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红楼梦之三生三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蝼蚁神龙
鸳鸯便问:“你有什么事吗”
贾琏未语先笑道:“有一件事,我竟忘了,只怕姐姐还记得。上年老太太生日,曾有一个外路和尚来孝敬一个蜡油冻的佛手,因老太太喜欢,就即刻拿过来摆着了。因前日老太太生日,我看古董帐上还有这一笔,却不知此时这件东西着落何方。古董房里的人也回过我两次,等我问准了好注上一笔。所以我问姐姐,如今还是老太太摆着呢,还是交到谁手里去了呢”
鸳鸯听说,便道:“老太太摆了几日厌烦了,就给了你们奶奶。你这会子又问我来。我连日子还记得,还是我打发了老王媳妇送来的。你忘了,或是问你们奶奶和平儿。”
平儿正拿衣服,听见如此说,忙出来回说:“交过来了,现在楼上放着呢。奶奶已经打发过人出去说过给了我们了,那账房发昏,没记上,又来查这些没要紧的事。”
贾琏听说,心里想,你这不是骗人的吧,我怎么不知道笑道:“既然给了你奶奶,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就昧下了。”
平儿道:“奶奶告诉二爷,二爷还要送人,奶奶不肯,好容易留下的。这会子自己忘了,倒说我们昧下。那是什么值钱的好东西,比那强十倍的东西也没昧下一遭,这会子爱上那不值钱的!”
贾琏低下头想了一想,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不想再纠结这个事情了,突然拍手道:“我如今竟糊涂了!丢三忘四,惹人抱怨,竟大不象先了。”
鸳鸯知道贾琏其实想告诉自己不要太相信凤姐儿和平儿两个人,但是这回只好装作不知道,笑道:“也怨不得你,最近事情又多,口舌又杂,你又喝了两杯酒,哪里记得清楚这么多事情”一面说,一面就起身要起身回去,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要紧,搞不好又
四十六回 免知情凤姐收债 被讹钱贾琏漏嘴
贾琏、凤姐两人吵完,见旺儿媳妇走进来。凤姐便问:“可成了没有”
旺儿媳妇道:“没用,我说须得奶奶作主就成了。”
贾琏便问:“又是什么事”
凤姐儿见问,便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旺儿有个小子,今年十七岁了,还没得女人,喜欢太太房里的彩霞,不知太太心里怎么样。前日太太见彩霞大了,二则又多病多灾的,因此开恩打发她出去了,给她老子娘随便自己拣女婿去吧。因此旺儿媳妇来求我。我想她两家也就算门当户对的,一说去自然成的,谁知她这会子来了,说没有成。”
贾琏道:“这是什么大事,比彩霞好的多着呢。”
旺儿媳妇陪笑道:“爷虽如此说,连她家还看不起我们,别人越来越看不起我们了。好容易相看准一个媳妇,我只说求爷奶奶的恩典,就作成了。奶奶又说她必肯的,我就烦了人走过去试一试,谁知白讨了没趣。若论那孩子倒好,我平时也问过她,她没有甚说的,只是她老子娘两个老东西太心高了些。”说白了,就是说她老子娘根本就不给你们两面子。那凤姐最爱面子,这一下戳动了凤姐,凤姐因见贾琏在此,且不作一声,只看贾琏反应。
贾琏心中有事,哪里把这点子事放在心里。本来想不管,只是看着她是凤姐儿的陪房,且又平时出过力的,脸上实在过不去,便说道:“什么大事,你放心吧,我明天作媒打发两个有体面的人过去,直接带着定礼去,就说我的主意。她十分不愿意,叫她来见我。”
旺儿媳妇看着凤姐,凤姐便扭嘴儿,旺儿媳妇会意,忙爬下就给贾琏磕头谢恩。
贾琏忙道:“你只给你姑娘磕头就好了,我虽说了这样行,到底也得你姑娘打发个人叫她娘上来,和她好说更好些。虽然她们必依,然这事也不可霸道了。”
凤姐忙道:“连你都这样开恩操心呢,我倒反袖手旁观不成。旺儿媳妇你听着,说了这事,你也赶紧的把我的是做完来。说给你男人,外头所有的帐,赶今年年底全部收了进来,少一个钱我也不要。我的名声不好,再放一年,这姓贾的恐怕都要生吃了我呢。”从刚才贾琏说的话里面,凤姐已经明白了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在外面方高利贷的事情了,自己放出去的钱有一部分是自己的,但是也有一部分是自己挪用官中的钱出去的,这事情一旦闹开真的就完蛋了。且自从那个尤二姐去世之后,贾琏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冷,说不定这个家伙那天想不开就把自己给卖了。
旺儿媳妇哪知道这内中的凶险,又刚得了好处,便只顾着拍马屁笑道:“奶奶也太胆小了,谁敢议论奶奶!”
