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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鬼之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祸

    看来先前老吴说的没错,野郎中死在了县城,这件事牛角村的人都还不知道。

    老驴跳上车,侧过身看了我们一眼,商量好谁去了就上车吧。

    我朝赵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在这儿。

    赵奇会意的点点头,低声对我说:小心点。

    我点了点头,跟瞎子一起上了驴车。

    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天本来就阴沉沉的,驴车离开牛角村没多久,便下起了小雨。

    老驴让我把车里的雨衣递给他。

    他本来就有些干瘪的身子套在连帽的大雨衣里,背影显得更加渺小。

    我蜷腿坐在车上,嘴里叼着烟,看着外面的雨丝,不禁又想起了徐洁。

    或许等再见到她,应该要把一些先前我一直逃避的事说清楚了。

    前提是,还能再见到她……

    哇!

    突入其来的一声怪叫把我从神游中惊醒。

    把头探出车外一看,就见路边的一棵歪脖树上落着几只乌鸦。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昨晚离开诡村的时候,那些突然从四面八方飞出来的乌鸦,不下几百上千只,足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乌鸦呢

    乌鸦这种鸟,历来都被认为是很不吉利的。民间有着诸如‘乌鸦头上过,无灾必有祸’、‘老鸦叫,祸事到’等等说法。

    事实上这种鸟的确很邪性,无论翻查正史还是野史,都会发现,从古至今,但凡乌鸦聚集的地方,准不是什么好地界。更有那些个邪门妖人,利用乌鸦来做邪法。

    大爷,快到了吧瞎子探出头向赶车的老驴问道。

    就快了,翻过前头那个山岗子,就是牛眼沟了。

    听老驴一说,我才仔细观察周围的地形。

    周围的景物依稀有些熟




第七章 一百多岁的野猪肉
    见野郎中看着我,我想了想,说出事的是我姐姐,她好像被什么邪祟给缠上了,每天晚上睡觉,都会被鬼压床,而且半梦半醒间还看到天花板上有一双红鞋。

    我把季雅云之前遭遇红袍喜煞的事换了个名字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留意野郎中的脸色。

    他先是微微皱眉,继而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时不时的喝上一口酒,等我说完,他已经连着喝了三碗黄酒,本来就红润的脸更加红通通的。

    把你姐姐的生辰八字告诉我。野郎中沉声说着,又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

    我盯着他,缓缓的报出了季雅云的生辰八字。

    野郎中听了,呲着牙吸了口气,摇着头说:

    八字全阴,难怪会招惹邪祟了。等明天雨停了,我跟你们走一趟。至于收费……要看是什么情况再谈。

    我忙说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救我姐姐的命就好。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狐疑到了极点。

    我和野郎中是有过接触的,虽然不能说熟悉,却也了解他的行事风格和一些小动作。

    呲着牙吸气,正是他的习惯动作之一。

    这习惯虽小,但十分的有特点。

    每次遇到为难的事,他都会左眼的外眼角先抽搐两下,然后嘴往右咧,短促的吸一口气。

    听上去这似乎没什么特别,但亲眼看到,都会感觉有些怪异。

    原因很简单,人的动作是由神经控制的。

    一般人的面部动作要么是两边平衡,要么就是单独的一边动作,这属于自然反应。

    简言之,他既然左眼角抽搐,那应该是左边的嘴角跟着动作才对,他却是往右咧嘴。

    不光往右咧,而且是向下咧。

    正因为他这个习惯动作太自然了,所以才会给人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感觉就像是,两边的脸不属于同一个人似的。

    习惯动作可以相似,但不可能完全相同,就比如天底下找不出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样,就连双胞胎也不可能做到全然一样。

    由此可以肯定,眼前的就是野郎中。

    难道说县里死的那个,只是恰巧也叫殷

    可如果是那样,野郎中为什么不认得我了

    这时老驴从外边走了进来,边脱雨衣边说:老殷,别光顾着喝酒了,给弄口吃的呗。这雨下的,一路上可把我给折腾哭了。

    听口气,两人显然是十分的熟稔。

    野郎中喝的满脸通红,起身笑骂:

    你个老东西,哪次来我这儿短过你的好处走,跟我去厨房,给你看点好东西。

    两人去了厨房,屋里只剩下我和瞎子两人。

    瞎子起身走到门口,往厨房看了一眼,转过身从包里拿出罗盘看了看。

    渐渐的,他的脸色变得鲜有的凝重起来。

    我小声问他看出什么了。

    他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收起罗盘走到门后头,开始贴着墙一步一顿的往前走。

    我看的奇怪,可也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就没打扰他。

    瞎子走到墙角,回头看了看,转过身,开始往另一边走。

    当他走到另一个墙角的时候,猛然间倒吸了口气,几步走到了那尊钟馗像面前,抬着头瞪大眼睛看着塑像。

    我再也忍不住,想要问他有什么发现,却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

    瞎子转过身,朝着我身后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他竭力想要显得自然,可我还是看出,他笑得很牵强,动作也有些僵硬。

    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我心里想着,转过身,就见老驴端着口生铁锅进来。

    锅里微微冒着热气,香味就是从锅里传出来的。

    从我们见到老驴,他就一直阴不呲咧的,说话也是硬邦邦冷冰冰的。

    这会儿他却笑着说:快搭把手,把水壶拿开。

    我走过去提下炉子上的水壶,看他把铁锅座在了炉子上。

    锅里黑乎乎油汪汪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肉,另外还有一些刚下锅的灰色东西,好像是某种菌菇。

    老驴把锅座好,搓了搓手,笑着对我们说:

    你们俩赶巧了,这回有口福了。

    我陪着笑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一大锅吃食卖相可真不怎么样,但散发出的味道却格外诱人。

