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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7崛起南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零点浪漫

    这船上押送犯人的士兵根本就不认得秦华成是谁,只是上面下了命令要单独关押此人,并且在押送途中保证他尽量不与其他人有接触机会,那自然是要对其严加管束了。秦华成想换间舱室,这在看守眼中就是故意生事,肯定对他不会有什么好声气了。如果不是上头对这个犯人格外重视,看守或许真的会揍他一顿以打消他那些不安分的念头。

    至于这家伙在船上住得舒心与否,那可不是看守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上面也没有特地吩咐过要善待他。只要把活人完好无损地送到星岛,这趟差事就算完成了,谁会管他途中有没有吃饱,会不会失眠这类鸡毛蒜皮的事情。

    秦华成虽然出身不算有多富贵,但的确从小到大也没过到什么苦日子,更不曾有过被囚禁的经历,直到这艘船离开马尼拉港出海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人生真的就此发生了重大改变。原本所期望能在警队中节节高升是不可能再有了,而今后几年都不得不以苦役囚徒的身份艰难存活,就算能够熬过这三年刑期,那恢复自由身之后又能去干嘛即便能再回到马尼拉,想来也只有当个吃闲饭的废人了,而家里少了他之后,父兄要如何习惯这种别离,是否会埋怨他的胆大妄为,也已经不得而知了。

    秦华成越想越觉得悲从中来,忍不住潸然落泪。好在这间船舱就关押他一人,守卫也不会主动来探视他,倒也不用担心这般软弱的样子会被别人看到。但这般与世隔绝,他也无法向他人倾诉自己心中的苦闷,心头的悲哀越发难以得到化解。

    也不知默默伤心了多久,秦华成终于从悲伤的情绪中稍稍好转了一点,借着侧舷船壁上唯一扇小小舷窗投进的光线,他这才好好地打量了一番自己所处的环境。这间船舱宽不过五尺,深不到七尺,空间高度也不到七尺,出入的门户就只有身后这扇两尺宽的小门。如果不是有一扇舷窗与外界相通,说这间船舱像个活棺材也不为过。舱内就只在地板上有一张两尺多宽的破烂草垫,一床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褥子,连个枕头都没有,就是他的全部寝具了。

    而舱内除此之外的唯一陈设,便是一个瓦罐马桶了,好在这玩意儿还有个盖子,否则秦华成的日子恐怕会更加难过。秦华成顺着舱壁摸了一圈,连根钉子都没摸到,看样子也别想在这地方淘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秦华成被捕的时候还穿着警队的制服,但被军情局囚禁之后,身上的制服便被扒走了,另行发了一套带有黑色竖条的麻布囚服给他穿。而这套囚服就这么陪着他离开马尼拉上了这艘船,看样子还得一直穿到目的地去。海上航行期间,船上的淡水十分宝贵,他显然不可能指望在这途中还有沐浴更衣的机会了。

    过去二十多年间,秦华成还从未像今时今日这般窘迫,看着这船舱里的粗糙陈设,闻到那种令人作呕的奇怪臭味,再加上又累又饿又渴,秦华成差点就二度陷入到情绪崩溃之中。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开始真心后悔自己不该听从那两只老狐狸的诱导,作出那么多的错事,不然安安心心在马尼拉当个治安警支队长,过一两年就能转成正式职务,按照海汉警察司的安排,外放或是留在马尼拉本地当个派出所所长,那小日子不是美滋滋

    结果就为了能从丁峰那里多套路一些钱出来,把自己的前途全给搭进去了,如今就算他心中充满悔恨,却也已经无法再回头了。秦华成一步走错,导致了后面满盘皆输,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中贪念作祟,没能克制住自己**所致。但他就算对那两人有再多的恨意,如今也是于事无补了,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想想如何才能安稳度过这三年的流放苦役。

    又过了许久,守卫在外面敲了敲房门,然后从房门下端的活动格子里推进来一个木托盘,里面是一碗粥,一把瓷勺和一小罐清水。秦华成咽了一口唾沫,赶紧过去将那托盘拿起来。便听守卫在外面说道:“饭每天一早一晚两顿,

    马桶三天清理一次,有事喊报告,无事别出声。有谁要是在这条船上不老实,那就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活到下船的时候!”

