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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公爷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贪狼独坐

    和张皇后点了点头,便在萧敬的引领下缓缓的离开了寝宫。

    寝宫外车马已经准备停当,陈州同亲自驾车、陈侗率队开路。

    几名垂首而立的击技内官,沉默的跟在弘治皇帝身后。

    一群群黑甲国防军军卒,前后护住马车警惕的看着四周。

    随着“嘟嘟~”的号角吹响,数百人的黑甲精锐骑兵轰然向前!

    皇城内开始不断的有骑兵汇入进来,整个队伍渐渐的变得庞大起来。

    “呜~呜~~”

    号角声不断的响起,无数的军卒身着铠甲“咔咔咔……”的踏上街头将直道团团围住。

    皇城的大门“吱呀呀~”的打开,黑甲精骑率先杀出。

    街边早起的百姓们,看到了精骑的马车隆隆驶出。

    “陛下有旨,皆免礼!”

    到底是仁厚皇帝,一声令下免去了百姓们的跪拜礼。

    但黑甲军卒们还是肃穆的看着四周,人群中混杂着调查局的番子。

    五辆马车缓缓的驶来,马蹄踢踏在地上的声音“哒哒哒~”的作响。

    城外的弘文注释院门前,无数的士子们翘首以盼。

    经筵辩场已经“吱呀呀~”的打开了大门,士子们凭借着自己的路引分批排队进入。

    周醇、鄯善等人则是缓缓的踏出了大门,互相点了点头。

    带着弟子,便向着经筵辩场走去。

    桃林草庐内,痴虎儿今日并没有穿上他平日里的衣装。

    而是换上了那身秦地的百姓们给他做的袍子,内衬里仅仅是普通的丝袍。

    今日他没有赖床,而是早早的就起来了。

    在妙安小姐姐和足利鹤的服侍下,将这一身的衣袍换上。

    “吱呀~!”一声,收拾停当后的张小公爷房门打开。

    身着青衫的湛若水早早的领着弟子,在门外恭候着。

    在他身边的,还有唐伯虎、徐经等人。

    姬武将们早已经换上了火红色的铠甲,背着火枪、挎着腰刀站立四周。

    “恩师……”

    却见他们缓缓拜下,张小公爷点了点头:“出发罢!”

    门外的张家老亲兵们缓缓的打马上前,这其中还有些许个稚嫩的苗子。

    都是这几年庄子里成长起来的,愿从军的便去从军。

    若是能够考得功名的,家里也没有强迫留下反而恭喜一番。

    但大部分人还是选择跟祖祖辈辈一样,为英国公家卖命。

    张小公爷今日特地没有乘坐马车,而骑上玄骝缓缓的走出了草庐。

    那些个早已经收到了消息的各家小姐们,远远的看着张小公爷的身影不由得捂住了嘴。

    好些个眼眶就红了,低声呜咽:“奴奴可算是见着玉螭虎了!”

    “那是秦地的百姓们赠与他的百衲袍罢?!”

    “可不是么!这袍子,可是百姓们连夜亲手缝的……”

    “姐姐~姐姐~!您瞧玉螭虎~!他怎能生的如此好看……”

    在一片的低呼声中,张小公爷缓缓的向着经筵辩场行去。

    那些女子们则是远远的跟着,眼神中一片痴意。

    经筵辩场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陆续落座。

    主场地内当时修造就考虑到了人数的问题,于是准备了足够多、足够大的位置。

    这些个区域内,总算是能够容纳下泰半。

    士子们熙熙攘攘的互相打招呼,庄柏寒等人混迹其中开始连接起一条条的线……

    “周先生、鄯善先生……等弘文注释院鸿儒到~!!”

    远远的唱礼声响起,士子们“轰~”的一下炸开了。

    周醇踏入这经筵辩场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片炽热的眼神。

    看着这些眼神,即便是自诩泰山崩而不变色的他亦是涨红了面皮!

    “周先生!我等今日必顶请于你!!”

    “鄯善先生莫慌!我等今日皆为您之坚盾!!”

    若是数个人、十数人如此喊,周醇必能淡然自若。

    可如今却是满场数百人、数千人在如此呐喊,这如何能让他自控?!

    莫说是他这未曾经历过此等场面的古人了,便是后世普通人有成百上千人狂热呼唤其名……

    又有几人能顶得住?!

