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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伙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孙大圣呢
我是伙夫
作者:孙大圣呢

一个厨子,或者说一个伙夫。本以为是个平凡的人生,可是江湖,怎能让他平凡?





我是伙夫 第一章 铺子
临安城外三十里。?
城外三十里有间铺子,方圆三十里只有一间铺子,说是铺子,也是夸它,茅草的顶,泥糊的墙,三面墙,一面门,没有窗。门口一根杆子,一张脏了吧唧的白底黑字旗,就一个字,“食”。铺内两张方桌,门外两张方桌,每桌配四张条凳,也不知是用了几代的桌凳,破烂得可以,似乎轻轻一碰就会全部散架,不过桌面倒是蹭光发亮,不知道是擦得干净,还是太油的缘故。门内靠墙一座大灶台,乌漆得可以,要不是灶内火舌吞吐,还以为是堆煤疙瘩,灶上一口大锅,养着半锅水。白天大门敞着,晚上几块大板搭拉着门。这便是该铺子的所有家什。
有一个男人,普通的身材,普通的脸,眉毛不粗,眼睛不大,鼻子不挺,嘴唇不厚,搁哪都是一眼找不到的人,再平常不过。桌上一盏雪泡梅花酒。没客人时一坐就是一天。雪泡梅花酒,属清酒,不似烧酒,入喉没那么辣。米酿的酒,清香,酒精少,口感柔和,摘之去年的雪梅,晒干后拿蜂蜜储存。要喝前取出,拿布袋裹之,悬挂于米酒罐中,十日后可饮,从早喝到晚也醉不倒人。
这个男人就是这家铺子的掌柜,也是伙计,也是厨子,姓杨,单名一南字。
遥遥走来一位老丈牵着一小孩,老丈看着很疲惫,一身长衫旧得很,满是黄尘,没有补丁,只是旧,并不破。花白的头发,花白的眉,无须。小孩倒很精灵,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也不说话,看着好像只有三、四岁,却没有本该有的蹒跚。
“店家,店家!来碗清水面。“老丈牵着小孩坐到铺子里的桌边。
“好。”
“再来个小碗,要干净点。”
“好。”
“店家,问你个事儿”,老丈咳嗽了下说,“咳,这儿离临安城还远吗?”
“三十里。”
“哦,也不是很远。”老丈掏出一条手绢擦拭着桌子,“这桌子有点油腻啊”
“清水面来了,再给您老一个碗。”
“这面比桌子干净,呵呵。”老丈慢慢悠悠的把面分了点到小碗里,又倒了点汤,把面里唯一的一根青菜夹到小碗里,自己在大碗里夹了一根面,细细嚼着,半晌,轻轻的说,“小少爷,您请。”
这时小孩才起筷吃起来。
感情是主仆,还以为是爷孙。杨南心里想到。这老仆倒是细心的很。
“店家”,老仆又咳嗽了会说,“咳咳,你这清水面,却和别家不一样。”
“哦?”
老仆清了清喉咙,“你这面,看着没有什么油水,却有点淡淡的香,这是为何?”
“哦,我用生姜刷过锅。”杨南头也不抬悠悠的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有趣,有趣哈哈,咳咳咳咳。”老仆一笑就咳嗽。等待小孩把面吃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小锭碎银子,轻轻的放在桌上,“希望还有机会能再吃到店家你做的面。告辞。”说罢,牵着小孩往临安城走去。转眼,就没了身影。
还是雪泡梅花酒,简单,不用加热着喝,杨南喜欢一切看似简单却又不简单的事,或物。
哒哒哒,三匹大马飞奔而来。扬起的尘土,都快把旗子扑倒。
“喂!小子!有没看见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小孩过去!”说话之人,黑面虬须,浓眉大眼,背着一把钢质九环刀,观其刀身厚,刀背上九个钢环,刀尖部平,不朝前突,刀柄略细弯度较大,柄后有刀环,环上系一红绫。“喂!小子!和你说话你没长耳朵吗?”
杨南没有迎出来,只是抬了抬头,“没看见。要吃点什么吗?”