    守卫说话这会儿工夫,秦华成已经将那碗粥喝下去了大半。这粥里半点油花都没有,只煮了一点细碎菜叶在里面,素得不能再素。好在总算碗里还有点干货,不至于像马尼拉城大牢里供给犯人的粥,清得能照出人




第1701章 疫情
    在长途跋涉的海上航程中,最令水手们感到恐惧的除了恶劣的海况天气之外,还有就是发生在船上的疫情了。由于整条船是一个相对密闭的环境,一旦出现疫情,传播的速度会相当快。等船上已经开始出现有人倒毙这样的状况,说不定还有很多人都已经受到了感染,只是尚处于潜伏期没有发作而已。

    这艘船上的船员也都不是新手,在发现接连有人病死的状况后,便判断多半是这些囚犯在登船的时候就已经感染了某种急性疫病,出海几天之后便陆续发作了。而从其致死的状况来看,这种疫病的杀伤力无疑十分恐怖。船上缺医少药,唯一的一名随船医生也只会诊治一些头疼脑热之类的小毛病,至于这种致死瘟疫根本连见都没见过,也只能凭借以前所学的医术半蒙半猜来处理船上发生的状况。

    秦华成从看守们在外面的交谈中得知了船上发生的状况,更是觉得不寒而栗。他过去曾听西班牙军官谈论过马尼拉舰队在海上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处理的方式就是把所有出现病情征兆的人全部丢下海以绝后患。这虽然是一种极为残酷的手段,但杜绝传染的效果倒是十分显著,至少保证了船上健康的人都能存活下来。而这船上到目前为止发病的都是囚犯,看守们会怎么处理剩下的人,似乎也没什么太多的顾忌了。

    秦华成可不想刚刚从病患中摆脱出来,就被当做疫病携带者丢进大海,哪怕去到目的地之后要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那也总比在海上当个冤死鬼要强。所以当他听到看守们在外面低声商议要如何处理船上这些已经开始发病的囚犯,更是心急如焚,开始在脑子里盘算要如何才能保全自己。

    对秦华成比较有利的条件,是他被关押的这个船舱距离其他犯人所在之处还尚有一段距离,而且他是最后一个被押上船的犯人,在出海这几天里与其他犯人也没发生过任何直接接触,受到传染的机会相对比较小。

    但不利的条件也很明显,秦华成在出海之后就已经大病了一场,虽说病情很快就得到了缓解,但船上的看守们说不定还是会认为他也是疫病患者。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就算是自辩也很难让看守们把话听进去。要是这些看守们打算采取极端的处理方式,那他恐怕也会被当作隐患扔下船。

    在接连病死了四名囚犯之后,船上的看守们终于还是动手了,首先遭殃的便是与那四名死者同室关押的人,这些人中间有多少已经感染了疫情,又有多少是无辜受到牵连,凭船上赤脚大夫的医术也难以做出准确的诊断,只能统一处理以断绝疫情来源。

    看守们用布蒙住口鼻,戴上帆布手套,进入那两间囚室里将剩下的囚犯全都拖了出去。秦华成在船舱里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在看守们动手期间外面大呼小叫的声音却是清晰地传进了他耳朵里。那些囚犯的哀求声、嘶喊声,看守们的叱骂声,无一不让他的心情越发紧张,唯恐下一刻舱门就会被打开,涌入一群如狼似虎的看守把自己绑了架出去投海。他不知道看守们处理了多少人,但从听到的动静来判断,至少是在十人以上,而这些人被拖出去之后,就没听到再押回来的响动了。

    在惴惴不安地又等了一夜之后,船上的疫情控制似乎并未得到根本性的好转,秦华成听到看守们的谈话,似乎又有一间关押囚犯的船舱里死了人。而看守们的处理方法似乎也不会有什么改进,打算直接清空那间船舱。

    秦华成心道状况再这么恶化下去,看守们恐怕很快就会失去耐心,说不得就要将船上的囚犯全部清理掉了,自己得想办法主动求生才行。

    于是等到看守来放饭的时候,秦华成便主动出声道:“小人有避免疫情传播之法,还请外面的大人给个机会!”

    那看守听到这话之后果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放下托盘就立刻离开,而是在门外发问道:“你有何办法,先说来听听。”

    秦华成道:“小人知道一个治疫病的偏方,想来船上便有材料可用,大人不妨一试。”

    看守连忙说道:“你且等等,我去把大夫叫来。”

    这看守唯恐秦华成说的偏方有假,便去将船上的医生叫了过来,让他来判断秦华成的偏方是否可用。当然了,以这位半吊子的水平,连疫情根源都判断不清,也不见得能鉴别秦华成的偏方是否有效。

    秦华成待那随船医生来了,便报上了自己所知的那个偏方:“用姜、葱、豉三物,浓煮热呷,无不效者,此乃先人验方,想来船上应该也有这些食材,还请试上一试。”

