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年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北海一岛
院子里围了一大帮人,居然正在搓麻将。
坐着的四个人是他娘、他二姐、以及他四姐的公公,也就是黄国栋的父亲,还有徐泽政。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三哥要离婚
一碗“母亲牌”南方水饺下肚后,李亚东瞬间活力满满,旅途的劳顿也一扫而空。
瞅了眼天色,距离太阳下山还有一阵儿,李亚东吆喝道:“娘,还玩牌不,陪你玩两圈”
他其实并不喜欢打麻将,感觉浪费时间,更钟情刺激点的纸牌玩法,例如:斗牛、炸金花之类的,特别是炸金花,要死要活就那么几把,骨子里透着股赌劲儿,如同大部分的中国男人一样。
但赖不住母亲喜欢,好容易回趟家,陪也得陪着她玩会儿。
“这不是还早嘛,那就玩两圈”胡秀英笑呵呵地从厨房里走出,敢情还真爱上了。
“我也来!”李春兰抢着举手,也被这种“新奇”的玩意儿吸引住。
倒不是说不知道麻将,只是过去在农村种地,一年到头都得照料地里的庄稼,根本不可能有闲暇打麻将。
逢年过节好容易休息会儿,也没养成习惯。
再说了,也没人敢打。
生活尚且不易,还哪有闲钱赌博
“那就三缺一啊,戚爷上”李亚东笑呵呵地问。
“算了,让你这个同学打吧,我这刚学会没几天,出牌老慢了,先在旁边看看,多学学。”黄父笑着推辞。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不好再跟徐泽政抢位子,而且讲道理,满屋子也就他一个客人,就更不会自己上桌耍,让客人在旁边站着。
徐泽政推辞不过,也只好坐上桌。
“打多大”李亚东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把钞票来,差点没被下手的胡秀英一眼珠子给瞪死,全是老人头,估计得有好几千。
“打一厘!”
“……”李亚东突然有点不想打了。
一厘,来,你拿一厘钱出来给我瞄瞄。
老实讲,他坐上来就没打算赢钱,不然另外三人只能干瞪眼,别问为什么,他就是有这个信心。
可关键,这想输钱都输不过瘾,你说这事儿给办的……
心说:娘,你也不差钱啊,咋就这么抠呢
他房间保险柜里有一百多万现金,以及一只“老子骑牛罐”,密码在场除他之外,只有他娘一个人知道。
不过没辙,他娘玩这一厘的小牌兴致勃勃,也只能奉陪。
很快,牌局开始。
李亚东一直留意着他娘的出牌,条子、万子,包括花牌,全都不要,那就指定要筒子了。
“五筒。”
“碰!”胡秀英一阵激动,心说:等你有一会儿了。
“八筒。”
“吃!”胡秀英大喜过望,赶紧将牌抓住,生怕它跑了一样,再将自己的七九筒一起拿出来,放在牌前摆得工工整整。
“二筒!”
“胡了!我胡了!”胡秀英差点没甭起来,打了一下午,可算胡一把了。
高兴坏了。
用一副“王之藐视”的口吻对儿子说,“我说小东呀,你这牌打得也太烂了,还说会打,全往我手上送!”
“是啊,手太生,好久没打了。”李亚东呵呵一笑,你开心就好。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围观众人窃笑不止,却也不点破。
特别是李冬梅,她就站在弟弟身后,打的那叫啥牌啊,一二三筒,拆二筒打。不是故意喂牌,她就在地上打两个滚儿。
反正,自从李亚东一上桌后,胡秀英就是赌神再现,怎么打怎么有,打三把她要胡两把,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她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头一次跟儿子打牌,以为就这水平。
“小东呀,就你这水平,出去可千万别打牌哈!”
