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隋末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隔壁老黄哥
在这种战术思想的指导下,壕沟挖起来倒也快捷,不过三日便在狄县北面左右五里的范围内,挖出了一个“王”字型的巨大壕沟阵。整个沟阵呈向北前凸的造型,“王”字两边的六条沟以弧形向东西两面延伸
第二百九八章 夜半歌声
黄娜都不用后脚跟去想,便也知道刘霸道烧毁滨州四门的用意是破釜沉舟,看样子这刘霸道还真是想要吃定了天凤军啊!
大致也就是五月十六日的前后半天功夫,便也瞧见刘霸道的中军及后军大部队,先后开到了狄县城下的营地,虽然十几万人的营区被里外里的分成了三个集团,但秩序却是丝毫不乱。闪舞
这其中,约有七万跟随义军的难民被刻意的安置在了营盘的最外层,难民们既没有营帐也没有生活器具,仅有极少的燃料用来生活煮粥,甚至夜里用来取暖的燃料都没有,入夜后只能是数百人围坐一团靠彼此的体温取暖。
然后约有四五万的老营成员,则在营盘的中间层扎下营地,这老营的人都是阿舅军的家属,所以都有简单的帐幕和生活器具,环形的营盘还很好的把营地中心方圆能有一里大小的主营给遮蔽了起来,显然刘霸道手下也是有那么几个能人的,知道“以民为堑”的道理。
这样的营地安排,针对的只能是“仁义之师”,要是碰上了不讲仁义的敌人怕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火攻就能搞出炸营来,或许这十几万人眨眼之间就得灰飞烟灭了,所以在狄县城前敢摆出这么一个阵型来,说明对方还真是自以为看透了天凤军和黄娜的“仁义之师”属性,玩这什么“君子欺之以方”。闪舞
当夜,黄娜领了亲卫以及窦威、窦线娘兄妹一起前出到了战壕阵前,遥望阿舅军营地。
这之前窦威和窦线娘兄妹匆忙跑来报信,虽然一路劳累倒也没受什么伤,经过连日休养如今倒也无恙。
这窦威乃是窦建德的养子,是年正好二十出头,浓眉大眼,扩鼻方唇,颜值倒也颇高,正是青春模样,妥妥的小鲜肉一枚。而窦线娘不过二年纪,眼眉刚开,刚好五尺身材,颇有些娇小玲珑之感,二人冒险逃过围追堵截前来报信也算是有功之人,加上又知道一些刘霸道军中情况,于是黄娜便也暂时将二人留在身边备做问询。
就瞧着在明亮的月色之下,阿舅军的营地绵延怕是能有五六里,虽然整个营地的瞧上去一片昏沉,但却隐隐有和歌之声传来,黄娜倾听良久不得章法,便也指着阿舅军的营地向身后众人问道:“谁人知道,营中所唱和歌为何”
众人闻言也自细听,但除了能分辨出该是鲁北方言之外,其余便也难知,倒是窦线娘大着胆子抱拳道:“禀元帅,该是无向辽东浪死歌!”
“无向辽东浪死歌”黄娜闻言轻轻皱眉,仔细一想倒是想起这该是之前王薄创作的起义歌曲,是高考文综知识点,但具体内容就不怎么记得了。
也在这时,就听得窦线娘合着阿舅军营地方向飘来的旋律轻轻吟唱了起来:“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锦背裆。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莫向辽东去,迢迢去路长。老亲倚闾望,s守空房。有田不得耕,有事谁相将。一去不知何日返,日上龙堆忆故乡。”
“莫向辽东去,从来行路难。长河渡无舟,高山接云端。清霜衣苦薄,大雪骨欲剜。日落寒山行不息,荫冰卧雨摧心肝。”
“莫向辽东去,夷兵似虎豺。长剑碎我身,利镞穿我腮。性命只须臾,节侠谁悲哀。功成大将受上赏,我独何为死蒿莱。”
&nb
第二百九九章 出阵
翌日凌晨,莫约四更前后的样子,也不知是被爆炸之声扰得无眠,还是别有什么想法,也就见得阿舅军的营中慢慢升起了众多篝火,随后见得炊烟弥漫,竟是做起了饭来。
