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鬼之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祸
我想了想,还是出去给段乘风打了个电话。
既然是蹭脸皮,我索性把红袍喜煞的事和桑岚的事直接在电话里说了一遍。
段乘风让我等一会儿,听声音,他像是把电话放到了一边。不一会儿我就听见那头似乎响起拨算珠的声音。
段乘风拿起电话,居然先叹了口气。
唉,也合着这娘俩多灾多难,如果不是找上你,两人怕是都已经没命了。
我感激的说:段前辈,真是太劳烦您了。
我没想到他会又替两人起卦,铁算盘一动,钱可是比银行的提款机来的还快。
段乘风在电话里说:季雅云的确是被人陷害,虽然不知道陷害她的是什么人,却可以肯定对方是深具法力的。
接下来他的话,让我一阵惊悚过一阵。
对于季雅云,他只说了一句话:如果过了今晚她还没有按照我写给她的方法去做,过了今晚,她命格难改,必死无疑。
说到桑岚的事,他的声音变得冷然起来:你已经替她改了命格,承担了大部分的祸患,如果她不知自爱,继续错下去,不光是她活不了,你也会被她连累害死。
我吓得一哆嗦:段前辈,她到底是什么情况缠上她的究竟是不是子母凶还有……我没有帮她改过命啊,我根本就不会命理算术。
段乘风略一沉吟,说:你看看你左手的虎口,有什么
我连忙抬起左手,一眼就看到虎口的位置,那道既像爬虫,又像炸裂闪电的疤。
有道疤对不对
段乘风吸了口气,说道:
上次我就看到你那道疤了,那不是普通的疤,而是被凶煞侵蚀后留下的印记。那时桑岚应该刚被凶煞侵袭入体,过了那晚子时,命就不是她自己的了。你或许是无意,但偏偏机缘巧合和她有了连触,而且是通过某种法器相连。那凶煞被法器威力激发,应该当时就想要你的命,可你的身体……你居然硬是依靠天命扛住了凶煞侵害,还在手上留下了那道火雷纹。小子,你的命到底是有多硬啊
火雷纹我看着手上的疤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段乘风说:天地有天地之相,众生万物也都各生各相。疤痕、胎记也各有说法。无论是先天的胎记,还是后天除之不去的疤痕,都会反映出一个人运势。你或许没听说过,在印记相学中,有五福三煞一说。五福就不说了,三煞乃是鹤唳痣、水眼纹和火雷纹。这三样如果是先天就带有的,一出生全家死绝,注定天煞孤独终老。如果是后天……
说到这里,他话音忽然一顿,我不敢算你的命,就是因为我没见过有扛得住三煞印记的人。既然能扛住火雷纹,说明你自身的命格与众不同,我要算出你的命格,必定遭天打雷劈。
我正满心纠结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话题忽然一转,问:那个桑岚身边最近是不是有人死了
我一愣,忙说:是,死了三个了,都是……我把酒楼里死人的情形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算盘珠响了一下,段乘风沉声说:不对,是四个,三女一男。
四个不知道怎么着,我一下子想起了那天在火葬场见到的赵芳死去的妹妹。
不止四个,应该还会有更多的人和她们一个死法。段乘风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知道她们是因为什么死的我问。
段乘风冷哼了一声,那些人的死也和你的火雷纹有关,之所以会死,却是因为不知自爱。徐祸,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如果不知自爱,乱搞男女关系,就算命再硬,下场恐怕也会和她们一样。
我去,怎么说着说着还扯上作风问题了
我一头雾水的问:那些人的死和不知自爱有什么关系
段乘风又是一声冷哼:本来我也不能轻易算到整件事,是你的火雷纹给了我提示。那个桑岚应该是有一个圈子,利用南洋邪术助兴,做男女之间的苟且之事。他们却是没想到,会惹上子母火凶这样的凶煞。
南洋邪术我彻底懵了。
段乘风
第三十五章 尸油(2)
见苏妍皱着眉头看着我,我点点头,我再提醒你一下,你记不记得你昨天晚上你做过什么
苏妍的脸竟然微微一红,但随即很快变得煞白,完全没了血色。身子摇晃了两下,居然一下子晕了过去。
季雅云慌张的找来白花油,给苏妍抹在鼻下和太阳穴上。
苏妍醒了过来,却睁着眼睛失神的看着天花板,默默的流眼泪。
季雅云走到我面前,说:
徐祸,这些天你为我和岚岚做的一切,我们都很感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忽然这么激动,就算你不管我们了,也应该跟我们说清楚这是因为什么吧
我实在不想再多待下去,指着桑岚的鼻子气道:还不是因为贵圈太乱男欢女爱没问题,可你们什么不好玩,居然玩尸油
尸油桑岚和季雅云同时瞪大了眼睛。
对,尸油,尸体烧出来的油!桑岚,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尸油是用来干什么的
桑岚明显整个人都惊呆了,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儿,居然问我尸油是干什么的
沙发上的苏妍忽然嘤嘤的哭出了声,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只说那是拿来助兴的,没说会死人啊!
