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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圣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西夏立国,我朝立即议兵,乃因一旦立国,传承便会奠定,百姓产生凝聚力,会十分麻烦。交趾亦是如此,虽不及我朝一路之面积,然立国时间不短,虽自丁朝替更成黎朝、李朝,百姓的认知却是交趾国。且南方湿热遥远,不出兵便罢,一出兵,不可轻视也。”

    “然能作为其主将者,人选实则不多,小王相公、李宪公皆适合,次之,乃是燕达将军、苗授将军、刘昌祚将军。为何是此数人,我于坊间亦有听闻,唯有此五人与西寇多交战之,且有大规模率军经验。其他人皆不适合也,领兵越多,越容易出现问题。”

    “胜尚好,若被小小交趾狙击,不但遗笑千年,亦使我朝三军丧气丧志!切莫用虚名之人,葛怀敏便是最好的例子。”

    “汝真非隐士,”许将又笑道,连他的夫人在边上也笑了起来。

    “许公,我真不是隐士,官家让我参加制科试,然我母亲病情未愈,岁数又小,实不敢致仕。”

    “官家只许诺汝棉花种植成功,才让你参加制科试。”

    “种,谁人能及我,其非是许诺,乃是恩准也。”

    也就是我棉花一定能种成功,与许诺没半点关系。

    “若修堡砦,契丹出兵乎”

    刘昌郝心中叹气,这恐怕不是许将的选择,而是朝廷大多数大佬的意见,说一点不退让那是不可能了,那只好选择用割地来建堡砦的资格。

    “不裂地,契丹也不会出兵攻伐我朝。纵裂地,一旦建堡砦,契丹仍会出兵勒迫。说的功利些,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国亦如此。”

    “亦有理,然某亦不知何时能见陛下。”

    他终是制知诰,不是随便就能见到赵顼的,当然,到了他这一级别,还是有见赵顼的机会,且又不是私密事,那怕几人在一起,也可以转述。

    “熙宁熙宁,真是不太平。”

    “你母亲病情如何”许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谢四娘,一个长相极其秀丽甜美的小娘子正与谢四娘说话,刘家这一行人真的古怪。

    “大夫说其病情复杂,又在县城里诊错了,耽误了许多时间,可能还需两三年才能治好。”

    “你们家……”

    “哦,吾村乃是山洼里村庄,四面高,中间低,我前年回来,将地收回,请了许多客户,又陆续修建山塘用之灌溉,平整荒坡地,去年十分辛苦。今年元宵节,我便将各家客户长老、孺童、妇女一起带到京城观灯,丁壮则留在家里守家。”

    许将懂的,一是心地不恶,二是甜瓜、鞭炮也赚了不少钱,然后向客户发福利了。他又看着苏眉儿,刘昌郝又说“前年我将三字经送到书坊刊印,其兄恰好在书坊。冬天我来京城,又遇其兄,以及其本人。去年似又遇到一次,今年来观灯,又遇到一次,只是顺路同行。”

    但这是私事,许将不过问。

    刘昌郝说“因此,官家未登城楼观灯”

    “有关也,且今天边境又送来一份契丹牒书,使得官家大怒,于是罢观灯。”

    刘昌郝心里又叹息,后人比讥宋朝眼光短浅,却不知契丹与金国也是自己想作死。若没有这次黄嵬山事件,那来的那道遗诏,童贯又会不会搞出海上之盟

    史书则重新翻写。

    苏眉儿走过来说“刘有宁,我们去相国寺观灯,有许多士子呢。”

    许将听到后,说“亦是。”

    今年乃是科举年!京城聚集了无数来自全国各地等着省试引试(考生进入考场称为引试)的士子,当然,也有不少去了相国寺。

    “也行,”刘昌郝说道,反正也准备去相国寺的。几个小娘子乃是“老京师”,熟悉,一会儿,将他们带到一个比较宽阔的巷子里,两边似乎都是大户人家,庭院深深,门口挂着许多高级的灯笼。

    如珠子灯,以五色珠为网,下垂流苏,灯上画有故事人物。

    无骨灯,以绢囊贮粟为胎,烧制后去粟而成的玻璃球,彩绘动物花卉。

    羊皮灯,镞镂精巧,五色妆梁,如影戏。

    万眼罗灯,在罗上剪镂百花,灯点后会放出万道金光。

    走马灯,灯上彩绘人物故事,奇花异兽,由于设计巧妙,在热气流的效应下它会自动旋转如飞。

    还有许多人家出了灯谜,若是猜对者,主人会有奖赏。也有不少士子站在花灯下猜着灯谜,确实是一个雅趣的所在。

    刘昌郝低声说“苏小娘子,我无所谓,你且看我,带了什么人过来”