守卫见此,忙也将情况报知黄娜,待得黄娜起身来看,倒也不慌不忙的吩咐道:“通知全军:依例五更二刻起床早操,不用慌张。”
吩咐之后,黄娜便也转身回了帅帐,不过她倒也没心思补什么回笼觉,洗漱之后便唤来近身侍女换上甲胄并给自己上了彩妆。
之前在幽幽谷和芦山时,黄娜为了塑造自己特立独行的形象,所以在黑男蓝女的天凤军中以一袭大红袍的装扮来博出位。
如今既已正式建政,也就没必要再玩这种小把戏了,便使人专门打制了一套眼下还是主流的明光铠,且亲自动手按照女性的人体工学做了修改,不但用金银线编织甲片,更将前后圆护做了贴合身形的处理,尤其是胸前的一对圆护直接被黄娜改成了胸托的样式,并且还全甲鎏金,妥妥的走上了暴发户的氪金道路。
不过,黄娜家里有矿,氪金又怎么了
却见黄娜内着一件纯白色细麻亵衣,外罩一件青色丝绸中衣(防箭服),外套还是大红色的粗麻劲装,着一件女式鎏金明光铠,全甲共分八大件,分别是:凤翅金盔、飞凤肩甲、凤翅护臂、金鳞内甲、前后圆护、双凤腰封、金锁旗裙(胯甲)、踏凤金靴。
这红袍配金甲,头盔顶上还扎了一束硬毛红缨,穿上之后黄娜的身上顿时有一股巾帼女英雄的豪迈之气直冲云霄,加上她又把甲胄改得非常贴身并且紧窄,因此看起来很是养眼。
至于她脸上的彩妆,不但用了脂粉打底,还画了眼影弄了睫毛,更在眉心位置贴上了一枚专门找人打制的火焰花纹,这玩意在隋朝似乎叫做花钿,是用蜻蜓翅膀做底,然后在上面用描金来绘画图案,最后用鱼鳔胶粘在额头上。
天凤军有一个不成文的内部习俗,便是女兵在上阵之时必定要上妆,如此一来便是战死时也可以是美美的,而这个习俗自然也就是黄娜给起得头。
待得黄娜梳妆打扮好以后,天色也才发白,快是五更时刻,黄娜便拿了一册兵书闲看,直到五更二刻营中吹响了起床号后,也才起身领上侍卫开始巡营。
按照天凤军的规制,如无要事每日五更二刻吹号起床,有一炷香时间整理内务并洗漱,然后开始早操,内容为绕营短跑一千米热身、肢体拉伸运动、集体健身操,然后列队训话并进食早餐。
却说这日也是亦如往常,待得除开值戍、留守、轮休的士兵之外,全体天凤军将士莫约五千六百余人在辰时三刻左右进食完毕后,黄娜这也才下令全员齐装在营帐里待命。
然而,别看阿舅军这边凌晨四更就起来生火造饭,可一直搞到了早上的巳时中(约十点)营区之内依旧还是炊烟连绵,直至日上中天快近中午也才听见阿舅军的营中传来鼓声,熙熙攘攘的大营也才慢慢骚动起来。
阿舅军这边有了动静之后,天凤军营中也才敲起整备鼓,士兵们以排为单位慢慢走出营帐集结,炊事营的伙夫们很是无奈的用大车把一早就整备好的午餐拉倒营门处,待得士兵们出营时一人发了上一个纸餐袋。
大纸袋内又分装着四个小纸袋,分别是一份重量能有两斤的巨无霸肉夹馍、一份半斤装的油炸鸡块、一份一斤
第三百章 压寨夫人
隋大业十三年五月,也即是阿舅王天平元年五月十七这日,阿舅军首领刘霸道一早便命三军造饭,吃饱出战强摧狄县。
这刘霸道本名实为刘坝道,家中本乃是平原富户,主上据说承继汉室血脉,至前齐后周时又是累世仕宦,家中拥地数十顷一顷为百亩,因此赀产富厚,其人又喜结交游侠,因此家中食客常数百人。
大业七年王薄首义之后,各地烽烟骤起,刘霸道以为机不可失,便随后于平原今山东平原西南发动了起义,以负海带河、地形险阻的豆子航今山东滨州境为根据地,数年之间倒也小有所成,至大业十二年的年底他被杨义臣逼出豆子航时为止,手上已有精兵万人,加上充为老营的家眷两万余人,以及各处裹挟和主动依附的百姓流民五万余人,便也大着胆子号十万人马!
至于说刘霸道不用其他名号,偏用什么“阿舅军”的名义,倒也不是无聊,乃是他居中不但本家的十几个外甥作为臂膀,族中依附的各路外甥更是有上百人之多,不管走到何处都有人其称阿舅来认,久而久之这“阿舅军”的名号便也喊开了。
当然了,与那些里里外外也就有几个姓万的人撑撑场面,就敢号称十几万人的所谓义军而言,刘霸道自然是很低调了,甚至就比如现在他也想继续低调,可实力不允许啊!
