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九零年代

    主要是高凤的丈夫已经不是应届毕业生了，他要申请出国留学，首先要过的就是语言关。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去就不用再说其他。

    高凤也知道这点，她丈夫马上就要考试了，所以她并不着急这两天就非要弄明白不可，等到托福成绩下来再来谈也不迟。

    晚上，周昊跟陈馨开车过来看周雯，还给带了不少自家做的肉脯果干什么的。

    “你手链找回来没有要不要哥哥帮忙”

    周昊没主动找人是因为觉得妹妹已经是成年人了，他就算想帮忙也应该在对方同意的情况下才能动手，不然就太不尊重人了。

    不过周昊还是把同事的电话留给了周雯，对方这两天就在隔壁派出所帮忙调试系统，周雯过去找他帮忙更方便一些。

    正说着呢，周昊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他都乐了。

    “正好说让你有事儿去找他，结果这小子还先打电话过来，估计是晚上约着喝酒。”

    接通电话之后果然是周昊猜的那样，对方在街边看到了周昊的车，知道他人在这附近，正好系统初调结束，他们打算休息一晚不加班，就叫周昊一起出来喝个小酒撸个小串。

    河边靠大桥的另一边是著名的鬼饮食区，这里到了晚上沿街都是大棚，撸串的烧烤的冷啖杯的，连卖冷饮的都好几家。还有其他地方的特色小吃，什么事驴肉火烧啊，什么鸡翅包饭啊，还有卖卤菜的，应有尽有。

    周昊跟着同事们去冷啖杯那边喝小酒啖龙虾，陈馨跟周雯则去了一家新开的甜品店吃冰。

    其实这个天气吃冰还稍微冷了些，但是她们吃的这家是所谓的士林美食台湾绵绵冰，冰少水果多，外加椰浆调味，味道还行。

    “你那个前男友还在找你没有”

    “没了，我妈那样做了之后，他们家的人就怕了，之后还托人找到我同学，求我放过他们。我直接跟我同学说了，让她转告对方，只要别来惹我，我保证不会对他们家的金凤凰出手。”

    闹到这个样子，两人也没了可以和好的可能。虽然她前男友也找人委婉的表示了歉意和想要挽回的想法，但是周雯觉得自己不可能再接受前男友的家人，而且他们俩之间的矛盾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金钱上的矛盾，而是生活的重心到底是什么两人并不能很好的统一。只要这个观点没法达成一致，他们迟早还会爆发下一次的争吵。

    看出周雯不想提前男友，陈馨很快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昇昇去跟着游乐拍纪录片的事儿。

    “我都没想到昇昇真的跟了下来。之前他也不是没去过危险的地方，但是他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太独了，在国外这么多年，就只有两三好友，我见过他最多只跟一个同伴出去拍摄过，这次跟团队我都想着他要是坚持不下来我就帮他说说情退出算了，结果人混得好得很，连游乐都给我打电话特意表扬了他好几次。”

    周雯其实跟周昇的相处时间不长，加一块儿说不定还没有陈馨跟周昇相处的时间来得长。正因为如此，她对周昇只有以前那个冷漠少年的印象。这次见过周昇，觉得他开朗了很多，只以为是他长大懂事了的缘故，并不知道陈馨为了引导周昇合群费了多少心思。

    虽然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周昇自己心里明白，家里人除了母亲和周昱外，他就只听陈馨的话，连周昊都不能让他心服。

    这次也是本着不想让陈馨失望的心理才回国参与游乐他们的项目的，结果一路相处下来，他发现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同伴和生活。虽然在无人区的日子过得很艰苦，为了守一个镜头他们得扛着严寒酷暑和缺水少食的压力，但每一次小小的成功，每一张大家都满意的照片，让他们觉得自己所做的没有白费。

    游乐虽然不如他学历高，读的大学也不如他的大学知名，但是游乐对镜头的掌控力是他自认不及的，而且不仅仅是在专业上碾压他，其他的方方面面游乐都能给他有效建议，这样的老师才是他需要并且信服的。

