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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刀风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乌梁海

    大屋中顿时静了下来,黑不溜秋的史进一张脸涨得既黑又红,双眼瞪得通红。

    李恒远连忙喝住史进,让他稍安勿燥,再抱拳道:“尊驾莅临黑云堡,李某未曾远迎,罪过罪过,便请移步至厅上叙聊。”白袍汉子拱手还礼,说道:“不必了,李堡主,在下不请自来,还请不要见怪。我听说李堡主与陈女侠伉俪师妹情深,如胶似漆、相敬如宾,心中仰慕,特来拜访。”

    李恒远心中暗暗度忖:“,如是这样,何必挟持我夫人女儿口上说得客气,手上却丝毫不留情,此人专程来找我麻烦,难道是为了傻根和杜发二名臭小子而来”说道:“阁下见笑,那是江湖朋友赞誉之言,实不敢当。”

    “敢不敢当,那就要看看你们呆会的表现。”白袍汉子袍子一拨,走上数步,作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听闻李堡主武功冠绝两广,两柄大斧沾血无数,在下不自量力,早有讨教之心。”

    李堡主见他始终不透露来历来意,没说上几句便要动手,心中动怒:“我不想招惹事非,与你好言相说,乃是不想结下无谓的仇怨。我若再退让,别人还道是我怕了你。”当即仰天打个哈哈说道:“这位朋友,老夫斧下不杀无名之鬼,报上名来。”

    白袍汉子脸上无丝毫情绪,说道:“你没必要知道。”语音中不带一丝儿傲气,像是在陈述某件已然盖棺定论之事实。

    李恒笑脸上肥肉突然变结实,强压下心下愤怒,冷笑道:“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说了算。”拍了拍手。

    早有下人将李恒远的双斧拿来,两柄大斧各重约四十斤,薄背长刃,刃锋闪着蓝光,冷意森然。取将过来,双臂内力贯注,两斧一碰,发出震耳欲聋的铿锵声,声势浩大。白袍汉子赞道:“李堡主好强的内力。”

    李恒远哈哈一笑道:“雕虫小技,那入兄台法眼,便请亮兵刃罢。”白袍汉子




第75章 冰封
    李恒远来不及惊讶,后脑似生了眼睛,弹步前跃,汉子岂会让他逃脱,纵身而上,如影随形。李恒远眼见摆脱不了,形势危急,左手斧横着向后甩出,飞向敌人项脖。汉子闪过后,晃身再追。但这么一阻,李恒远已得转身,摆脱后背巨大空当。

    那为救命而急挥出手的大斧,被汉子轻巧躲过后,直直向着傻根飞去。

    汉子遮挡了傻根视线,待得看真,大斧当胸袭来,已然飞至身前不到十尺之处!傻根马上遭受开胸之厄。

    于这间不容发之际,傻要为了活命,被吊半空的他右腿举起猛地踢向来斧,拼着废了一条腿也要挡下利斧扑身。也许是他命不该绝,这一脚,不偏不倚踢中斧身,大斧来势虽快,力量却不甚大,被踢得变了方向,越过头项还高出三尺,“触”的一声,大斧割断了吊着他双手的粗绳,从窗子飞了出去。

    噼啪一声,傻根摔倒在地下。场上战斗激烈,史进和肖棣等人目不转睛,都没有上前再捆吊他。

    那边厢李恒远失去一斧,单手使斧颇不习惯,拼斗中觅准机会撒手飞出,把汉子几缕头发削了下来,那汉子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失去兵刃的李恒远更是大落下风,被对方逼得连连倒退。突然间白袍汉子啸声大作,欺身而上,抢到敌人跟前使出自己拿手绝技“洛水拳”,这套洛水拳拳法精微奥妙,繁复异常,直到最近,汉子才自认摸到这套拳法的大门。

    李恒远只觉眼前拳影乱舞,拳头既快又密,而且似乎永远无穷无尽,他不知如何抵挡,片刻之间,身首四肢连中十余拳,击在身上的拳头虽有先后之分,然拳上势道却于同一瞬间迸发,将李恒远击飞,狠狠撞在墙壁上,把坚实厚密的青砖墙壁撞破一个大洞,摔到外面。

    一名白衫汉子身影如狡兔疾跳,倏地跃到洞外,把李恒远拖了回来。夫人陈海燕与李晴柔双双抢上,只见他脑后血流如泉,四肢微微颤抖,双眼翻白,黑血还还不断从口眼耳鼻流出来,情状甚是恐怖。

