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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鬼之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祸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仔细看了一阵,脸色发白,声音发颤的说:

    是……是阴兵借道!

    柴老爷听得浑身一震。

    阴兵借道,古来有之。

    只是阴兵借的虽是阳间道,却不会轻易路过生人家里。

    为什么今晚会径直进了村子

    要知道普通人如果身在阴兵道路上,是会被过路阴兵带走的……

    就在所有村民都惊疑不定的时候,村子里原本的谩骂声一时间销声匿迹,没过多久,就见阴风卷出村子,数百阴兵竟快速的朝着村民藏身的方向飘忽行进前来。

    村民大惊,纷纷问柴老爷是否逃走。

    柴老爷又想起白二的话,虽然心里也害怕,却还是咬着牙说:趴在原地不动,每人抓一把土撒在头顶!

    也就是他平时威望重,所以村民才会忍着心惊胆寒听从,换了别个,村民们肯听才怪。

    眼看着阴兵靠近,村民们连气都不敢喘。

    等阴兵又靠近一些,就听阴兵队列里传来一个炸雷般的声音:

    这村西之地,何时多了片平骨坟岗

    接着又有一个相对平和的声音回答:

    天灾,旦夕祸福,数年不至,多出片坟岗又有何稀奇

    随即队列中没了声息,整队阴兵却偏离了原来的方向,朝着树林的一侧继续行进。

    等到阴兵离树林最近的时候,柴老爷就看见阴兵中夹杂了数名身穿黑衣,头戴黑巾,盗匪模样的人。

    这些人个个面无表情,就像是失了魂一样,跟着队列往前走。

    让柴老爷觉得惊讶的是,其中一个盗匪,看面貌,依稀像是白二来的那天,被自己赶出柴家的那个下人!

    柴老爷这才明白,原来是那下人对自己心存嫉恨,带着贼人来劫掠报复自己……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柴老爷和村民才从树林里出来,火急火燎的跑回了村子。

    到了村头,就见十几二十匹高头大马聚集在一起,马背上挂满了贼人从村里洗劫的财物。

    直到这时,柴老爷才把白仙报恩的事对大家讲明。

    众人纷纷说柴老爷种善因得善果,这趟非但救了全村人的命,而且贼人因为贪得无厌,想要搜刮带走所有财物,最终却被过路阴兵带走,为四邻八乡的安危免除了后患。

    柴老爷的家当财帛不光没有损失,还多得了二十几匹贼人留下的马匹。

    ……

    孙禄和我一样,都是农村长大的,从小就喜欢听老人讲故事。

    听张村长说到这儿,他忍不住问:

    后来怎么样难道柴老爷没履行承诺,没有帮白二造生祠

    张村长说:造了,一直到解放后,村尾那边还有座白二爷庙。这不是后来破四旧,让红小将们给……

    也就是因为这个故事,后来村子才改成了二爷屯。高战点着头说。

    或许这不止是传说故事……我喃喃的说。

    高战眼带笑意的看着我:不然还是真的啊真有阴兵过道

    我往门外看了一眼,低声说:

    出了村子往西,两公里,就是平古岗。

    高战笑容一敛,身子明显一颤。

    平古岗的邪异,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这村西之地,何时多了片平骨坟岗!孙禄粗着嗓门拿腔拿调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他是故事迷,可他人本来就粗壮,学着故事里大声说这么一嗓子,故事里的情景,似乎还真的更形象了一些。




第二十一章 鬼喘气
    你说那人是魏老四他死了高战不可置信的转眼看了我一眼。

    可不咋地,应该是过完年最冷的那几天死的,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冻的硬邦邦的了。张村长又抽出根烟,用先前的烟屁对上,吧嗒吧嗒引着火。

    他看着高战微微皱眉,你们咋想起问他来了

    说话间,一眼瞥见我手里的冥币,脸色顿时一变,难道他……

    不等他说完,我就站起身说:

    方便带我们去魏老四家看看吗

    张村长见我收起冥币,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有些惶恐的站起身,犹豫了一下才说:

    我去拿钥匙。

    跟着张村长来到村尾的一座小院,就发现就算是在农村,这也是少有的上了年头的破房子了。

    这个魏老四大名叫什么啊他就没个亲戚啥的孙禄问。

    张村长边拿钥匙开门边说:

    他是早些年从外乡来的,户籍登记的就叫魏老四。这老头脾气很怪,基本上不怎么跟村里人来往,平常也就我能跟他聊上几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亲人。

    说到这里,张村长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打开院门后打着手电走到墙边推上了电闸。

    趁村长开屋门的工夫,孙禄小声问我:

    你说,那老爷子要真是魏老四,他找你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一迈进这院子,我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感觉并非来自阴瞳或者阴骨,而像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寒意。

    我依稀记得,这种特殊的感觉我曾经有过一回,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那是什么情形下感受到的。

    要说起来,上了年纪的人就怕身边没个照看的。魏老四走了以后,村里几个老人怕他回魂儿的时候没地方落脚,就给他在家里设了个灵堂,等过了七七再把灵堂撤了,也算是对得起这老哥哥了。

    张村长嘴里说着,伸手到门背后拉亮了灯。

    白炽灯下,果然就见屋子里被布置成了简陋的灵堂。

    不会真这么邪吧高战倒抽了一口冷气。

    看到供桌上的遗照,我也是浑身一激灵。

    那张黑白照片里的人,赫然就是之前在饭馆里见过的老人!

    我想了想,从桌上拿了三炷香,点燃后朝着魏老四的遗照躬身拜了下去。

    同时按照鬼灵术上的记载,默念起了超度阴魂的法诀。

    等到我把香插进香炉,突然就听包括高战在内的三人同时啊的一声惊呼!

