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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落木寂无声

    没过多久六角义贤、义治父子也都放下武器甘心做俘,说明这个判断是十分正确的。

    凑巧正在“试用期”内,碰上信长遇刺,作为联络人的“小十藏”更是横死,多罗尾光俊无法继续走这条坦途,只得投靠了平手汎秀这潜力股。

    话说多罗尾家原就有二百余郎党,又趁着六角失势笼络了一批往日同僚,规模一度扩大到三四百。

    这可比中村一氏、石川五右卫门加起来的部属还多,俨然有后来居上的意思。

    然而多罗尾光俊年已花甲,早就干不动一线的事,勉强工作了一年左右,便告老退休,推荐其子嗣继承职位。

    他的三个儿子,分别叫做:光太;光雅;光彦。

    于是“多罗尾组”也就在补充了一些新人后,划分为三,每组一百五十人左右。

    自元龟四年六月起,平手汎秀发出的指令,就由这几组人马分开执行的了。

    多罗尾光彦得到了“望月大叔”的帮助,姑且算是先拔了个头筹。取得一些收获之后,他立即带人返回和泉国岸和田城汇报。

    此时平手汎秀似乎正忙着与公卿、僧侣以及幕府打交道,日程繁忙,无暇见客。小西行长、伊奈忠次、堀尾吉晴等一众近臣倒是都在。反是安宅冬康、寺田安大夫两个无甚司职的,以及虎哉宗乙这个和尚,带在主君身边一同见客。

    多罗尾光彦虽然年轻没什么耐性,行事倒颇有几分机巧,见状并不忙着急匆匆找人拉帮结派,而是先悄悄回家拜访了父亲大人,请教意见。

    他老爹更是稳重,初时一言不发,对任务内容丝毫不问,亲子二人对坐了半天,才感叹说:“去找‘亲卫众’的人,就说你请求拜访服部秀安大人即可,其他人都不用过问。话说你这孩子,确实比两个兄长更聪明一些啊……”

    当然也没有聪明太多——否则就能自己独力判断出该怎么做了。

    后面一句话多罗尾光俊憋了回去。

    都这个岁数了,早就学会认命,没了盲目望子成龙的执念。光宗耀祖的麒麟儿是可遇不可求的,老三这样子差不多能保家业不衰,已经算是中上之资。

    反正凑合凑合就这么着呗,难不成再让小老婆怀一个生理上也不允许了啊……

    另一边,多罗尾光彦得了这个重要提示,很快想明白其中关节,严格按照老爹的指示,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到城里找了“亲卫众”上报一声,就回到自己的屋敷里安心等待。

    接着,一天之后的傍晚,服部秀安主动找上门来了。

    ……

    “秀安大人,快请快请!我这有些偶得的茶叶和酒水,不知哪样能入您的眼呢……”多罗尾光彦滔滔不绝,难掩兴奋,赶忙吩咐妻子取出家中最好的藏品来待客。

    经过父亲的提点,他心知面前这个五短身材,其貌不扬,寡言少语,行踪难测,冷面死鱼眼,存在感极低的“前辈”,是个很重要的角色。

    虽然在众人心目中,论才智远不如本多、小西等人,但服部秀安在主君那里所获得的信任程度,恐怕只有平手秀益和河田长亲能比。而后两人一个带兵,一个外派,严格来说,都不算是在中枢。

    这便已经足够值得其他人给予尊重甚至谄媚了。

    常伴在主君身边,还深受信任的老臣,不一定有帮你办成什么事情的权力,但想要拆台坏你的事,那是一来一个准,不费吹灰之力。

    多罗尾光彦感到自己正处在人生转折点上一般,既紧张又充满期待。

    “光彦大人有心了。”服部秀安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并非是他心情不好而是本性如此——微微欠身回礼道:“我是个粗人不怎么懂得茶道,不过您要请喝酒的话,那是一定奉陪的……当然前提是先把正事办完。”

    “那是,那是,工作为重!”多罗尾光彦立即严肃神情,煞有介事地又指挥妻小和仆役们撤下酒菜,离席回避。

    顷刻间闲杂人等立即消失,欢声笑语为之一停,又变成严肃汇报工作的气氛。

    半点拖拉耽搁也没有,更无宠姬幼儿恃宠而骄的戏码,显示出一家之主治宅如治军的风格。

    见状服部秀安眼中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意味,赞许道:“齐家之道,我该向您多多学习才是。贱内与犬子可没这么晓事。”

    “岂敢岂敢,惭愧惭愧。”多罗尾光彦微笑着客套了一句,旋即严肃正色道:“这次我得到线报,逮住一名自称叫做‘佐野新一’的关东商人。但这名疑犯几近拷问,仍不肯承认是奸细,只供出了窃取骏河金矿的勾当。倒是两个随从禁不住刑罚折磨,招认了一些东西,可惜都是下层情报,用处不大。最有价值的,是说京都附近有位贵人的侧室,实则是武田家的女忍……我们分析排除之后,估计说的应该是松永久通、波多野秀治、筒井顺庆其中一人。具体究竟是谁却难以分辨了。”

