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劫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弄蛇者
柳韵一愣,不禁朝宁丁看去。
他的胸口是血!猩红的血!已然打湿了衣服!
她忽然觉得心中有一股无法言说的悲痛,抬眼一看,宁丁的脸色苍白无比,但他的眼中,似乎已没了任何情绪。
她心中忽然一空,像是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东西,几乎也无法呼吸。
宁丁抓着她握住匕首的手,缓缓把匕首拔了出来,每拔出一寸,都喷涌出大量的鲜血。
第238章 千古奇冤正阳子
正阳子缓步走来。
他穿着大红色新郎长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之中颇有得意之色。
他看着辜雀,忽然咧嘴大笑出声,笑声惊破天地,也不知道传了多远。
在辜雀的印象中,他从未笑得从未如此放肆!
正阳子看着辜雀手中的刀,眯眼道:“好一把泣血神刀啊!只可惜,这把刀杀了太多人,你的手也沾了太多血,所以溯雪怎么可能跟你呢”
辜雀脸色骤然一白,右手的刀却握得更紧了!
正阳子笑道:“如那个姓柳的女人一样,她们都是想要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日日缝缝补补,天天平平安安,不愁吃喝,没有危险。这才是女人要的生活,打打杀杀这种事,你们自以为很自豪,怎么样现实这个耳光把你们打醒了吗”
辜雀的手已在颤抖,寒声道:“你控制了溯雪!”
“噢原来辜雀大英雄如此有毅力的原因,是因为善于欺骗自己呀!”
正阳子笑出了声,摇头道:“只是你看溯雪的样子像是装的吗她看我的眼神,你都看在眼里吧不好受吧!”
说到这里,他又抱了抱拳,忽然鞠了个躬,笑道:“我要谢谢你,要不是她跟着你吃尽了苦头,又怎么会回到我正阳子的怀抱嗯哈哈哈哈!”
辜雀冷冷道:“那我便杀了你!”
正阳子眯眼道:“我是溯雪的郎君,你杀了我,她怎么办守活寡吗那得有多少人打她的主意啊!你这么恨她你就忍心让她守寡”
他笑得极为得意,大声道:“更何况,就算你辜雀今非昔比,能与我正阳子一战,但你能杀了我你能在玉虚宫高手赶到之前杀了我”
辜雀死死咬着牙,却是没有说话。
正阳子曾在辜雀手下吃过大亏,此刻总算可以扬眉吐气,大笑道:“是不是觉得好绝望女人不跟你,跟我了,你想杀我偏偏杀不了,甚至自身难保!辜雀,你也有今天!”
他像是很激动,厉声道:“赢都一战,你和韩秋抢尽风头,玄州苍龙吟,你更是夺得龙丹,嘿!名震天下,连玉虚宫这些不出门的老头都听说了你的故事,说你勇不可当,有谋略,有智慧,有韧性,然而呢终究不过英年早逝嘛!”
辜雀笑了,轻笑道:“果然,你正阳子终究还是心胸狭隘,觉得我抢了你风头,你自卑了,你心头也知道,你没有把握在战胜我了!”
正阳子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咬着牙,寒声道:“那又如何!你终究还是要死!溯雪终究还是要和我成亲!看在你的份上,我以后会好生对她!”
辜雀脸色骤然一变,厉声道:“不杀你!我心何安”
他说话的同时,右手上的泣血短刀已然散发出璀璨的黑光,一股澎湃的气势顿时席卷而出。
正阳子缓缓脱下身上的红衣,随意扔到一旁,寒声道:“正要试试你到底在万里大峡谷中进步了多少!”
他说话的同时,忽然仰天长啸:“辜雀在这边!迅速过来!”
声音也不知道传了多远,辜雀笑道:“你终究还是怕!”
正阳子阴笑道:“能围杀决不单挑!你辜雀难道不认同这个道理呵!你只有一百个呼吸的时间!”
辜雀终于不再说话,只是缓缓运起了《神女赋》,黑色的元气已然澎湃而出。
刀,已在颤抖。
而《人皇经》和《紫虚道经》也自动运转了起来,现在这三套功法从来像是在竞争一般,一套运转,另外两套必然跟上。
于是金黑之光闪烁,道韵流转,辜雀身上的气势不断攀升,已然到达了一个巅峰!
