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丈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迪巴拉爵士
这是赵曙第一次见到那么多jī。
“小人有罪。”
男主人跪在了后面,心丧若死。
“你养jī有何罪?”
赵曙笑了笑,男子哽咽道:“小人私下卖了jī子和jī。”
“卖给了周围的人。”赵顼补充了一句。
赵曙面sè微黑,问道:“这些jī看着长的不错,你喂养起来怕是不便宜吧。”
他这是在为男子找理由,否则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让人随后处置了男子。
那么多只jī啊!这里赶得上汴梁城中卖jī的贩子了,说是生意人也没错。
男子抬头,“小人……小人……不敢说。”
赵曙冷哼一声,男子也知道这是贵人,低头道:“小人用……用蛆虫。”
赵曙的咽喉涌动了几下,觉得今日可以不用吃饭了。
“用蛆虫养jī!那能吃吗?”
赵曙看着男子,咽喉涌动了几下。
男子觉得事情不妙,求生欲强烈的他赶紧解释道:“还有地龙。养出来的jī肥壮,下蛋下的勤,小人一家子都吃,没事,都没事。”
地龙就是蚯蚓。
赵曙闭上眼睛,只是想象了一下就觉得恶心。
“爹爹,他的蛆虫不是粪坑里的。”
赵顼也干呕了一下,“您过来看。”
他带着赵曙走到了边上的一个房间外面,推开了门,一股子奇怪的味道袭来。
里面堆着一大堆东西,而且还闷热。
“那是米糠吧?还有牛粪?还有jī毛……不少东西。”
“孩儿让人来查了他家,发现了这些。”赵顼说了自己的布置,表明这并不是事先安排好的,然后回身道:“乔二进去刨开。”
跟来的乔二觉着这是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他激动的拿着粪叉子进去,按照赵顼的交代刨开了这堆东西。
瞬间,无数密密麻麻的蛆虫就映入了眼帘,还顺着滚下来,滚到了乔二的鞋面上和小腿上。
“啊……”
密集症患者乔二尖叫着跑了出来,在jī笼边上疯狂跳脚。
“爹爹,他们能想到这等廉价的养jī法子,您觉着如何?”
赵曙缓缓回身,那些jī在咕咕咕的叫着,笼子的下面堆着干草,jī蛋和jī屎落在下面,看着格外的和谐。
赵曙的心中万般念头闪过。
赵曙木然,然后缓缓走出去。走到门外时吩咐道:“买他几只jī回去,jī子也买些。”
回城的路上赵曙一直在沉默,进宫后他直接去寻祖宗说话。
高滔滔心中担心,可却没资格去那等地方。
“莫不是要废掉大郎的皇子?”
她有些心慌。
殿内的牌位木然,只有香火渺渺。
“……那些百姓的眼中全是期冀,我见了心慌,不知为何。”
“……”
他说了许久,直至深夜。然后令人用jī和jī子做菜,自己一人默然吃了。
第二天的小朝会上,赵曙突然提及了百姓赋税之事。
“百姓苦,朕昨日去了城外村子里查看,真是苦。”
赵曙的话让韩琦等人只能请罪。
“他们为了省吃,无事就躺着,说是这样饿得慢。朕心中有愧。”
赵曙的话让宰辅们都低下了头。
“诸卿可曾听闻用蛆虫和地龙养jī吗?”
这个问题如同天外飞仙,韩琦纳闷的道:“蛆虫养jī,那如何能吃?茅厕……一言难尽啊!”
他觉得从茅厕里捉蛆虫去喂jī,这需要极大的勇气。
“不,是自己弄出来的蛆虫。”赵曙想起昨日的那个蛆虫堆,不禁干呕了一下,“有人用牛粪和米糠等物弄出了蛆虫,用于喂jī,那些jī肥大,下蛋也勤。”
“咦!”曾公亮笑道:“竟然能想到这等法子吗?”
“是一个农夫想出来的。”赵曙笑了笑。
“陛下,那jī能吃吗?”韩琦是美食家,对食材天然挑剔。
“若是能吃,这便是一个好东西。”
赵曙点头,“朕昨夜吃了,无碍。”
这位帝王竟然亲自去试吃,让宰辅们不禁肃然起敬。
“朕不在乎这个养jī的手段,在乎的是百姓的心思。”赵曙有些感慨的道:“那些不该的赋税要停了。”
“如今大宋的赋税年年增加,细微的就免除了,诸卿以为如何?”