    周昇已经想好了，他这次回去学校拿到毕业证之后就赶紧回来，他就扎根游乐的团队了。

    游乐还承诺他如果有自己的想法和项目，只要是可行的，团队会给与他最全面的支持。他不需要去考虑后勤之类的因素，只需要完成想要拍摄的东西就可以，这是一个人单打独斗所享受不到的福利。

    以前周昇跟人出去，绝对想不到要帮人订房间什么的，他大多数都是独来独往，自己做决定就好，现在能考虑同伴的想法，能主动帮忙团队联系住宿和其他帮助，这种变化堪称进化了。

    “说得我都好奇了，如果有可能，能约游老师出来吃个饭吗我有些作品想要找人拍摄出来。”

    “昇昇不可以”

    “昇昇的风格跟我想要表达的不太契合。”周雯微微蹙眉，她尽量想要温和的表达出对周昇审美风格的唾弃，“我的作品想要传达的一种小清新，一种温馨的生活气息。而昇昇的照片突出的是冷锐，尖利，生和死的强烈对照。说真的，我完全想象不出他来拍摄的话，我的作品最后呈现的会是个什么样子。”

    都是做艺术的，周雯虽然拍摄不在行，可不代表审美不在行，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看过周昇的作品，一眼就断定他们俩之间气场不和。

    陈馨乐了，周雯对周昇作品的评价还真的很贴切。那孩子的心中冷硬与温柔有很明显的分界线，他所有的温柔只给认定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其他大部分都是无所谓，更多的冷漠冷淡。他的作品也充分的表达出了这种情感。在他的构图中，对照强烈情感分明，让人在不自觉间就承受了强烈的情感碰撞。

    无法表达柔情是他显而易见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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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慈善公益
    周昇到的时候是半夜两点多，火车晚点三个半小时。

    他们从拍摄地过来的车次很少，一天就一班直达，其他全部得转车，最厉害的一趟要转三次，其中有一班还是传说中的慢车。

    周昇会开车，车技还挺好的，他们带了太多设备，转车不方便，直达票又买不到，就找周昊拉关系，去部队借了一辆车给他们送到省会，然后从省会过来就能直达了。

    当然车也不是白借的，正好部队有宣传任务，他们那个营长跟周昊熟，就直接让他们帮忙跟着巡逻车去遛了一圈哨岗，拍了很多照片。

    还真别说，专业人士拍的跟他们部队自己的宣传干事拍出来的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就像是直男审美和电影宣传片的差距。

    首长看了成片效果，拍案定板，还跟游乐商量下一次的宣传片也交给他们团队来做。

    游乐团队虽然很少接单位宣传片，但是军队跟其他单位是不一样的。游乐对军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他自己没有能够当兵，如果能为他们做一点事，他非常的高兴，也觉得很荣幸。

    军区的宣传片已经拍摄的差不多，但是下半年会有一个征兵宣传，还有年底的各种评选也需要部队提交一份自己年度总结报告，包含影像资料在内。

    首长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们部队所在的位置很条件很艰苦，但是只从照片上是看不太出来的，可游乐他们拍出来的宣传照片却打破了他们这个固有的观念。取景的不同，甚至是人物重点特写的不同，都能从侧面表现出环境的艰苦对战士们的影响。

    都说会喊娘的孩子有奶吃。部队也是一样，全国多少军人多少哨岗，条件更艰苦的不是没有，想要从有限的经费里尽量多的获得拨款给战士们改善生活和训练、居住的条件，所费的精力和心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游乐他们还专门拍了战士们自己开垦出来的暖房菜田。说是暖房菜田，实际上是一块贫瘠的土地，战士们利用休息时间从远处背来土壤，然后用废木头和铁皮箱子做成了一块一块的种植箱，又用废弃的军用帐篷搭建了大棚，哪怕只种一些抗旱的蔬菜，也能够给他们的生活增添点其他的色彩，还能改善一下维生素缺乏症。

    游乐还拍了他们闲暇时间种植蔬菜的短片，营区不大，一块水泥地，两个简易篮板框，就是战士们空余时间的唯一体育活动。总不能大家都挤一块打球吧，所以种菜反而后来居上成了另一种放松方式。

