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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之妖行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含光大圣

    看似在替晁错辩解的同时,实质上,却是想要将晁错给彻底打翻在地,将其彻底的赶出这宣室殿。

    “何中丞,许御史,错何曾有言此番奏而不报”这个时候,晁错也已经是完全的将那竹简给收到了怀中。

    “错又何曾言过,此奏报,就是这竹简。”晁错不慌不忙的道,同时也是给了皇帝启一个安心的眼神。

    晁错的话,不疾不徐,不怒不哀,不喜不悲,平稳到了极点,似乎先前朝堂上发生的种种,对其不曾造成丝毫的冲击一般。

    而在晁错声音响起的同时,这宣室殿中那阴冷的气氛,随之消散,但笼罩在文武百官们心头的寒意,却是越发的酷烈,几乎是要将他们的给冻僵在这宣室殿中。

    三十年来,在和皇帝一次又一次的博弈交锋之间,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们,第一次发现,在文武百官团结一心的情况下,事态的发展,竟也会超出他们的预估和掌控。

    “晁卿,奏报何在”御座之上,皇帝启身上的环佩,稍稍摇晃着,在这刹那间的胜负逆转之际,这位执掌帝国数百年的帝王,也是再一次的体会到了心潮起伏的澎湃感。

    “在此!”晁错躬身,将手中的笏板高举,阳光从宣室殿的大门投射进来,穿透那象牙制成的,充满了斑驳痕迹的笏板。

    阳光下,密密麻麻的字迹,出现在那笏板之上。

    “念!”当那侍者接过晁错手中笏板的同时,皇帝启威严的声音,在这宣室殿中响起,带着层层叠叠的回音,恢弘,浩大,摄人心魄。

    “昔高帝……”那侍者纵是百般不愿,但这个时候,也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念出声来,那在多年的诵读之间练出来的,圆润而又浩荡的声音,在这宣室殿中回荡着,动听到了极点。

    只是此时,这朝堂上一干人等,除开皇帝启之外,没有任何一人会去注意那侍者的诵读声。

    “笏板……这怎么可能!”这些文武百官们心中,此时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在不停的回荡着,御史大夫府外,那么多的修行者,他们的目光,几乎是没有离开晁错的身上片刻,但却没有任何人发现过,晁错在这笏板上刻下奏报这一件事,同样的,也没有任何人发现,有哪怕是任何一人,将奏报送到晁错的身上。

    “他到底,什么时候做到的”此时,这个问题,萦绕于所有文武百官们的心头。

    当然,若是太攀再次的话,他或许能够想得到晁错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件事——在昨夜,晁错当着他的面将削藩策刻在竹简上的时候,这一块笏板,正好就垫在那竹简的下面,而那竹简上,是有着缝隙的。

    这即是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晁错发现了已经不可能将竹简带进这朝堂之后,就有意识的,将篆刻竹简之际,将那笏板垫在这竹简下,然后通过竹简的缝隙,在篆刻竹简的同时,也是悄无声息的,在这笏板上,一点一点的留下了削藩策的内容。

    这个过程,经过了数年,亦或是十数年,一直到太攀踏进御史大夫府邸的时候,晁错才是将笏板上的削藩策篆刻完成,然后,就是晁错看似决绝的最后一搏!

    “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

    削之,其反亟,祸小;

    不削之,其反迟,祸大。”当削藩策的最后一句,从那侍者的口中吟诵而出之际,整个长安城中的法度,都是为之一荡,无与伦比的兵戈杀伐之气,陡然而起,虽引而不发,但却是令这长安城中,每一个修行者的身上,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兵祸将起!”所有人的心头,都涌现出这样一个明悟来。

    “道友之眼,果然不假。”

    “胜负,犹未可知!”朱雀门处,太攀感受着这陡然而起的兵戈杀伐之气,脸上的笑意展开。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太攀看着面前这年轻道人脸上的笑意,先是一冷,然后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重新归于平静,不留痕迹,太攀的心中的欣喜之意,亦是随之被他压了下来。

    “真是可惜。”

    “果然,恩师说得对,不到最后一刻,真正的胜负,永远不会尘埃落定。”这年轻道人看着太攀道。

    “现在你倒是有资格知晓我的名字了。”

    “记住,我叫徐求道。”

    “昆仑山徐求道。”

    “下一次交手之前,你可别死在这长安城了。”言语之后,这名为徐求道的年轻道人,便是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从中摇出一粒小指尖大小的丹药来,递给了太攀,然后才是转身离去。

    太攀接过那丹药,但却不曾吞服,只是将之藏入衣袖当中,然后就如先前一般,站在这朱雀门前,一边吞吐恢复,一边等着晁错从朝堂当中出来。

    他现在的状态,也唯有在这朱雀门前,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一旦是离开了这朱雀门,太攀可以确认,绝对会有修行者趁着自己目前的虚弱当口对自己出手。