韩琦拱手道:“那些赋税当年就免除过,只是后来有些反复,臣以为当严厉些,朝中下文各处,地方有御史盯着,如此可为。”
曾公亮赞道:“官家一番话说的臣心中惭愧,以往臣只顾着朝中之事,却忽略了盯着吏治,那些赋税不多,却能让百姓松缓些,臣以为可行。”
“是啊!要让百姓吃饱饭。”包拯觉得这个官家真的是通透,“免役法之后,百姓的日子好过了许多,还有金肥丹增收,等西北平定之后,赋税还能再低些,陛下,那时候百姓的日子会更好!”
韩琦说道:“官家,还得让御史台传话下面的御史,让他们盯着赋税。还有,臣敢问……这些是何人所见?”
“此事……”赵曙看着一直不吭声的儿子,微笑道:“此事是皇子下去之后寻到了。”
宰辅们齐齐看着赵顼,心中对这位不吭不哈的大王生出了敬佩之意。
“皇子下去地方查探,跟着那些人一起吃住,这才知晓了百姓的疾苦。”
赵曙带着些骄傲之意说道,“他的一番话他说的朕心中有愧。赋税当减免,朕深以为然,如此,当行文天下,从今日起,百姓零碎之物交易,可不纳税。”
赵顼出班,只觉得心中畅快,“陛下英明。”
宰辅们躬身,“陛下英明。”
政令当即出宫。
旋即,汴梁沸腾。
……
第四更,还有加更。
北宋大丈夫 第1548章 下一战……收复(为新盟主‘月半K’贺,加更)
政事堂里,韩琦喝了一口茶水,眉飞sè舞的道:“老夫从十年前就知道大王乃是英才,如今你等看看,这等能沉下心去做事的皇子,能说出百姓的日子越好,江山就越稳固这等话的皇子,历朝历代的有几个?”
曾公亮默然。
“这话让老夫犹如醍醐guàn顶。”包拯目光转动,骄傲的道:“我朝有此等皇子,可保大宋江山百年稳固!”
他习惯性的往边上看,可老对头欧阳修却已经下课了,新人富弼在沉思。
“你等却没发现此事里的奥妙吗?”富弼抬头,屈指叩击着桌面,看了韩琦一眼,“大王说给百姓免税,让我等羞愧,可这里还有一个东西……”
他冲着韩琦微微一笑,带着优越感的姿态说道:“韩相可知道?”
韩琦握紧双拳,眼皮子动了几下。
富弼微微仰头,含笑不语。
局势一触即发……
曾公亮赶紧给包拯使眼sè,示意他拦截富弼,自己去拦截韩琦。
包拯淡淡的道:“富相想说的可是每次做事之前,都得下去查验吗?”
富弼的眼眸中多了诧异之sè,一闪而逝。
包拯做官的本事其实不大行,对局势的领悟也总是慢半拍,可这事儿他竟然早就看穿了?
富弼微笑道:“正是如此。解除百姓零碎赋税之事只是一隅,老夫更看重的是大王的行事法子。”
他看了韩琦一眼,依旧带着优越感,“譬如说要给乞丐们施恩,那你不能坐在值房里自己瞎琢磨,自己想出来的那些东西……这么说吧,你不是乞丐,你如何知晓乞丐在想什么?你得去问,去乞丐中去问,这便是大王的行事法子。”
值房内沉默了一瞬,曾公亮用手搓搓脸,“躬身……”
韩琦点头,“是,躬身。”
富弼这次没针对韩琦,他幽幽的道:“躬身行事,记得官家以前出宫,还经常有御史弹劾,今日之事说出去,看看那些御史可还有何话可说!”
“躬身而行!”
