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丈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迪巴拉爵士
众人都看着沈安。
是啊!
沈安呢?
他布下了这等圈套,是否一直在牵挂?
沈安在微笑,显得格外的从容。
王真朝嘟囔道:“是了,若非意志坚定,也不会是名将。”
萧衍雄在奔逃,身后的宋军在紧追不舍。
而在后面,宋军的步卒在收拢俘虏和战利品。
一队骑兵飞驰而来。
“沈龙图有令,收集敌军尸骸,全数运到河边!”
有人欢喜的道:“这是要筑京观了!”
沈安历来征伐都喜欢以筑京观为收尾,在西北,在北方,在西南,都留下了赫赫威名。
将士们都欢喜不已,开始召唤大车,或是把缴获的战马牵来,开始搬运尸骸。
沈安就站在河边。
高粱河缓缓流淌,这条发源于幽州的河流见证了宋辽百年来的兴衰,如今依旧存在。
“沈龙图,尸骸运来了。”
杨都看着沈安的目光中多了崇拜之色。
“让邙山军指导一下。”
沈安希望这座京观能矗立数百年。
身后不断传来了呼喊声,那些俘虏也被叫去搬运尸骸。
呜咽声不断传来,杨都说道:“沈龙图,那些辽军在嚎哭。”
沈安点头,“当年石敬瑭引狼入室,辽军大破李氏,将李氏皇室和战死将士的尸骸筑京观于汾河岸边。后来辽军破莫州,以我军将士的尸骸筑京观……”
他回身看着那些嚎哭的辽军,说道:“大宋嚎哭了百年,天道好还,也该辽人哭了。”
京观渐渐高大,看着蔚为壮观。
一个堆尸骸的辽军俘虏在上面失足滚了下来,再起来时竟然疯了,撒腿就跑,狂呼乱叫。
杨都看着高大巍峨的京观,不禁喃喃的道:“这便是杀气啊!杀气腾腾。”
一块临时弄出来的京观石被运送了过来,几个工匠等候在边上,有人送上了毛笔。
沈安想了想,开始书写。
他一边书写一边说道:“有人说汉儿软弱,这是无知。我等的祖辈从荒野上来,一路筚路蓝缕走到了现在。这一路咱们遭遇了许多敌人,有天灾,有外敌,但我们的祖先一路克服了这些艰难,让汉儿之名响彻这片大地。
我们的祖先经历过失败,无数次的失败,可每一次我们都能重新站起来,并成为这块土地的主人。”
周围的将士们不禁站直了身体,目光炯炯。
“有人说,汉儿不尚武,那是大错特错,汉儿的武勇曾经让周边慑服。有人说,咱们该马放南山,刀枪入库,说这是先贤的话,可先贤的话更多的是激励我等去积极进取!
无数先贤留下了不朽的思想,无数先辈用鲜血去践行了这些思想,有人说该修生养息了,有人说大宋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那么就让他们来看看。”
他把毛笔一扔,说道:“十世之仇,尤可报也!”
众人靠近,就见京观石上墨迹纵横。
“天道好还,盖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助顺,虽匹夫无不报之仇。”
看到这里时,众人不禁热血沸腾。
“治平六年,大宋范阳郡公、龙图阁待制领军于此,大破辽军。”
“百年屈辱,一朝而雪。敬告各方,十世之仇,尤可报也!”
王真朝握拳捶打着手心,满脸涨红的道:“好!好一个十世之仇,尤可报也!”
大宋被辽人欺压了百年,如今一朝北伐成功,收复故土,这可不就是十世之仇,一朝得报吗?
杨都闭上眼睛,“朝中有人反对北伐,该让他们看看这话。”
许昌问道:“监军,这话难道有什么来历?”
杨都说道:“这话乃是文宣王所言。”
呃!
许昌愕然,“文宣王是谁?”
“不学无术!”杨都说道:“就是孔子。”
“那岂不是说,孔子都是赞同收拾这些对头的?”