    在这长安城中,他终结这一场赌局的行为,已经是引起了众怒,尤其是那些没有宗门的散修——每天十个五铢币,虽然不多,但却胜在细水长流。

    对于这些没有宗门支持,修行所需的资源都只能依靠自己四处寻找的散修们而言,他们能够安全且没有丝毫后患的获取修行资源的方式,只有两种,其一,就是这每天的十个五铢币,其二,则是每日辛辛苦苦的,采云为纱,再以这云纱换取修行资源,除开这两种方式以外,其他的方式,哪怕是给人卖命,以及炼丹炼器等等,都会留下后患。

    而现在,对于这长安城中不知道多少的修行者而言,他们唯二的两种安全的获取修行资源的方式,如今只剩下一种了。

    于凡人而言,有夺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的说法,于修行者而言,同样有阻人道途,不死不休的说法,而他的行为,约莫也就和这差不多了。

    但这长安城,毕竟有长安城的法度,至少,在这朱雀门前,在这朱雀大街上,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取人性命,哪怕是人间半仙,亦不例外。

    休说是取人性命,在这皇宫门户,甚至是打斗,都会引来干涉,而这,也同样是朱雀大街上的这一场争斗,仅限于神意之上的原因。

    当然,这种争斗的方式,也是太攀从来不曾经历过的,其间虽然凶险,但却也充满了独属于修行之人的浪漫和从容。

    比起那生死系于刀锋的搏杀,这种争斗的方式,反而是更近于传说当中的仙神。

    不过太攀也很清楚,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的待遇,无非是因为他妖族的身份,还不曾暴露的缘故,正是因为他在表现出人族身份的同时,又展现出了足够的天资和心性,这一场比斗,才会是如此,否则的话,刀光剑影,早就加于他身了。

    又官吏三三两两的从朱雀门中出来,而在这些官吏们的脸色之间,太攀仿佛也看到了那源自于朝堂上的,那森然无比的刀光剑影。

    一直到日上中天之际,太攀所等待的晁错大夫,才是从朱雀门中,缓步而出,姿容仪态,从容无比。

    “恭喜晁先生,三十年夙愿,一朝得逞。”太攀对着来人拱了拱手,将怀中的书简取出。

    “多赖云先生倾力相助。”见到太攀,以及太攀取出来的那还带着灼痕的书简,晁错的脸上,尴尬之意,亦是一闪而过。

    ……

    “从七年之前,我就开始绸缪此事了。”

    “我花了两年,叫他们习惯我带着笏板下朝。”

    “又花了两年,叫他们习惯我在篆刻竹简之际,将这笏板随手垫在下面。”

    “再花了两年,调整这笏板的角度,位置。”

    “最后,又是一年,我才是通过那竹简间的缝隙,将这削藩策,一点一点的,刻在了那笏板上。”荒败的御史大夫府中,晁错和太攀,相对而坐,太攀,也是听着晁错一点一点的讲述着他的隐忍和谋算。

    “先生之才,委实是叫人钦佩。”等到晁错讲完之后,太攀才是对着晁错举杯,示意揭过此事。

    “余一直以为,如你们这般的修行者,都是自私自利之辈,不想竟也有云先生这般,关心国事之人。”言笑之后,晁错才又是出声道。

    “三十年来的发酵,此番削藩策以上,削藩之事,已然势在必行。”

    “众位藩王,不可能甘心就缚。”

    “以我之见,只怕兵祸,很快就要席卷天下。”晁错将手中的杯盏放下,目光当中,流露出一丝不忍的神色,但这不忍,很快就是归于平静。

    就如他削藩策中所说的那般,诸侯王,是必然会反的,无非就是早晚而已。

    而反的越早,对这天下的祸害,也就越小。

    “他们既然还在阻止我这一卷削藩策,那想来,他们的谋算,还没有彻底完成。”

    “但此时,事态已经彻底超出他们的控制,那云先生作为引动这一切变故的根源,只怕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从接下来的时间开始,一直到平定诸侯,甚至是在之后,或许云先生你都要小心了。”晁错抿了一口美酒之后,目光当中,露出几分享受的目光来。

    三十年的夙愿,一朝而成,如今,这位御史大夫,也是显得轻松无比,目光当中的神意,比起先前而言,还要来的灿烂,但笼罩于其周身的死气,却也是越发的浓烈,这位御史大夫,越发的靠近死亡了。

    “其实我更想知道。”

    “御史大夫你哪里来的那么大把握”

    “此番兵祸,不得不起,但御史大夫有没有想过,这一场战争,万一输了呢”太攀两根手指捻起面前的铜杯,双眼微眯,动作之间,隐有轻佻之意。

    “输”

    “哈哈哈哈哈,这怎么可能!”