“你!”大汉作势要拔刀。
后面一儒生拦住大汉,“二哥!大哥让我们这次出来不要闹事。”此人一袭淡蓝色长衣,腰间挂一配剑,剑长四尺二寸,细细长长,衣服没什么出彩,剑却富贵的很。剑鞘镶满五彩宝石,着金边。儒生拉住大汉对着杨南说道,“掌柜的,我们吃饭,
“不要小菜,五斤牛肉切片!两坛烧酒!他奶奶的!”大汉骂骂咧咧的坐在门外条凳上。
杨南看了看儒生,儒生尴尬的一笑,“就依二哥的,牛肉,烧酒,呵呵。”
杨南转身准备,端上牛肉和烧酒,顺道看了看第三个人。
第三个人不怎么说话,短发,不乱,褐色布衣,黑色腰带,黑色额带,隐隐的胡茬,干净的黑靴。看见杨南端上烧酒,拿了一坛给大汉,一坛摆在自己面前,撕着牛肉,安静的嚼着。
“二哥,这次大哥让我们出来,只要把人带回去,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不要节外生枝。”儒生说。
“咋啦?要我说,这次就抓一老头和一小孩回去,要我说,我一个人就可以!根本不需要派出我们三个!四虎出三虎,大哥也太小心些了吧!”
原来是江陵四虎。大虎孟尝虎,使一五郎八卦棍,行事沉稳,杀人心狠手辣,如今江湖上已见不到其人,因在成都府灭贾富商一家老少百余人成名,要知道富商家里可是养着不少江湖好手,担心那些好手们背后师门的复仇,逃至江陵,结识其余三人,皆因名字内带有一虎字,便结为异性兄弟,这才有了江陵四虎,在江湖上逐渐有了气候。
二虎张虎虎,爹妈一定没什么文化,取名字
三虎李文虎,江陵人士,本是人,久久考不上功名,遂弃文从武,挑战江陵八卦门门主,三招即胜,一战成名。不贪图其他,只恋各种剑术,一点家底,全用在
四虎吴畏虎,只知道他练得一身金钟罩,双拳似铜锤,别的江湖上没有传言。
吃了些时候,三虎李文虎来到杨南桌前,“掌柜的,你这喝的什么酒?闻着不烈,别有一番清香啊。”

“呵呵,掌柜的,向你打听点事,”说着李文虎掏出一小钱袋,推了过去。
杨南眯了眯眼,“饭钱可用不了那么多。”
“唉,别客气,大家交个朋友嘛,”李文虎笑着说,“向你打听一个人,一位老丈,花白头发,说话斯文,可能还带一小孩,这方圆几十里也没什么店家,所以问问掌柜的有没瞧见。或者有没瞧见其他人?”
“没瞧见。”
“我说你找打!”二虎张虎虎一推桌子猛站了起来。
“我说没瞧见就是没瞧见。”杨南收下钱袋,掂了掂。
“没瞧见就算啦,呵呵,二哥,四弟,我们走吧。”李文虎挡在杨南前面,推着张虎虎,上马而去。
看来江湖要不太平了,杨南收拾着桌子,喃喃道,“要不太平咯。”




我是伙夫 第二章 福爷
福爷每十天要来一次铺子,轿子来,轿子回。*
福爷着装不简单,从上到下透着精致。
镶玉的红色朱子幅巾,艳丽的金色红绿色福禄图宋锦,舒适的小头皮鞋,鞋尖微微上翘。脖子上悬挂108颗高瓷蓝绿松石塔链,颜色已经从蓝色转变为深蓝,玉化得可以。左手手腕11颗七瓣大金刚,红亮红亮,佩一白花蜜蜡圆珠,圆珠在阳光下透着光。左手拇指戴一绿色玛瑙扳指,中指配一黄金方形戒指,戒面阳刻一福字。右手拇指戴象牙扳指,无名指戴一绿松石戒指,戒面是一头玲珑活现的貔貅。右手执一折扇,冬天夏天都
打老远望去,这是一富贵之人,富贵却显不出半点俗气。
福爷每次来只点三道菜,红烧肉、红烧冬瓜和炒双茄。别人曾好奇福爷怎么那么喜欢吃红烧的菜,福爷只说道,“我喜欢。”
真是千金难买我喜欢。
是怎么样的三道菜?