    这不是看不起自家的客户,在这种氛围里闲逛,不是让他们难受么许将也是嘿然一乐。确实,不但刘昌郝感觉不对,许多人也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们。

    不能说全是田舍翁,有几人是士子打扮,还有几个衣着精美的小娘子,这三个群体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里面藏着一条真龙,真龙不是刘昌郝,而是许将,人家才是真正的状元公。

    苏眉儿挠头,说“是我错了,我们去相国寺吧。”

    总之,打了几次交道,这个小姑娘在刘昌郝心中的印象还不错,虽出身于大户人家,却没有大户人家子弟身上的各种坏毛病。

    京城是她们的大本营,十分熟悉,插了几个巷子,来到大相国寺门前,这里也很热闹,因为人多,什么样的人都有,秦父他们才长松了一口气,刚才那巷子环境似是不错,却让他们都有些压抑。

    一行人转到相国寺的门前,门边上有许多士子,中间还摆着几张桌子,敢情于元宵节,这些士子一起在相国寺门前卖弄文笔。猜谜那就算了,但这是交流,宋朝文人最喜欢做的事,许将说“刘有宁,我们过去看看。”




第175章 青玉案 五
    “阿娘,你们自己转转,莫失散,”刘昌郝说。

    他与许将看这些文人作诗词,家里的客户还是没兴趣,于是分开行动。

    “昌郝,我带大伙进香。”

    “也行,不过今天晚上进香的人多,进去后,更莫要走散。”

    韩道实说“刘有宁,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

    一大群人走进相国寺,韩道实狐疑地回头看了许将家人一眼,然后低声说“三娘,此许公恐是大人物。”

    “大人物”

    “刘有宁虽谦和,然才情内发,自有傲气,寻常人,可呼为公且又呼其妻为夫人,夫人岂是乱呼得”

    “我儿不傲。”

    韩道实心想,你儿子是不傲,但才情在,傲在骨子里,连他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那真是大人物”

    “恐怕是,至少观人,我亦不差,其气度非是寻常人等。”

    “没事吧。”

    “无妨,”韩道实心想,你儿子与皇帝都能谈上许久,能有什么事

    外面也有不少人,许将与他的几个家人,只是皆平民打扮,人又多,没人注意,还有几个小娘子。一个小娘子说“居然也有高僧在场。”

    宋朝的相国寺,皆懂的,乃是最世俗最近的地方,不但皇帝和达官贵人时常来相国寺,里面还有一个交易市场。里面也有一些大和尚饱读诗书,当然,说不定也会藏有类似鲁智深的人物。

    “刘有宁,看这些诗词如何”许将问。

    “也有许多佳作,”刘昌郝答道,是科举年,别看这些士子,里面也藏着龙,卧着虎,有许多人写出来的诗,至少是刘昌郝眼下作不出来的,抄袭的不算。

    “许多未必。”许将摇摇头,在场能入他法眼的作品真没几首。

    你是状元公唉,刘昌郝不好作声。

    两人安静地看着这些士子卖弄文才,许夫人心想,此子不但气度好,性子也好。她又扭头看着苏眉儿,那还能看不出来她问“刘有宁,你婚配乎”

    “唉,就别提了。”

    “哦,说说,”许将也来了兴趣。

    “前年冬天我相了一个姓黄的小娘子,也插了钗,然其母不知从哪听来的谣传,说我败家。许公,你也知道的,我会种,亦高产,然其种法必与他人不同。于是其家退钗。”

    “去年,我将菊花送到京城,准备去河东,于黄咀渡一村庄遇到陶姓一小娘子,长相也清秀,其扶着她大母,模样极孝顺,令我动心。我让我二婶上门求亲,其拖乃久,年底时才答应于本月二十二相亲。然正月初五,一轻浮子找到我家,说其与他是相好。”

    “我观其人,一为轻浮,二为二十几岁,其小娘子才十六岁,大几岁正常,然其相貌虽清秀,又轻浮,必不正常。”

    “为何”苏眉儿紧张地听着,问。

    “皆是乡下人,见识终有限也,岁数又小,往往易被骗之。”

    “有理,往下说。”

    “我便托人去询问,又令其勿动,晚上传来消息,其果是轻浮子,似祸害了几家小娘子名声,见陶家殷实,家人忠厚,蛊惑了其家小娘子。陶家父母劝了好久,才让陶小娘子同意与我相亲。虽情有可愿,我娘娘终是要脸面的人,这门亲事又作罢。我现在都不敢提亲事了,省怕又出现什么不妙的事。”

    “他为何敢去你家说”