包拯走过去,推开门,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总是好事吧。”
“是。”
他回身,宰辅们面面相觑,突然就笑了起来。
坐在这个位置上,你要说为了升官发财那有些扯淡。
他们本就站在了大宋的最顶端,除非是想造反,否则升无可升。更多时候他们想的是抱负。
每个人的抱负都不同,赵顼的抱负是以后成为一个好皇帝。
而沈安的抱负是让子孙不受铁蹄的践踏,从目前来看,他做的不错。
西夏已经被打了个半残,梁氏在兴庆府一夕三惊,发李家多年的积蓄……据闻她令人把那些钱财摆在王宫之前,说是只要能挡住宋人的进攻,这些钱财就是大家的。
西夏人那个啥……相对来说还比较‘耿直’,见到那么多钱,眼珠子都瞪圆了,于是上至六十老翁,下至十岁孩子都来了,甚至还有妇人骑着马,带着弓箭来投军。
“梁氏得意极了,一身戎装站在王宫前,说要誓死和大宋打到底。”
密谍看着很是得意,还喝了一口水。
这里是枢密院,文彦博坐在上首,韩琦作为政事堂的和他分庭抗礼,坐在侧面。下面就是大宋外事专家沈安,他的对面就是张八年。
文彦博看了沈安一眼,沈安摇头,示意继续听。
密谍喝了水,擦了一下嘴角,继续说道:“这水真甜……当时王宫前一片欢腾,好些人在喊什么要和大宋同归于尽……”
这话让沈安觉得很是好笑,西夏和大宋同归于尽,扯淡!
“西贼势大,不可小觑!”文彦博说话时很慢,一字一吐的那种感觉,让人不由的想到了老狐狸。
“就在他们大喊大叫时,有人喊了一嗓子。”密谍看着沈安,竟然露出了钦佩之sè,“那人喊:娘娘,沈安在汴梁等着你呢!”
卧槽!
沈安瞬间满头黑线,真的想死。
“那人还背诵了沈龙图为梁氏作的词,什么在床上朝朝暮暮……”
室内的人都在看着沈安,神sè古怪。
一种爆笑前的气氛瞬间充盈着。
“王宫前全是笑声,梁氏面sè铁青,让人去拿人。”
“哈哈哈哈!”
韩琦带头,连文彦博都压不住所谓的宰辅气度了,捧腹大笑。
密谍懵bī,不知道他们为何大笑。
“在床上朝朝暮暮,哈哈哈哈!”
韩琦揉着肚腩,喘息道:“这是当众给梁氏没脸,必然是不服她的人干的好事。”
“后来梁氏当众说了,她若是和沈龙图有勾结,以后定然成为阶下囚。”
韩琦笑道:“阶下囚,此话大善。”
文彦博点头,“那就成全她。”
两人一起看着沈安。
文彦博对战略并无多少研究,不肯当众出丑;韩琦也是这个想法,所以两人齐齐看向沈安,等着他来分析。
“歇斯底里罢了。”沈安对此了然于心,“西贼最繁茂的地方被大宋夺了回来,如今经济崩溃,粮食估摸着也够呛,梁氏深知自己和所谓的大夏已然到了最后的关头……
大宋上次为何打了一半退了回来?一是全军一直是在突袭,看似轻松,可却已经是强弩之末。
其二,辽军在不断攻打,耶律洪基深知chún亡齿寒的道理,所以若是再继续攻打西贼,辽人会发狂,大宋会腹背受敌。”
沈安招手要来了地图,“大宋此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是夺取两处养马地,耕地也不少,如此大宋在西北就能从容积蓄战马,粮草也能就地筹措,下一战……收复!”
下一战,收复。
大宋一直视西贼为叛逆,不肯承认他们是独立的国家,所以沈安用了收复这个词。
文彦博呼吸一紧,目光复杂的看着沈安,“也就是说,上一次大宋的目的是夺取养马地,顺带削弱西贼?”
“没错。”沈安想起了梁兴,那位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啊!“那一战拿下了灵州之后,西贼万众一心,大军云集兴庆府,就等着寻大宋拼命,可咱们却按兵不动,随后退兵,西贼一拳打空,那股子难受劲啊!哈哈哈哈!”
那密谍觉得沈安果真是神人,“沈龙图说的没错,那次西贼气势汹汹,可等大宋退兵之后,那股子气势没地方去,一下就泄掉了。”
韩琦说道:“一个大汉找人拼命,却发现那人蹲守在盾牌后面,手中还有弓箭,他没被气吐血就算是不错了。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是这个道理。”
他看了沈安一眼,“沈安力主退兵,军中有不少人不满,说是要犁庭扫xué,后来才知道兴庆府聚集了数十万人,不管里面是否有妇孺,可西贼凶悍,有这数十万人,怎么打?”