红烧肉,必须用五花肉,肥瘦兼半,切一寸见方。不放油,肥的那面向着锅底,不用片刻,就会有油滋出,这时香味就会飘出,引得人口水直流。煎至肉面呈现金黄色,添水加生抽、盐少许、糖少许,武火把汤汁煮沸,再文火炖半个时辰,便可出锅。起筷一夹,感觉稍一用力就可以把肉块夹断,咬在嘴里入口即化。
红烧冬瓜,和红烧肉做法类似,冬瓜去皮,去皮后的这面,拿菜刀轻轻切出菱形状。锅内倒入猪油,菱形面向着锅底,煎些许时间,仍然是添水加生抽、盐少许、糖少许,武火把汤汁煮沸,文火炖,待至冬瓜软透,方可出锅。烧得好的红烧冬瓜,和红烧肉放一起,很难分出哪盘是肉,哪盘是冬瓜,尝到嘴里,才见分晓。
炒双茄,哪双茄?番茄和茄子。双茄都半寸切块,起油锅,先炒茄子,炒茄子要用大油,茄子吸油,茄子变色后,放入番茄,渐渐番茄出汁,加入佐料,收汁,出锅。入口有点甜,有点咸。光这一道菜,就可以吃两大碗米饭。
福爷就爱这三道菜。
福爷吃罢,放下筷子道,“杨南,你就去我家吧,做我家的厨子,多好,我每月给你这个数。”说着伸出肥硕右手,五根手指。
“不去。”
福爷来了数十次,也和杨南说了数十次,杨南每次都是两个字拒绝。
“你说你手艺那么好,埋没在这多可惜。”福爷摇晃着大脑袋。“这荒山野岭的,又没几个人,你能赚几个大钱?”
“福爷,您就别调侃我了。”杨南收拾着碗筷。
福爷道“你为什么不去?我那吃得好,住得好,钱也多,待遇好。”
杨南道“您那可没有自由。”
福爷道“有自由啊,你只要给我烧好了菜,别的时间
杨南道“那不是我要的。”
“你榆木脑袋!”
福爷说“对了,杨南,昨天是不是有遇见过三个骑马的,其中一个黑脸壮汉带把大刀。”
“嗯,江陵四虎中的三虎。”
福爷紧张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莫非你也是江湖人?”
杨南笑着说,“福爷您可真瞧得起我,我哪是江湖人,我就一烧饭的,他们昨天聊天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的。”
“哦,原来如此”福爷道,“哎,你知道么?他们三昨天在城里可杀人了!现正被官府缉拿,不过官府能抓住什么,装装样子罢了,贴了张破纸在衙门口,说悬赏,赏金还不高。哈哈,谁会去!毕竟动刀动棒的。哈,徭役也不行,没几个本事,真要打起来,连人家一片衣衫都碰不到,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杀人了?杀的是一老头和一小孩?”杨南问。
“杀的好像没有老头,听说是一青年男子,好像哪个门派的哪个门派来着哎哟你说我这脑袋青城!对青城派!青城一外家弟子,酒楼吃饭起了争执,结果导致哎你说如今的人啊都冲动,冲动哈哈,冲动,还傻,有些人哟,有好日子过,有钱赚,不赚哟”
“福爷,您老就别说这个了。”杨南拱了拱手。
嗯,想想也应该不是老丈二人,二虎说了,他们大哥交代要抓人回去,要是杀了就坏事了,杨南心里想着。
福爷较讲究,穿着讲究,吃菜讲究,对酒当然也讲究。
聊着聊着,福爷似乎渴了,“杨南,你家雪泡梅花酒给我拿一盅来,我呵呵,我喝点。”
福爷喝了一口,“这酒我还真的爱喝,说来也奇怪,你说的酿酒方法我也试过,可酿出来就是没有你酿的好喝。老规矩啊,再给我准备个十盅,我带回去慢慢喝。”
“老爷,该走了。”一个下人走到福爷边上说。
“好,也差不多到时辰了,今天有事,得早点回去,过十天我再来。”福爷站起了身,抖了抖衣裳下摆,弯腰上轿。
轿子摇摇晃晃的远去
待福爷一行走远,杨南回屋拿出了菜刀,也不关门,拿起一块磨刀石往河边走去。
感情是磨刀去。
磨刀石很大很厚,一面非常光滑,其他几面黑不溜秋,看着磨刀石应该特别重,换一般人估计双手抱着都吃力。可杨南一只手抓着,轻松。
叱叱呛呛磨刀的声音有点让人受不了,可杨南好像没听见,反而磨得很开心,小调哼哼是不亦乐乎。
刀是好刀,只可惜是把菜刀,说得好听叫文武刀,刀背厚,开锋角度大,可砍鸡切骨,也可切菜,可剁、可切、可刮皮,使用比较广泛。玄铁的刀身,小叶紫檀的刀柄。刀背宽一寸,刀身长一尺,一尺可了不得,比别家的菜刀长半把有余,当然也就重得多。不过杨南使起来非常轻巧。
“救命啊!救命啊!”
是谁在喊救命?发生了什么事?
杨南提起菜刀冲了出去!




