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鬼之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祸
唉,这两年多,孩子都是风里来雨里去,无论多晚,都会赶回来照顾老太太。其实韦伟真是个孝顺孩子,村里头公认的。可老话也说了,久病床前无孝子……约莫在今年八月初的时候,村里人就没再见过这孩子了。有人说她在市里交了男朋友,怕对方嫌弃自己奶奶,所以就……唉,这种事,能说是谁对谁错呢
想到那个烧纸的老太婆,我问:韦老太太后来怎么样
死了。村支书把抽了几口的烟掐灭,摇着头说:九月底死的,因为就只一个人,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烂了,得死了有四五天了,就死在床上。
韦伟呢没联系她高战问。
当时都报警了,可警方也联系不上她。村支书蹙了蹙眉,看了看我和高战,你们来……不是有韦伟的消息了
见高战看向我,我向村支书问道:她家大门的锁是后来锁的吧钥匙呢
锁是村里给加的,钥匙都在这儿。村支书边说边从抽屉里翻出一串钥匙。
我起身说:带我们去她家里看看吧。
重又来到韦伟家,对面的老头居然还在院里骂街。
高战问村支书,他们对门两家是不是有矛盾。
村支书咧咧嘴,说哪儿有什么矛盾。这老头早些年就不是善茬,因为盗窃和猥亵坐过几回大牢,弄的亲戚子女没一个管他的。他就是嫉妒韦老太有个孝顺孙女。按老话说,他就是魔叨了。
门上的锁大概有段时间没开过了,有点生锈。村支书来回拧了一阵,才把锁打开。
门一开,除了没见到那个烧纸的老太婆,院里的情形就和我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进了屋,村支
第二十章 鬼影子
高战愕然的问我鬼怎么也会烧纸烧给谁
我先是把在韦伟家院门口看到老太婆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问他:韦老太的老伴三年前就死了,现在她只有一个亲人,她还能烧纸给谁
高战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说我不是才拉过韦伟,她不是还活着嘛。死人怎么可能给活人烧纸
我也回答不上来,只能是让他尽快想办法找到韦伟。
‘人烧纸,为执念;鬼烧纸,必有冤。’
这是破书上的记载。
最早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我一度觉得那破书就是糊弄人的东西。
万万想不到,有一天我真的会亲眼见到鬼烧纸。
我通过灵觉看到的老太婆自然不是人,而她烧的那些发黑、发脆的纸扎供品,明显是烧过一次的。
茫茫人海中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高战打了几个电话,只能确认到,九月底的时候,东区分局的确接到过报警,说小李海乡有个孤老太太死在了家里。
警方试图联络老太太的孙女,却怎么都联系不上。现在再按照警方记录的号码打过去,韦伟的手机早欠费停机了。
傍晚接到窦大宝的电话,说季雅云又被送进急救室再次抢救。
想到老何的话,我越发心急,干脆和高战分头行事。他去想办法寻找韦伟,而我,则继续开夜班出租,想要看看能不能再碰到那个抠门又逗逼的头。
……
晚上我早早来到前两次头上车的那个小区外,摆上暂停载客的牌子,窝在驾驶座上等。
看着街上越来越少的行人,我暗暗摇头。
头昨天可没说,让我今天来接她。
如果真像她说的,她来这儿是为了替人补课,而补课的那户人家搬走了,那她今晚就不大可能再来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始终没见头的身影。
我叹了口气,看来只能靠高战去查了。
看看仪表盘上,已经12点半了。
我拿过烟盒,想点根烟,然后直接开回家,却不小心把打火机带落到了驾驶座下面。
我抖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打着车顶灯,低头找打火机。
妈的,真是越乱越不嫌乱,连你也跟着捣蛋。
好容易找到打火机,嘟囔着直起腰,打着火,刚要点,冷不丁透过车窗,看见不远处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正在路灯下晃荡。
头!
我也顾不上抽烟了,急忙打开车门,跳下车跑了过去。
靠近一看,这人穿着黑白条的运动服,头发从前后左右看都像个蘑菇,可不就是头嘛。
她弯着腰,低着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连我来到跟前也没发现。
我刚要叫她,猛然间却意识到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四下看了看,目光转回来,落到地面我自己的影子上,我蓦地反应过来。
路灯把我的影子拉的狭长变形,然而头却没有影子!
她没有影子……难道她已经死了她不是人,是鬼
难道我的鬼眼又回来了
头仍然没发现我就站在她不远处,一边低着头晃悠,一边嘴里还带着哭腔的念叨着:
找不到了……怎么就找不到了找不到了……我可怎么回家啊
我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放轻声音问:你在找什么
啊!
头猛然抬起头,像是受惊的兔子般,叫着往后一蹦。
她的动作很有些搞笑,然而当我看清她的样子,不但笑不出来,反倒像是三九天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寒气直透进了骨子里。
她的脸不再像是前两晚那么鲜活,而是透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死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刚从泥里扒出来的死人一样。
我现在可以肯定,头是鬼,不是人。
她死了!