    丈夫被打成这样,陈海燕既怕又怒,心中乱成一团,扶着丈夫坐地下,叫道:“师哥,师哥!你怎么了,你要挺住,别丢下我们母女俩啊!”史进第一时间拿来内服外敷的伤药,替老爷包扎止血,端水送服。过了好一会儿,李恒远才得停止颤抖,喘过一口气来。陈海燕站将起来,对白袍汉子叫道:“我们与你有什么他仇怨,竟然下这等狠手,你究竟是谁”

    白袍汉子脸色平静如水,傻根见他从头至尾就这样一副表情,既无喜色,也无怒意,仿佛这人戴了一张人皮脸具,没有喜怒哀乐之情。

    他缓缓道:“我谁也不是,与你们近无冤,远无仇,下手也不狠,真要取你师哥性命,只一拳就够了。”陈海燕全身禁不住微微发抖,颤声叫道:“那你……为什么要把他打得重伤”

    “没有什么,只是喜欢。”那汉子语气依然没有温度。

    李晴柔抢过史进身上长剑,一跃而上,挺剑直刺汉子胸口,叫道:“我杀了你,也只是喜欢。”

    “晴柔不要!”陈海燕慌忙叫喊。但女儿已被愤怒悲痛冲昏了头脑,那里会听劝,手中长剑径直刺出。

    白袍汉子不避不闪,待长剑来到胸前两寸之处,突地伸左手二指夹紧长剑剑尖,二指交错,卟



第76章 双杀
    白袍汉子拍手道:“很好,很好,李堡主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任那个女子跟了你,都是一种幸运。”一挥手,道:“送李堡主上路。”一名白衫汉子跃到李恒远跟前,提剑欲刺。

    李恒远没有闭上眼睛,眼光盯紧剑尖,死得不明不白,他怎会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陈海燕叫道:“慢着。”走到冷脸神跟前,双眼紧盯着他,咬牙切齿道:“老身愿以一死换取夫君性命。”

    李晴柔哭道:“我不要我不要,爹爹不能死,娘也不能死,两个都不能死。”冲到娘亲身边向汉子叫道:“由我一死来我换我爹娘性命。”汉子摇摇头,转向李恒远:“你们两个到底谁死谁活”

    两夫妇齐声叫:“我来死。”

    汉子脸色渐恶,一层冰霜罩在脸上,眼中露出凶光。

    两夫妇没看到他脸色的变化,兀自哭哭啼啼争论着为什么自己去死好,一人道:“师哥,你要死了,这黑云堡便要散了没了,由我来死,你将来还可举全堡之力为我报仇。”一人道:“师妹,我活得够长时间,手上沾满无数人鲜血,现在死去,正是我最好的赎罪方式。”

    汉子脸色突然变得恐怖异常,喝道:“够了够了,到底谁死谁生”李恒远陈海燕异口同声:“我死他(她生!”

    汉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无比强烈的愤怒厌恶之意。傻根心想:“这人看不得别人夫妻恩爱,只怕要狂性大发。”

    思念刚落,汉子突然抢过白衫汉子手中长剑,狞笑道:“你们都要为对方死,好得很哪,感人至深,感人至深哪!哈哈,哈哈品哈哈!那我就满足你们心愿,让你夫妇俩共赴黄泉。”手中长剑闪电般刺出两下。

    再看李恒远夫妇,二人胸前后背各有一个创口,鲜血如喷泉般急涌而出,两人相互抱着搂在一起,齐齐摔倒地下抽搐,陈海燕呻吟着叫道:“为……为……什么”

    李恒远低声叫道:“师妹,师妹,我……”

    白衣汉子一脸憎厌之色,冷冷瞧着李陈二人。片刻间李恒远夫妇身下一大片血清,动静愈来愈小,没几下便动弹不了。

    眼前一幕,于李晴柔而言不谛于睛天霹雳,她扑在父母身上哭叫:“爹爹,娘!爹爹,娘!你们别走呀,你们就这样走了吗,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呀……”哭得几声,竟然昏了过去。

    那汉子脸上悲愤痛恨之色越来越浓,嘴角抽动,突然仰天啸叫起来,声音高吭尖利,声浪冲得屋顶瓦片震动,落下无数泥灰,接着瓦片坠落,砸在屋内众人头上。各人从没听过如此狂野叫声,被吓得心胆俱裂,胆大的已然逃出屋外。

    片刻,白袍汉子停下啸叫,走到傻根身前,说道:“身手不错,跟我走。”傻根望着汉子两眸,缓缓摇摇头,汉子双眼注视着他一会,又道:“可传你高深武功。”傻根还是摇摇头。汉子如遇怪物,眼神中满是不解之意。

    他转身离开



第77章 重遇
    得松下一口气检查自己,两人发现身上竟有多处烧伤,头发也烧了一大半去,相对苦笑过后立即往远处街头奔去,确定大火难烧到这儿,杜发抱着李晴柔与傻根一块儿进入一户民居,关窗闩门,堵光防风。一切办妥当,才向主人家解释,这家男女主人已然出去救火,在家的老太婆听说三人是从黑云堡里逃出来的,那敢多说半句,不但不多说,还有求必应。