我是伙夫 第三章 孙琳令
“小妞,不要怕,只要陪我们兄弟俩开心一下就好!再说了,这荒山野岭的,你就是叫得再大声点,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嘿嘿!“
“放开那位姑娘!”杨南冲了出来
只见两个长得歪瓜裂枣的流氓一左一右抓住一位姑娘。
这位姑娘长得相貌娇美。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娇肤色白腻,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细细长长的柳叶眉,圆圆亮亮的大眼睛,似一汪清水,两颊曛红,樱桃小嘴一点红,果然是一绝色丽人。
“你是谁?敢坏我们哼哈二侠的好事!”
“就凭你们两个这样的德性还配叫二侠?”杨南说道。
“对对,你们不配叫二侠,就叫哼哈二虾吧。”姑娘这时候见有人来救自己,就不害怕了,还开起了两个流氓的玩笑。
只不过来救自己的这个人,怎么拎了一把一把菜刀?
“混账东西,吃饱了没事找打呢!看小爷我不废了你!”哼哈二侠中的一人朝杨南扑过来。
只见来人一招燕子飞腿,来势凶猛,果然有些功夫,女子“啊”一声惊呼,她有点担心杨南,看杨南的穿衣打扮,不像练家子,好像只是个普通的村夫,不知道他会不会受伤啊。
反观杨南沉着冷静,不慌也不乱,侧身一躲,右手往后一挥,菜刀顺势的划在了来人的背上,这人就倒了。
“啊!你敢伤我弟弟!”另一人松开女子,挥舞双拳,向杨南迎来。
狸猫双拳、狸猫甩尾、狸猫连击!来人呜呜丫丫嘴里喊着招式猛攻,双拳虎虎生风,几个动作流畅衔接,果然比弟弟看起来要厉害些。
然而还是被杨南一一闪过,没有擦着杨南的一点边。
虽然杨南躲起来的样子看着狼狈了点。
见敌人招式打完一个小小的停顿,杨南瞅着空隙,一脚踹了过去。
“哎哟!”
哼哈二侠都倒在了地上,弟弟受了背伤,哥哥倒还好,只是被踹了一脚,感觉腰上有点火辣辣得疼。
“你别过来!”哥哥扶着弟弟站了起来,“算你小子狠!你别走!我我叫人去!”说完扶着弟弟赶紧溜走。
“你,你没事吧?”杨南转身问姑娘。
“哦,我没事。”姑娘纳闷杨南看着好像不会武功,怎么把这两个流氓打跑了?蹙眉紧锁,心里有着小心思。
杨南道“没事就好,那我走了。”
“哎,你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姑娘问。
“杨南。”杨南摆摆手,提着菜刀转身离去。
“谢谢你。”姑娘看着杨南一步步走远,突然缓过神来,喊道,“对了,我叫孙琳令!”
孙琳令,绍兴孙家堡堡主的千金。
孙家堡在江湖上可是有不小的名气。
堡主孙鸣捷一套“七十二路追风剑”可是没人敢得罪。
孙鸣捷从小在武当学艺,学习的是武当剑法。
十四岁悟出剑道,自创剑法“七十二路追风剑”。
十六岁下山历练,除掉横行乡里的绿林六霸。
十九岁上吴山,打得作恶多端的吴山二鬼躲进山里,发誓再也不出山。
一路行侠仗义、闯荡江湖,人送名号“追风闪电”。
二十五岁代表武当派参加武林大会,夺得武林大会第二名,仅败大侠赵泰旭一招。
而后回绍兴创建孙家堡,娶妻生子。三十岁得一女,取名琳令,视为掌上明珠。
不知怎得,这次怎么放心孙琳令一个人出来。
莫非?
没错,原来孙琳令是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
孙家堡里不乏高手,孙琳令平日来东家学一点,西家学一招,和叔叔伯伯们对招,大家都让着她,故意一不小心就输了,生怕伤着孙堡主的宝贝千金。
所以孙琳令不知道,小小年纪,就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个高手中的高高手。于是便偷偷留书一封在床头,出来闯荡江湖了。
怎奈离家没多久,还没进临安城呢,遇上了哼哈二侠。
虽然哼哈二侠也没什么本事。可是毕竟是男子,力气比孙琳令大,又比孙琳令多一个人,也不知从哪偷学了点阿猫阿狗的功夫,就这么三拳两脚,擒住了孙琳令。
不幸中的万幸,荒郊野外,遇到了杨南在河边磨刀。要不然,孙琳令可是要吃大亏了。
孙琳令出来历练高兴坏了,可把家里的孙堡主给气炸了。
孙堡主派遣麾下飞鹰十二骑出堡,全天下的去找,一定要把孙琳令给找回来。
话说孙琳令与杨南分别,整理了整理,向临安城走去。
咦?这不是刚才救我的杨南嘛!