“你以为呢!”
杨都欢喜的道:“咱们的祖宗可不是慈善人,惹到了咱们,那就不死不休。只是后人无用,这才让外夷得意。今日一朝功成,这是何等的畅快啊!”
“天道好还,盖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助顺,虽匹夫无不报之仇。”
无数将士在念着这段话,目光中渐渐多了些不同的东西。
这是骄傲和自豪!
沈安见到这些,心中不禁欢喜不已。
大宋要什么来保护?
要的是认同。
要所有人认同这个大宋,并愿意去保护它,建设它。
如此,这个大宋才有可能长久昌盛。
想到这里,沈安吩咐道:“留下人手押送俘虏回去,其余人,跟着某回大营!”
……
幽州城头,耶律休一直站在那里。
“相公,没声音了。”
在半个时辰前,远方厮杀的声音消失了,耶律休急忙叫来了耳力最好的人,让他们仔细倾听。
“果真?”
耶律休侧耳倾听着。
春风拂面,送来了柔和的气息,可却没有耶律休希望听到的厮杀声。
“停了?还是……结束了。”
耶律休在琢磨着。
谢宾说道:“相公,萧相公领军八万,宋军能出击的也不过是七八万,而且大多是步卒,所以他们赢不了!”
连萧莫拙都赞同这个意见,“宋军的骑兵再多也没咱们的多,就算是打不过,萧相公也能退出,随后一路盯着宋军,让他们不得安宁。最后寻机攻击。
从来都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当年的高粱河一战,宋军就是被我军的援兵连续攻击袭扰,最后崩溃。”
耶律休心中稍安。
“某以为定然是胜了。”
谢宾想通了这些关窍,得意的道:“相公。萧相公若是胜了,不会停歇,而是会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而来。”
耶律休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他会来偷袭富弼!”
“对!”
谢宾和他相对一笑,一种喜悦在城头上蔓延着。
“让他们准备!”
耶律休激动的道:“只等萧衍雄的大军一到,就出城夹击富弼。”
于是城中的大军都聚集在城门后面。
耶律休说道:“告诉将士们,活捉了富弼,重赏!我会亲自为他去向陛下请功。”
萧莫拙笑道:“若是能活捉了富弼,宋皇会气吐血。”
宰辅被擒,这就是败亡的征兆。
谢宾欢喜的道:“到时候某也去羞辱他一番。”
命令下达,将士们都在暗自兴奋。
而在城外的大营里,富弼在备受煎熬。
他坐在帐篷里书写奏疏。
“……陛下看重,臣不胜惶恐,然此战一败,国中沸腾,臣恳请陛下忍耐,积蓄钱粮,以待西北战马养成,十年生聚,再战幽州……”
他的身边摆放着一柄长剑。
长刀自尽有些麻烦,长剑最好。
到了此刻,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而这份奏疏就是他的绝笔。
大宋无被俘的宰辅!
他在最后写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搁笔,抬头问道:“如何?”
外面有人说道:“相公,大营通往高粱河的通道依旧在我军的手中,只是那些骑兵奉命遮断幽州和战场之间,如今连咱们的人都不许过去。”
“先前还能传递消息,如今怎会这般谨慎?那就是……还没败?”
富弼起身,捂额道;“可消息呢?还是说两军在歇息。”
这等大战会停停歇歇的打,当年的北伐就是如此,一次次的打,把疲惫的大宋将士们的士气给打没了。
“有人来了。”
外面在喊。
“是黑甲!”
外面的喊声突然多了欢喜。
黑甲,那就是邙山军,沈安的身边人。
富弼忍不住冲出了帐篷,只觉得心跳如雷。
……
第四更送上,晚安!
北宋大丈夫 第1758章 夺回了国运
马蹄声嗒嗒而来。
一队黑甲骑兵出现在前方。
富弼忍不住迎上去问道:“大战如何?”
