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鬼之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祸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问他,我父亲不是说亚茹命硬,她又怎么会差点被鬼害死
没想到陈金生却阴着脸反问我:你是不是已经跟董亚茹做过那个了?
我老脸一红,那时虽然还算不上多开放,但婚期已定,难免会逾越关系。
我很快反应过来:亚茹出事,和我们俩的关系有关
陈金生点头:她是命硬,可你的命却和她相克。随着关系加深,还会有更多的厄运等着她。
我难以置信,亚茹差点被害,是因为和我在一起
经历了那样诡秘的事,我对陈金生的话哪还有怀疑。当时我就想,要真是这样,那不如和亚茹分开,痛苦难免,可总比害了她要强。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自己否决了,两人定了婚期不说,还有了事实关系,真要和亚茹说分手,她就算不会走极端,下半辈子也算是毁在我手上了。
我只好问陈金生,我该怎么做。
陈金生将父亲先前给我的破书和那个油纸包拿了出来,放在柜台上,推到我面前,最后说了一句:
东西拿走,按照你父亲说的去做。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临别前,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红色
这个问题最终没有得到回答。
回到家,我先翻了翻那破书,对于双死怨煞的事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之后,我打开了那个油纸包。
包里竟是几个信封,其中一个没有封口,另外三个却是用火漆封住的。
我下意识的先把没封口的信封打开,里边是一封信、一张照片,和一把古旧的铜钥匙。
我认得信上是父亲的笔迹,看完内容后,却如遭电噬雷劈,整个人僵在那里足有二十分钟。
父亲
第五十二章 徐福安亲启
我打开油纸包,里边果然有三个信封。
只看了第一个,我便呆住了。
第一封信的封皮上,用我已经熟悉了的字体写着:徐家有后之日,徐荣华启。
我看向徐荣华,他也正看着我。他冲我点点头:“你可以看。”
我一言不发的抽出信纸,看完上边的内容,被一种奇诡的感觉包围的同时,心中更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
信的内容如下:
荣华,离家之时,我已不在人世。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徐家已后继有人。
若真如此,你务必选择信中最近的日期,赶到所指的地点,将你有子嗣的消息告诉我。
你可将此消息写于纸上,于x年x月x日,赶至湘西x村,将家书藏于村中一新生儿的襁褓中……
接下来,同样是罗列了一些时间和地点,日期相对都比较接近,但递送所谓‘家书’的方法却一个比一个古怪,地点场合更是截然相同。吸引我眼球的,是最末的一个条。
你可于x年x月x日,至龙江x县,于x时搭乘车次为xxx的列车。途中若见一身怀六甲的女子寻找自己孩儿,务必将家书藏在她身上,我自会收取。
荣华,你我驿站别离之际,你已开了阴眼。时至今日,你应该已经熟读鬼术残卷,再非当初吴下阿蒙。
我把残卷传授给你,只是要你守护家眷。切记,无论何时何地,你只管按照我说的方法,把家书递交给我。务必看破不点破,明哲保身,万不可多管闲事,避免引来祸患。
信中绝大多数内容言简意赅,却在末尾用大白话写道:
孩子的名字,我来起吧。如果是女孩儿,便叫徐睿知;要是男孩儿,就叫徐福安。要是女孩儿,你就把另外两封信烧了,以后和阴阳驿站再无关联,只管安生过日子。可要是生了男孩儿,那就打开第二封信。我会教你该怎么做。
……
我把信甩在柜台上,瞪着徐荣华道:“在那列绿皮火车上,你看到段乘风一家出了事,你明明有能力帮他们,可就因为这信里狗屁不通的交代,你就不管娟子的死活了”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段乘风和娟子是谁,更不了解当天火车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徐荣华缓缓闭上眼睛,无力的说道:“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就只想保护好亚茹和我们即将出生的孩子,旁的,我顾不得了。”
“咳咳。”静海咳嗽一声,对我说:“现在不是掰扯过去的时候,你还是先看看其余两封信上写了什么吧。”
