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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光霁月
锦堂归燕
作者:风光霁月
身为丞相嫡女,襁褓中就被换到市井苦苦求生。 好容易认主归宗,却陷入绵绵不绝的内宅争斗中。 她想和睦姊妹,孝顺长辈,好好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极品们一个个都不想让她如愿! 所以她认清现实! 想要过得好,宅斗谋划少不了! 斗白莲,虐绿茶,一手烂牌也能玩逆天。 只是—— 那个奸臣,别以为收买了我的胃,我就会承包你! 厉害了我的王爷,您这么打的过番邦,害的了忠良,还下得了厨房,家里人知道吗?



第一章 回府
    阳月方至,尚未到初八立冬,天气却渐渐地寒冷起来,就连丞相府上院沿廊摆设的几盆老太君最爱的菊花都略显萎靡。府里出了大事,下人无暇顾及,撂秋菊独自傲霜而立。

    秦嬷嬷搓手呵气的快步进了慈孝园,过穿堂,踏着青石方砖铺就的甬道,脚步匆忙的一路直奔正屋而去,墨绿色细棉斗篷因她行的急切在身后展成个扇形。

    到廊下,有尚未留头的小丫头子殷勤的双手捧上个温度适中的黄铜暖手炉,“秦嬷嬷回来啦。”

    “嗯。”秦嬷嬷撩眼皮瞧了小丫头子一眼,小丫头立即退下了。

    正屋门外墨绿色福寿不断纹锦绣暖帘被撩起,是大丫鬟吉祥闻声迎了出来。

    见了秦嬷嬷,吉祥忙拉她到一旁低语:“老太君这会子好些了,姑娘们正陪着说话儿呢。”

    秦嬷嬷在暖炉上蹭了蹭冰凉的手,低声问:“大夫人这会子在吗”

    吉祥摇摇头,葱白指头点了点兴宁园的方向,比了个流泪的手势,“二夫人、三太太都在兴宁园劝着呢。”又正色问:“老爷可将人带回来了”

    秦嬷嬷面色凝重的点头。

    这下子就连吉祥的脸色也变的微妙起来。

    二人掀帘子进了屋,将暖手炉撂在外间墙角鼓腿束腰的红木圆几上。

    秦嬷嬷拍了拍冷的发僵的脸,挤出个适度的微笑,这才快步绕过黑漆雕“喜上梅梢”插屏到了侧厅。

    与室外相比,老太君平日宴息所用的侧厅此时温暖如春。

    阳光透过糊着高丽明纸的格扇窗照射进来,将屋内一应精致的红木雕花摆设镀上一层柔光,座椅上一水儿的淡绿云锦撒花椅搭,地上铺着波斯来的锦绣花开柔软地毡。地当中摆着炭盆,里头早早的燃了上好的银丝碳,有两名珠光宝气的少妇正搬了交杌坐在炭盆旁取暖,另有五名娇俏的少女围在临窗放置的红木如意雕花罗汉床旁或站或坐。

    老太君穿了身茶金色云锦对襟盘领褙子,头上戴着同色锦绣镶翡翠的抹额,斜插着一根金镶翡翠花头大簪,正盘膝坐在罗汉床上,背后斜倚着浅绿的弹墨大引枕,拉着个穿着淡蓝褙子的清秀少女说话,表情甚是慈爱,与往昔并无不同。

    秦嬷嬷心下凛然,四姑娘果真是最得宠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在老太君心里的分量竟然丝毫不减!

    “老太君。”秦嬷嬷行了礼。

    屋内人不约而同噤声,神色各异的看向她。

    老太君阴了脸面,沉声道:“人回来了”

    秦嬷嬷小心翼翼的垂首躬身,“是,奴婢在二门上听见人来传话,说是大老爷、二老爷、大爷、二爷带着新来的姑娘进了仪门,奴婢就紧忙来回您的话。”

    老太君眉头蹙的更紧几分,“可瞧见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不等秦嬷嬷回答,又冷冷道:“怎么就说那个是咱们府里的姑娘呢!我们慧姐儿养了十四年了,我手心儿里捧着,如珠如宝的疼着,怎么就从亲孙女变成假孙女了!”