周围的人都围拢了过来。
当先的黑甲骑兵说道:“我军先前遭遇辽人八万大军,两次厮杀,敌军无法撼动我军防御,被迫撤离。郎君当即亲率大军反击,敌军且战且退……”
富弼握紧双拳,恨不能自己当时也在现场,然后举着长刀去冲杀。
这个百年来最关键的时刻啊!
老夫竟然不在。
他懊悔不已。
“敌军散乱,郎君当即令两侧伏兵出击,一举击溃辽军,目下正在追击中。”
富弼的身体摇晃了几下,他的呼吸就像是拉风箱的般的扯动着,那脸红的哟,比晚霞还要多一分得意。
“胜了?”
他不敢相信的问道。
黑甲骑兵点头,“此战我军大胜,郎君令人在高粱河畔筑京观,稍后就到。”
周围一阵寂静。
“胜了!”
一个军士狂喜回身奔跑,边跑边喊道:“胜了!大宋胜了!”
伴随着喊声,大营沸腾了。
那些在营中装出数万大军模样的将士们都出来了。
“如何胜了?”
“沈龙图率军击溃了辽军援兵,此刻正在追击之中。”
“万胜!”
欢呼声冲霄而起。
“竟然胜了?”富弼呆立原地,突然吩咐道:“快马去报捷,马上去……不,老夫去写奏疏。”
城头上,宋军大营里的欢呼传了过来。
“他们在喊什么?”
耶律休的面色惨白。他知道情况不妙,但依旧想问问。
也许只是宋军乱喊呢?
或是他们得知了兵败的消息,所以慌乱了。
当年不就是这样吗?
他看向了谢宾。
谢宾的面色让他想起了寒冬腊月的积雪。
白!
苍白!
那眼神中全是绝望。
“相公,说是……说是宋军大胜。”
“不可能!”
萧莫拙说道:“萧相公领军八万,就算是一时不敌也能从容撤离,宋军何来的大胜?”
耶律休心中稍安,然后趴在城头看着宋军大营,只恨自己没有千里眼。
大营里,富弼在写报捷文书。
他突然抬头,“辽军死伤多少?遁逃多少?快去问来。”
有人飞速去了,稍后来报,“相公,前面来报,京观堆积尸骸两万七千余,俘虏三万六千余。”
富弼骂道:“他沈安北不知道老夫算计不行?这是欺负老夫老了吗?”
边上的小吏小心翼翼的俯身道:“相公,六万三千余,差不多六万四的模样。”
富弼看了他一眼,骂道:“老夫知晓。”
小吏唯唯称是,但喜悦之情依旧在眼中洋溢着。
富弼下笔如飞,一边写一边说道:“老夫此生从未感到如此的才思泉涌,此刻再去赴试,老夫敢说能中状元。”
外面的几个官员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话真是……厚颜啊!
富弼听到了这些揶揄的笑声也不气,写完报捷文书后,他突然后悔了,叫人弄了锦帛来。随后就在布匹上书写了捷报,叫人弄来了竹竿挂着,然后喊道:“马上送去大名府,一路不可耽误,只管快马而去!”
他刚坐下,就听到外面有人在扭打,不禁大怒,就出去看。
外面,此刻十余名军士正在混战,打的不亦乐乎。
“拿下!”
富弼一怒之下,这些人全数被拿下。
“为何斗殴?”
富弼面沉如水。
军中私自斗殴是违律。
那些军士支支吾吾的,富弼喝道:“再不说全数赶去辎重营。”
去辎重营就是干苦力,和围攻幽州城相比差远了。
一人抬头道:“相公,小人……小人是想争着去报捷。”
其他人也认了,都是争夺去大名府报捷的机会。
操蛋!
富弼笑骂道:“往日都说报信是苦差事,今日竟然争先恐后,滚!另外换人去。”
于是这十余人都被刷了下去,旁人反而得了机会。
这等事关国运的报捷会给大宋君臣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在战后会被记功。
多爽啊!