    “帝国传承数千年,历代陛下皆是圣明无比,民心思安。”

    “加之又有大义在手。”

    “那些诸侯王们,又凭什么能赢”

    “是么”太攀举起铜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下。

    “真的是必胜么”

    想起脑海当中的那一段零散的记忆,太攀的目光当中,也是浮现出一缕迷离之色来,若是没有错的话,这位御史大夫晁错的命运,可不见得怎么好。

    但问题在于,作为帝王心腹,立场完全和皇帝启一致的人,为什么在最后,会被皇帝所抛弃,连一个善终都不可得

    是什么样的压力,会逼得这位皇帝,迫不得已的将晁错放弃

    要知道,晁错,本来就寿元将尽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回天丹
    又一番交谈之后,晁错的话锋才是一转,提到了太攀的修行。

    “修行之人,神气足备。”

    “然错观先生,似有神气不足之样。”

    “莫非先天不足”

    “不想晁大夫对修行竟也有如此见地。”略微思忖了一下之后,太攀就承认了自己此时的状态。

    “不瞒大夫,若非是如此,行舟也不至于是来趟长安城这一趟浑水。”

    太攀苦笑道,应和着晁错的猜测。

    “果然。”晁错也是笑着道,“我就猜到了。”

    “你看这是什么”爽朗的笑声之间,晁错的右手伸进衣袖当中,等到其重新将手伸出来的时候,其右手上,已经是多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白云瓶。

    郑重的就将白玉瓶放到桌上以后,晁错才是示意太攀将这白玉瓶打开。

    太攀犹豫了一下,同样是伸出了双手,拇指在这白玉瓶的瓶口处轻轻顶出一条缝隙来。

    悠悠的馨香顺着那缝隙弥散出来,就好似初春之际,在大地上晕染开来的勃勃生机一般。

    太攀脸上一愣,然后就本能的封紧了这白玉瓶。

    “这是什么丹药”太攀皱着眉头。

    又片刻之后,太攀才是第二次将那瓶盖打开,将这白玉瓶中的丹药倒了出来。

    这白玉瓶中的丹药,只得一粒,如同小指的指肚大小,通体浑圆,洁白如玉,剔透无比,其间隐隐可以看到这丹药的内部,似有璎珞流动。

    很快,太攀就从自己的记忆当中,找出了眼前这丹药的名字,毫不犹豫的,太攀就将这丹药重新放回了那白玉瓶中,将瓶盖重新封死。

    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两人面前陈旧的几案上,已然是有了鹅黄的芽孢鼓了出来。

    “莫非,这就是回天丹”双手紧紧的握住这拇指大小的白玉瓶,太攀的脸上,一阵惊疑不定。

    回天丹,是一种极为神奇的丹药,虽然名为丹药,但实际上,却非是能够依靠炼丹的手段炼制而成。

    回天丹,其本质乃是天地造化而成的灵物,是无数种灵花发芽之际所产生的一缕生机灵韵,在漫长的时间孕养之下,又机缘巧合而成。

    这回天丹,只出现在生机灵韵极其浓厚之地,一般而言,这天地当中,也唯有帝室以及九大宗派的药园当中,才会有这回天丹孕育出来。

    可惜的是,这回天丹的孕育,造化神秀,全然天成,其间没有没有丝毫的规律——同样的一座药园,有的时候,在数年之内,练出十余粒,又或者,数百年都不出一粒。

    而这回天丹的药效,便正如其名那般,有回天之力。

    于修行者而言,下至练气小修,上至半仙巨擘,无论是什么样的修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且寿元未尽,只要一粒回天丹,无论是多重的伤势,都能够恢复归来。

    对于种种先天不足之症,尤有神效。

    所谓的回天有术和回天乏术,前者说的就是这回天丹的神效,而后者,指的就是,伤势也好,还是病症也罢,若是连这回天丹都不能根治的话,那任是谁来,任是什么手段,都毫无意义。

    这回天丹的神效,可见一斑。

    当然,又所谓药医不死人,这回天丹虽然神效异常,但却不会如同其他的生机神物一般,给人平添几许寿元,从这一点上,比起其他的生机神物而言,这回天丹,却又是逊色一筹了。

    不过,无论怎么说,这回天丹的珍贵,都是不言而喻的,毕竟,在很多情况下,有了这回天丹,就无异于是有了第二条性命,尤其是在当前这个关口,云波诡谲,风雨不定。

    “云先生果然好见识。”晁错笑着道,然后将这白玉瓶往太攀的面前推了推。

    看着晁错的动作,太攀的心脏,也是忍不住的砰砰狂跳起来,令他浑身都在发热,额角,也是渗出了一些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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