却压过一具火热的身体,来不及说话,唇就被狠狠的堵住了。
逄枭的口腔中有一些淡淡的苦药味儿,但更多的却是能将她燃尽的灼热,秦宜宁觉得自己像是着了一团火,身上像被抽去了骨头,若不是还有逄枭的臂膀支撑,她早就要瘫软下来。
早就吹熄了灯的屋内一片黑暗,就只有二人的亲吻声和粗重的呼吸声,逄枭的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不让她退缩,另一只手在她纤细的背上抚摸。
直到两人都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这才分开。
她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喘着气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低声道:“逄之曦。”
她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叫他的表字。
逄枭的眼里燃起两簇火,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嗯”了一声。
秦宜宁便将脸埋在他的颈窝,低声道:“若是你不必回去,该多好。”
逄枭的心就像是被狠狠揉了一下,方才的旖旎情思完全破碎,剩下的只有对她的怜惜和愧疚。
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逄枭将虔诚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一切都会好的,会有那么一天,咱们可以厮守在一起。”
秦宜宁点点头,但想到秦槐远和孙氏,想到尉迟燕和李妍妍,心里依旧有些难过。只是她是个极为理智的人,不会轻易说出要求。
逄枭却敏感的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想了想便问:“担心你父亲”
秦宜宁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逄枭道:“战场上乱起来,的确很危险,回头我安排那四个精虎卫去跟在岳父身边保护他,你放心,但凡我可以控制的局面,我就不会让岳父出事的。”
秦宜宁乖巧的点头。
逄枭见她依旧低落,禁不住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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