那一战是奠定了大宋对外tiáo子的一战。
“西贼撑不了多久。”沈安笃定的道:“他们丢掉了最繁茂的地方,国中矛盾重重,关键梁氏是汉人,那些西贼权贵压根就不信任她。若是对外能获胜也就罢了,可屡战屡败,威信尽丧,梁氏还能撑多久?某看明年就危险。”
文彦博眯眼看着他,心中有些唏嘘,“你想说……西贼内部会出事?”
“肯定。”沈安微笑道:“西贼就是个强盗窝,谁能带着他们去抢到好东西,谁就是他们的头领,当年的李元昊就能,所以被奉为头领。李谅祚就差远了,若非是死的早,后续也麻烦。到了梁氏更是不行,所以……看她的命吧。”
文彦博点头,“一番话就让老夫对西夏的局势了如指掌,安北你果然是我大宋第一名将。”
老狐狸的糖衣炮弹吃不得,吃了会消化不良。
沈安笑了笑,“这些道理谁都知道。”
文彦博打了个哈哈,韩琦却问道:“文相可知道?”
这是针对。
文彦博淡淡的道:“老夫当然知道。”
“文相高见!”韩琦起身大笑着出去,沈安随后也走了。
室内静悄悄的,文彦博在思索。
“其实老夫不知。”他突然苦笑道:“沈安对西贼了如指掌,这是天分,老夫听闻他曾和人彻夜商议西贼之事,这便是刻苦。老夫老了,却是不及年轻人。不过他说梁氏危险,老夫却以为,梁氏活不过今年。
上次大战,大宋拿下灵州就不再进攻,不但是让西贼泄气,更是让梁氏和那些权贵的龃龉爆了出来,让他们自己窝里斗。这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如今看来,机会已经到了。沈安此举眼光远大,朝中罕有,却让老夫生出了些好胜心……”
“好胜心啊!”文彦博微微眯眼,“老夫自觉身轻体健,就好生看看,看看这个年轻人能做些什么。”
赵曙等人也认为梁氏不妙。
“梁氏一介妇人,那些权贵手握兵权,若是真要动手,她哪里能挡?”
富弼的眼中全是煞气,“陛下,出兵吧,大宋正好犁庭扫xué,一举灭了西贼。”
“西贼内乱,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臣附议!”
朝堂上群情汹涌,请战的奏疏堆满了御案。
赵曙也颇为兴奋,对高滔滔说交趾才将灭国,西贼怕是也长不了了。
沈安没空管这个,因为家中后院起火了。
“爹爹爹!”
毛豆叫爹很有节奏感,让沈安忍不住抱起就狠狠的亲了一口。
“啊啊啊……”毛豆不知道是嫌弃还是喜欢,手舞足蹈的叫唤着。
沈安逗弄了一会儿毛豆,见杨卓雪在边上不语,就问道:“这是怎么了?被芋头给气着了?回头为夫收拾他。”
芋头tiáo皮,关键是说教没用,经常把杨卓雪和果果气得想出手收拾人。
杨卓雪摇头,“官人,爹爹说你在做大事,很威胁,弄不好以后会遗臭万年。”
“没有的事。”沈安笑呵呵的,却对老丈人的嗅觉很是敬佩。
“爹爹说不收百姓零散之税,这是大恩德。”
“是啊!”沈安把毛豆顶在头上,小pì孩顿时喜翻了,咯咯咯的笑。
“可你却在冒险,一旦外面有人说你在市恩,你就犯了大忌讳。”
“那是大王说的。”沈安早有准备。
“爹爹说瞒不过聪明人。”杨卓雪忧心忡忡的道:“爹爹喝多了,叹息了许久,说年轻人终究是胆子大,可却不知道善后。”
沈安无语,等赵顼叫人来请他进宫时,自然没啥好脸sè。
……
赵顼很忙,因为宝安的婚事已经不能再拖了。
高滔滔下了令,说是今年一定要给宝安寻摸到驸马的人选,否则谁也别想好过。
女人一旦不讲理,除非动手,否则你就别想说服她。
动手自然是不能动手的,于是赵曙就把任务分解了下来,赵顼很荣幸的担任了‘挑选驸马首席专家’的职责。
“保重。”沈安拱手,觉着这次高滔滔是想借机收拾这厮。
……
感谢书友‘月半k’的盟主打赏。
第五更送上求个月票,大家晚安!