我悻然的点了点头,拿过第二封信,信封上没有字,封口还有残留的火漆印记,信封却是轻飘飘的,像是里头并没有信笺。
事实是,这个信封就是空的。
“信呢”我瞪着徐荣华问。
“烧了。”徐荣华睁开眼睛,看着我的眼神中满是痛苦,“这封信里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和亚茹、和我们的孩子在一起,但那太冒险了。我没有保护你们的能力,亚茹很可能会死,孩子也会夭折。所以,我选了另一条相对保险的路。”
“就是和董亚茹离婚,把我留给姥爷,让我从小没爹没娘,被村里人叫大祸害!”我有些失控的大声道。
徐荣华无力的点点头,“你是应该怪我,因为我没担当,我也担当不起。做出选择后,连我自己都不敢再看一次这封信,我怕我会改变决定。所以,我把信烧了。”
静海斜眼看向老何,“老牛鼻子,你猜第二封信里写了什么”
老何翻了翻小眼睛,有些含混道:“既然是两种选择,那多半是背道而驰。他选择了离开,那另一种选择,就只能是一家人一起面对呗。”
“呵呵,难怪你老子会说,你不是做这驿站老板的材料呢。”静海蔑视的瞥了徐荣华一眼,阴阳怪气道:“你就是个不敢面对
第五十三章 鬼血封印
我冲动之下,哪肯听他的,当即就想把信撕开。
等等!老何忽然走了过来,把信给我看看。
他接过信,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对我说道:这封信你现在还真不能拆。
为什么
你仔细看看这火漆。老何把信反过来放在柜台上。
信封口是用古老的火漆印章封住的,或许因为年深日久,火漆的颜色已经不复鲜艳,变得有些黑红。不过还是能够看清,上面的印章是‘福安’两个字。
除了这些,我并没看出什么特别。
老何指了指火漆,说:这封口用的不是火漆,而是鬼血。
鬼血我一愕,鬼哪来的血
鬼灵术上记载的清楚:鬼血虚于形,鬼泪实于质。也就是说,鬼是没有实质的血的。
静海眼珠转了转,声音低沉的说:普通的鬼的确只有鬼泪,没有鬼血,但有一种鬼,却是例外。
我问:哪一种
血池恶鬼!静海和老何几乎是同时说道。
血池恶鬼……
今晚我脑子混乱如麻,这会儿才想起来,之前两个老家伙就提到过这四个字。
什么是血池恶鬼我下意识问。
顾名思义,就是血池地狱里囚禁的恶鬼。老何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和老头饱含深意的目光相对,我猛地回过味来,之前在董家庄现身的红鬼,就是血池恶鬼
那不是什么红鬼,是你的元神法身。静海臊眉耷眼,却是眼珠子急转。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大脑更加混乱,却隐约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
老何忽然叹了口气,唉,你怎么还不明白,人死了变成鬼,鬼经过轮回再投胎为人,这本就是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九阴煞体,世所难见,那是因为……
意思就是说,你在投胎前,是血池地狱中的恶鬼,所以转生以后,才成了九阴煞体,阳世鬼魅!静海的解释更加直白。
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干笑着说:要照这么说,我特么上辈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也不会下地狱。这辈子碰上这些狗皮倒灶的事,都他妈是我的报应
我说这话本来是堵着气,没想到老何竟点了点头,凡事有因才有果,说是报应,未尝不可。
报应我咬牙道,那你说说,我上辈子做了什么
老何刚要开口,静海忽然含糊的说:没有证据的事,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老何略一迟疑,微微点了点头,对我说道:你上辈子是什么人,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两件事。
第一,这封信是用鬼血封印,想要看到里头的内容,只能是在鬼身显露的时候开启。而且,还必须得是在阴间将信打开。要不然,是绝看不到其中的内容的。
第二点,阴阳驿站,传说是由一个血池恶鬼创立的。创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有一天,那恶鬼必定会回来接手这里。
什么意思我盯着他道,你该不会是想说,这驿站是我创立的吧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静海插口道,你现在只要知道,这封信是给你的,该什么时候拆、怎么拆,不就行了