    话音方落,老太君身旁紧挨着坐的蓝衣少女便又嘤嘤啜泣起来。

    老太君叹息着,拉着蓝衣少女的手哄着道:“慧姐儿莫哭了,你哭的祖母心肝儿都要碎了。”

    秦慧宁抽噎着靠近老太君身旁,腮边挂泪,一双明亮的杏眼早已哭的肿成核桃:“祖母,孙女白受了您这么多年的疼惜,孙女愧对您,愧对秦家……孙女怎么会是假的呢,怎么会是假的呢……”

    她这一哭诉,屋内便静的落针可闻,姑娘们不约而同的看向老太君。

    老太君瞧不得长房唯一的孙女落泪,搂着秦慧宁心肝儿肉的叫着,“你别伤心,也没人敢叫你出去,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怎么就不是你爹妈亲生的了这事儿没个准儿,保不齐带回来的是个处心积虑攀富贵的野种!无论如何,祖母都要你,都喜欢你。”

    “祖母!”秦慧宁动容的跪在老太君跟前,搂着她双腿,将泪湿的脸靠在老太君膝头。

    无论如何,只要老太君肯疼惜,她就还是长房的嫡女!

    老太君戴着翡翠戒子皱纹满布的手便一下下抚秦慧宁的头。

    这场面温馨至此,旁人哪里有看不懂的二房三房的姑娘们就都跟着动容出几滴泪来。

    “老太君,大老爷、二老爷、大爷、二爷回来了。”门外,小丫头回话的声音十分清脆。

    随着暖帘撩起,一股寒风灌了进来。

    众人都伸长脖子往外看,就见大老爷、二老爷、大爷、二爷先后绕过屏风进来,背后跟着的是个山眉水眼、桃羞杏让的高挑少女。

    见了她,众人不禁眼前一亮。

    少女十三、四岁年纪,穿了身簇新的鹅黄素面妆花褙子,行走间步态轻盈,虽然身材清瘦,可骨子里自有一种气度,鸦青长发梳成双平髻,仅用两根鹅黄缎带固定,粉面不施脂粉,樱唇稍显苍白,柳眉入鬓,杏眼熠熠,明艳非常。

    她的容貌,竟与秦家大老爷秦槐远年轻时候足足有七分相似!

    显然,少女不常见秦家这样的大阵仗,此时略垂螓首,虽沉静安娴,却也有些怯生生的局促,瞧着更加惹人怜惜。

    秦家出美人,秦槐远乃是同辈中的翘楚,少年时便被列为“京城四君子”之首,多少闺秀趋之若鹜,若乘车在城中绕一圈儿,花果必定盈满马车。

    他学识渊博计谋无双,二十三岁那年使离间计除去了敌国的护国将军逄中正,至使北冀国大乱逐渐灭亡,从此他的仕途平步青云,至今已官拜大燕宰相。

    虽然如今北冀



第二章 母亲
    侧厅内一片死寂,空气似都因老太君的不悦而凝固,下人们噤若寒蝉,秦嬷嬷与吉祥几个大丫鬟避至外间,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跪在锦绣花开地毡上的秦宜宁抬眸望着老太君,缓缓道:“是养母临终时候嘱咐我躲起来的。说我这样的,若被卖了一辈子就完了,倒不如被野兽吃了倒还落得个干净。”

    一句话,包含多少无奈与艰辛。

    原本是相府金枝玉叶,刚出生就被歹人换走丢在野地里,好容易遇上个心善的养母还早早的去了,八岁就成了孤儿,战火纷乱之中无奈的躲去山中独自求生存,尝尽生活冷暖世态炎凉,竟坚强的活了下来,直到现在十四岁了被生父找到。

    这样的女孩子,如何能不叫人心生怜惜

    换做是他们,能以八岁稚龄独自一人在荒野之中生存六年吗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有这种自信。