信使打马远去。
富弼回身吩咐道:“戒备!”
有人说道:“辽军若是察觉了,会不会冲杀出来?”
富弼看了此人一眼,“沈安领军正在归途,老夫判定他正期望耶律休如此。只要辽军出城,士气大振的我军誓死也会缠住他们,随后刚刚大胜的大军赶来,一战就能灭了他。所以……老夫就期望他们如此。”
“回来了!”
有人在喊。
富弼不禁踮脚看去,可他的年纪大了,踮脚站不稳,就扶着身边官员的肩膀,“在哪?在哪?老夫怎地看不见?”
边上一个身高少说一米九的军士很是鹤立鸡群的在解说:“来了!当先的是骑兵,好厉害。”
骑兵们缓缓而来,他们昂首挺胸,得意非常。
富弼在看后面。
后面有步卒。
而沈安就在步卒中间。
“安北!”
他冲着沈安在招手,欢喜的和个孩子似的。
这一战击破了敌军,抢回了国运,你让他如何不高兴。
他看到了沈安含笑下马,缓缓走来。
他忍不住热泪盈眶的想到了自己的宦途。
从读书到中举为官,他一心想为大宋做出一番贡献,扭转国势。
他看到了大宋的弊端,为此痛心疾首。
而恰此时,他遇到了那位仁慈而富有进取心的仁宗皇帝。
仁宗皇帝令范仲淹和他等人一起书写大宋的弊端,并要写出解决的法子。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将会扭转国运。
可最后他们败了,败的一败涂地。
范文正仙去,他和韩琦等人依旧在挣扎着。
那些年他看着大宋的模样心丧若死,他觉得这个大宋再无希望,能维持就算是不错了。
为此他变了,变成了自己从前厌恶的那种人,整日大谈什么和为贵,什么不宜动刀兵。
那个敢和辽国君臣对喷的富弼哪去了?
在无尽的悔恨和沮丧中,他迷失了自己。
而后他渐渐的又看到了希望。
没有大张旗鼓,没有雷霆万钧的手段,有的只是润物细无声的改变。
这个大宋在慢慢变化着。
此刻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大宋早已病入膏肓,在外敌环伺的危机中,若是用猛药,那是自寻死路。
唯一的办法就是缓缓而行。
于是他重新投入了热情。
他们再度聚在了一起。
韩琦挡在最前面,他的身体宽厚,性格跋扈,正是最佳人选。
他们再度联手前行,哪怕需要做出厌恶彼此的模样,但心中却都在想着两个字。
革新!
但他从未想过北伐那么快就到来了。
他为此有些紧张。
但更多是害怕重蹈覆辙。
当初太宗皇帝带着那些骄兵悍将,挟势北伐,可依旧败了。
是兵将不够勇猛吗?
不是,这事儿早有公论,当时的大宋将士不差辽人,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只是在一系列的误差之下,最终败了。
今日大宋再度发兵,他为此夜不能寐,心中备受煎熬。
他担心国运会被这一战全数丢掉。
而现在国运回来了啊!
他泪眼模糊的看着沈安走近。
“富相,我军大胜,萧衍雄仅带着万余人遁逃。”
沈安笑的很是欢喜。
富弼哽咽着点点头,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肩膀。
“好!好!好!”
欢喜啊!
整个大营都洋溢着那种欢喜的气息。
“万胜!”
“万胜!”
“万胜!”
欢呼声骤然而起。
城头上的耶律休看到了宋军回营。
有人在边上数着。
“他们的骑兵少了两三万,他们的步卒……不对,他们的步卒看着多了好些,多了数万人。”
声音戛然而止。
在城头上只能根据模糊的人流来判定人数,却无法辨别具体身份。
但已经足够了。
骑兵少了两三万,不是损失了就是去追击。
为何是追击?