    杜发把李晴柔轻轻放在床上,检查她伤势,发现她全身竟无一处着火痕迹,连头发也未烧一根。

    傻根喘气笑道:“发哥,你可是保护好了她,自己却吃了不少苦头。”

    杜发嘘了一口长气道:“逃命过程中啥时候被烧着都不知道,也不觉得痛,现在静下来,只觉身上没一处不痛,还散了架一般累。”从李晴柔头上取下一根镶珠金钗,说道:“李姑娘,现下我们亟需伤药,身上又没钱,只好拿你的钗子当了,不问自取,请不要见怪。”交给老太婆,请她当了换些治烧伤的伤药回来。

    黑云堡的火势愈来愈大,大有向旁边民房蔓延的趋势,全城的人都发动起来担水灭火,因此直到天黑,主人家还在救火未回来,老太婆倒是回了来,明珠金钗一共当了三十两银子,执了药,还余二十八两银子,杜发替自己与傻根敷上药粉,便上街买一辆驴车回来改装,吃过饭后,二人将李晴柔搬进大车,连夜起程,往广州城急行。

    行至天亮,转过一个山岗,广州城遥遥可望,傻根突然想起,自己不正是在这儿被胖虎瘦龙截击吗,我被绑后,可不知傻黑有没有活转过来。叫停杜发,下车四处找寻,大声呼啸,唿哨嘹亮,越岗穿林,远远传了开去。

    突然间一声长吼从密林深处传来,傻根大喜,叫道:“傻黑,傻黑,快过来,我在这。”片刻间,长吼由远而近,跟着附近草木发出悉率响声,一头大黑猪飞窜出来,奔到近旁立起来,整个儿趴在傻根身上,张嘴伸舌与傻根亲热。

    傻根激动难掩,搂着傻黑脖子,轻轻抚摸鬃毛,叫道:“傻黑,你没死,你没死,可担心坏我。”

    杜发虽听说过傻根有这么一个“兄弟”,以为是只可以抱在怀里的小猪崽子,那想得到竟然是这么一只形貌丑陋凶恶的大黑公猪,惊讶殊甚,笑道:“傻根,傻黑,傻发,真是傻开有条路啊。”傻根把黑猪带到杜发面前,对它介绍道:“这是我兄弟,叫发哥,以后不许对他凶,知道了吗”傻根嗷嗷长叫,围着杜发转了数圈。以头颈擦拭他腿,杜发十分喜欢,拍拍傻黑脑袋叫道:“傻黑,你又多了个兄弟了,哈哈。”

    二人一猪回入广州城,杜发担心胖虎再上门搞事,没回杜府,把傻根他们带到另一处院落,派下人去给爹娘报平安。安顿下来,杜发看着床上的李晴柔,道:“不知她什么时候会醒来,得要时时看着她。”

    傻根道:“这个任务便交给发哥你了。”杜发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道:“傻根,你跟她父亲说的那番话是不是真的”

    世上是不是另有一颗七彩宝珠,谁也不敢肯定,傻根摇摇头道:“只是传说,希望如此罢。”杜发道:“只要有一线的希望,咱们都不能放弃,万一传说是真的呢,睛柔姑娘的病不就能治愈了吗”傻根心想:“如果真有另一颗宝珠,那该怎么办



第78章 委婉
    李晴柔抬起头来,眼中露出欢喜光芒,轻声说道:“两位大哥,我爹爹如此折磨你们,你们非但不怀恨在心,反而把我救出生天,更要帮我求医问药,小妹不知……不知怎样感激你们才是。”杜发道:“李小姐怎说这些,我们都是江湖热血儿女,一人有难,八方支援,便是换作你,你也不会见死不救。”傻根道:“你父亲险些儿掐死我俩,是你一句话,才救了我们两条性命,从你将火场救出来,那也只是还回一条性命而已。”

    杜道:“不错,把你的怪病医好,那才算是还回你的恩情。要感谢,该是我们感谢你才对。”这句话傻根本也想说,但想到宝珠只有一颗,找到了未必真能给你吃,便收口不说。

    李晴柔睁大双眼看着眼前两位青年,心中感动,道:“上回在房中,我骂你们是浪子,请不要见怪。”杜发问道:“有这样事吗,怎地我不知道”傻根笑道:“发哥,你当时初见李小姐,魂儿都丢了,李小姐便要打你,怕你也不知道闪躲。”杜发摸了摸头,傻笑道:“我还真没留意李小姐骂了我们。”李晴柔看得英俊潇洒的杜发突然变得呆头呆脑的,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笑声刚出口,马上想起双亲身亡、无家可归的惨况,脸色一下子黯淡下来。杜发安慰道:“李小姐不要想太多,人死不能复生,眼下要紧之事先医治好你的病,等你养好身体,我们便一块查寻凶手,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可那人武功如此高强,我说什么也不是他的敌手。”