我看向老和尚,却见他眼中闪过一丝邪异的光,不等我反应过来,老丫突然一把将信抢了过去,团成一团,塞进了嘴里。
你干什么我再想去抢,却已经来不及了。
静海退后两步,嘿嘿一笑:这封信时隔二十多年才到你手上,说明信中内容十分重要。留在你那里,你难保会忍不住把它拆开。不如让我先替你保管,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把信还给你。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信都被你吃了,难道还能再吐出来我恼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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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鬼轿子
泥封打开,我把眼睛凑到瓶口往里看,只一眼,就是一阵愕然。
里头居然像是一副卷轴。
鬼瓶约莫一尺半高,卷轴的长短和瓶身差不多,上端正卡在瓶颈的位置,所以摇晃起来才不会发出响动。
我小心翼翼的把卷轴抽了出来,拿在手上,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
这种难以言明的感觉促使我打开了卷轴,只打开三分之二,我就呆住了。
这居然是一幅水墨人像,画中人是一个穿着古代裙装的女子。
我对历史了解有限,不能从衣着看出是哪个朝代,只能是说,画中人身上的裙装绝不奢华艳丽。
可虽然衣着平常,却难以掩饰女子身材的窈窕。
这绝对是个美女……我喃喃道。
事实是,让我感到震惊的,并不只是画中人美好的身材,而是第一眼看到画的时候,我竟觉得,我像是认识画里的人似的。
我迫不及待想看到画中人的模样,可当画轴完全展开,我再一次愣住了。
画中的女子盘着发髻,脸部的位置,却是一片空白,没有眉眼口鼻。
怎么会没有脸
我起身将画挂到对面墙上,仔细看了又看,心里疑惑到了极点。
画上除了一个古装女子,没有只言片字。
女子没有画脸,可我却越看越觉得,画中人不但是我认识的,而且和我十分的熟悉。
我被这如鲠在喉的怪异感觉折磨的不行,心想静海和尚和老何都见多识广,不如让他们看看这幅画。
刚打开房门,就听楼梯的方向传来徐荣华的声音:时间到了,回去吧。
我愣怔了一下,才发现徐荣华和老何都不在,外边就只有一身皮衣的静海老丫,斜倚着柜台笑嘻嘻的看着我。
五更天一过,活人再待在这里可不大好,咱们快点走吧。静海搓着手对我说道。
我不由翻了个白眼,我特么都不怕,你丫一个死鬼着急忙慌个什么劲
不过想到一件事,我还是暂时放弃了那幅古怪的无脸人像画,整理了一下衣衫,回头朝着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迈步出了驿站。
眼见驿站在身后消失,我急着问静海:大师,想到救瞎子的法子没
想到了……一半。
见我沉下脸,静海笑面不改,你急也没用,我不说什么‘生死有命’的屁话,但以他现在的状况,也只有待在三尸木中,才能暂时保住小命。
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三尸木的功效,你只要知道,他再在里边待一阵子也不会死,不会臭;而我,为了我自己个儿,是真在替他想法子就是了。
有求于人,只能低头。
面朝护城河,张开双臂深吸了两口清晨的空气,刚要开口,静海突然对我说:
其实你人在阴阳驿站的时候,和常人在床上睡觉也差不离,现在应该不会觉得困吧。
我微微一愣,扭了扭脖子,感觉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这一晚,无疑是我在驿站里待的时间最长的一次,彻夜未眠,精神头倒还真不算差。
这就对了。静海转身面向护城河,也是抻了抻腰,打着哈欠说道:日出为阳,月上为阴,你身在阳世,身为恶鬼,白日在阳,入夜阴身把持。你活一生,倒是赶常人两世。
看看他光溜溜的后脑勺,再看看他背影的那身皮装,我忽然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娶个媳妇儿生个娃;
和媳妇儿拌嘴,吵不过媳妇儿就打娃……
平平庸庸而又充斥了复杂情感的一生,就是我向往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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