    游乐的镜头下面并没有表现出战士们痛苦、伤心等等负面的情绪，相反，哪怕风沙再大，哪怕挑水挑土再辛苦，他们看着那盛开的一朵朵指甲大的花朵，都笑的跟孩子似的开心。

    唯一拍了一张战士哭泣的照片，就是在茫茫的戈壁边缘，战士们辛苦种下的树林全部枯萎死亡。接手这一片种植林的新入伍的三个战士跪在沙砾上哭的满脸都是眼泪。他们说这片树林是去年走了的老战士们留给他们的，当时接手的时候还有13棵存活的小树苗，可是现在一棵都没有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去跟老战士们交代。

    当时拍这照片的时候，周昇还在团队里，他从来没有想过三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哭成泪人就为了13棵看着就不可能存活的小树苗。

    在知道了战士们种树传给新战士的传统之后，周昇做了一个决定，他打算回去之后筹集一些资金，买容易存活的树苗运送到这个哨岗来。

    游乐告诉他，其实国内很多公益组织都在做这部分的公益活动。而沙漠植树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到效果的。

    周昇知道游乐的意思，对方是想告诉他做公益不是今天想明天做后天就能看到结果，这是一个长期的，或许几年，十几年都看不到希望的过程。

    “不管怎样，只有去做了才有可能成功，如果做都不肯做的话，怎么有成功的希望呢”

    听完周昇的话，游乐给了他一个联系方式，是一个专门做沙漠植树造林的公益组织。对方已经做了很多年的植树造林的公益，也非常的有经验，他们是在和当地的牧民们合作，由公益组织帮忙购买树种，然后规划如何科学的种植，最后由牧民们具体实施。有他们的帮助，战士们应该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种了好几年一棵都存活不了。

    周昊跟周雯两人开车去接的弟弟，接到他之后，周昇还在车上就跟周昊说了这件事，希望能从自己的收益里面提取一部分资金，固定划拨给这个公益组织。

    “行，你自己决定就好，至于钱现在是你馨姐在管，直接跟她说就好。你确定那个公益组织靠谱吗要不要让你馨姐帮你打听一下”

    “不用了吧，这是游老师跟我说的，我觉得游老师不会在这件事上欺骗我，而且他说那个公益组织跟国家相关部门也有联系。”

    国内并没有这方面成熟有效的私人基金会，就算是有，在这个长期的环保行动中，个人的力量跟组织的力量还是不一样的，所以周昇愿意将钱交给公益组织统一去做规划管理，也不想交给私人运作，最后还不知道落到谁的荷包里。

    “你想清楚了就好，到时候需要什么直接跟你馨姐说。做慈善公益我觉得这件事挺好的，比你们拿去玩儿车呀什么要好的多。”

    周昊也是听自己几个好朋友说起的，现在不少的官二代富二代无事可做，没事儿就玩儿车，还玩儿一些不能碰的东西。然后出了事就说自己家里长辈是某某某，好像这样他们就可以凌驾于普通人之上似的。

    周昊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他在京都上班的朋友前几天就遇到了一起打架斗殴的事件，双方都有一点点的身份背景，到最后变成了背景实力的比拼。

    现在改革开放已经初见成效，大部分都是好的，人们的生活也渐渐富裕起来，但同时一些以前很少见的事情也冒出了头。

    周昊没办法去管人家家的孩子，只能跟自己的弟弟妹妹再三强调不可以打着周家的招牌去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如果被他知道了，绝对不会给他们留半点情面的。

    周家的家教本来就挺好，加上长辈们对这方面也很注意，而且周家的孩子除了最小的周小叔的女儿以外，其他基本上都已经大学毕业开始工作了。周昱和周昇两个人是即将毕业的社会新鲜人，但是两个人的个性都不是那种张狂的不知道分寸的纨绔性子，虽然有傲气，却不会故意去惹是生非。相比之下，恐怕周小妹还更容易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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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以讹传讹
    他们仨到了酒店已经快四点了，因为先去送了周昇的同事，包着城绕了大半圈，到了酒店之后大家都没有睡意，正好第二天周浩也不上班，他们三人干脆先去找了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馆，少少的吃了点东西，又聊了一会儿，才各自回去休息。