因为宋军的步卒多了数万人。
他们的步卒不可能凭空变出来,唯一的可能就是……
“俘虏!”
一个将领脱口而出,然后愤愤的一拳砸在城头上。
耶律休的嘴唇紧抿,眼神有些涣散。
“八万大军,为何会败了?”
有人如丧考妣般的在骂着萧衍雄,“那是八万大军啊!就算是让一头牛去指挥,也不会被沈安击败,萧衍雄那个狗东西,那个狗东西!”
北枢密使掌管军权,以往将领们谁敢骂萧衍雄。
可此刻就骂了。
一方面是此战之后萧衍雄绝对会被处罚,二是幽州城怕是要不好了。
既然老子都要倒霉了,管逑你什么枢密使。
城头到处都是叫骂声。
耶律休苦笑道:“宋军七八万,他萧衍雄八万,怎会败了?为何?”
他打破脑子都想不通,最后只能是叹道:“陛下不该派他统军,败了国运啊!”
城头的气氛很是凝重,更多了些绝望。
援军被击败,宋军的下一步就是攻打幽州城。
幽州城一旦丢失,南京道必然不保。
宋军拿回了幽燕之地后,从此对塞外的大辽就有了防御主动权。
从此……国运就会远离大辽。
那个号称不差于大宋的大辽,从此就会变成草原部族。
想到这里,耶律休不禁仰天长啸。
“啊……”
啸声苍凉,让大家不禁心生悲意。
“宋军出营了!”
啸声被打断了。
宋军整齐出营,数万俘虏就被夹在中间。
这是实锤了。
城头上的众人面如死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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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 第1759章 河间府,露布报捷
“止步!”
数万大军在城下停住,仅剩下呼吸声,但却让城头上的辽军倍感压力。
“他们想做什么?羞辱大辽吗?”
一个官员骂道:“有本事就来攻城,咱们将会让他们头破血流!”
耶律休赞赏的道:“对,我们将会把幽州城下化为血海,让宋军流尽所有的血!”
谢宾冷笑道:“当初赵匡义率军猛攻幽州城,二十日依旧无果,死伤惨重。今日我等只管守城就是了,陛下自然会派出援军,还有西京道,他们也会派出援军。”
“是啊!还有西京道。”
耶律休信心十足的道:“告诉城中的军民,援军和宋军在不断激战。”
这是谎言。
但此刻的幽州城需要这个谎言来激发士气。
众人都点头,有人说道:“回头这些将士们都要告诫一番。”
气氛渐渐活络了些。
城下,沈安笑道:“耶律休大概还在想着什么长期防御的美事,传令,全军喊话。”
十余个大嗓门走到了前方,开始喊话。
“萧衍雄领军八万,仅以身免……”
差不多九万人齐声高喊:“萧衍雄领军八万,仅以身免……”
这个声音震动了全城。
无数人躲在门后倾听着。
“俘虏全在城下,只管来看!”
贺宝站在幽暗的屋子里,听到这些喊声,不禁无声的大笑了起来。他的双手挥击着,仿佛身前有一个敌人。
段西平一家子都在一个屋子里。
“萧衍雄领军八万,仅以身免……”
段西平缓缓站了起来。
房门是关闭着的,门边摆放着家里的菜刀和柴刀,以及木棍,自制的长矛。
“八万人,仅以身免……”
杜氏喃喃的说着。
二儿子段峰靠着她,“娘,是真的吗?”
杜氏茫然道:“不知道。”
“俘虏全在城下,只管来看!”
这个喊声就像是巨锤,一下击破了无数人心中的迷惑。
杜氏霍然起身,走到了门边,和段西平一起听着。
“会不会……”
段西平的眼中全是欢喜,但依旧有些疑虑。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喊声。
数万人用辽语一起呼喊。
“败了,大辽败了!”
幽州城中,大半都是汉儿,但大家对辽语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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