    就算是六天他们怕都受不住。

    莫说吃什么住什么的问题,就是独自一人生存,病了无人照顾,寒暑无人关心,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的孤独,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人心毕竟都是肉做的,在场之人有许多看着秦宜宁的眼神都变的怜悯而温柔。

    “你……倒也是难为你。”老太君心里也不无叹息,刚才的尖锐便弱了几分。

    秦慧宁眼瞧老太君动了恻隐之心,粉拳不禁紧握,手掌被指甲抠出四道惨白的月牙,几乎渗出血来,但是她清秀的面庞上怜惜之色更甚,原本就哭肿的杏眼中更是溢出了泪水。

    三两步上前,双手搀扶起秦宜宁,秦慧宁细白玉手摩挲秦宜宁粗糙带有茧子的手,疼惜的道:“小溪妹妹,你受苦了。”

    一句小溪,等于赞同了老太君不认可秦宜宁的事实。

    众人都是人精,哪里有不懂得的姑娘们有垂头不去看的,也有交头接耳的。

    秦慧宁的手触感湿冷,让秦宜宁无端端想起了冰凉的蛇皮,眨了眨眼,抽回了手。

    自她进门,面前之人对她的敌意最是明显,看来她就是与自己身份对调的那个来历不明的养女了。她回来,便是顶了这个人的位置。

    在野外生存的秦宜宁,对敌意的感知几乎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否则她早就被野兽吞吃的渣滓都不剩了。她虽然躲在深山,却也并非是完全不下山的,她会采药、打猎下山换取一些生活必备的物资,这便少不得与商人或者猎户接触,而从小跟着养母在市井之中讨生活,对人性的理解,怕是要比这些簪缨贵人们更加透彻。

    因为在战乱年代,为了活下去,再龌龊再黑暗的事她都见过。

    秦慧宁的假意温柔,真心抵触,让秦宜宁抿起了唇。

    二爷秦寒不赞同的皱着眉,上前行礼道:“老太君,宜姐儿的小名儿若叫做小溪也好,那是咱们不忘记她养母的八年养育之恩,可是咱们秦家的女儿在谱的都是宁字辈。佳宁、慧宁、双宁、安宁、宝宁,哪一个不是如此况且大伯父已经赐了小溪闺名宜宁,老太君这里若是……”

    “我的话,如今也轮到小辈儿管到头上了我是老了,管不得这个家了不成!还是你要当家,秦家改成你说了算”

    秦寒虽然是三房的嫡长子,可三老爷却是庶出,老太君对庶子不喜,对秦寒自然也没多少喜爱,平日还会顾及秦寒的体面,此刻正在气头上,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二奶奶孟氏上前拉了拉秦寒的袖子,提醒夫君不要当面触老太君的霉头。

    秦寒却是侠客心肠,倔脾气被老太君蛮不讲理的一番话说的也顶了上来,“宜姐儿虽是长在乡野,可毕竟是大伯父的亲生女儿,只要不是瞎子傻|子就都一眼便能分辨的出,如今既然无人质疑她的身份,为何老太君还要如此说话”

    老太君撇嘴,怒道:“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呢!难不成与你大伯父长得像的还都是咱们家的种了!”

    “老太君,其实您心里也清楚宜姐儿就是大伯父当年被政敌换走的孩子,咱们又没说宜姐儿回来,慧姐儿就要怎样了,您紧张什么不明来历的女孩儿您都能疼惜带大,为何不能疼惜疼惜您的亲孙女”

    一句不明来历,说的秦慧宁满脸涨红,随即便有泪水沿着她白皙秀丽的脸庞滑落,她哽咽一声扑进老太君怀里,呜咽道:“祖母,是孙女的不是,是孙女不好……”

    老太君被秦慧宁哭的鼻酸,又跟着落泪,一下下拍着秦慧宁的背,“慧姐儿莫哭,有祖母在呢,他们不敢将你如何!”