    秦华成说的这个方子,是苏轼在《与王敏仲书》中提及的一个治疗瘴疫的方子,是他在治安警当差期间,听移民署的官员提到过。这药方对船上的疫情其实可能并不是太对路,但秦华成自己也不懂医理药学,也不知道瘴疫是多发于山林间,只是他所知的药方实在有限得很,就记得这么一个跟疫病有关的,而且正好所需的也是常见的食材调味料,大概真是唯一能在船上调配出来的方子了。反正现在死马当活马医,也只能将就试试了。

    果然那医生对于秦华成所说的这个方子是否有效根本难以做出判断,但对他而言现在重要的不是秦华成这个方子的真假,而是能够实际应用的可能性。医生倒是知道几个正儿八经的疫病治疗药方,可船上根本就没有药方所需的那些药材,所以也就完全无用了,而秦华成这个方子所需的几样材料的确能在船上找到,这当然是要先试试了,反正这么弄又毒不死人,万一奏效了可就救下了船上这剩下的几十条人命了。

    “若是有效,便记你一功,若是无效……那你的下场也会跟其他人一样!”那医生板着脸离开,临走时冷冷地抛下了几句话。

    秦华成虽然有些心惊胆战,但总算是看到了一线生机,心中暗暗祈祷这药方能够管用。要是再继续死人,这艘船上押送的犯人怕是都熬不到目的地了。

    在得到这个偏方



第1702章 星岛新貌
    自海汉在1633年年底进入星岛地区以来,在这里建设殖民港的工程已经进入到了第四年。但由于这里距离海南岛和大明实在太过遥远,要从北方招募到愿意迁居此地的汉人移民并不容易,几年下来本地的汉人人口也才不过三四千而已。而且星岛地势紧要,扼守连通南海与印度洋的马六甲海峡东端出口,可以说是众多国家都暗中觊觎着的一块战略要地,所以星岛本地的基建工程至少有一半左右都是军事相关,其工程标准要远远高于民用设施,工程量也因此而增加了许多。

    这就意味着移民到星岛的普通民众每年需为官府出劳役的工作量要远大过一般的海汉殖民地,在没有获得更多实惠回报的状况下,愿意主动迁居到星岛的民众自然就更少了。1635年谭举任南下星岛担任民政主官之后,也尝试过增加移民分到的耕地面积,减免赋税等办法来吸引人口迁入,但因为宣传力度和先天环境的限制,收效也说不上有多大。

    星岛当局认清现状之后,也逐渐将引入人口的重心从遥远北方转移到星岛能够直接接触的渠道,比如从周边各国购入价格便宜的奴隶。这些奴隶大多来自马来半岛及苏门答腊岛各国之间连绵多年的战事所产生的战俘,还有一些是由荷兰和葡萄牙奴隶贩子们从中西亚和东非地区贩运过来。而星岛所需的正是这种用工成本极低的劳动力,索性就将移民迁入和安置的预算大量用到了奴隶采购上,所以在这短短几年间,星岛的奴隶人口占地区总人口的比例大概已经成为了海汉殖民地之最。

    除了这些奴隶人口之外,星岛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人口来源,便是类似这次从马尼拉运来的这批犯人,由海汉统治下的各个地区流放到星岛服苦役,其用工成本甚至比奴隶还要低。虽然一次可能就运来几十人甚至更少,数量看似不多,但海汉统治下的南海殖民地逐年增多,经年累月下来仍然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截止目前,星岛的苦役营劳工数量已仅次于石碌铁矿与黑土港煤矿这两处传统流放地了,本地许多重要工程的工地上都能见到这些苦役犯人的身影。仅马尼拉一地在战后陆续输送过来的战俘和流放犯人,就已经多达五百余人了。

    对于这些苦役囚犯,星岛当局的态度基本是与其他几处流放地一致,那就是物尽其用,尽可能在其刑期内将其劳力榨干用尽。至于这些囚犯的死活,罗杰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谭举任相对要心软一些,还是会尽量给他们提供基本的生存条件,不会刻意去克扣他们的口粮和其他应有待遇。

    谭举任被派来星岛是主管民事工作,罗杰索性就将这些流放犯人的管理工作也都交给了他去打理。新近抵港的犯人在完成与押送队伍的交接之后,便会由本地的苦役营接管,对这些人根据刑期和个人健康状况进行大致的分类,然后分派到合适的工地上进行劳作。

    当然这其中也不是没有因为个人条件突出而得到特殊待遇的例子,比如某些有一技之长的人,就可能会因此而摆脱做苦役的安排,优先去填补本地那些人力资源严重不足的文职岗位。而在这个挑选过程中,囚犯们过去的个人资料记录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从业经历比他们所犯下的罪行更能引起主管部门的重视。

