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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落木寂无声

    前田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惋惜无人陪他拼酒了。

    另外两个不甚相熟的原田和中川,倒是神色剧变,眼中满是不能掩饰的艳羡,只在察觉到汎秀的目光之后,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恭喜平手殿啊……”

    “真是我等效仿的楷模……”

    最先发话的,却是原田和中川这两人。

    池田只是笑,佐佐不发一言。

    只此一事,就与以前大不一样了。汎秀轻轻叹了声,既有些得意又有些失落。

    跟着河尻向内行进,拐了几个弯,进了城主的居所。

    接见的地方,并不在议事厅里,反而是信长卧室旁边的一处偏厢。

    厢内信长坐在中间,如传说中一般“躺在归蝶腿上”,左边是两个少女,其一是信长的妹妹犬公主,另一人不曾相识。丹羽独自坐在右侧。

    汎秀进门先见了礼,而后无需招呼,就坐在丹羽身旁。

    信长目光扫视,神色中颇有几分兴奋和自豪。

    “今日要说的事情,你二人自然心知肚明,想必也不用明说吧!”

    丹羽和平手点头称是。

    “嗯……”信长伸手弹了弹须上的灰尘,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武家儿女,婚姻往来皆不由自主,但若远嫁他国未曾谋面的人,却也太过残忍。所以我也让你们先前有些了解,再作决定……”

    终于说道此事了。汎秀心下有些复杂,一时间难以自持。虽然早有预料,但当面听他说出来,终究还是两码事。

    “五郎!”信长唤了丹羽的名字,“我这个侄女如何现在拒绝的话,还是来得及的!”

    丹羽起身,平伏下去施礼:“臣受宠若惊。”

    “那甚左呢”

    “亦如丹羽殿所言。”

    ……

    又询问了几句今日茶会的话,丹羽和两位公主退了出去,汎秀却被信长留下。

    “很意外吗”

    信长方才的慵懒和笑谑全部消失,神色突然严肃起来。

    “天恩行健,非人心能测。”

    汎秀回了一句空洞的恭维。

    “斩杀敌将,只是匹夫之勇。选择伏击的时机和位置,也不过是将才罢了。最难得的是居于一隅而心怀天下。”

    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回话,只需做个听客就好。

    “接下来我会给你一些积攒功绩的机会。下去之后,就把检地、乐市和刀狩的政策写成状纸呈上来,打下岩仓之后,这件事情交给你办。”

    “下臣多谢殿下。”

    ……

    从城中出来,已经入了夜,估摸着柴田宅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于是独身拜访。

    出仕了三年之后,也算是打下了一点名气,柴田家的侍卫认出了汎秀,不用问询就进屋通报,随即引进了门。

    此时离稻生合战不到半年,按说柴田应该正处于不得意的阶段,然而踏进了玄门,迎入眼帘的依然是那个豪爽的笑脸。

    汎秀先施了礼,柴田却不回话,只盯着汎秀的双手。

    “平手大人可是今日第一个空手前来的客人啊!”柴田故作不悦。

    汎秀早有准备说辞,是以欠了欠身,神色不变。

    “来的时候,也是考虑了再三,刀剑武具,美酒陈酿,大人的收藏远胜于汎秀,自然无颜出手。而书籍画卷之类,恐怕大人又看不上……”

    “哈哈哈哈……”话未说完,柴田已经大笑起来,“虽然我胜家的确就是不通风雅的乡下人,不过敢这么直说的晚辈,大概也没有别人了!”

    汎秀亦回以笑容。柴田是个很典型的东国武士,在私下的场合,从来不掩饰自己豪放武勇的一面,还会以之为荣。这就像信长并不惧怕别人评价他为魔王一样。

    谈笑数语,柴田又突然转了面容,轻叹了一声。

    “稻生的甚左,单枪匹马挑落敌将,勇量尤甚我当年。只是没有想到……看得却不如你们这些后辈清楚。”

    虽然省略了名词,但话语的意思,听着心知肚明。汎秀思索了片刻,答道:“先父常说




第二十七章 领主的生活
    新年过后,就要回到领地,整理防务,训练农兵,接下来是春耕,春耕结束之后还有可能发生的合战——总而言之,作为领主的事务,是十分繁忙的。