    说的好像旁人都要赶走秦慧宁似的。

    众人知道老太君惯就爱这样,都很无奈。

    大奶奶姚氏就上前来劝说道:“小叔好歹顾及老太君,也少说两句。”

    二奶奶连忙拉着秦寒的袖子,示意他别在多说,免的徒增人厌。

    可秦寒却不以为意,依旧朗声道:“若说不让宜姐儿叫宜宁,那对她未免太不公平。慧姐儿,你在相府衣食无忧,享的可是属于宜姐儿的福!这会子也该为她说说话才是,怎么还夹枪带棒的。”

    被点名的秦慧宁面色苍白的抬眸看向秦寒。

    秦寒道:“如今战火纷飞,国将不国,梁城里十室九空,惨不忍睹!若是你们亲眼看到,亲身体会,就能明白宜姐儿的艰难!我出去这一趟,是唬的心都凉了半截儿,我很佩服宜姐儿的坚韧,不说别的,她过的日子



第三章 去留
    孙氏搂着秦慧宁,宝贝了十四年的女儿哭的肝肠寸断,她也是心如刀绞。秦慧宁说的对,这事与她无关。错的是那换走了她孩子的人!

    孙氏控制不住,当即与秦慧宁抱头痛哭。

    秦宜宁抬起的双臂缓缓放下,眼泪沿着腮边滑落,滴落在鹅黄的襟口上,嘴角却颤抖着弯起了一个弧度。

    原来,这就是母亲对她的态度。

    秦慧宁见孙氏泣不成声,忍住泪意拿了帕子为孙氏拭泪,故作坚强的道:“母亲不要伤心,如今小溪妹妹能够回到您身边,这是多好的事啊。您的养育之恩,老太君的疼惜之恩,我一辈子都不忘,就算将来离开相府我也还是您的女儿,您别哭了,平白的叫父亲和老太君心疼。”

    柔弱的少女哭的眼睛红肿,还不忘安慰情绪激动的母亲。这叫老太君看了便觉得她懂事识大体,顿时心生不舍。倒是将方才对野丫头的同情和怜惜都冲淡了。

    孙氏也是如此感觉,眼泪落的更凶了,大哭道:“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了!这等事为何要落在我们家的头上!”

    二夫人和三太太都来安抚劝说。

    而孙氏哭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秦慧宁连忙哄着道:“您别哭,您将来若想我时,我可以回来看您,小溪妹妹是您亲生女儿,定会代替我承欢膝下的。您看小溪妹妹,生的与父亲一模一样,必定是父亲的骨肉,不会错的,如今能够一家团聚,这也是上天赐福,母亲,您的好日子在后头,千万别伤心了。”

    一番话说的极守孝道,却也极具挑拨。

    因为任何人都没说过要送走她,她却几次故意提起,足可见她的担忧和心虚。

    三小姐秦佳宁和六小姐秦双宁对视一眼,垂眸不语。

    七小姐秦安宁撇嘴嗤了一声。

    孙氏垂眸细想着秦慧宁的话,却像是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

    秦宜宁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缓缓的握成拳,神色难辨的望着那母女两,眼神最后落在唱作俱佳的秦慧宁身上。

    孙氏似有所感,抬眸看来,正与秦宜宁的目光相对。

    慧姐儿说的对,这丫头的确很像她父亲,那漂亮的眉眼,精致的面庞,让她恍惚想起了年轻时的秦槐远。

    可是细看,却觉得秦宜宁浑身上下竟无丝毫与自己相似之处!

    她年轻时秀丽端庄,而这个丫头却明艳魅人,女子瞧见都觉得勾人,这哪里像她了哪里能确定就是她亲生的再看秦慧宁……倒是她的慧姐儿有几分她年轻时端秀的品格。

    据说此番是秦槐远的亲信在梁城遇见了这女娃,见她与秦槐远年轻时惊人的相似不免起了疑心,后来又去调查,几番波折才将人带了回来。

    可这也只是秦槐远的一面之词!

    孙氏凝眉看向一旁沉默不言的丈夫。

    会不会是秦槐远养了外室,生了这个女孩

    毕竟看年纪,这女孩与慧姐儿年龄相当,秦槐远素来是个爱惜羽毛的人,莫不是当年他趁着她有孕时在外面弄出个野种,现在想带回来,就胡编出这么一套博人同情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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