凤姐不变说破,只好冷笑道:“我也是一场痴心白使了。我自己要钱干什么,不过为的是我们家用出的越来越多,收进的越来越少,我着急而已。我和你姑爷一月的月钱,再连上四个丫头的月钱,通共一二十两银子,还不够这屋子三五天的使用呢。若不是我千凑万挪的,早不知道破落成什么样子了。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成个样子,自己倒落了一个放高利贷的泼皮名声。既这样,我就收了回来。咱们以后就坐着花钱,有多少钱做多少事。前段时间老太太生日,太太急了两个月,想不出法儿来,还是我提了一句,后楼上现有些没要紧的大铜锡家伙四五箱子,拿去弄了三百银子,才解决了太太面子上的礼钱筹齐了。我那一个金自鸣钟卖了五百六十两银子,没有半个月,大事小事倒有十来件,白填在里头。现在外头又缺钱了,不知是谁想的主意,竟然盯上上老太太了。明天再过一年,更没钱了,大家各自把自己的头面首饰衣服都拿出去当掉算了!”这话看似说给旺儿媳妇听的,其实是说给贾琏听的。贾琏刚才听到王熙凤说在外面放债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更没有什么表态,一方面说明了贾琏确实知道了她放债的事情了。那么就真的有可能会去告密,或者把这个事情抖出来。自己在尤二姐这件事情上面已经得罪过他一次,他现在也不在乎得罪自己一次,关键就在什么时候把他惹急了而已。现在算是给自己的放贷行为做个辩解吧,就是我放贷也是为了赚钱,为了我么这个小家,为了整个荣国府。现在荣国府困难着呢,不想办法就顶不下去了,至于到底为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旺儿媳妇心里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里就到了那种程度,笑道:“哪一位太太、奶奶的头面衣服折变了不值几千两,可以帮助荣国府顶一阵的了,只是不肯罢了。”意思还是拍马屁,别人都不肯,只有凤姐舍己为人,舍小家为大家,多伟大。
凤姐道:“不是我说软话,我也顶不住了。昨晚上忽然作了一个梦,说来也可笑,梦见一个人,虽然面善,却又不知名姓,找我。问她作什么,她说娘娘打发她来要一百匹锦。我问她是那一位娘娘,她说的又不是咱们媳妇娘娘。我就不肯给她,她就上来夺。正夺着,就醒了。”
旺儿媳妇笑道:“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能宫里有事呢。”
正说到这里,有人回话:“夏太府打发了一个小内监来说话。”
贾琏听了,忙皱眉道:“又是什么话,一年到头来要钱,金山也被他们搬空了。”
凤姐道:“你藏起来,等我见他,若是要的少就算了,要多要得多,我自有话回她。”贾琏便躲入内套间去。
凤姐令人带进小太监来,让他椅子上坐了喝茶,便问何事。那小太监便说:“夏爷爷因今天偶见一所房子,如今竟
四十七回 论婚事夫妻分歧 怕抽查宝玉夜读
过两天,贾琏正在外书看书,林之孝走来。贾琏便问何事。
林之孝说道:“刚才听得贾雨村被降职了,却不知因何事,只怕未必真。”
贾琏知道贾雨村的事情,但是却看不起贾雨村势利为人,不想管这一摊子事,说道:“真不真,他那官儿也未必保得长久。将来有事,只怕连累咱们,宁可疏远着他好了。”
林之孝道:“话是这么说,只是一时难以疏远。如今宁国府的珍大爷和他更好,老爷又喜欢他,时常来往,那个不知”
贾琏一想起贾珍来就有气,忍不住道:“反正不和他谋事,也不相干。你去再打听真了,是怎么样。”林之孝答应了,却不马上动身,坐在下面椅子上,两人又说些闲话。说起家道艰难,便趁势又说:“现在是人口太多了。不如找个时间回明老太太老爷,把这些出过力的老家人用不着的,开恩放几家出去。一则她们各有营运,二则家里一年也省些口粮月钱。再者里头的姑娘也太多。俗语说,`一时比不得一时,如今做不到以前的规例了,恐怕要大家委屈些,该使八个的使六个,该使四个的便使两个。若各房算起来,一年也可以省得许多月米月钱。况且里头的女孩子们一半都长大了,也该配人的了。”
