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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鬼之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祸

    又往前走了两步,我突然想起了百鬼谱上的某个记载,心里猛一激灵。

    别过去!我一把拽住瞎子,大宝,停下!

    哎哟我去!

    听窦大宝和潘颖同时惊呼,我和瞎子扭脸一看,都是一愣。

    两人居然都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潘颖倒还没怎么样,窦大宝和我一样背着个大包,这会儿包陷进雪里,一时半会儿翻不了身,伸胳膊蹬腿儿跟个大王八似的……

    我和瞎子走过去,把两人扶了起来。

    潘颖边拍打身上的雪边抱怨雪地太滑,问我瞎咋呼什么,害她和窦大宝摔跤。

    窦大宝却转动眼珠看着我和瞎子,好半天才悚然的说:

    是有人把我撂躺下的。

    啥意思潘颖愕然的问。

    窦大宝瞪大眼睛看着她,半晌摇了摇头说:

    一定不是你,你没那么大力气。

    我和瞎子仔细一问才知道,他当时急着救雪里那人,正往前跑,忽然就感觉被人扯住了后脖领子,狠狠朝后甩进了雪地里。

    问潘颖,却是迷迷糊糊的说不出怎么摔倒的。

    咋不过去了呢那人身上没多少积雪,兴许还有救呢。窦大宝说着又要过去。

    我忙一把拽住他。

    就在我抓住他胳膊的同时,潘颖竟也伸手揪住了他的后脖领子。

    见我看她,潘颖拨楞了一下脑袋,神情有些茫然的松开了手。

    我心里透亮,这种敏锐的反应可不是冒失的大背头应该有的,八成是她‘祖宗’跟来了。

    我让众人退后,从地上抓了把雪,捏成个雪蛋子朝着雪里那人的脑袋上扔去。

    噗的一下,雪蛋子正砸在那人的后脑勺上。

    那人脑袋被砸中,竟然从肩膀上掉了下来,骨碌着滚进了雪里。

    我艹!

    瞎子等人齐声低呼。

    潘颖反应尤其强烈,带着颤音说:

    祸祸,你把他头砸掉了!

    看仔细了,那不是脑袋。我心有余悸的使劲挤了挤眼。

    窦大宝还想上前察看,瞎子这会儿已经有点琢磨过味来,拉着他不让他往前走。

    潘颖探着头往那边看了看,说:

    真不是人头,就是顶帽子包着个大雪团儿。

    末了还很爷们儿的骂道:娘的,谁在这儿堆的雪人跟老子们逗闷子呢

    窦大宝愣了会儿神,回过头看着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脑袋是假的,雪里的身子可是真的。

    潘颖怔了怔,反应过来猛地打了个哆嗦。

    的确,脑袋是假,雪里埋着的身子却是真的,就连脖子上的断口都还像是带着血迹。

    我招呼三人:走,别管它,我们继续赶路!

    瞎子带路,四人回过头走了没多远,忽然就听身后忽然传来呜呜……的声音。

    听上去像是山风低啸,却又更像是几个人在一起闷声的哭。

    潘颖不敢回头看,小声问后面有什么。

    我停下脚步,扭脸看了一眼,就见雪里的身体在呜呜的‘哭声’中快速的沉了下去,就好像是下面有什么东西把它给拽下去似的。

    瞎子和窦大宝也都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瞎子问我:那到底是啥玩意儿

    是雪闷子。

    我兀自后怕不已,用力搓了把脑门,让他只管带路向前,无论遇到什么都别再多管。

    窦大宝问我啥是雪闷子,是鬼还是山精野怪

    我说这还真不好形容。

    我仔细想了想,才说:雪闷子又叫死人缸,说起来,倒是和瞎子提到过的山灵髦有点相似。这东西其实就是没脑袋的死人。

    潘颖问咋会没脑袋

    我说东北的深山老林不比别处,早年间不知道盘踞了多少山精野兽,山场子里伐木、金沟子里淘金、还有那些个土匪胡子……后来被小日本占据,建立伪满……总之经历的沧桑曲折太多了,山里埋藏的尸骨数不清有多少。

    早年淘金都是兵匪一气的,如果有人想把淘到的金粒子私带出去,一经发现,势必砍头示众以儆效尤。

    被胡子祸害的人也是不计其数。

    至于日本鬼子就更不用说了,为了节省子弹,哪个王八犊子的刀上没沾染国人的血。

    那些人在被砍头的时候充满了怨念,死后成了孤魂野鬼,终日在山中徘徊,没了脑袋的尸身因为山中特殊的环境,就有可能成为凝聚怨恨的雪闷子。

    这东西没脑袋,就只知道害人。

    它们害人的法子很单一,就是从雪里冒出来半截,吸引人过去。

    看上去它就像是陷在雪里的人,其实那一片雪地全都是虚的。

    人一走过去,立马就得陷进去,想再出来就难了。

    因为雪闷子没有单纯的目标,就只是一味的害人,年深日久,被害死的性命不知道有多少,所以又管这东西叫死人缸。意思就是专门‘盛’死人的缸。

    瞎子问:你是怎么发现不对的

    我说:你没见那家伙帽子和领子是反的嘛,这东西邪性,




第三十一章 鬼胡子
    瞎子老成持重,我倒也不怎么担心,想想留潘颖一个人在屋里的确不合适,就从包里拿出把折叠铲展开拧紧了让她拿着,然后又翻出把电筒,拉开门走了出去。

    雪已经停了,嗷嗷的山风卷着积雪在山间打转,放眼四周,仍是白茫茫一片,强光电筒也不能照远。

    好在雪一停,地上的脚印就没被埋上,我看了潘颖一眼,示意她跟着我,沿着脚印绕向木屋后头。

    瞎子!大宝!在木屋的一侧我停下脚步喊了两声,没听见回应。

    探着头,打着电筒往屋后一看,根本没人。

    我急着走过去,看着地上排泄的痕迹和脚印,不禁有些急了。

    俩人的确是在屋后解决过,可脚印却是顺着后边往山岗子下头去了。

    潘颖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抱怨:

    这俩人拉完了不回去,跑哪儿野去了?