    “诸位且放心!老夫身为名教子弟,必不负这天下士子之期盼!!”

    “好!!”

    一时间,叫好声响彻!

    周醇顿时豪气满身,昂首挺胸阔步而行。

    仿佛这一瞬间他夫子、亚圣附体,这千百年来儒家名教先贤皆附其身!

    鄯善等人亦是涨红了面皮,同时心里暗骂自己太过小心。

    如此威威之势天下何人可与之相抗?!

    便是那玉螭虎,若是吃此一吼也得当场吓倒罢?!

    倒是我等年纪越老,胆子却越小了。

    一众人缓缓的行来,端坐在了标注着姓名的椅子上。

    吵扰喧嚣声渐渐散去,这个时候唱礼声再次响起。

    “白沙湛若水先生到~!!!”

    这一声的呼喝让现场“哗~”的一下又炸开了,但和周醇他们不同。

    湛若水显然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的,一些士子们摩拳擦掌的便是要准备出个头。

    在这种场合之下,便是最好踩着名宿上位的时机了。

    没一会儿,眼见大门出缓缓的走出来一个身影。

    果然是一袭青衫的湛若水!

    一些士子们瞪红了眼珠子刚好准备吼上一嗓子,却紧接着脸色煞白的明智闭嘴。

    “玉螭虎先生到!!”

    一声玉螭虎,直接让他们很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他们抬眼望去,眼见那一袭青衫的背后果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少年,身材比之湛若水更为高大。

    身着一袭碎布缝起的袍子,双目如丹朱飞凤。

    眼瞳丝丝光亮若星辰闪耀,身姿高大挺拔如青松傲然。

    那一袭的碎步袍子穿在他身上,竟是让人看着有种蜕俗遗世之感。

    这在场的许多士子们是从未见过玉螭虎的,但无论曾经如果腹议玉螭虎者……

    如今也不得不暗赞一声,这玉螭虎果然是风仪无双。

    湛若水原本可是一袭青衫,颇有古之名士风范。

    然而站在了他的身侧,却顿生明珠瓦砾之感。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向前行去,倒是原本打算看湛若水笑话的周醇等心下打了个冷颤。

    湛若水好对付,这玉螭虎……

    扫过那满场的士子,竟是尽数噤声。

    周醇也不由得叹气,看来这一场经筵可不好作啊!

    张小公爷并没有与湛若水一并上台,这让周醇他们松了口气。

    看着湛若水坐下来,鄯善眯着眼冷声道。

    “若水先生,到底是名教子弟!老夫最后劝你一次……”

    湛若水微微一笑,道:“事已至此,谁能回头?!”

    鄯善闻言不由得一滞,冷哼一声却也不再说话。

    “陛下到~!众人接驾~!!”

    一声呼喝传来,在场的所有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眼见他们尽皆起身,大礼向着高出那御座缓缓拜下。

    弘治皇帝的出入自然不是同他们一般走的正门,而是有一道专门预设的门进出。

    黑甲的军卒们“咔咔咔……”的开始入场,弘治皇帝的身影出现在了御座侧面。

    “臣等,恭迎陛下……”

    所有人拜下后,弘治皇帝才坐在了御座上随意的摆了摆手。

    “陛下有旨~众卿免礼~!!”

    周醇他们听得此唱礼,才缓缓的起身。

    这个时候他们愕然的发现,弘治皇帝今日的华盖罗伞居然不是平日所用。

    而是一面和张小公爷身着的百衲衣一般,百衲起来的罗伞!

    “这便是那面‘万民万福伞’罢?!”

    周醇望着那面罗伞,不由得有些痴了。

    “好了~!闲话少叙,这便开始罢!”

    弘治皇帝望着经筵辩场内的两方面,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眼神中带着的韵味,却是那么的说不清、道不明。

    亦是在同一时间,江南的李福达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开始罢!”

    豫南、冀北等地,周子江等这些从国防军中出来的汉子们垂手而立。

    一个老迈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轻声道:“开始罢!”

    山海关的边境上,格根塔娜骑着一匹烈红高马昂首而立。

    在她的身后则是跟着万余鞑靼精骑,打着大明国防军的旗帜。

    “现在……应该开始了罢!”

    ()是,,,,!