助兴助什么兴桑岚错愕的问。
苏妍却只是哭,不再开口。
我仔细看了看桑岚的神情,居然只有茫然不解。
我试探着问:你该不会真不知道尸油是用来男女之间做那回事的吧
桑岚呆了呆,像是才反应过来我说的‘那回事’是指什么,几步走到沙发旁把苏妍拽了起来。
你和苏媚、张玲她们对我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又做了什么
苏妍低着头,断断续续的哭着说:
你也知道我们和张玲家都不富裕,那些男人肯出钱,我们就……那天在ktv朱安斌拿出一个瓶子,说是抹在脖子里就能助兴……我也是事后才知道,那是他让人从泰国带回来的尸油。
桑岚脸色灰白,浑身颤抖着问: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苏妍越发哭的厉害:你不肯和朱安斌他们吃饭,朱安斌就让我把尸油倒进饮料给你喝下去。我和妹妹不肯……他就让张玲去做……
啊!
桑岚发疯似的冲她尖叫起来。
恰巧这时,苏妍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她父母打来的,听说苏媚出事,老两口连夜乘火车赶了过来。
讽刺的是,桑岚再不愿意见这个‘好同学’,而是由我作为补偿对她的误会,和季雅云一起开车把苏妍送到了父母身边。
把苏妍送走后,我让季雅云陪着桑岚,提着菜进了厨房。
不大会儿的工夫,就……就端了一个电火锅出来。
我不是不会做饭,相反,以前姥爷在的时候,他天天下地种田,饭菜都是我做的,我手艺还不错。
但是上大学以后我就没条件开伙做饭了。手艺生疏,再加上也没心情,就不如吃火锅。
作为医科生,我本来只会在和朋友聚会的时候喝一点酒,可这一晚我又开了一瓶白酒。
一边喝酒,一边吃着火锅,品味我这操蛋的人生。
我又倒了杯酒,一直呆愣失神的桑岚忽然把酒杯抢过去,一口气喝干,然后剧烈的咳嗽,眼泪鼻涕一起呛了出来。
好容易缓过来,她直勾勾的盯着我问:我以后会怎么样会和苏媚她们一样、会死吗
我摇摇头,只能说我不懂降头,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我重新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不过你不用担心,你中招的那天刚好我倒霉,成了你的挡箭牌。要死的话也是我先死。
我把左手的火雷纹给她看,转述了段乘风的话,说这就是证据。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不用说对不起,还是那句话,路是我选的,我不会怪任何人。
季雅云问:苏妍昨天晚上和岚岚睡一起,她做什么了
她昨天半夜跑进我房间,要和我那个那个,还很热情呢。
然后呢桑岚的酒量明显不咋地,一杯酒下去,看什么都是直勾勾的。
我指了指沙发,然后我就做厅长了。
你这么老实啊桑岚问。
我和她对视:我能考上大学,能看见将来,是我姥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劳了十九年的结果。我不想因为自己蠢,对不起他老人家的养育之恩。
你父母呢桑岚问。
我没有父母。我说的果断坚决。
桑岚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题,夹了一筷子菜在盘子里:
有件事
第三十六章 人皮
见我阴着脸挂了电话,桑岚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我已经没有责怪任何人的力气了。
来到市公安局,找到马丽。
她拧着眉头瞪着我,问我是不是不想毕业了
我说我苦熬苦等的不就是毕业以后有份编制内的工作嘛。
她头一次对我发火:你做阴倌的事被林教授知道了,还不收手现在被那帮人一闹,你徐祸的名字已经在局里响当当了,就算林教授肯放你一马,你觉得哪个局的实验室敢用你