    杜发拍了拍胸膛,说道:“李小姐不必担心,杜发虽武功低微,却绝不会袖手旁观,定会与你一起手刃仇人,敌人武功确实是高,但我们不必急在一时,好好勤练武功,必有一天能追上甚至超过他,那时要报仇还会难吗傻根,你说是不是”傻根嗯嗯几声,说道:“不错,就是武功斗不过他,也须活得比他时间长,看着他老死,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报仇。”

    李晴柔本已安复下来的心,听得傻根这句话,禁不住又呜呜哭起来,杜发一拳打在他肩上,责怪道:“怎地这样说话,你看,又把小姐惹哭了。”傻根道:“那人武功实是太高,我是先把各种可能性列出来说说而已,也不算乱说。”

    “尽挑坏的来说,可恶。”杜发转头去安慰李晴柔,轻声细气,说不出的温柔体贴。傻根心中暗骂:“重色轻友的家伙。”

    获得李晴柔的同意,杜发派人找到黑云堡的人,把李晴柔尚在生的消息传给卢烹虎,卢烹虎闻讯当即领着一众师弟赶来,众人进得院子,杜发道:“虎哥好,众位哥哥好。”卢烹虎微微点了点头,与三师弟钟二娃、三师弟钱飞步入黑屋,一见着李晴柔,三人齐刷刷冲上几步,躬身作揖道:“小姐,我们来迟,罪该万死。”李晴柔站起还礼,说道:“三位师哥不必多礼,请坐请坐。”

    三人坐下,李晴柔道:“我得逃离生天,全靠发哥和傻根相救,他们不计前嫌,将我救出火场,是我的恩人,三位师哥,你们便别为难他们了,好不好”语气委婉,失去父母庇护的她,说话已不敢用命令的语气,卢烹虎道:“小姐说怎样就怎样,杜发傻根



第79章 遇袭
    李晴柔问道:“大师哥,王大运和使毒蝎掌的老头找到了没”

    卢烹虎道:“王大运不知逃了去那里,老头子的尸首已然找到。”

    李晴柔点了点头道:“很好。三位师哥,师妹身体有恙,不能随众位师弟姐妹外出,凶手与宝珠的信息,就有劳你们打探。”

    “小姐请放心,我们拼死也会完成任务,你就安心等我们好消息。”三人齐说道。

    李晴柔道:“我日后就住这儿,你们有什么事,可能这儿来找我,或是找杜公子也行。”

    卢烹虎望了一眼杜发,说道:“好,那我们先行告退,请小姐保重。”向杜发抱着道:“有劳杜公子费心照顾我家小姐。”

    三人走后,傻根现身,说道:“有黑云堡千余人帮忙,咱们打探到宝珠下落的可能性大增,这段时间咱们谁也不能闲着,发哥,你陪着李小姐勤练武功,不然武功太差,找着仇人也是白搭,甚至得知宝珠在那也抢不回来,我就外出走走,看看能不能收到什么风。”

    杜发与李晴柔往时对练功并不上心,但今时不同往日,形势逼人,二人在屋子里头互相切磋指点,练得热火朝天。

    傻根带着傻黑,流连于广州城内茶馆饭市,大街小巷,可那有什么用,十余天时光白白浪费,傻根心想:“李小姐爹爹为追寻我吃下肚子里的宝珠,花了三年时间,郑大哥更是花费十年光阴,我们现在寻找世上未必存在的另一颗‘眼珠’,希望实是比大海捞针还要少,绝不能如无头苍蝇乱找一气,还须得好好想个计较才是。

    这天下午,他闷闷不乐回到住所,刚跨进院门,突然头顶风声急响,一件器物砸将下来,傻根暗叫不妙,双腿急弹,于间不容发之间向前跃出三尺,“嘶喇”声响起,后背衣服被利器割开,背心传来冰凉感觉,他没有回头,再往前急奔,突然眼前一棍状物袭来,呼啸着迎面横扫。前后虎后有狼,傻根急奔之中停不下来,当即双腿屈曲,铁腰后弯仰头避过势若猛虎下山的一击,前冲之势不减,一把撞在照壁上。还来不及疼痛,背后劲风再响,傻根急转身避开,“呯”的一声巨响,一条熟铜棍击在照壁上,火光四射,那照壁竟然是一块巨石雕成,这一棍砸得太猛,持棍人双手虎口竟被震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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