孙琳令在野外没什么方向感,转啊转的就来到了杨南的铺子。
“呀,你真是个厨子啊!”孙琳令开心的说道,“刚才看你拿着把菜刀,还想你是不是谁家里烧饭的,没想到你在这里啊。”
“嗯。”杨南道。
“这是你的店?”孙琳令好奇的问,东看看,西摸摸。
“嗯,也是我的家。”杨南道。
“那你晚上睡哪啊?”孙琳令问。
“桌子拼起来就可以睡了。”杨南回答。
“好吧”孙琳令转了一圈,“好饿!你快烧点什么给我吃!”
杨南问,“想吃什么?”
“都可以,什么快吃什么,饿死了!”孙琳令感觉自己好像饿得都快肚子贴后背了。
杨南忙碌起来。
“来,给你。”杨南端上了一碗面条。
哧溜哧溜。
没多久,碗已见底。
“好吃!这是什么面?比我家里的那些大厨都烧得好吃哎!”孙琳令高兴地说。
“油渣面,没吃过?”杨南反问。
“油渣?”孙琳令问。
“就是把猪的肥肉切成小块,然后放过里煎一会,去油,就是油渣了。”
“咦听着好恶心,家里从来没吃过,这是我第一次吃,不过还蛮好吃,香香的。”孙琳令兰花指捏了捏自己的俏鼻。“好啦,吃饱啦!我要去临安城啦!”
“嗯,三个铜钱,谢谢。”杨南说。
“我没钱!”孙琳令瞪大眼睛,糟糕!自己出来的急,好像没带银子。
“你没钱?”杨南问。
“我没钱。”孙琳令说。
“算了,你走吧。”杨南对着孙琳令摆了摆手,“就当我请你吧”。
“怎么还不走?”杨南看看孙琳令好像没有走的意思。
“那个我家里出来的急,忘记带银子了,”孙琳令双手捏着衣角,“这样好不好,我等下要去临安城,可是我去了还是要吃饭住宿,所以你能不能再借我点钱,等我回家了,我一定还你!我让我爹加倍还你!”

杨南叹了口气,转身拿出之前三虎李文虎给的钱袋,递给孙琳令,“送给你,也不用你还了。”
“不!我会还的!只是借!谢谢你啦!”孙琳令兴高采烈得接过钱袋,蹦蹦跳跳得走了。
杨南收拾碗筷,收拾起了门板,关门,今天一天就这么结束了,还好她倒没有怀疑什么。
孙琳令能怀疑什么?怀疑杨南会武功吗?
杨南会武功吗?




我是伙夫 第四章 临安城
建炎三年,皇帝宋高宗升杭州为临安府,作为行在所。*
绍兴八年,临安被正式定为行都。
临安城,位于钱塘江和西湖之间的小平原上,平面近似长方形。
临安城内有一条纵贯南北的中心御街,街两旁店铺林立,是全城最繁华的街道。在街的东面有两条运河。城内有四条横街,横街间为小巷,民居常常是前街后河,充分利用了河道的便利。
临安城依山傍水,河运便利,城内极其繁华。南宋御街两边店铺林立,城北运河中来自江淮的河舟,昼夜不舍。
太阳下山后,城内开始出现夜市。
真是杭城大街,买卖昼夜不绝,夜交三四鼓,游人始稀五鼓钟鸣,卖早市者又开店矣。
好一片繁华景象。
纵使边疆战乱连绵,兵革满道,烽鼓不息,鹤怨猿嘀,祸乱交兴。而临安城离战线还有段遥远的距离,战争尚未波及到这里。
皇帝宋高宗正避难于此,有皇帝在的地方,总是比较舒服的地方。
宫城在城南端,位于凤凰山东麓,周长九里,城墙夯筑,是在原临安府子城基础上增筑而成的。鳞鳞万瓦,屋宇充满。
孙琳令好不容易找对路进了城,一下子看到如此繁华盛景,那么多有意思的店铺,那么多有意思的玩意。
呀,这个瓷器好漂亮!
哇,那块丝巾好像很配我的衣裳!
嗯,那么多有趣的小铜器!
唔!这些果脯好好吃!
真是别人的钱不当钱,从杨南拿借来的一小袋钱袋,一下子被孙琳令买这买那,瞬间瘪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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