得,她还担心起来了。
“知道了娘,我在外面不打的。”
这样打牌,李亚东根本不用费脑子,忽然想到什么,一边继续给母亲喂牌,一边跟徐泽政唠起嗑来,“对了,泽政,4s店建得怎么样了”
“框架已经差不多了,就差装修。”徐泽政笑着回话,他自然看出了李亚东的意图,也加入了喂牌行列。
两个人同时喂牌,反而显得不那么明显。
胡秀英肯定乐,却是气坏了李春兰。
“哟,那进度还可以嘛。”
“嗯,主要听了老师的建议,采用的钢结构,速度还算快。”
“那竣工呢,得到什么时候,年底能搞定吗过年可是销售旺季。”
“就是这么考虑的,现在正在赶进度,打算腊月上旬全部搞定,车辆也进过来,趁着过年的好生意,来个开门红。”
李亚东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提醒道:“如果想赶在年底开业,那不光是店面建设,员工现在也可以提前招聘了,趁着老师在,赶紧培训,别怕麻烦他们。这帮老外我可是花高薪养着的,他们要有什么想法,你们作为经销商可以向厂方反映,不行的话直接打电话给我。”
“好。”徐泽政笑着点头。
这些问题肯定是不存在的,过来帮忙的两名老师都知道自己和他们老板是同学,根本不敢摆架子,态度好的很。
“对了,姐,你驾照考出来没有”李亚东望向李春兰问。
“这话说的,你姐是那么笨的人吗早考出来了,你之前的那辆黑色揽胜,现在就在我院子里停着呢,每天上班……我说小东,那车怎么这么耗油啊,一个月要一百多块的油费,我还啥都没干,就平时带着你姐夫,还有冬梅和国栋上下班。”
“这个……排量大嘛,但开着爽呀。”李亚东呵呵一笑,她这一番话倒是透露出不少信息,敢情旁边的几处宅子不但已经建好,而且都入住了。
他们一家既然住进去了,那四姐一家人,肯定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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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削人
夜幕降临。
四合院东厢房的堂屋里灯火通明,两张小方桌拼凑在一起,桌上摆满了丰盛菜肴,一大帮人围坐在一起,气氛显得非常融洽。
不是节日,却胜似节日。
当然,如果李亚军和刘金菊这两口子,不板着个脸的话,那就更好了。
“小东,啥时候回的”李亚军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哦,就下午刚回的。”李亚东笑着回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翘着嘴的三嫂一眼,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如果俩人真的离婚了,说起来他也有很大责任,倘若他不建这些宅子,不寻思让家人都过上体面的城里人生活,自然不会发生这些幺蛾子事。
只能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而他三哥和三嫂俩人的性格,也确实相差甚多。
“对了,大哥说他腊月也会过来,今年过年还在首都这边过。”这时,李冬梅突然说道。
本是有意说点开心事,让气氛活络一下,却不想刘金菊很好地捕捉到一丝“助力”,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听到没,你大哥也要过来!”
“大哥是来陪娘过年的,那能一样吗我们也可以先回去,过年再来啊。家里这么大个摊子,大哥一个人操持,多累啊!”
“他不是雇了好多人吗,再说了,还有胡家两兄弟帮衬着,累什么累”刘金菊寸步不让,反正她是死都不会再回那个穷山窝了。
“那你就在这边待着啊,我一个人回去,碍着你什么事了”
“就不行……”
“好了!”胡秀英把筷子一放,打断了俩人,不然待会儿又该打起来了,还有小儿子的同学在,让人家看笑话,“你们两口子的事情自己回去慢慢商量,先吃饭。”
俗话说“子凭母贵”,老李家现在最出息的就是老幺李亚东,而李亚东又是个妥妥的大孝子。是以,胡秀英在家里说话的份量,也越来越重。
过去刘金菊多少还敢跟她拌两句嘴,但现在,那是半点不敢。
所以她这么一说后,不光李亚军熄了火,刘金菊也把到嘴的话吞了回去,把二宝抱在怀里,开始埋头吃饭——这是她有胆子跟发了飙的丈夫对峙的最大依仗,老李家的大孙子。
想休她,可以,那她就把二宝带走!