    周昇要先在c市呆两三天，等到游乐他们全部都回来之后，把最后的收尾工作完成了，他才会回去学校进行最后的毕业准备。

    从游乐的团队那里，周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他现在不再闹着要去做一些让家长觉得心惊胆战的事情，而是打算给自己两年的时间沉淀下来，跟着游乐的团队做一些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情。

    周昇妈妈只要儿子不去危险的地方拿生命开玩笑，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儿子能不能挣到钱，或者能不能出名，她真的不太在意。甚至她都想过，要是有一天儿子不喜欢拿相机了，还可以拿钱去开一个个性画廊，专门做摄影展之类的东西。

    周昇妈妈并不知道自己儿子跟陈馨两人的投资究竟获得了多大的收益，她这些年做生意还是赚了不少钱，也有那个底气给儿子开个画廊，让儿子尽情的玩他的艺术。

    虽然大部分人都说学艺术穷一生，但是真正学出来了，还是很能赚的。而且周昇不像其他人一样需要考虑很多附加的东西，他的家庭条件注定了他可以随心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生活，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就是他灵感的源泉。

    趁着这两天游乐他们团队的大部分人还没有回来，周雯拉着弟弟去她的工作室里拍了很多作品的照片。原本周雯只是想把这些照片放到网络的个人博客上去进行一下宣传，但是周昇帮她重新设计了一下工作室的陈设摆放，在作品的上面或者后面都挂上了作品照片，还有创作思路和专家的评价，瞬间提升了周雯作品的格调，这就相当于是一个小小的个人作品展了。

    在他们重新布置完了之后，周雯的师姐妹们，还有她的师傅都来参观了。

    他们之前都没有想过还能这样做，并且呈现出来的效果非常之好。正好周雯的老师要做一个个人的雕塑展，他希望周昇能帮他进行拍照宣传，还有场景布置。

    周昇接下了拍照的工作，但是建议他们场景布置还是听从专业人士的，毕竟他所会的只是一点点皮毛，再有周雯的作品也不多，个人工作室的空间不大，所以有他发挥的余地。但是真正的要做一个正规的展出，他的经验和能力就比较欠缺了。

    周雯的老师想了想之后，也同意了周昇的建议，但还是拉着负责帮他布置展示的那个小伙子到周雯的个人工作室来看了一下，并且根据工作室的布置特点，重新设计了展场。

    周雯的老师是美院的教授，他所开的陶艺工作室其实认真来说，是他夫人所开的。他夫人是国内很有名的陶艺专家，但是数年前生了一场重病，身体已经不能够支持她再进行高强度的工作，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延续自己的爱好，周雯老师的夫人就开了这个陶艺工作室，还招收了学生。

    她身体好的时候会亲自给学生们上课，身体条件不好的时候，在前期的塑形方面，就由她的先生给学生们上课。

    学费收得不便宜，但是物超所值了。很多本专业毕业的学生也会在毕业之后到陶艺馆继续学习。其中专业技术比较好的，还会留下来成为陶艺工作室的兼职教师，教导小孩子们学习如何捏陶、烧陶。

    工作室所挣的钱大部分都填补到了周雯老师夫人的医药费上，这次周雯老师举办个人展的大部分资金，还是他的学生们帮他筹集的。

    在周昇入住的第二天，高凤找到周雯询问关于留学咨询的事情。周雯拉着周昇去见了高凤。他们没有在酒店里面见面，而是在高凤下班以后，找了一个茶馆，慢慢说这事儿。

    周昇虽然不如陈馨知道的多，但是留学的事情他是清楚的，他在那边艺术院校读书的时候，班上也有很多国内过去的留学生，在交谈中周昇也知道了他们是怎样办理留学手续的。

    其实高凤都已经打听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她不太相信那些中介机构的人说的话，总觉得对方说的好听，实际上办下来的结果不如人意。而且这两年报纸上和电视上报道的上当受骗的人太多了，他们家挣钱很辛苦，如果被人骗了的话，估计一家老小都得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