明朝小公爷 第七百三十九章 经筵场上风波起,大河南北水茫茫(叁)
下面的那些士子脸色顿时煞白,周醇等人直接被噎的话都说不出来。
原本他们还心下里赞叹,果然人多势众好处大!
比如这拿出朱夫子的话来驳斥,湛若水自己的白沙学派也是袭承于朱程理学的。
拿出朱夫子的话,他还如何辩驳?!
但没想到张小公爷这一跳出来,直接一巴掌就把他扇晕在地上了。
朱夫子怎么说的?!
《论语集注》中说道:“民可使之由于是理之当然,而不能使之知其所以然也。”
伊川先生则是之理学“二程”的程颐,朱夫子在这里引言载:
“圣人设教,非不欲人家喻而户晓也,然不能使之知,但能使之由之尔。”
“若曰圣人不使民知,则是后世朝四暮三之术也,岂圣人之心乎?”
张小公爷这反手一耳光,可不止是用朱夫子的话来抽他们。
连理学二程的话,都拎出来抽人了。
直接把周醇、鄯善等人,抽的差点儿一口老血给喷出来!
“夫子之《卫灵公》中言‘有教无类’,亦是身体力行!”
不等他们反驳,张小公爷便朗声继续道。
“先贤仲子是何出身?!《家语·致思》载曰:负重涉远,不择地而休;家贫亲老,不择禄而仕。”
“昔由也,事二亲之时,常食藜藿之实……”
先是读出了一段《孔子家语·致思》,随后猛然双目竖起。
“论及身份,或是野人!尔等要将先贤仲子落为贱人么?!”
卧槽尼玛!都说这张小公爷骂人堪比《三国》里之诸葛,堪堪可将人骂的吐血。
如今周醇也很想吐血啊!
子路是啥人啊?!“孔门十哲”之一、“二十四孝”之一,“孔门七十二贤”之一,受儒家祭祀的!
张小公爷这意思,就是你们要划籍的话子路出身可是野人得算贱籍。
你意思是先贤仲子,那是贱人咯?!
这话谁特么敢说啊?!找死那是。
下面的士子更是脸色煞白煞白的,有几人想张口却被张小公爷连珠炮一般的话再次堵死。
“此项不服?!那先贤冉子呢?!”
看着他们还想要反驳挣扎一通,张小公爷冷声哼道。
“太史公《仲尼弟子列传》载:‘仲弓父,贱人’,此够明确否?!”
这……这就很尼玛了啊!
下面本来还想要反驳的士子,一时间全傻眼了。
好些个下意识的回首望向饱读《史记》的同窗,见他们脸色灰败垂首不语顿时更不敢说话了。
这特么还说个卵子!
“玉螭虎此言偏颇!薛公乃少昊之裔、周文王之子曹叔振铎子孙!!”
下面有士子终于想起来些许可以反驳的话语了,然而张小公爷一句话再次给他堵死了。
“那何以夫子言‘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你且来解!”
那士子顿时哑火了,因为张小公爷提到的这句出自于《论语-雍也》。
先贤冉子世称“犁牛氏”,这一听就知道当时身份可不高的。
夫子的话当时是给冉子鼓励,意思是:
你父母是“犁牛氏”身份低微,但只要你“骍且角,虽欲勿用”那自然是“山川其舍诸?”。
这里的“山川其舍诸?”原意是说,可以作为祭祀山川神明之美物、神明必不弃你。
引申出来的话,便是脱颖而出获得嘉赏。
张小公爷把这话拿出来说,意思就是:夫子都确认冉子出身低微了。
咋地?!你质疑啊?!你这是要反攻倒算夫子么?!
这特么咋辩啊?!都扯到反攻倒算夫子身上去了。
得~惹不起!这士子脸色灰败,哆嗦着直接滚蛋到一边怂起。
“再问!”
下面的那些个士子们听得小公爷这句“再问”,顿时尿都要出来了!
这尼玛还有完没完了?!
“班孟坚亦载:学不倦,所以治己也;教不厌,所以治人也!”
“……使贤者教之,以为世士,则天下诸侯莫敢不敬。”
“是故子路,卞之野人;子贡,卫之贾人;颜涿聚,盗也;颛孙师,驵也。孔子教之,皆为显士!”
这话一出来那直接没人敢辩了,这特么没法辩了啊!
张小公爷说的这段话,是出自于班固的《汉书·文艺志·尸子·劝学篇》。
据汉大儒刘中垒《别录》载:“楚有尸子”,又说他为“晋人”,是商鞅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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