李亚东也算是看出来了,虽说他三哥这次动了真干火,但这个婚呐,离不了。
二宝就是个宝,他三嫂手握重宝,老李家所有人都得乖乖就范,天下她有。
特别是他娘,要是失了二宝这块心头肉,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这凭这一点,他三哥最终除了缴械投降外,别无他路。
哪怕是站在二宝的角度讲,他也肯定会选择他妈,而不是他爸。因为他爸跟他大伯一样,都不是善于表达感情的人,那种因过分疼爱而转化成严厉,现在的他,注定不会懂。
父爱如山,沉重而绵远,不到一定年龄,如何体会
……
李亚东在家休息了几天,哪儿都没去,陪母亲打了几天小牌,不过得知蒋腾飞昨晚回京之后,他的假期也就结束了,因为他得过去削那小子。
倒也没起太早,二姐那趟早上六点钟的车实在赶不上,九点半从床上爬起,吃了碗母亲下的肉丝咸菜面后,才拍着肚皮出了门。
也没打车,心血来潮上了无轨电车。
以他现在的身份,几乎跟这种交通工具绝缘,难得趁着风和丽日,体验一把,找找往昔的回忆。
透过公交车巨大的玻璃窗向外望去,眼前的京城显得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些纵横交错的胡同巷子,陌生的那些拔地而起的瓷砖楼房。
旁边坐着一位扎马尾辫的姑娘,穿整洁的碎花白裙子,算不上很漂亮,但身上自有一股青春的活力,让人忍不住地想要亲近。
手里捧着一本仿古式的线订本书籍,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情不自禁地读出声来。
“如果生活不够慷慨,
我们也不必回报吝啬,
何必要细细的盘算,
付出和得到的必须一般多。
如果能够大方,
何必显得猥琐,
如果能够潇洒,
何必选择寂寞。
获得是一种满足,
给予是一种快乐。”
“《如果生活不够慷慨》”李亚东笑着问。
“诶,你也知道啊你也读汪国真”姑娘诧异地抬起头,望着他笑着问。表情显得有些惊喜,偶遇同道中人的意思。
“读啊,不过记性不太好,好多读过就忘了,没记住几首。”李亚东呵呵一笑。
汪国真,九十年代初最炙手可热的诗人,没有之一。
也是大中学生的偶像,他的诗集《年轻的风》,热销一百万册,堪称这个年代文艺类的奇迹。
汪国真的诗先以手抄本形式风靡全国,第一部诗集《年轻的潮》出版后,连续五次加印,印数高达十五万册,成为本年度十大畅销书之一。紧接着又出版了《年轻的风》、《年轻的思绪》、《年轻的潇洒》等,仅友谊出版社就出版了九种《汪国真诗文系列》。
出版界将这一九九零年,称之为“汪国真年”。
大学频频举办汪国真诗歌赛,而他本人也走穴四处演讲,并声称要拿诺贝尔文学奖。
但狂热转冷后,评论界认为,汪国真的诗歌内容肤浅,是思想的快餐,有人评价说,他的诗歌实际上是将千百年来的各种至理名言,以押韵分行的形式更浅白地表达出来而已。
两年后,汪国真淡出人们的视野,一九九三年,他练
第五百二十三章 一柜卢布
李亚东虽然没尝过大洋马,但也知道确实有几分味道。
客观讲,靠近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的俄国女人,除了有蒙古血统的之外,大部分的皮肤都非常好,白细如凝脂。而越靠近欧洲地区的女人,皮肤越糙,身上的疙瘩也越多,尤其是英法德意这四国的女人,身上不怎么干净,味也大。
纬度再往北的女人,皮肤就更白。李亚东曾去过一次冰岛,当地女人的皮肤那叫一个吓人,就跟抹了层白色立邦漆一样,但皮肤也是真的好。
与外国人接触的时候,类似于拥抱、贴面礼之类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确实见过,也摸过,甚至还亲过不少。
但也仅限如此。
这个年代的中国男人,无法经受住皮肤细腻、身材妖娆、打扮时髦、性格奔放的大洋马的诱惑,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李亚东能体谅,但不赞同,特别是已婚男人。
“算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反正你以后也没机会。”
“啊”蒋腾飞突然感觉有些不妙,早前他的想法是,以后做的更隐秘、更低调一些。
那种滋味,简直就像毒瘾,男人只要尝过一次,岂能轻易戒掉
“啊什么啊”李亚东没好气道:“真想干押货的差事那行啊,总经理我换个人,你就专门去押货好了。”
“别别别……”蒋腾飞脑袋摆起了花儿,他总归也知道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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