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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做谁的英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随痕隐迹

    姜永仪微微挑眉。

    淮王呵呵一笑,解释道,“姜太子不懂我北陆的内情,这红缇血脉之人乃是天祭之人,其血脉于北陆而言十分重要,只能攻克,不可杀绝,这在我们北陆的古籍上都有记载。”

    姜永仪荒唐一笑,“你们说神门玄乎,好似连你们帝国之人都信玄乎上的东西。”

    坐在姜永仪身旁的四秦王给姜永仪满上酒,“辈辈相传的禁忌,便是不通缘由,我们也不敢贸然行动。”

    “既不杀绝,你们又想作何处理”

    祁藏道,“自是断其反抗之力,若是他们愿意离开神门解散去便罢了,若是不愿,那便留下红缇门的一支亲脉,其余杀绝。”

    姜永仪觉得好笑,“这完全可以拿来当作谈判的条件,我还以为你们是要杀绝才调了这么多人过来,早知能够和谈解决,我们何需耗费这么长时间”

    祁藏摇头,“姜太子,你信不信,便是与我们厮杀到底,红缇门也不会弃了神门的头衔离开”

    姜永仪正要质疑,但他又想起红缇真予曾与他说过的话,红缇门的长老一定会护住红缇门在神门的一席之地,于是转而道,“既如此,一切便听祁王和闵王的安排。”

    北陆十一国,十一位帝王皆在此处,但发话之人却是极少,对于小国的君王来说,是觉得自己没有多少说话的资本,但对于姜永仪而言,对于这些自愿低调之人,他从来不会主动,也就不会主动寒暄,所以至今,他都不怎么认识在场的人。

    姜永仪将桌上的酒饮尽,问,“其余神门你们也是作同样的处理吗”

    “是。”祁藏点头,看着姜永仪道,“古籍上记载的是北陆这四大神门都要留下一支血脉,日后有大用。”

    “有什么用”姜永仪问。

    四秦王道,“比如这次十年一次的祭天,便要以他们的血为引。”

    姜永仪越听越有意思,“北陆还真是与我们南陆相差甚多啊,竟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

    罗方王回道,“神门虽是威胁,确是十分有用的引子,不论是祭天,亦或其他术法,皆是上好的引子,但因着术法非一般人所能练就,便没有怎么流传,姜太子若是有时间看北陆的古籍,自会通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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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公子世无双
    红缇真予自那日对自己的浅见寡识感到惭愧之后,便弃剑从书,还买了一大堆药材回来,每日喝药,一日三次,葛妍不解他的举动,便问,“公子,你生病了吗”

    红缇真予大方承认,“我受伤了,需要调养。”

    葛妍纳闷,但也没有多问。

    红缇真予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他都脱离了红缇门,何必再如此拼命,每日练剑他不累每日练功他头都要炸了,再者,他身体受创,内力大损,调息运功固然好得快,可每次也是疼出一身冷汗,如此,他何不慢慢来,喝药也能慢慢调回来啊,虽然很慢,但也不急啊。

    几天舒服的日子过下来,红缇真予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在太棒了,没有压力,没有烦恼,也没有难听的声音,更没有人会置喙他做的任何事。

    于是,他开始学一些以前很少接触的东西,比如琴棋书画……

    这些方面葛妍钻研精妙,也乐意给红缇真予指导,红缇真予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态度便十分谦逊。琴棋书这三方面,他以前学过,但学的时间不长,也都不精,此番有人指导,加之红缇真予学习之心强烈,进步便十分之快,至于画画,却叫红缇真予深感够呛。

    每次勾画小树枝的时候,手总要抽那么几下,红缇真予无奈道,“看来画画是与我无缘了。”

    葛妍轻笑道,“公子言重,我见你银针用的精妙,应是有些作画的天赋的,只要稍加耐心,葛妍觉得公子一定能学好。”

    红缇真予调整了心态,重新作画。

    葛妍坐在一旁,看着认真作画的红缇真予,眉眼弯弯,她的手慢慢地抬起,摘下了面纱,清水秀枝,百花舞后一下子成为这煦色韶光的背景。

    “公子。”葛妍轻唤一声。

    红缇真予抬头一看,瞬间觉得檀木榻上的葛妍美憾凡尘。

    特别是当葛妍加深笑容时,可谓彩云皆散,婉风流转。

    红缇真予心头一阵诡异,但他还是回以一笑,继续作画。

    葛妍见到重新埋头作画的红缇真予,眉眼笑意不散,“公子,以前从来没有人觉得我是一个有用之人,我也一度这么认为。”

    红缇真予下意识道,“不会啊,你很厉害,你学的这些比我好太多了。”

    葛妍低下头,晃了晃双脚,“以前……没有人瞧得上我会的这些,我以为这是无用之能,没有人会稀罕,也没有人觉得是值得拿出来认真的东西……”

    红缇真予又抬头看了她一眼。

    葛妍温婉一笑,嗔喜道,“公子是唯一一个欣赏我的人。”

    红缇真予手一顿,没有抬头,“姑娘这么优秀,肯定会有很多人欣赏,有很多人喜欢,可能姑娘平日比较少注意到罢。”