    清州城公布了最新一期的马徊众名单,平手汎秀被排除在外,官方的说法是重伤之后需要静养不适合担任亲卫,而私下信长则吩咐他安心打理领内,同时做好检地和“乐市”的准备。

    由于以前的知行太少,本人又长在清州,故并不曾真正打理过,此次的经历,可算是第一次。

    于是领着自己微型的家臣团回到了新增的四十町土地上。汎秀并没有做过奉行的工作,服部兄弟更不用提,只能依赖增田长盛的帮助,然而汎秀心下已有芥蒂,对他已非十分的信任,许多事情,亲力亲为才能放心。

    增田长盛到此地不过一年的时间,甚至名分上还是汎秀的与力而非久秀的家臣,居然能够得到后者的信任,参与到最机密的交谈之中,足见此人的才能,远不只在内政上面。

    最新的状纸上,所录入的俸禄是“二百六十四贯文”,换算下去,年产是八百石出头,需要负担的兵役是足轻四十二人——不过信长一向不太重视法度,即使合战时的领兵略有偏差,也不会受到斥责。一般战时超过五十的备队,就会任命为足轻大将自领一队,如今距此已经只有一步之遥。

    汎秀原有的知行是海部郡内的六町四反,与其他亲侍一样是五十贯。如今有了新的领地,原来的知行就作为服部兄弟的封赏,三十贯划在小平太名下,另外二十贯封给小藤太。服部兄弟流离数年终于成为领有田产的武士,自然是异常兴奋。当日就去了自己的领地。

    时值初春,领内暂时不会有粮食的收入,各种支出却都是不能省去的。汎秀身边已经没有多少可用的款项,反而向同僚欠下了一百三十贯。若找不到筹款的途径,就只能找商人借贷,或者求助于信长了。

    确认了领民的名册,又在村中环视了一遍。村计领民五十余户,三百人口,十五到四十之间的壮年男子多达七八十人,劳役相当充足。

    整个村子是一块四方形,三面都是平原,东边则是长良川的支流桑原川,隔着河不远就是平手家的志贺城。

    桑原川是一条只有三四丈宽的小河,虽然可以捕些鱼虾当时并不能以此为业,河畔还有几十颗大树,也算在汎秀治下,可以砍伐以作为木材。

    林秀贞治理此地的时候,建筑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土城,不过废弃多时,年久失修,一些墙壁已经塌陷或者折断,只有作为地基的土垣还算完整。土垣高出周围地面六七尺,平原之上十分醒目。

    增田长盛对汎秀谈起需要的花费。

    “目前的田产大约是八百石,但西面还有一些废弃的土地,如果建造一道水渠,就能开垦为水田……”

    水渠一道水渠起码需要几百贯的支出啊。

    汎秀皱了皱眉:“尾张已经安宁了许久,并没有多少流民,即使开垦土地,也无人耕种,暂且先闲置吧。”

    “原先的土城,已经不能使用。若要新建一座城塞的话,花费大概是三百到四百……”

    “此地身在境内远离敌境,何须筑城”

    “殿下高见……然而……”

    “墙壁虽然有些损伤,但土垣尚在,只需发动领民,略加修补即可。”汎秀略加思索,“木材就从河边就地砍伐,再征召民夫四十人,应征者可以免去今年的兵役。”

    这样就能省去采购木材和征调民夫的费用了。汎秀如此想着,却没有在增田长盛面前说出来。

    “那今年的兵役……”

    “今年本家并不会有大的战事,所以无需担心。”

    “是……”增田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按住胸口调整了一下呼吸,“城砦建成之后,是否还需要购入一些甲胄和弓矢呢”

    甲胄和弓矢汎秀突然想到了上次遇到的玉越屋,随即心里立即产出一个大致的计划框架。

    “我还有相熟的具足商人,此事就无需你费心了。”

    “最后就是军粮的问题……”

    “既然今年并无战事,那么也无需贮存太多粮食,先购入五十石吧。”

    五十石的粮食,在土地肥沃水域丰富的尾张,费用不会超过二十贯。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的汎秀,连二十贯的资金也是拿不出的。

    “然而……”增田脸色有些尴尬,“若不采购粮食的话,今日就要断炊了……”

    “噢”汎秀抬眼,“那你这一年以来都是……”

    “……食住都是在志贺城中。”

    是这样啊……汎秀突然无端生出几分火气,却只微微一笑。

    “那么你就暂时在那里寄居几日吧。”

    “还是先以修缮城砦为主,不用急着采购粮食。”汎秀如此结束了谈话。

    于是增田从进门到出门,只接到了几条新的命令,却没有从汎秀手里取得一个子儿。

    汎秀则骑马离开。

    玉越千十郎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听他的语气,与平手政秀的交往似乎相当不错。这样的交情,按理说还不够实施自己的计划,不过这却是唯一能算熟悉的商人了。