北宋大丈夫 很无语啊
别人的书都是主角最牛bī,读者最喜欢,无限宠爱的那种。
可大丈夫却不同,沈安沈龙图贵为朝堂新贵,年轻俊彦,俊美无双……可竟然败给了一个女配角!
像话吗?
你们究竟是在想什么?
看看粉丝值吧,果果的粉丝值遥遥领先,把沈安这厮远远抛在身后。
哪家的小说里面,女配角比男主角还牛?
就你们!
没办法,你们就宠果果吧,继续宠,我放弃治疗了。
《北宋大丈夫》很无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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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 第1549章 某家曹佾
第1549章某家曹佾
赵顼知道自己上次忽悠老娘留下了把柄,可那是娘啊!竟然记仇到了现在。
挑选驸马不是小事,特别是在失败过一次之后更是如此。
“若是再看错人,我今年怕是就过不去了。”赵顼很痛苦的拉着沈安,“安北兄助我一臂之力。”
呵呵!
沈安冷笑着挣脱了他的拉扯,“你这是活该!上次你想说服官家,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告诉他,那些小吏在私下弄钱呢!百姓买点东西还得被他们盘剥,官家的性子急躁,你这般一说,他保证会令朝中下文各地,严查此等事,如此两全其美。可你却大费周折……
别说是韩相,就算是司马光他们听到这等事,也得怒不可遏,随后收拾那些人。”
他拍拍赵顼的肩膀,庆宁宫中的内侍们司空见惯,可依旧瞠目结舌。
“你把这番话说出来,宰辅们保证羞愧难当,只想一头撞死,朝中的君臣都齐心协力的出手,多好?非得弄几个手段,城中城外去几次,折腾来折腾去……哎!你那什么眼神呢?”
赵曙就站在后面,陈忠珩冷笑着指指那些内侍宫女,示意不许提醒,不许出声,他自己却暗自哀叹,为好基友默哀了一瞬。
“说什么灾荒有赈灾,可若是席卷天下的灾荒呢?若是今年灾荒,明年灾荒……怎么办?朝中哪有那么多钱粮来赈灾?
这些道理官家会不知道?自作聪明!”
沈安觉得赵顼这次发力过猛了些,手段不行,需要检讨一番。
不过想到赵顼还年轻,他又觉得自己太严苛了些,于是缓和了语气说道:“你还是出去很少了,有空闲了某带你去看看世间百态。”
“何为世间百态?”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安的身体一僵,干笑道:“世间百态就是……世间人的日子,和他们的喜怒哀乐。”
赵顼不差,只是在最关键的年纪进了宫,随后就被关着读书,对外间事陌生了许多。若是他二十岁再进宫,沈安敢担保,以这厮的腹黑手段,宰辅们有难了。
“皇子该多看看世间百态。”
他缓缓回身,行礼。
赵曙的脸有些发黑,“我就知道大郎的那些道理从何而来,果然就是你。什么世间百态,皇子连自己的庆宁宫都管不好,昨日一宫腹泻,臭气熏天,连御医都查不出缘故,你说说……”
啥子?
沈安看了赵顼一眼,见这厮一脸纯良的模样,不禁想哭。
一宫的人都腹泻了,这货是丧心病狂了吗?
不对,他应当不至于。
那是为何?
赵顼心中也很是苦闷。
最近有些cháo湿,他担心自己配的药失效,就弄出来晒了晒,随后收在油纸包里。恰在此时赵曙令人来寻他,他就去了。等回来时,发现油纸包不见了。
他有些头痛,但那些药混合的天衣无缝,除非是吃下去,否则他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可好死不死的,那油纸包被人偷偷拿走了,那人还去了小厨房帮忙,结果遗漏了油纸包,厨子见了以为是自己让人去拿的药材,于是就拿来煮了一大锅的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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