    葛妍摇了摇头,看起来竟还有几分娇俏,不过她也没继续留在这个话题上,“公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一句话”

    红缇真予好奇抬头,“什么话”

    葛妍转了身,对他俏皮一笑,“公子世无双。”

    红缇真予手里作画的笔一下子滑到了纸上,染了刚画好的庭树,葛妍举步轻摇,道,“公子的药好了,我去帮公子端来。”

    ——

    入夜,数十名修士收功,马任新扶起崔毅德,崔毅德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马任新担忧问,“师父,您还好吗”

    崔毅德摆了摆手,“无碍,只是耗了一天的心神,一时没缓过来。”

    马任新深深皱眉,“师父,您已经做法做了这么多天了,不能再坚持下去了,明天我来帮你



第二十章 差点就出大事了
    庭树落花,阳光倾洒,斑驳陆离窗盈几净,红缇真予靠在窗前的摇椅上看书,正入味时,却有一个影子映入帘中,抬头一看,是葛妍端了汤盘过来,细闻,竟是燕窝。

    葛妍勺了一碗,对他浅浅一笑,“公子,这是我刚做好的燕窝,你尝尝。”

    红缇真予受宠若惊地接过,这些天葛妍对他好得过分,苗头太不对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事情要赶紧讲清楚,“葛妍姑娘,你坐,我有点事想问你。”

    葛妍点头,红缇真予对上她的眼眸,隐约可见秋波流转。

    实在太不对了!

    红缇真予把碗放下,“你可方便告知,你……和太子殿下是如何相遇的”

    葛妍笑容渐渐散去,她缓缓道,“路上,我遭人追杀,躲避期间遇到了殿下,他便将我留下。”

    红缇真予见葛妍似乎不是很愿意讲,若是其他时候,其他状况,出于礼貌他也不便问了,可现在不同了,他觉得他要是不提醒一下她是谁,未来是什么身份,怕是得酿成大祸。

    “太子殿下喜欢你,你知道吗”

    葛妍愣愣地看着红缇真予。

    红缇真予被看得不自然,可他还是道,“太子殿下难得喜欢一个人,便是从未对姑娘你表示过,但太子妃的位置并非说给谁就给谁,他能直接承诺那是未来留给你的,实际已经证明他很喜欢你,姑娘……可看得出来”

    葛妍木木道,“公子为何不问我的想法”

    红缇真予一愣,一下子意识自己的话有些唐突了,“抱歉,话说得有些急,姑娘请说。”

    葛妍慢慢低下头,“我并非自愿留在殿下身边的。”

    红缇真予惊讶,难不成这姑娘还是姜永仪强制留下的这岂非……已算是半个强抢民女的无耻之举

    “那你……”

    葛妍双手紧握,“他是太子,他说的话我不能不听。”

    “不是啊。”红缇真予坐直身,“姜太子很讲理的,你要是不愿意待,他是不会强制留下你的。”

    好歹都是拿过三好学生奖状的人,红缇真予相信姜永仪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葛妍泪光闪动地看着红缇真予,“公子不信我吗”

    红缇真予真有种掉头跑掉的冲动,这姑娘对自己的美貌没有点自知之明吗,能不能不要对别的男人露出这种神色!这是玩火呢

    幸好他是一个对自己的立场十分清晰的人。

    “葛妍姑娘,太子殿下通情达理,你若有什么难处,与我讲便是,我会帮你的。”

    葛妍轻轻一笑,“公子,你知道吗,其实我之前好多次是想要寻死的,但频频被阻止了,他,也从来没有问我为什么,他只会跟我说,如果我不喜欢以前的生活,放弃了便是,他可以给我新的未来,岂知,我根本就不愿意放弃,你知道吗,我现在,我厌恶现在的生活。”

    “这世界好玩的事情很多,姑娘只是没有对这个世界敞开心,你若放开心,会发现其实还是可以有很多乐趣的。”

    “我知道。”葛妍目不转睛地看着红缇真予,“可是公子知道吗,我何尝不愿意像个普通人一样过着,哪怕没有什么荣华富贵,只要,只要让我觉得安全,我便知足了,我不需要太多的东西……我,我……”

    红缇真予心里怪异,他觉得现在在这里听葛妍讲这些话的应该是姜永仪,于是他赶紧把车头扭回来,道,“葛妍姑娘,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姜太子对你有情,你若有情,若能回应,自是皆大欢喜,若不能应,便尽早与他讲明白,我相信他不会强迫你的,另外,在下对女子无甚兴趣,姑娘若要付诸真心,还请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葛妍愣住,眼眶里很快就蓄满了泪水,她哽咽出声,“我,我娘说,只要是男人,都不会拒绝我的



第二十一章 能力多少,便做多少
    北陆大战即将兴起,东南一片是接下来的主战场,而南陆这边,许是因为尴尬,红缇真予和葛妍极少碰面,红缇真予本着眼不见心为净的心理,没再出去闹腾,就一直坐在榻上闭目运功疗伤,至于痛不痛的问题,唉,痛就痛吧,这**上的痛苦算什么,抵得上老乡跟他决裂