    打定了主意,于是趋身驶向三河。

    秀江马太过显眼的问题依然存在,只是这次已经不方便回平手家借马了。汎秀绕了个弯子,到佐佐家的比良城找成政借了匹不起眼的战马,而后上路。

    上次前去已经是一年之前,路线已经不甚记得清楚,在冈崎城东来往寻觅了一阵,才找到具体的位置。

    站在门口,眼前所见,具足屋的生意似乎稍微兴旺了些,大门显然是翻新整理过的,门口足迹零乱,还有不少马蹄的印记。

    刚走进门里,就有个年轻人迎上来,面孔似曾相识,应该是玉越三十郎。

    “大人您要看些什么呢……平手大人”

    三十郎立即认出了汎秀,如此的记忆,真可谓过目不忘,果然是具备商人的素质。

    随即走近过来,压低了声音。

    “大人在稻生的武名,即使在三河也有所耳闻。以您今日的身份,独身前来,恐怕不妥吧……”

    汎秀微微一笑。

    “一年不见,三十郎却已学会了恭维的本事啊。”

    三十郎弓着身子,引汎秀进门。



第二十八章 仁政的代价
    玉越三十郎唤来下人,吩咐下去,不消一刻钟,价值两百贯文的黄金(重约19公斤)和十副崭新的具足就已经出现在汎秀面前,而献给信长的茶具,也在一个时辰之后送了上来。

    “此物名曰唐物筑紫肩冲,乃是多年前得自九州行商之手。另有绘制十二生肖的高丽茶碗一套,亦是献于上总大人的。”

    茶事之中盛放茶粉的器皿叫做茶入,肩冲则是茶入的一种,因为上方有两个对称的突起部位,形状类似男子肩膀而得名。此时日本尚处于室町末期,本土所产的茶入质量较为低劣,很少在茶人间流传。而从中国购入的“唐物茶入”,则是令风雅之士趋之若鹜的高档品。上好的唐物肩冲,价值起码是两三百贯,而其中的极品,甚至可以卖出数千贯的高价。高丽茶碗的价值不如唐物,但十二只加起来的价格也在百贯上下,而且分别绘有十二生肖图案的一整套茶碗,也是颇具收藏价值的。

    这样的话,今天玉越三十郎献出的礼物,价值至少在五百贯以上。看来世代经商累积起来的家底,还真是不可小觑。

    “贿赂”既然已经收到,那么交易的细节也需要详谈。最终汎秀开出的价码,是织田家武具专卖的御商地位,以及在清州、津岛、热田三个镇子开设土仓的权力。

    谈妥之后,时已入夜,就在玉越屋留宿。

    合子跑过来问汎秀前来何事,后者将大半事实告之于她,却只隐瞒住那两百贯礼金的事情。

    次日清晨,玉越派遣四个下人,担着茶具和具足,跟随汎秀前往冲村的封地。货物都用包裹卷起来放在马上,再盖上一层布,就与行商无异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三十郎手下没有什么适当的人选可以派遣过去,与汎秀同行。

    这时候,合子突然从里间走了出来,穿上了束着腰腿和领袖的衣服。

    “让我跟随平手大人前往吧!”她向着汎秀屈身施礼,“无论如何也需要一个认识的人作为联系人啊!”

    两个男人同时愣了一下。

    “合子……小姐,你会骑马吗”汎秀先开口问了一句。

    合子点了点头,从一旁的下人手中接过马缰,翻身而上。

    “合子啊,经营商家,可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呢……”三十郎犹自不放心。

    “家父病重的时候,酒屋一直都是由我经营的。”合子如此回应。

    汎秀与三十郎对视了一眼。

    “那么就如此决定吧,的确是需要有人负责居中联系的。”最终拍板的仍旧是汎秀。

    将行之时,三十郎又对汎秀劝到:

    “以大人今日的武名,独自前往三河,实在不妥当啊!”

    汎秀不置可否,轻轻点了点头。

    讨取林通具的这一点名气,还不至于传遍列国吧!况且服部兄弟一个武艺高超,另一个擅长忍术,有他们在身边,也足以保证安全。汎秀如是想。

    回到冲村的时候,增田长盛已经组织起民夫开始伐木修缮土砦,暂时是不能住在里面的。汎秀找到了自己隐居练枪的地方,先将来人安置下来。四个负责运送的下人告辞,而合子则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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