贾琏道:“我也这样想着,只是老爷才回家来,多少大事没有处理,哪里论到这个上头。”
林之孝道:“这也是正理,爷想的周到。”
贾琏道:“正是,提起这话我想起了一件事来。我们旺儿的小子要说太太房里的彩霞。那旺儿媳妇昨天求我,我想找个人去说一声去。这会子有谁闲着,你打发个人去说一声,就说我的话。”
林之孝听了,只得应着,半晌笑道:“依我说,二爷竟别管这件事。旺儿的那小儿子虽然年轻,在外头喝酒赌钱,什么都干。虽说都是奴才们,到底是一辈子的事。彩霞那孩子这几年我虽没见,听得越来越出挑的好了,何苦来白糟踏一个人。”
贾琏道:“他小儿子原来会喝酒,不成人样”
林之孝冷笑道:“岂只喝酒赌钱,在外头什么坏事不干。我们看她是奶奶那边的人,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作罢。”
贾琏道:“我竟不知道这些事。既这样,哪里还给他老婆,且给她一顿棍,锁起来,再问他老子娘!”贾琏还是有点正义感的,要不然也不会看不惯那贾雨村的为人,上次还为了扇子的事情被他老爹打了一顿。
林之孝笑道:“何必急在这一时。等他再生事,我们自然回爷处治。如今且恕他一阵子,奶奶找你闹事呢。”贾琏不语,先不说他愿不愿意为此和王熙凤闹翻,就闹翻之后能不能够成事还是个问题。大家聊了一会,林之孝才走了出去。
晚间凤姐已令人叫了彩霞之母来说媒。那彩霞之母满心纵不愿意,见凤姐亲自和她说,何等体面,便只好违心满口答应了出去。
凤姐又问贾琏可说了没有,贾琏便说:“我原要说的,打听得她小儿子大不成人,故还不曾说。若果然不成人,且管教他两天,再给他老婆不迟。”
凤姐听说,便说:“你听见谁说他不成人”
贾琏道:“不过是家里的人,还有谁。”
凤姐一向好面子,再说这旺儿媳妇可是她最得力的心腹,都管着她在外面的债呢,哪里好不给她面子。笑道:“我们王媳妇人,连我还不中你们的意,何况奴才呢。我才已竟和她母亲说了,她娘已经欢天喜地答应了,难道又叫进她来不要了不成”
贾琏自然也知道旺儿媳妇在王熙凤那里的分量,也犯不着为了一个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彩霞和凤姐做这种意气之争,最近凤姐因为自己捅破她在外放债的事情正不爽呢,自己又有求于凤姐,还是缓过去为好,道:“既你说了,又何必退,明天说给他老子好生管他就是了。”然后就不再聊这个话题了。
彩霞因前日出去,等父母择人,心中虽是与贾环有旧,但是没有定下来。今日又见旺儿每每来求亲,早听说旺儿之子酗酒赌博,而且容颜丑陋,且没有一技之长,自此心中越来越懊恼。心里也怕旺儿仗凤姐之势,一时作成,终身为患,控制不住心中急躁。便至晚间悄巧让她妹子小霞进二门来找赵姨娘,问她和贾环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赵姨娘平时和彩霞投契,巴不得给了贾环,方有个膀臂,想不到王夫人又放了出去。每次唆
四十八回 怕抽查宝玉装病 揭赌局惜春进言
麝月也发现宝玉这个二货根本就无心看书,笑指着书道:“你暂且把我们忘了,先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吧。”
话犹未了,突然芳官从后房门跑进来,口内喊说:“不好了,一个人从墙上跳下来了!”众人听说,忙问在哪里,然喝起人来,各处找找。
晴雯因见宝玉读书苦恼,就算劳费一夜神思,明日也未必妥当,心下正要替宝玉想出一个主意来脱此难,正好忽然逢此一惊,即便生计,向宝玉道:“趁这个机会快装病,就说吓着了。”此话正中宝玉心怀。
上夜人来,打着灯笼,各处搜找,并无踪迹,都说:“小姑娘们想是睡花了眼出去,风摇的树枝儿,误会作人了。”
晴雯赶紧说道:“放屁!你们查的不严,怕得被责罚,还拿这话来支吾我们。才刚并不是一个人见的,宝玉和我们出去有事,大家亲见的。如今宝玉吓唬的颜色都变了,满身发热,我如今还要上房里取安魂丸药去。太太问起来,是要回明白的,难道依你说没有人不成。”