    我哪顾得上跟她磨牙,一边沿着脚印往前小跑,一边招呼她跟上。

    窦大宝是实心眼,但绝不憨,瞎子更是深知这老林子的险要,两人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的离开木屋。

    唯一的解释是两人可能发现了什么,再不然就是……

    我不敢往深了想,只是急着往前跑。

    可跑了七八分钟,仍是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看着地上绵延的脚印,我放慢脚步边走边问潘颖:

    不是说他们只去了十来分钟嘛,怎么可能走这么远

    潘颖讷讷的说:

    我……我刚才偎着火堆眯着了,感觉就是时间有点长。

    我暗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都是肉人,翻山越岭了一天,谁不累啊。

    跑下山窝子,还不见瞎子和窦大宝,我是真急眼了。

    大晚上的雪随时都会拍下来,再找不着两人,一旦脚印被风雪盖住,迷失了方向,四个人都得让这老林子给‘吃’了!

    又急着跑了一阵,潘颖忽然一把拉住我。

    怎么了我回过头急着问。

    等看清她的样子,我不禁一愣。

    她的脸上竟又现出了那种茫然的神色,就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似的。

    这种神情没有持续太久,随着那对亮闪闪的眼珠子机灵的一动,她抬手指了指一侧的山坡,低声说:

    我觉得他们在那边。

    我看了看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脚印,扭过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听你的。

    转过身沿着山坡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上爬去。

    发生在这假小子身上的一切都太神秘了,可有一点能够肯定,她本人绝对没有害我和瞎子、窦大宝的动机。

    在狄家老宅的时候,狄家老太或许有过害我和她的念头,可如果那念头一直存在,狄家的‘人’也没必要放我们回来。

    眼下情况紧急,我也只能快速的做出判断了。

    两人向上爬了十多分钟,忽然,我就见上方的山林间隐约有人影。

    我想喊,可是张了张嘴,又赶紧闭上了。

    回过头,正好见潘颖张开嘴,赶忙捂住了她的嘴。

    还不知道是什么,别吱声。

    我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放开她,把电筒关了,借着雪地的反光轻手轻脚的往上走。

    越离得近,我的心就越往上提。

    起先我想当然的以为,大晚上出现在这深山老林里的只有瞎子和窦大宝,可靠近了才发现,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那根本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队人马!

    这帮人里大多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个个穿着翻皮袄,戴着狗皮帽子,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有着一股子不可一世的架势。

    这些是什么人……

    听潘颖问,我赶忙一把箍住她的脖子,捂着她的嘴藏到一棵大树后头。

    尽管我反应不慢,那队人还是听见了动静。

    一个狂暴的男人声音大声质问:

    什么人

    想到他们的装束,我摒着气,缓缓把手伸向背包……

    扑棱棱!

    随着一下轻响,一个小黑影振翅从我身边飞了过去,落在上方的一枝树梢上。

    娘的,这大雪天的还能见着老鸦子,真他娘的丧气!

    麻痹的!

    ri他娘的……

    ……

    一阵粗俗的叫骂过后,一个低沉却不怒自威的男人声音自上方传来:

    忘了我跟你们说过什么了

    没人回应。

    周围变得出奇的平静。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抬高了声调:

    别管旁的!不许出声!不要回头看!

    我摒着气老半天不敢动作,直到潘颖扒拉我的手,我才低头朝她使个眼色,慢慢松开了她。

    潘颖大张着嘴,无声的喘了一会儿,和我一起把头探出树后。

    见上方的人马都过去了,她才扭过脸惶然的看着我,从嗓子眼里挤出仨字:

    那是啥

    我把右手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八’,在身前晃了晃,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第三十二章 鬼衙门
    我心里猛一咯噔,这他娘的才叫屋漏偏逢连夜雨,穿着道袍都撞鬼呢。

    虽然看不清那东西的样子,可是从眼中透出的幽光看来,那分明是什么野兽。

    老林子里野兽诸多,会爬树的却屈指可数……

    我咬了咬牙,爬起身,一边拉着潘颖缓步向前走,一边竖起耳朵聆听侧后方的动静。

    走了一段,回头偷眼一瞄,见那爷台没跟来才稍稍松了口气。

    潘颖同样也看到了那双眼睛,问我那是什么。

    我让她先别多说,眼下紧要的是找着瞎子和窦大宝,弄清两人在搞什么鬼。

    紧走了一阵,刚转过一个弯,一旁的树后猛然伸出一只手攥住了我的胳膊。

    我本能的一翻手里的刺马爪,就要刺向那只手,却听那人低声嘘了一声。

    眼见那人从树后转出来,我气得差点没给他一脚。

    居然是窦大宝!

    潘颖刚要张嘴,就被他一把捂住了嘴。

    嘘,别出声,跟着我走。

    窦大宝小声说了一句,朝我使个眼色,转过身像只大耗子精似的缩着两只手蹑手蹑脚的往前走。

    想起刚才阴瞳传来的感应,我不敢怠慢,提起十二分的戒备跟在他后面。

    转过一棵粗壮的水曲柳,窦大宝蓦地停住了脚步,抬起手示意我往前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我的心猛然就提到了嗓子眼,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蹿上了顶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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