正阳子瞳孔一阵紧缩,右手一震,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已然透出,那浓郁的道韵在剑的渲染下,竟然成了一道道杀气!
身后,一股股强大的气势正在临近,辜雀的时间真的不多。
他只能出一刀!
于是一步跨出,刚要出刀,却被顾南风一把拉住。
顾南风干笑道:“把黑白双环给我,我有大用。”
辜雀心中急迫,直接取给了他,然后身影顿时拔地而起!
“受死吧!正阳子!”
他厉吼一声,身影如龙一般俯冲而下,手中的刀顺势已然斩出!
只见那血红的刀身在刹那间便把元气充满,一面散发璀璨金光,一面散发深邃黑气,一阴一阳,两种截然不同的元气在空中激荡。
而就在此时,短刀忽然一颤,刀背之上竟然亮起了一道青光!
这代表着浓浓的道韵!
有阴、有阳、有道!于是道为根本,阴阳交融,则成混沌!
于是那刀尖阴阳交汇之处,忽然闪出了一丝紫蓝之光!
刀芒未落,大地已然龟裂,四周巨树已然断开,狂暴的元气像是要将世界毁灭!
正阳子的脸色已然苍白!
他从未见过如此惊才绝艳的一刀!
他不敢想象辜雀已然到达了这一步!
剑芒惊天,青光弥漫,一道剑影自下而上,化作数丈之长,骤然把辜雀的刀芒挡住!
一声惊天巨响传遍天地,狂暴的元气顿时如巨浪一般朝四周涌去,大地烟尘死四起,泥石翻飞,一切都被掩盖住了。
辜雀连退数步,方才止住身影,只觉胸中气血翻涌,一口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他抬眼一看,只见烟尘深处,正阳子正半跪在地上,口中鲜血涓涓而涌,整个人狼狈不堪。
而就在此时,顾南风忽然动了!
他现在虽然只有寂灭初期的身体,但速度依旧很快,像是沿着某种道,一下子便冲到了正阳子跟前。
然后一道白光重重拍在了他的脸上!
正阳子惊吼一声,只觉脸上一凉,倒也没什么伤害。
而就在辜雀皱眉之时,顾南风已然拿着一件红衣跑了过来,右手朝辜雀一挥,一道白光顿时闪过。
辜雀惊道:“你干嘛!”
顾南风轻轻一笑,刚要说话,天空忽然响起一声大喝:“正阳子!情况如何!”
顾南风连忙道:“快!快穿上衣服!”
辜雀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穿好嫁衣,捋了捋头发,泣血刀猛然一甩,直接插在了正阳子的身旁。
正阳子一愣,连忙拿了起来,随即大笑而出:“蠢货!莫非吓得连刀都不敢要了这可是神女宫的神宝!”
辜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笑。
而宁丁和顾南
第239章 叹昔年往事 指余生坎坷
十多位生死之境同时出手,全力轰杀,招招拼命,恐怕连轮回之境都要暂避锋芒,更何况区区正阳子
在几个呼吸之间,他已然被轰得连渣都不剩了。
辜雀等人对视一眼,不禁重重松了口气。
辜雀右手一挥,泣血短刀已然落入手中,他对着几人抱了抱拳,沉声道:“多谢诸位师兄相助,辜雀总算是死了,这泣血神刀乃是神女宫之物,我暂且留下,等师尊出关,再交由他处理。”
众人点头,苍溪子道:“如此再好不过了!此子作恶多端,今日总算殒命,但终究还是要向掌教真人说一下的。”
辜雀点头道:“不错,等我大婚一过,我立刻向师尊说明情况,至于此人,我暂时先将他们关押起来吧!毕竟婚礼重要。”
众人等人顿时大笑出声,苍溪子道:“我等就先回去为两位师弟处理后事了,唉......都怪我都大意,冲撞了师弟的喜事,罪过罪过。”
“无量天尊。”
辜雀一叹,道:“诸位师兄客气了,谁能想到这魔头如此大胆呢!”