众人一听都吓倒宝玉了,这可是老太太和太太的宝贝疙瘩,吓的不敢出声,只得又各处去找。晴雯和芳官二人出去要药,故意闹的众人皆知宝玉吓着了。王夫人听了,忙令人来探望给药,又吩咐各上夜人仔细搜查,又一面叫查二门外邻园墙上夜的小厮们。搞得园内灯笼火把到处都是,直闹了一夜最后当然一个人没有抓到。至五更天,又传管家男女,令仔细查一查,拷问内外上夜男女等人。
贾母听说宝玉被吓,细问原由,大家不敢再隐瞒,只得回明。贾母道:“我必料到有此事。如今各处上夜都不小心,还是小事,怕只怕还有监守自盗的呢。”刚好那个时候邢夫人并尤氏等都过来请安,凤姐及李纨姊妹等皆陪侍,听贾母如此说,都不敢说话,心里也是有这样的想法的。
探春见到机会,想着整理一下,于是站出来说道:“近来因为凤姐姐身子不好,管不得那么多了,这几日园内的人都放肆多了。先前不过是大家偷懒一时半刻,或夜里坐更时,三四个人聚在一处,或掷骰或斗牌,小小的玩意,不过为熬困。近来逐渐发展到开了赌局,甚至有头家局主,或三十吊五十吊三百吊的大输赢。半月前还有因为聚赌引起斗殴的事情呢。”
贾母听到底下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忙说:“你既知道,为何不早回我”
探春比好说真正的原因,只好说道:“我想着老太太事多,且连日又不舒服,所以没回。只告诉了珠大嫂子和管事的婆子,训斥过几次,近日好些。”不过是借
第四十九 回 得香囊邢氏谈天 知争吵惜春管事
贾母今日生气,大家都不敢各散回家,只得在此暂候。贾母睡午觉的时候,尤氏便往园内找众姑嫂闲谈。邢夫人在王夫人处坐了一回,也就往园内散散心来。刚至园门前,只见贾母房内的小丫头子名叫傻大姐的笑嘻嘻走来,手内拿着个花红柳绿的东西,低头一壁瞧着,一壁只管走,不防迎头撞见邢夫人,抬头看见,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什么。邢夫人便说:“这痴丫头,又得了个什么东西这么欢喜拿来我瞧瞧。”
这傻大姐年方十四五岁,是新挑上来的与贾母这边提水桶扫院子专作粗活的一个丫头。只因她生得体肥面阔,两只大脚作粗活简捷爽利,就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又没有人教导,言行举止,多有不合规矩礼法的地方。但是贾母因喜欢她爽利,又看她出言可以搞笑,便起名为“呆大姐”,无聊来便引拿她逗笑,毫无避忌。她纵有失礼之处,见贾母喜欢她,众人也就不去苛责。这丫头也得了这个护身符,若贾母不叫她时,便入园内来到处乱逛。
那天她正在园内掏促织,忽在山石背后得了一个五彩绣香囊,其华丽精致,固是可爱,但上面绣的并非花鸟等物,一面是两个人赤条条的缠在一起,一面是几个字。这痴丫头原不认得是春宫图,便心下盘算:“敢是两个妖精打架不然必是两口子相打。”反正猜解不来,正要拿去给贾母看,正走着撞到了邢夫人,见了邢夫人如此说,便笑道:“太太真个说的巧,真有个东西呢。太太请瞧一瞧。”说着,便送过去。
邢夫人接来一看,吓得连忙死收起来,忙问:“你是哪里得的”
傻大姐道:“我掏促织儿在山石上拣的。”
邢夫人道:“这事谁都不能说,这不是好东西,说出来连你也要被打死,以后再别提起了。”
这傻大姐听了,反吓的黄了脸,说:“再也不敢了。”磕了个头,呆呆而去。
邢夫人回头看时,都是些女孩儿,不便递给,自己便塞在袖内,心内十分奇怪,揣摩此物从何而至,一边走到迎春室中。迎春正因她奶妈获罪,自觉丢脸,心中不舒服,忽报母亲来了,便接入内室。奉茶毕,邢夫人便说道:“你这么大了,你那奶妈子行此事,你也不说说她。如今别人都好好的,偏咱们的人做出这事来,你不觉得丢脸吗”
迎春低着头弄衣带,半晌答道:“我说她两次,她不听也无法。况且她是妈妈,只有她说我的,哪有我说她的。”
邢夫人道:“胡说!你不好了她是该说,如今她犯了家法,你就该拿出小姐的身份来。她敢不从,你就该回我去才是。如今闹得大家都知道了,还恐怕她巧言花语的和你借贷些簪环衣履作本钱,你这心活面软,未必不周接她些。若被她骗去,我是一个钱没有的,看你明日怎么过日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