自打被杨义臣逼出豆子航,没了根据地的阿舅军其实很被动,不管是一开始的往南皮走,又或是中间去攻打沧州,包括迂回南下来攻打滨州,这些战术安排都并非是刘霸道的本意,都是叫没了根据地却还得要吃要喝的手下们给推着进行的。闪舞
甚至就拿眼下与天凤军发生的冲突,也并非是他的处心积虑,而是现实逼迫不得不如此,是这嗷嗷待哺的近十万张嘴逼着他来的。
你算算看,一个人就算一天仅能吃上一斤粮食,那么十万人一天可就得十万斤粮食,一个月下来就得三百万斤粮食,他刘霸道又不会什么仙家法术,不能凭空变出粮食来,也就只能带着这些人一路“逛吃”求活。
如今在他“阿舅王刘”的麾下,除了自家的人马外,还聚集着“王、陈、杜、李、郝、张、郭、孙”路大股的义军队伍,几十股小义军。
这路义军分别是王薄、陈世基、杜松臣、李畹晚、张举、赫孝德、郭方预、孙宣雅,其中王薄、赫孝德、郭方预、孙宣雅四人都是自己举旗起义的一路豪雄,而陈世基原为卢明月部将,大业十一年卢明月率军攻打淮阳、襄城两郡不果后转战河南时,陈世基领部众脱离自立门户杜松臣则是张金称的手下,自张金称被杨义臣击败后,杜松臣领着残部辗转逃亡来投的刘霸道李畹晚原为左孝友手下部将,左孝友遭张须陀败亡后,其领残部北上投的豆子航还有张举则是原先高鸡泊中的一路义军,高鸡泊被杨义臣踹破后便投了阿舅军。
至于其他几十股小义军,构成可就复杂多了,大致上这些小义军来投时多则千余人一股,少则四五百人一队,如今虽然在建制上已经被阿舅军合兵一处,但刘霸道还是许得他们打出自家认旗来壮大声势。
如窦建德,他原本两千多人的队伍在南皮被吞并之后,人员被逐渐分割蚕食甚至当炮灰送了死,如今手里都凑不足五百人,但刘霸道还是许他打出了一杆“窦”字认旗。
也说今日,因为昨晚天凤军这边实在是无聊,每隔上既刻时辰便拿梨花筒当爆竹
第三百零一章 斗将
时空一转,却说道刘霸道等人出阵指着天凤军所在方向哄笑的同时,一同起身的黄娜自然都瞧见了。
双方战阵虽然隔了两道壕沟,但直线相距也不过五百来步,加上狄县城前一片平坦,阿舅军阵前众人的举动自然是一览无余,以黄娜的智商又岂会猜不出刘霸道这些人为何哄笑,顿时便不爽了。
待听得阵前三声鞭响,也就瞧见天凤军上下都是一个激灵,肃杀之气瞬间便蔓延了开来。
“韩副,这元帅的三声响鞭可有什么说道”
先锋营的营长罗士信与营副韩辉珍并列于阵前,见得黄娜突然打出三声响鞭便叫全军气势一变,罗士信有些不明所以,忙也低声来问。
这韩辉珍来是芦山二期的女兵,正是“星辉耀中华”中辉字辈的女兵,可谓是从“凤”较早,也就听她低声笑道:“营长不知倒也不怪,此为三鞭令!平时作训时,若此令祭出仍未达标者,惩罚加倍。简而言之,元帅如今很是烦躁,那刘霸道怕是好不了咯!”