    秦华成很清楚自己的情况,说文化水平倒也基本算是摆脱了文盲,但绝对算不上读书人,算术只能掌握两位数的加减,比这再复杂的程度就有点挠头了。就他这水平,想要在流放地拿到特殊待遇显然是不太可能,但如果要讲从业经历,他倒是还有一丝出头机会。

    囚犯们下船在码头上完成集合整队之后,很快便有民政官员来核对他们的个人资料以完成交接工作,而秦华成不出意外地引起了民政官员的关注。

    身为警察却知法犯法,然后被判流放星岛,这样的先例不是完全没有,但也算是极其罕见了。而秦华成是海汉新殖民地任命的第一批警官,上任才不过月余就因为犯错而被判刑,这场富贵也真是来得快去得更快了。负责前来接收这批犯人的民政官员是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儒生,在看过秦华成档案之后便叫他出列,大致询问了一下他的个人状况,末了也不置可否便让他先归队了。

    秦华成能感觉到这官员对自己似乎有点兴趣,但他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看中自己哪一点,而他也不敢冒冒失失地主动搭话,还是得尽力先做出稳重一点的模样,免得引起对方的反感。

    在清点完这批幸运完成死亡航程抵达星岛的囚犯之后,便有一队本地士兵上前来将他们押往港口附近的一处移民接收处。这个地方除了接收流放的犯人之外,还有来自其他地区的奴隶,主要是在这里完成身体检查和沐浴消毒的过程。海汉多年来已经积累整理出了一整套接收外来人口的标准流程,不过这一船运来的囚犯在途中出现过疫病,对他们的处理和检查肯定要比平时来得更为严格。

    用了两个小时完成了这些复杂的程序之后,秦华成和其他犯人总算是坐上了前往营地的马车。刚才的身体检查给秦华成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这大概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在如此之多的陌生人面前赤身露体。在洗完澡之后,便有整队的海汉士兵和大约五六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之类的人物,对这批犯人逐一进行了身体检查——或者说是惨无人道的围观。

    不过秦华成对此倒也没有多少羞耻感,或者说他在经历了最近这一系列打击磨难之后,已经不会再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惊讶于海汉对他们这批人的重视程度。他却是不知,基本上每一批被送来的星岛的犯人都是如此处理,只不过他们这一批

    因为疫病的原因被检查得分外严格而已。

    在完成了这个环节之后,所有人都得到了一身新的囚服,而他们原来所穿着的服装全部都被丢进铁桶里烧掉了,以尽可能杜绝疫病传染渠道。让秦华成稍感惊讶的是,官方没有再给他们戴上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似乎浑然不怕有人借机逃跑。

    不过很



第1703章 苦役营的规矩
    想象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很快秦华成便意识到,苦役营就是苦役营,是让犯人们服刑的地方。这里的条件看起来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就此变成了度假村。

    从马尼拉运来的这批犯人因为途中突发疫病所造成的折损,就只剩下了二十多人。在分配住宿之前,他们被集合起来接受训话。向他们训话的并非苦役营的看守,而是正好在这边巡视的驻军军官阮富。

    阮富是安南裔的陆军军官,早年率安南民团驻守金兰湾基地,1633年才调任到星岛这边。阮富算不上是罗杰的嫡系,但因为在1635年的星岛保卫战中有突出的表现,罗杰对他的信任和器重也是毫不吝啬,目前是担任着罗杰的副手,同时也是星岛军方的二把手,在本地已经算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了,仅次于罗杰和谭举任二人之下。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秦华成等二十多名犯人,还用不着阮富这个界别的官员出面训话,与他们一同接受训话的,还有近日抵港的来自中南半岛几处殖民地的流放犯人,共计一百余人。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汉裔,所以阮富向他们进行训话时也使用了已经非常娴熟的海汉语。

    “不要以为你们到了星岛就万事大吉,今后可以慢慢混日子了!我告诉你们,苦役营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人渣好好完成劳动改造,你们真正的苦日子从今日才开始!也别以为你们判决书上的刑期就是最终结果,在星岛服刑,表现好的可以按期刑满释放,至于表现不好的,那就得延长刑期,没有上限!你们中的一些人,大概一辈子都得待在这个岛上了!”

    阮富严厉的声音在囚犯们的耳朵旁边回荡着,让这些初来乍到的犯人不免感到心惊肉跳,看样子这个地方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宁静祥和,至少这当官的看起来就是很不好打交道的样子。当然或许也有人会对阮富的话不以为然,出来混谁还不会讲几句狠话吓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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