    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就见孙禄朝我使眼色,示意我往供桌上看。

    我转眼一看,头皮就是一阵发炸。

    照片里的魏老四居然不见了!

    当初桑岚在董家庄被人配阴婚,我就见过类似的情形,事后证明那个‘新郎’从照片里不见了踪影,并非是被超度轮回,而是邪祟弄鬼。

    眼下魏老四的照片也变成了空白,难道他也是邪门妖人,又或者本身就是什么邪祟

    祸祸,香!孙禄朝供桌上努了努嘴。

    我朝香炉里一看,心里又是一惊。

    我刚点的三炷香居然齐刷刷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走,快走!

    张村长脸色煞白,急着把我们几个往外推,这一准儿是白二爷降罪,把老魏的阴魂给拘走了!你们快走,以后再也别管我们二爷屯的事了!

    被他推进院子里,我越发惊疑不定。

    村子里的这些怪事,难道真是白二爷降罪

    可白二爷的故事到底只是个传说,就算真有这回事,这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那个白二也应该早就位列白家仙班了。

    真要是因为生祠的事和村民斤斤计较,搞了这一出又一出,甚至到了杀生、拘魂的地步,那他就不是仙儿,而是妖了!

    呼哧……呼哧……

    我正心烦意乱,突然就觉得有人在我耳边大喘气。

    我以为是孙屠子,伸手就想把他推开,可一推却推了个空。

    我愣了一下,下一秒钟,浑身的汗毛都戗起来了。

    孙禄和高战他们都在我的右边,而且离我最近的孙禄也还隔着两步的距离。

    那在我耳朵边上喘气的是谁

    呼哧……呼哧……

    喘气声再次从耳侧传来。

    这一次我听得清清楚楚,的确是有人在我旁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刚才是右边,而现在,喘气声是在我的左耳边。

    鬼喘气!

    当这三个字闪现在我脑海里的时候,我浑身猛一哆嗦。

    阴阳行当里有句老话,叫做‘宁与之血杀,不与之呼吸相闻’。

    意思是宁可和厉鬼正面冲突浴血搏



第二十二章 魏老四
    推开平房的门,打开灯,我不禁拧起了眉头。

    这就是一间厨房,灶台都是砖垒泥砌的,虽然有些灰尘,但可以看出,之前的主人把这里收拾的十分整洁利落。

    屋子里没人……

    连个鬼影也没有。

    脑子里冒出这么一句,我忍不住笑了。

    以前靠着几页破书蒙事,那时候就以为自己相当牛逼了,起码比一些假道士、假和尚有本事。

    可是在读过百鬼谱、学了鬼灵术以后才发现,关于阴阳,远比我想象的要神秘叵测。

    我现在开了鬼眼,可并不能看到所有的不同于阳间的存在。

    窦大宝的眼睛够神奇了,可是他也有看不见的东西……

    我只能是说,凡人看待阴阳,就和古人、甚至是现代人看待宇宙一样,永远都是坐井观天。

    孙禄把头探进门看了看,也是皱眉,粗着嗓子冲屋里说:

    魏老爷子,我们家祸祸都已经来了,有什么话你就不能出来说你都大把年纪了,就不能敞亮点

    孙屠子一向直来直去,我心里有火,也就没拦着他。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回应,再看高战已经纠结的都不行了。

    我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冷冷的说:

    既然不肯露面,那就算了。奉劝你一句,阴阳殊途,既然走了,就别在阳世徘徊,否则……

    我没再继续往下说,转过身就要走。

    高战忽然拉了我一把,抬手朝屋里指了指,小声说:

    你看那儿。

    我看了他一眼,扭过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由得就是一愣。

    他指的是墙角的一个老旧的碗柜,乍一看没什么稀奇,可仔细一看,碗柜的一个柜脚底下,竟压着一张红通通的钞票。

    孙禄也看见了,大咧咧的走进厨房,走到碗柜边,低头看了看,抬头看向我:

    又一张死人钱。

    我点点头,刚想说管他娘个蛋,老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故弄玄虚,既然某人装神弄鬼,我才懒得在这儿耗时间。

    可是不知道怎么,我脑子里忽然就蹦出一个模糊的想法。

    从再次来到二爷屯,除了进这院子以后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以外,我好像忽略了某个细节。

    那个细节貌似对于整件事无关紧要,却又是解答一些疑问的关键。

    我到底忽略了什么我喃喃自问。

    祸祸,这两张钱可不一样啊。孙禄忽然说了一句。

    啊

    这张面额大,先前那张是一百的,这个好像是……一亿的。

    孙禄嘴里说着,人已经蹲下身捏住那张冥币的一角,想把它拽出来。

    扯了两下没拽动,索性用肩膀顶住碗柜,‘嘿’的一声把碗柜顶了起来。

    卧槽!孙禄蓦地转眼看向我,这下面有个洞!

    我猛一激灵,刚才那个模糊的想法似乎一下更清晰了些。

    我甩掉刚点的烟,走到碗柜旁,冲孙禄一扬下巴,两人合力把碗柜抬到了一旁。

    果然就见碗柜下有一个两尺见方的洞口。

    我也顾不上多想了,回头冲张村长伸出手,手电给我。

    张村长这会儿早六神无主了,闻言忙手忙脚乱的把手电筒递给我。

    我打着手电往地洞里照了照,抬起头想了想,脑筋儿又是一蹦。

    见高战和张村长都看着我,我也没多说,迟疑了一下,说:我下去看看。

    孙禄抿了抿嘴,我跟你一起下去。

    这会儿我已经隐约有了些眉目,也就没坚持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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