    特别是一座上炉子,那些灰蘑菇一煮开,别提有多香了。

    我忍不住吸了口哈喇子。

    再看瞎子,盯着锅里的东西却是微微皱了皱眉。

    野郎中从外边进来,左手提着个竹篮子,右手却提着个大塑料桶。

    看到他的右手,我忍不住嘬了嘬牙。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那次在莲塘镇,为了把鬼鲶从倒缸子里引出来,野郎中不惜咬掉一节手指在我手心里画符借煞。

    之前见他‘死而复生’,我脑子一直拧着,竟没想到这一点。

    来,尝尝我自己酿的酒。野郎中笑呵呵的说道。

    他把酒桶放到桌上的时候,我看清了他展开的右手。

    他右手的食指的确短了一截。

    可看清他的手指后



第八章 阴骨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瞎子,却见他一脸纠结,倒没什么焦急的模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嘴糙的很,从来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可这会儿忍不住寻思,这是啥蘑菇啊,怎么就这么好吃呢。

    正想着,就发现野郎中和老驴都笑吟吟的看着我,眼里都带着一种戏谑的意味。

    老驴抹了抹嘴,笑着问我:知道这是啥不

    我有点讪讪的摇了摇头。

    嘿嘿,这可是好东西,寻常人可吃不着。

    大爷,这到底是什么蘑菇啊我怎么没见过啊我被他吊起了胃口,忍不住问道。

    老驴嘿嘿一笑,说:这是毛灵芝。

    我更迷糊了,要说是灵芝,刚下锅那会儿还真有点像,可毛灵芝又是什么东西

    野郎中的脸上同样带着笑意,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酒,又倒了一碗,抿了一口,这才看着我说:

    我说出来,你可别害怕。这东西其它地方没有,它就专门长在坟头后头。

    我吓了一跳,坟头上长的东西,那咋能吃啊

    野郎中像是故意恶作剧似的盯着我压着嗓子说:

    不光是坟头,还必须是百年以上的老坟,坟里的主儿还必须得是横死的、冤死的;坟主死的越冤、死的越惨,长出来的毛灵芝就越肥实。锅里这些是我在老坟头采的,味道也就一般,要是能找着长在棺材板上的毛灵芝,那味道才叫一个天上有地上无呢。

    我看了瞎子一眼,见他微微点头,我不禁一阵恶心。

    可看到俩老头戏谑的眼神,我忍不住笑了。

    我说:甭管哪儿长的它也是蘑菇,好吃就行。

    说着,我又连夹了两大块毛灵芝塞进了嘴里。

    妈的,吃都吃了,一块儿和八块儿有毛的区别。

    我本来是有点赌气的意味,没想到俩老头一看我百无禁忌,居然急了,一人抄着一双筷子抢着从锅里捞蘑菇,样子就跟我小时候跟着姥爷去吃大席似的生怕抢不着。

    我有时候也算是心大,既然有些事想不明白,那就先顾着眼巴前舒服了再说。

    一味的钻牛角尖,那不是我的风格。

    山里的雨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这种鬼天气又寒又潮,在屋里围着炭炉喝酒吃肉,再滋润不过了。

    野郎中自酿的地瓜干子酒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喝下去就跟火刀子似的单纯的辣。

    不过红焖野猪肉味道浓厚,和这酒倒是绝配。

    我就着肉喝了两碗酒,头就有点晕乎。

    野郎中又要把酒桶递给我,我说我酒量浅,实在不能喝了。

    他也不勉强,起身去厨房拿了一筐面饼子过来。

    这会儿天已经差不多黑下来了,他把面饼子放下,顺手点着了桌上的一盏油灯,然后坐下和老驴继续喝。

    我把碗底的酒喝干,刚要去拿饼子,突然间我就看见,野郎中的脸有点不对劲。

    他的右半边脸没什么变化,左边的脸却变得晦暗起来,两边的脸一比较,左边明显比右边黑。

    不光黑,在灯火的照射下,我还看见他左边的脸皮正在往一块儿收缩干巴,左眼的眼底也渐渐红了起来。

    我一直强压着的疑惑又被勾了起来。

    记得野郎中曾经说过,他所属的一门,大成之后几乎就是半人半鬼的存在。

    那次在平古岗,他被五宝伞反噬,就曾经露出过一张鬼脸。

    事后他告诉我,那是他的法身,只有周围有邪祟,或者精神涣散失控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平常即便是有阴阳眼的人也是看不出的。

    这会儿他酒喝多了,居然露出了鬼脸,而且这还是在钟馗神像前……

    他真的是野郎中,可他为什么不认得我呢

    你居然看得见!

    我正想的出神,冷不丁听人沉声一说,不禁吓得一激灵。

    反应过来,就见野郎中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正阴着脸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你又看见什么了瞎子小声向我问道,看着我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假装的惊疑。

    我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忙装作惶恐的摇了摇头,低下头说没什么。

    别装了,你看见了。你好像能看到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啊。野郎中沉声说道,不用怕,能和你们一起喝酒吃肉,我当然不是鬼。不怕告诉你们,我是养鬼人。你看到的,是我的法身。

    我继续低着头不说话。

    把手给我!野郎中忽然抬高了声音。

    我抬眼看向他。

    他把左手摊在我面前,又说了一句:把手给我,我帮你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把右手伸了过去。

    野郎中一把抓住我的手,用他右手短了一截的食指蘸了点唾沫,在我手心里快速的画着什么。动作神态就和在莲塘镇抓鬼鲶时一模一样。

    嘶……

    野郎中突然嘴角一抽,吸了口气,接着竟然把食指抵在了牙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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