昨天晚上真是鬼差要带她走,却被我阴差阳错给拦住了
耶帅哥,怎么是你啊头居然认出是我。
我快速的平定了一下心神,尽
第二十一章 鼠君子
一条手绢而已,你怕什么头收起手绢,好奇的看着我问。
我舔了舔嘴皮子,反问她:一条手绢而已,你那么在乎它干什么大半夜的还跑出来找它
头斜睨着我看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了两个字:秘密。
我心里有太多疑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脑子里一闪,鬼使神差的问道:
那个雇你补课的人家,电话是多少
你问这干什么
他们不是欠你工资嘛,我去帮你要回来。
头愣了愣,跟着摆了摆手,别费劲了,那家人太不地道,都停机了,还怎么找
我信口说:你可别小看我们开出租的,干这一行,迎来送往,什么样的人都拉,各行各业都认识一两个。你告诉我那家人的名字、电话,和在那个小区的地址,我能打听到他们现在搬去哪儿了也说不定。
头像是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把姓名电话和地址告诉了我。
你要是找到他们……我是说,万一你要是真找到他们,不用干旁的。只要告诉我现在他们住哪儿就行了,我自己去找他们要工钱。头靠进椅子里,吐了口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那家的孩子还小,我可不想他受影响。
找到那户人家,我怎么联络你我问。
头斜睨着我,忽然嘿嘿一笑:你该不会是想要我的电话号码,想追我吧
我也笑笑,摇头:我有爱人了。
哈哈,逗你玩呢。我早看出你是个老实头了,要不然这半夜三更的,倒找钱我都不坐你的车。
头又报了个手机号,我心里默念了一遍,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
这个号码就是分局资料上记录的号码,已经停机两个月了。
说话间,又到了小李海乡。
车停下,头从兜里掏出一小叠零零碎碎的钞票,不等我开口,就说道:
蹭车蹭一次就行了,你开夜班车也挺辛苦的,也不能喝西北风是不是多了没有,这二十块钱,当是请你吃宵夜。
说着,抽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往驾驶台上一拍,不等我说话,就跳下车,兔子似的连蹦带跳跑进了村里。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村口,我忽然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
回过神,就见驾驶台上的那二十块钱竟然又变成了一小撮烧纸灰!
我顾不得再想别的,赶忙打开车门,下车朝着村子里追去。
没追出多远,就看到了头在前边。
我放慢脚步,屏着气一路跟到她家门口。
远远的,就见她做了个掏钥匙开门的动作,下一秒钟,她人就消失在了大门外。
我急着跑过去,院门上还挂着白天见过的那把锁,并没有打开过。
正狐疑不定,隔着门就听院里传来头的声音:
奶!我回来了!你怎么又不睡觉啊
没有听到回应,我更加百爪挠心。左右看看,一眼看到旁边的歪脖大槐树,助跑两步,噌的爬了上去。
隔着院墙,看到院子里的一幕,我眼睛一下子就瞪直了。
院子里并没有头的身影,借着朦胧的月光,我就看见,一条红色的手绢正悬浮在半空,飘飘悠悠……直飘进了屋里!
我再也按捺不住,翻身进了院里。
屋里没开灯,却再次传来头的声音。
奶,我都说了,让你早点睡,你就是不听话。
呀,给你留的饭全吃完了嘿嘿,真乖,来,亲一个。
赶紧的,我帮你拧个手巾板儿,给你擦擦,咱都早点睡。明一早我还得上班呢。
屋里黑灯瞎火,透过窗户根本看不见里头的状况。
听着头自言自语似的俏皮声音,我既觉得诡异无比,又感觉一股温馨的暖流在心头血管间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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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要账
出了村子,上了车,我立刻打电话给高战,把头报给我的雇主信息告诉了高战。
高战的效率很高,不到一个小时,电话就打了回来,说已经查到那家人月初搬去了隔壁的城市。
同时他还查到一个出人意料的情况:
那户人家的男主人,在本市的时候是开出租车的。不过在九月份,已经把名下的车转给了别人。
说到这里,高战停顿了一下,跟着声音变得有些异样:
他之前转手的那辆车,就是前两天在县道上出车祸的那辆。
短暂的沉默过后,我和高战同时说:去临市!
天一亮,高战就开着局里的车来到城河街。
我这两天没白没夜的连轴转,实在累的不行了,一上车,立马就不管不顾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十分老旧的小区,按照门牌找到楼栋,往上走的时候,楼梯上匆匆走下一个中年男人。
正当双方要擦肩而过,高战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那人一怔:你干什么
高战面沉似水的看着他问:你是潘国立
你们是什么人那人疑惑的看着我们问。
警察。高战和我双双出示了证件。
我是真有些佩服高战,这家伙平常看上去有点不靠谱,可关键时候表现出的警觉性和观察力绝对对得起刑警队长的职位。
他不过是在资料上看过证件照,居然一眼就将对方认了出来。
高战松开手,对潘国立说:
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方便吗
哦,方便。潘国立点点头。
我留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和高战对视了一眼。
跟着上了四楼,401的房门开着,一个短发妇女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正在换鞋,看样子正准备出门。
你怎么又上来了妇女向潘国立问道,看了看我和高战,他们是……
潘国立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说:我有点事,你打辆车,送萌萌去上学吧。
妇女又看了我们一样,点点头,带着孩子往外走。
刚下了两级楼梯,那小女孩儿忽然摇晃了两下,挨着她妈妈歪倒在楼梯上。两眼翻白,浑身抽搐,嘴里不断吐白沫。
糟了,萌萌又犯病了!国立,国立……妇女慌张的喊着,想要把女孩儿抱起来。
我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托起小女孩儿的后背,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塞进她嘴里,撑住了她两边的臼齿颚骨,帮我把她放平!
我看出小女孩儿是患有羊癫疯(癫痫)类病症,对于这类突发性症状,我还是有一定处理常识的。
我帮小女孩儿按摩一些相关穴位,约莫过了几分钟,她终于慢慢缓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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