    “这倒有些可惜了。”服部秀安口中说着可惜,神色却毫无变化,“看来那个‘佐野新一’果然是跟武田有些牵扯,所谓‘窃取




第五章 混进幕府的织田旧臣
    “浅井家占了室津城那便等于是夺走了备前一国大半的商业收入了……浦上宗景看来还是不成了,只盼他多撑几年吧了。宇喜多直家会有什么表现呢要是能找到足够隐蔽的渠道,暗中给他一点支援就再好不过了。”

    “毛利陆奥(元就)去世了吗想必丧事办完,吉川会立即返回山阴,尼子复兴军理应不是对手。可惜小早川抽身出来,四国可就不能随我折腾了……不知道毛利辉元会把直属部队的重心会放在哪里,希望坚持北九州不动摇,否则投入到畿内来也是个麻烦。”

    “连眼皮都不能眨动的北条相模(氏康)仅仅只是活着,居然依然可以令他儿子不敢改变外交路线。北条氏政其实也不算庸物,只是在父辈的对比之下就显得拙劣了。武田依旧不敢大规模西进倒是不坏,每多拖一时都是我家的利好。”

    “幕府居然借着柴田幽居,竹中暂摄的功夫,大肆拉拢南近江豪族……时机倒是不错,然而授予名分对小势力们吸引力是有限的,倘若不能以军事胜利来强化声威,终究是水月镜花。竹中的说服力可不仅仅来自于人脉。”

    “北陆……朝仓家难不成还能玩出什么花活来吗无非是听命于公方大人的人斗不过保守派,扶植幼侄入嗣以遥控越前的目的无法达成而已。这事本就在意料之中,朝仓义景毕竟还活着,公方大人实在太过急切,姿态难看了些。不过应该不会产生什么巨变吧”

    “波多野、松永就罢了,筒井也有嫌疑近畿就是这点不好,随便一个五万十万石的人,都可能有着不切实际的野心。将来有五千到一万人响应武田西上也不稀奇。更多估计是不可能的,毕竟没什么可用的名分。本愿寺这个亲家可一定要好好拉住。”

    “当真抓住了武田家的暗探不错不错,很是应急,正好可以表现出我与武田老贼不共戴天,势不两立的决心……”

    迎来送往的间隙,平手汎秀抽空翻看了一下送上来的情报汇总,对周边的最新变化有了大致的了解。

    顺便趁着独处,对着群雄大肆吐槽,以抒发被繁文缛节压抑出来的火气。

    不过时间总还是有限,来不及仔细思考,就有人提醒说:“公方大人想必正在等候,主公准备何时动身呢”

    听了这话,平手汎秀叹了一叹,挥手唤来贴身仆役,伺候更衣换装,而后整肃精神踏进轿子,靠在后座上打起了瞌睡。

    才刚刚送走天台宗的大师没多少功夫呢!

    与诸势力谈笑风生这项工作,其实对身体的负担并不大,至少比骑马打仗行军赶路还是要轻松一些的,就是心里会感觉很劳累。

    而且这种劳累很难用休息来化解。

    坐了两刻钟的轿子,被人轻声唤醒,平手汎秀刚掀开帘子,便见到足利义昭摆出扫榻倒履的姿态,亲自站在门口迎接。

    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不得不以感激涕零、惶恐不安的态度回应。

    无疑又要多扯不少的闲篇,耗费许多精力。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小憩片刻,回复的宝贵元气,就使用在如此虚情假意装腔作势的客套上面了。

    这就是平手汎秀宁愿在外征战,也不想久在中枢的原因。

    “名分”只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的事,于政治外交场合伤,投入过多的功夫,其实是不太值得的,而且有很高的边际效应。

    但也没可能彻底远离京都,否则家臣和附属势力都会感到不安的。

    土地、港町、兵戈、黄金、士卒、家臣,这些才是实在的东西,是驱使事业前进的根本动力。然而这些实在的东西,却又需要另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将其维系在一起才行。

    总而言之,平手汎秀是颇觉得无奈的。

    并不是厌恶政治——恰恰相反还很热衷,只是自幼习惯了织田体系的务实高效,实在无法接受公卿僧侣和茶人们那种讲一句话要绕八百个弯子的方式。

    偶尔应付一次倒还好,时间长了可是吃不消。

    他的心思要被京都人知道,定会遭到暗地嘲笑,说什么“尾张武士始终还是不通礼法的乡下人”吧。

    别的不提,就说对面,此时同样是连续会见客人的足利义昭,眼中有了血丝,脸色也稍嫌黯淡,然而神态中却是一股接近于病态的兴奋。

    自从信长遇刺服软,来到御所幽居之后,将军大人身上好像就没有出现过哀婉、犹豫、愁苦之类的负面情绪了,事情顺意就激情四溢,反之则是怒不可遏。

    倒像是跟魔王大人换了个人似的——不对,应该说更夸张了。

    内心腹诽的同时,平手汎秀强打起精神,开始思考该以什么方式抛出准备好的话题。

    今天原本的形成安排究竟是什么来着……茶会能剧连歌鹰狩相扑祭典反正肯定不是比剑,那是上一代将军的爱好……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完全忘干净了,赶紧看看别人在干嘛,有样学样吧。