我掂起一只脚蹭着地板,涎皮赖脸的说:那我就跟师姐你混呗。
滚蛋!马丽气笑了。
她现在是总局的主任法医官,是林教授最得意的弟子。我能认识她,并且还这么熟,也是因为林教授把我介绍给她,目的是让她关照我。
老教授用心良苦,我却……唉……
我问马丽,不是说有美女要见我嘛,怎么又变成一帮人在闹了。
马丽瞪了我一眼,说你自己心里没数
我摇了摇头,她说的美女我已经猜到了,多半是苏妍,其他人是怎么回事,我是真不知道。
马丽把我带到一间会议室,进门前小声叮嘱我,让我小心说话。
门一开,看到里面的情形我就有点懵了。
七八个警察和便衣对坐,无论男女全都脸色深沉的吓人。
郭队长,徐祸来了。
马丽把我拉到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人面前,对我说这是总局的郭队长,是负责调查酒楼离奇死亡案的。
听她介绍完,一屋子人都露出一种十分古怪的表情。
一个制服笔挺,看上去清汤挂面的女警竟忍不住笑着问:徐祸,做阴阳先生的还学法医,你不怕解剖尸体的时候,人家本家的鬼在旁边看着你啊
哈哈哈……
一屋子人都被逗得大笑起来。
我笑笑,但很快整理表情,严肃的说:法医和警察一样神圣不可侵犯。同志,请不要拿我的专业开玩笑。
女警吐了吐舌头,把脸背一边去了。其他人也都不笑了。
你好,我叫郭森,坐吧。郭队长冲我点点头。
马丽按着我的肩膀冲我点点头,带我坐到一边。
郭森显然也是那种很直接的人,等我坐下,马上问道:那天酒楼发生命案的时候,你也在现场
我说是。
说说看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吧。
我看了一眼马丽,问她三名死者的最终化验结果是怎么样的。
马丽耸耸肩,却盯着我的眼睛说:和你上次的化验结果一样。
郭森微微皱眉:徐祸,你也认为三名死者都是死于猝死
我明白马丽盯着我说话,是在提醒我慎言,更加清楚郭森这个问题的另一种含义。
我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化学验证是最真实,而且是唯一的证明。
一男两女在吃饭的时候同时猝死,而且死的样子还那么奇怪,既没有共同的疾病史,也没有过量饮酒和嗨药,这说得通吗之前那个女警问道。
另一个便衣摇着头说:三个人都是跪着死的,眼睛里还流血泪,换了我是家属,也不能接受自然死亡的说法。难怪杜汉钟会发飙了。
杜汉钟我疑惑的看向马丽。
杜汉钟是我们这个市里有名的大商贾,在省里也是很有商业地位的,而且据说官方也有些背景,是名副其实的红d商人。
马丽仍然是看着我说:其中一名男死者杜路明是杜汉钟的二儿子。
我只能是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儿子死了,老子当然不肯善罢甘休。杜汉钟有身份有地位,影响力很大,也就怪不得警方成立专案组了。
郭森问我:你和苏妍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说,只有你才能把整件事解释清楚,又为什么说她就快死了,只有你才能救她。
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同学,我们只在一起吃过一顿饭,除了名字,我对她一无所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从外面打开了。
一个身高马大的便衣探进头来:郭队,昨晚入室盗窃的那小子醒了,是先关起来,还是现在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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