    “大约打听到我家三代积善,无惧也,然我对其人也气愤之,打听到后,我令我家客户将其绑至黄咀渡,脱光衣服,游行了两个村子才释放。用之惩戒,以防有其他小娘子再上当。”

    “这样轻浮子是有的。”许将说道,曹成栋还算是好的,有的仗着生得一副好皮囊,行为更恶劣“汝在京城呆几时”

    “明天吾家客户去金明池、铁塔看看,回来时约天黑了,再于马行街观樊楼与灯市,随后雇船回家,我则带娘娘看病,看完病,可能更早回去。今年节气早,有许多农活要安排,特别是棉花,对了,公乃福建人氏,公家乡可有此物”

    “吾家乡没有,然州城海滨地带似人有种之。你为何想到它能在北方种植,又且取其绒”

    “说来也巧,我娘娘生我时难产,血亏,自此以后身体便一直不好。后生下我二妹,二妹小时候身体亦不好,听了卜算先生之言,将她抱给我四叔父养。”

    “四叔父家情况不大好,前年我刚回来,手中经济紧张,仅替她买了一个旧裘衣。元旦节时,我做了一些小吃,让她替我做锅,其不答应。我省悟,她外面穿着我买的那件旧皮裘,里面却是我阿娘,以及先父送给她的一些衣服,可能破烂,可能小了……然非是我二妹,天下间类似她的人,不知凡几,有的更惨。”

    “我自持才情,那刻在反思,为何不能让自己才情造福于天下乎”

    “我想了许久,才想到木棉,为何能种之……”刘昌郝将棉花的适应性的道理说了一遍。

    “中书堂吏李二郎见我家朴素,疑问我需钱作何。我指着山说,需植花树以固水土,还有,用来做许多事,不仅是棉花,它可能是一个开始。”刘昌郝没有再说,手机里好东西不要太多,就是不能解锁。但就是解锁,想要推广,也需要不菲的成本。

    “造福天下的才情,”许将呵呵乐了。

    几人继续看诗,也悄声评论。

    谢四娘他们从相国寺出来,在人群中找刘昌郝。

    主要人多,很醒目,刘昌郝还未过去呢,一个士子便喝道“汝等田舍翁来做啥!”

    另外几个士子又说“走走走,此非是汝等所呆的场所。”

    刘昌郝有些不大高兴,许将也拧起眉头。若是说看不起商贾,许将还能原谅之,在这时代士农工商,农是排在第二位的。而且刚才也看了,说不定这中间就有士子今年会高中,连农民都瞧不起,以后如何能做一个好官

    “刘有宁,某看了一晚上庸脂俗粉,你是农夫,可愿将其终结也。”

    “将其终结”刘昌郝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说“既然许公相托,吾试试。”

    “刘有宁……”苏眉儿有些担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看这群士子,里面真有几个有真才实学的人。

    “苏小娘子,吾即不能将其终结,亦不会丢许公之托也。”刘昌郝说着,迎了上去,先让大伙不要散开,然后走到场中“汝等似是十分鄙视农夫,吾亦是农夫,可否让吾做诗词”

    一个士子说“报上姓名。”

    “无名人士,”刘昌郝拿起笔。

    苏眉儿说“我替你磨墨。”

    这有点不大好了,刘昌郝反应快,说“诸位小娘子,可轮流替我磨墨”

    “好啊,好啊,”几个小姑娘开心地挤过来。

    许夫人说“果是一个妙人儿。”

    许将也欣慰,自言自语地说“其不知有师乎”

    “有师汝亦能收之,然汝能教他”

    许将捻了捻胡子,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且看他写的诗词如何。

    看到几个打扮贵气的小姑娘挤过来争着磨墨,诸士子一起犯疑惑,能让这么多看样子有出身的小娘子替你磨墨,你还是农夫一个士子喝道“细娘,你在做何”

    “二哥,我在磨墨。”

    “他是谁”

    “与你无关。”

    “你给我出来。”

    “与你无关。”

    许将看着这对兄妹,忽然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立即有人注意“许公,状元公。”

    许将挥挥手,说“民以衣食为天,衣来自农夫,食来自农夫,今晚某是农夫,汝等是士子,勿识某!”

    刘昌郝心想,仅凭这句话,这个许状元公亦不赖啊,便说“吾是农夫,请信之。既然许公说农夫,吾先从农夫写……”

    他开始写跋

    吾家客户皆勤奋矣,故吾亦对其素来尊重,且逢佳节,携其来京观灯。恰逢相国寺前诸士子诗会,吾与许公观之,然士子呼吾等为田舍翁,让吾等速离,令吾失望也。

    须知,汝等风花雪月,吟诗作赋,岁月静好,然可知,是乃有无数之农夫、工匠、行者、边民、将士替汝等负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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