    反正京都贵人们的规矩就是奇怪,喝茶的顺便谈一下政治是很优雅的举动,专门为了解决实际问题召开会议会被认为是粗鲁。

    除非是真的有特别紧急,容不得耽搁的大事要讨论。

    活动地点既然在御所,自然以征夷大将军为尊,成员也以足利氏的核心人员为主。还加上一些左近不太重要的小势力领主。

    只是有几个昔日同僚的熟脸颇为突兀……

    明智光秀也罢了,人家理论上还是足利家的纯臣呢。

    木下秀吉就有点微妙了,这才刚入仕几天,就在幕府内部有一席之地了。

    至于柴田胜家……你丫的不应该是曹洞宗的兴圣寺里闭门思过,吃斋念佛吗跑到御所来出席活动是个什么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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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火上浇油
    现场的气氛实在过于诡异,见多识广如平手汎秀,都不免为之一愣,花了半天功夫思索前因后果,才勉强辨认清楚风向。

    但反而因此感到更加疑惑了……

    看上去,好像是作为足利家边缘成员的木下秀吉、明智光秀,以及客居京都的柴田胜家,拉拢了政所执事伊势贞兴,向幕府内部的某些派系开炮。

    这能有什么胜算吗

    人家足利义昭虽然有些飘然浮躁,但智商还是很高的,怎么可能任由一群刚来的外人和不可靠的家臣胡闹呢

    除非你们还能召集到更多同伴,或者是敌对派系自己作死……

    平手汎秀一时陷入沉思。

    而足利义昭依旧不加阻止,冷眼看着家臣们的互相言语攻伐。

    伊势贞兴非常“巧合”地送来了织田与德川的“求援信”,足利义昭也只从容接过,淡淡说了句“知道了”,并未拆开来看。

    乍一瞧,将军大人似乎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不怕下面人闹腾。

    然而平手汎秀却觉得将军大人的神色稍微有点不对劲,脸上的沉着与放松未免过于刻意做作,有点怀疑他是犹豫不决,故作玄虚……虽然并没有什么根据。

    此时,继真木岛昭光和一色藤长之后,大馆晴忠亦站出来指责木下秀吉:“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您未先请示主公,就私自去调查武田家的事情,恐怕不太妥当吧。”

    接着细川藤孝立即起身表示反对:“非常时期,就要有非常之法,岂容事事请示呢要说当年我们也是先斩后奏,未经同意就制定了营救公方大人的计划……”

    他所说的是一件旧事了。

    多年前上代将军足利义辉被弑杀,当时义昭还只是个法号叫做“觉庆”的和尚,为松永家所缚,关押在奈良,内外不通,危在旦夕。幸得少数忠诚的幕臣营救,侥幸脱出,辗转于近江、越前、美浓之后,终于再兴。

    突围的那天夜里,细川藤孝背着足利义昭死命奔跑,三渊藤英尽管不善武艺却提着刀冲在最前,一色藤长以身挡了两支箭矢,还有和田惟政、仁木义政、米田求政、畠山尚诚等人做出了贡献。

    所以这些人里面,尽管也有暗通织田的,有办事不利的,有忤逆犯上的,却依旧可以取得原谅。

    几个不幸战死的更是被当做英雄,一切生前污点不许再提。

    而明智光秀就没类似待遇了。

    细川藤孝拿起这个经历说事,未参与过营救行动的幕臣便会自觉地矮一头。

    上野清信本来想要出来给大馆晴忠帮腔,可没想到细川藤孝搬出大杀器来,只得灰头土面坐回去。

    只有同等资历的一色藤长仍在坚持:“细川殿这个说法在下不敢苟同……当年公方大人为奸人所趁,无法对我们发号施令,今日的情况完全不同……”

    “今日虽然尚未被奸人所趁,但却有可能是被收了不义之财的叛臣蒙蔽。”细川藤孝的小跟班米田求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一色藤长的话。

    这种毫无根据的人生攻击其实是显得很低级的,足利义昭此时脸上已经有了不耐烦的意思。

    一色藤长也一甩袖子表示不屑,皱眉反诘道:“诸位今日看来是有备而来的了当着公方大人的面,就是以这样的礼节对待同僚的吗”

    作为一个帮助将军大人挡过箭的人,他说出语气这么重的话来,自然是很有分量的。

    木下秀吉、明智光秀十分聪明地蜷缩起来,隐藏其存在感。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站出来为他们遮风挡雨的,竟然是一向“反织田派”的核心三渊藤英。

    此人如今已经是光头僧袍打扮,只见他念着佛偈,持着珠串,缓缓起身,对着木下秀吉指责到:“木下殿,您实在是太失态了!作为新晋之人,怎么能如此无礼地行动呢就算是确有道理,也该更谨慎小心一点啊!”

    显然,话的重点在于“就算是确有道理”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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