众人行礼,缓缓转身,一时之间,也有萧索之意。
而辜雀等人对视一眼,额头已然流出冷汗。
实在太惊险了,若不是顾南风忽然狸猫换太子,那自己等人面对这十多位生死境的高手,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宁丁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朝前走去。
那边,是柳韵的位置。
辜雀一叹,却是没有制止。
时值九月,秋杀未起,或许是因为元气激纵,林中已然铺满了落叶,而更多的树叶依旧在落。
长风忽起,漫天残叶卷舞,簌簌而下,竟颇有萧瑟之意。
众人在走,走在林中,或许是因为杀意激纵,四周已无鸟鸣。
天地寂静,宁丁已然停住。
前方,一个消瘦的身影静静躺在地上,落叶已然铺满了她的身体。
她嘴角有血,胸口有血,头发披散,衣衫褴褛,但却远比生前安详。
毕竟是命途多舛,毕竟是一个凡人女子。
她自私,她爱慕虚荣,但这一切都将随着她的死亡,静静沉埋于厚土之中。
辜雀并不怪她,她也并不值得让人恨。
她不害人,只是失去了理智。
宁丁缓缓跪在地上,把长剑骤然倒插而下,重重磕了三个头。
无法理解的礼节,磕头是情,而长剑倒插,却又是致敬之意。
这代表着宁丁复杂的内心。
他不止有悲伤,也有慨然,也有挣脱之意。
他并未用剑,而是用手,用手在地上掏出了一个大坑。
然后把柳韵抱起,轻轻放了下去。
双手把泥土捧起,缓缓洒下,非但是埋葬柳韵,更是埋葬曾经的那段记忆。
他手中已有剑!剑光闪过,巨树断裂,一块剖出的木板已然稳稳插在坟前。
他提着剑,手却在颤抖。
墓碑之上的字,到底该刻什么呢亡妻挚友
他不知道,于是他站了起来,淡淡道:“宁丁将来剑道若成,必来此处,填下今日所欠之字。”
剑道若成这一句话极难理解,有的人生死之境剑道便成,有的人直到命劫还未成剑道。
但宁丁这句话的意思,至少是有资本上这昆仑圣山玉虚宫!
“走吧!”辜雀缓缓道。
宁丁道:“接下来怎么办我的事已然完成,但我还不想走,我想帮你。”
辜雀笑道:“怎么办当然是成亲!”
他大步离开,笑声越来越远,也越来越苦涩。
天色已晚,黑云流动,时而月出星移,时而狂风呼啸。
天气如人生,阴晴不定,没人知道下一刻会遭遇什么,辜雀已然习惯了世事无常的变化。
但毕竟是人,毕竟容易胡思乱想。
他想的是溯雪,她此刻应该睡得很不安宁,因为明日便是她成婚的日子,而他的新郎是自己。
而自己又何尝是“自己”
若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会如何会不会也如柳韵一般
他不禁猛然握住了手中的刀!
这把刀就像是他命运的咽喉!他捏稳了、攥紧了,才会觉得踏实。
他绝不想尽力宁丁所经历的一切!但他正在向这一步走去!
“何必担心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宁丁的声音传来,他手中依旧有剑,但也有酒。
他正喝着,只是两个时辰未见,他脸上已有胡渣,他像是老了。
辜雀接过酒壶,猛灌了几口,只觉烈辣入喉,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他笑道:“怎么安慰起我来了你自己如何了”
宁丁慨然一叹,缓缓道:“还能如何往事如风,看不见抓不回,也只能回味当时吹风的感受了。”
辜雀道:“你念着她”
宁丁叹道:“我与她青梅竹马,从记事开始便认识了,家里都穷,非但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还要受其他人欺负。她娘是傻子,他爹醺酒,一喝醉了就打她娘,有时也打她。所以我从小就发誓,一定要成为剑客,我要保护她!”
辜雀喝着酒,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身体弱,家里也穷,父亲早亡,母亲含辛茹苦养大自己。
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
他又开始喝酒了,酒很辣,足以让心麻木。
宁丁也抢过来喝了一口,喘着粗气道:“于是我开始练剑,家里买不起剑,请不起师傅,我便用木棍,一个人胡乱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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