    红缇真予练的功法偏修炼之道,只要一直运功调息,便可坚持多日不吃不喝,全身心处于全然放空的境界,心脏处的刺痛感也越来越弱,三天后,红缇真予心神回归,神识慢慢清晰,没多久便睁开眼。

    醒来时正是半夜,一片黑暗,他伸了个懒腰,从榻上下来,推开旁边的窗户,微风吹来,一阵舒适,帷幔上的铃铛发出轻微响动,红缇真予看过去,却见有十几根银丝从门缝延伸到里间,红缇真予皱眉,轻轻慢慢走过去。

    走到门边,他蹲下身,细看那银丝,红缇真予蹙眉,天丝北陆天门的傀儡术法

    再看,这丝确实是连到了里间,红缇真予暗感不妙,动作轻慢地往里间走去,手一挥,帷幔上的铃铛全都定格住,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走到里间,隔着屏风,他隐约看见屏风后面有身影在晃动,那影子身形粗壮,绝非女子,红缇真予暗暗拿出银针,隔着屏风弹出银针,正中里面之人的玉枕穴,那人的身体摇摇晃晃倒下,红缇真予转过屏风,便见床上的葛妍紧闭双眼,床下倒了一个人,准确来说,是倒了一个傀儡。

    红缇真予拿起傀儡手中的瓶子,里面是刚刚从葛妍身上抽出来的血,红缇真予心中无言,“葛妍姑娘。”

    葛妍睁开眼睛,见到红缇真予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红缇真予看着手中的瓶子,皱眉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葛妍慢慢坐起身,脸色苍白道,“公子……公子不必忧心,是我,是我让他们来的,今天是第一次……”

    红缇真予不能理解,“他们就是要抓你的那些人吗”

    葛妍拍了拍床边的位置,“公子,你坐。”

    红缇真予没动,“不用了,你直接说吧。”

    他运功的时候,五感确实会削弱,但也不至于连个普通的傀儡进来都不知道,除非操控这傀儡的是个实力与他相当的顶级高手,与之前那些刺客绝非一个层次可言。

    葛妍擦去眼角的泪水,轻缓道,“我生于北陆,来于北陆天门旁支,幼时被送到南陆,之后一直被天门安排在南陆的人圈养,毫无自由,我的爹娘、族人的遭遇与我如出一辙,我十岁之前,与我的爹娘族人一起生活,我的族人每一年就会消失几个人,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会回来,我的爹娘告诉我他们被送回北陆天门去修炼了,我也一直坚信有一天,我能够跟他们一样回归正门,去天门做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后来族人越来越少,在我十四岁的时候,轮到了我爹娘,我欢快地送走了他们,十五岁的时候,我娘因为怀孕回来了,我以为我很快就可以去天门了,可是,我娘却跟我说,我们不过是血引,我们的血是要拿去祭奠的,爹已经死了,若非母亲怀有身孕,只怕也没命回来,而之前那些被送走的族人都已经死了。”

    “我娘叫我逃,我很害怕,拉着我娘费尽千辛万苦才离开了那个地方,但是,我娘因为保护我,引开了来追我们的人,那时我娘已有八个月的身孕,跑不远就被抓住了,他们将我娘抓走的时候,我正好发着高烧,迷迷糊糊晕倒在路上,醒来的时候,人都不见了,我四下寻找,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

    “因为怕被发现,我不敢跟太多的人打听,我不知道有多少天门的人潜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后来我去了一家绣阁,老板娘人很好,收留了我,正好,老板娘的儿子正准备进城赶考,他留下了很多书,我一一阅尽,后来又去了其他地方寻找古籍,十六岁那年,我终于想通了。”

    葛妍神色无助地看着红缇真予,“天门抓我族人去做的祭奠叫空寂,每一个神门每年都会做,其余神门都是以自己门下亲传子弟的血去做,但天门却是抓了我们去做,我根据我从书上看到的,还有以前听到的,学到的,还有我娘最后跟我说的,我终于知道,原来当今天门的门主亲传一支,乃至很多旁支,都



第二十二章 我会等你的
    红缇真予把傀儡扔到后院去,自己便独自一人坐在假山旁,他揉着太阳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缓了好一会,他才吐了一口气,拉起袖子,摸了摸手上的伤疤,“该死的天门,我迟早铲了你们!”

    说罢,他抬头去看天,东边的云有些发红,让这个夜晚看起来不是那么黑,红缇真予根据他所攒经验,估摸着应该是快下暴雨了,正准备起身,就听到有熟悉的鸟啼声传来,红缇真予抬头一看,竟有两只青鸾鸟朝他飞来。

    红缇真予接过从两只青鸾身上落下的两个信筒,看了一眼齐齐落在栏杆上的青鸾鸟,熟悉地摸了摸它们身上的毛羽,“飞这么远,累不累啊”

    两只青鸾鸟动作一致地转了一圈,用屁股背对着红缇真予。

    红缇真予心中好笑,不是同个主子养的,还都养出一样的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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