罗士信听得一愣,他的先锋营主要还是由隋军降兵组成,虽然有天凤军的教官指导作训,但日常的训练多采用的是隋军规制,毕竟这支部队的战场定位就是野战时阵前执坚破锐,攻城时攀墙登先,因此不用学习天凤军的枪盾强弩合击之术和神机箭以梨花枪的使用方法。
不过,韩辉珍倒也没有说错,黄娜如今的确是很烦躁,她今日早上四更便起身,原以为天色一亮两军便能开打,一日之间便能决出胜负。谁知道刘霸道的阿舅军居然这般磨蹭,竟是花了大半日的时间才出营列好阵型,看看日头已经是下午的两点前后,基本上也就是喝杯茶吃个饷食的功夫天就要黑了,这还打什么鸟战。
然后更叫黄娜烦躁的是,经过这么半天的观察,已然叫她看清阿舅军阵前猬集簇拥的好几万百姓,根本就不是被裹挟或者逼迫的,瞧着这些百姓一个个面无表情,手上还拿着棍棒、锄耙、竹矛等武器,并且周围并无什么人员看管,也就不难明白这些所谓的百姓,实际上已经见过了血,变成了所谓的“义军”或帮凶。
前几日因为阿舅军攻打滨州祸祸了周围乡村,而不得不逃难来到狄县城下的百姓,因为不曾作恶也没见过血,黄娜将他们捕获以后送回高密至少还能当成劳动力来使用,而眼下依附了阿舅军的这些人,只怕因为见过了血并且做过了恶,便再也不能算是良民了,肯定不能再把他们当成普通的劳动力收容。
便也说黄娜阵前打出三声响鞭,叫战场上的气氛徒然一变,倒也震住了全场,引来了差不多盏茶时间的寂静,不过很快也就瞧见阿舅军阵前骚动起来,然后一个露出半拉胸脯,手上舞着一柄连杆战斧的壮汉,骑着一匹毛色纯黑的高头战马由阵中疾驰而出,来到两军阵前嗷嗷的叫嚷起来。
听他口音,说的应该是北地土话,听得黄娜一脸纳闷,不得不策骑转身回来,向列于身后的各营主官问道:“这人嚷嚷的什么”
大伙左右看看,还是罗士信答道:“回禀元帅,此人乃是在邀战斗将。”
“斗将幼稚!”黄娜听了很是不屑,再说天凤军奉行的是现代冷兵器作战理念,讲的是团队协作,从来都不研究什么斗将不斗将的,便也听得黄娜喝道:“近卫营一连甲排出列,给我弄死他!”
随着黄娜的吩咐,便见一排身穿蓝衣蓝甲,头戴银色缨盔,肩披红色披风的女兵听命出列,但见这些女兵皆身穿改制过的女式裲裆铠,右腰下佩着短版横刀刃长约一尺寸和箭袋、左腰携行具上扎着一排sn六枚,肩上背着一
第三百零二章 一合之将
今次黄娜领军出战,并未刻意去控制军中男女兵配比,即便如此军中女兵数量任然超过了四成。
毕竟梨花枪和sn这些武器叫男兵掌握还好,可神机箭这样的大杀器和强弩这样的远程火力输出依旧得控制在女兵手里,不然你叫女兵上战场能干嘛转职当医疗兵么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黄娜在不主意的时候开启了女兵们的某个不知名的属性,居然在军中形成了这种见着小哥哥出来耍帅,就会发出鬼哭狼嚎之声的习俗,当真也是叫人很是无奈。
却也说罗士信也非第一次受此待遇,也不见他脸红,反倒是洋洋得意的策马在阵前来了个潇洒转身,将手中烂银枪耍得风车般便洒出晃眼的光芒与大伙做了个罗圈式稽首礼后,这才策马踏过了壕沟上的便桥,往这阿舅军出战斗将的壮汉冲去。
来到近前,罗士信将枪抖出万点枪花,大声喝道:“来将通名,吾之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壮汉却是仰头哈哈哈大笑,执斧指着罗士信笑道:“哈哈!好一个无知小儿,这什么鸟凤军,竟是木有男子么”
罗士信将手中烂银枪一转,摆了个拖枪式后冷道:“既不愿通名,且记下了,取尔狗命之人,乃是历城罗士信!”
壮汉当即大怒,便也拍马急冲而来,喝道:“呔!好胆!爷爷乃是平原刘破军,且先吃爷爷一斧瞧看!”
罗士信如此说话本就是用了激将之法,见得这什么刘破军中计而来,自然不惧,也是拍马上前使枪与之交战。
想当初,大业九年时罗士信年仅不过十四岁,长白山贼王薄、左才相、孟让攻打齐郡势急,齐郡通守张须陀欲率军征讨,便大开辕门征集勇士,罗士信便毛遂自荐请求从军征战。
当时张须陀瞧他不过是半大的少年,便也嬉道:“尔连穿盔甲都没力气,怎能打仗”
罗士信当即大怒,便请张须陀与他两副甲披挂,又悬挂两壶箭,飞身上马后连连开弓劲射,竟箭无虚发,张须陀见后非常赞赏,许其出战。
不久,张须陀在潍水今潍河与贼军交战。贼军刚刚列阵,罗士信便驰马冲入贼阵,连杀数人,并斩下一人的首级,抛向空中再用长枪接住,在阵前巡走。贼军惊呆,都不敢逼近,张须陀乘势进攻,大破贼军。
后罗士信追击,每杀一人就割下鼻子藏好,回军后以鼻子的数量报功,张须陀叹服,将自己的战马赏给罗士信,并将他留在身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