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隐身战斗姬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皆破
上学的路上,江禅机和梓萱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学校的事,她落后一步跟着他们。
骨弓和箭壶挎在她的身上,路人们果然看不到了。
弓臂紧贴着她微微起伏的胸前,位置稍微有点偏差,刚开始不觉得有什么,走着走着感觉勒得不舒服,于是她随手调整了一下挎弓的角度,这下就好了。
调整骨弓位置的时候,她的手难免触摸到了这把弓。
江禅机跟她说过,这把骨弓好像是有邪气,而其他人像文华阿姨或者房东大婶又根据她们的直觉,说这弓有阴气或者戾气,她触碰到这把弓之后才想起这些话,或者说是警告。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她触摸这把弓的时候没什么特殊的感觉,除了弓本身的手感很舒适之外。
看来是因人而异啊。
说来奇怪,她以前明明没有玩过弓箭,这是她第一次摸到弓,她心里却浮现异样的即视感,仿佛她很久以前曾经握过弓似的,但是她无论怎么回忆,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跟弓产生过交集。
弟弟长大后肯定不可能,再往前那段时间……那时她还小,父母不可能带着她接触这种可能会伤人的器具。
她低着头,视线落到箭壶上,从里面抽出一支箭。
箭羽是她帮着江禅机给每支箭换上的,听说是从房东大婶那里得到的羽毛,不过她没帮上什么忙,因为江禅机的手比她还要灵巧,粘贴羽毛之类的细致活儿都是他做的。
箭在握在手里,似乎也产生了某种即视感,与触摸弓的感觉很相近。
这时,走在前面的江禅机和梓萱同时停住脚步,停得非常突然,而她跟得又紧,如果不是身体本能地往旁边小跳一步,很可能撞到他们。
走到学校了吗?
她看了看周围,确实快到学校了,但他们为什么不走了?
江禅机和梓萱同时转头,后者虽然看不到她,但与前者的脸上同样都是犹疑与尴尬。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彼此交换着眼色,像是不知如何开口似的,就连梓萱那么聪明且伶牙俐齿的女生都迟迟无法开口。
她的视线越过他们,看向校门口的方向。
那里站着一个中年女性,是她母亲,显然是来找她的,显然是在等她。
陈依依的母亲等在校门外附近,而她暂时没看见他们,因为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相同校服的女生,只有她这个中年女人很显眼。
原来如此。
他们是看到了她母亲,所以停下来,他们知道她母亲看不见她,如果这时调头就走,可以避免她与母亲的碰面,但他们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合适,因为那毕竟是她母亲,所以他们在犹豫,他们不知道是应该鼓励她去相见,还是劝她不要去见,以免勾起她的伤心事。
“依依,如果你不想见的话,咱们就绕道走,或者给路老师打个电话,请她开车出来接一下咱们。”江禅机说道。
她母亲虽然看不见她,但肯定能认出江禅机和梓萱,毕竟他们的特征相当鲜明,很容易辨认出来。如果他们继续前行,肯定会被她母亲拦住。
这时,反倒是陈依依看得开。
“天天绕道么?还是天天请老师开车接?”她简单地说道。
确实,他们能躲得过一时,能躲得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吗?
如果她母亲天天来这里堵他们,他们难道要一直避而不见?
不要搞错了,错的并不是他们,为什么他们反而像是心虚的一方?
当然,她知道他们是为她着想,考虑到她的心情,想给她更多的时间缓冲,但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咱们走吧。”
她把箭插回箭壶,大步向前走去。
江禅机和梓萱对视一眼,心情都很复杂。
他们对她母亲的观感差到极点,事到如今干嘛还要过来找陈依依?因为她在贵族学校上学,觉得她有利用价值,所以厚着脸皮来乞求原谅?
但另一方面,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又实在不方便开口劝她和父母一刀两断,毕竟血浓于水。
明知道接下来的事肯定会很尴尬,说不定还会引来其他同学的围观,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不能让陈依依独自面对这件事。
第140章 失踪
由于不明白陈依依母亲的来意,江禅机的心里直打鼓,他很怕她把事情闹大了,有违他低调的原则。
他们没往前走太远,就被她看到了——穿长裤上学的女生实在太少,他在学生里非常显眼,再说也没几个学生是步行来学校的。
她踉跄地冲到他们面前,一把拉住江禅机的胳膊,沙哑着声音说道:“我的女儿呢?我要见我的女儿!快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她用力很猛,手上的筋全都绷起来,像铁钳一样把他抓得牢牢的。
江禅机吓了一跳,不是因为她突然拉住他,而是她的样貌……这才多久的时间,她看上去几乎老了有十岁!
上次他和梓萱去她家里时,对她的印象是个保养得不错的普通中年女性,类似于大街上常见的那种中年白领女性,仅此而已,看着挺显年轻的,比实际年龄要年轻。
而今天再次看见她,她的头发凌乱地扎在脑后,头发油脂很多,像是两三天没洗头了,脸上不施脂粉,神色憔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失去了化妆品的修饰,令她眼角与额头的皱纹暴露无余。
她的衣服上全是压出来的褶子,应该是好几天没换了,而且连睡觉时都穿着,隐隐还有些异味。
除非是人受到重大变故的打击,才会变成这副样子吧?
这副样子不可能是装出来的,神演技也神不到这种程度。
江禅机看清她的境况,心里不禁软了——说不定她已经后悔了,并且深深地反省了自己的所做所为,为以前的事而心痛,今天过来是想求得女儿的原谅。
若是这样的话,作为他来说,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当然这主要是看她们母女双方的态度,只是他作为旁观者,更希望见到家人言归于好的结局。
江禅机被她抓着,侧头看了一眼陈依依。
陈依依看到母亲这副样子,也有些诧异,但没有受到感动之类的,因为她远远比江禅机更了解自己的母亲。
“我在这里,你有事吗?”她冷冷地开口。
一说话,她母亲终于看到她了。
她母亲松开江禅机,想去抓她,但被她灵巧地躲掉了。
“有事就说,没事我要去上课了。”她冷淡地说道。
江禅机在一旁听得有些不忍,他觉得陈依依的态度是不是太过冷淡了?
她母亲惶急地开口道:“你爸爸……他突然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他……我报警了,但警察也没办法,只是答应帮忙寻找……”
江禅机听得一愣,这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啊,他以为她母亲是来道歉的,没想到……
不过她父亲失踪是怎么回事?
“所以?”陈依依面无表情地问道。
她母亲咽了口唾沫,扭头望了一眼红叶学院的校门,“我知道红叶学院有钱有势,如果能请学校帮忙的话……”
陈依依摇头,“你们的事已经和我无关了,去想其他办法吧。”
“你……你怎么能这样!我白把你养这么大了!你有没有一点儿良心!自己的亲爹失踪了,居然一点儿也不着急!”
她母亲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一下子引起其他学生的侧目。
校警注意到这边似乎发生了口角,与本校学生有关,迅速赶过来。
江禅机本不想插手,但现在这种情况,闹大了之后陈依依可能会受到舆论的影响,毕竟其他学生不明真相,在她们看来,陈依依可能更像对父母冷血无情的坏人。
于是他打圆场道:“伯母,您先别急,吵闹解决不了任何事,如果你继续嚷嚷,校警恐怕会请你离开了。”
说话间,校警已经赶到,向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没什么,一场误会。”他向陈依依的母亲递了个眼色,后者毕竟是成年人,很识时务,闭嘴不吭声了。
校警看了看他们,说道:“如果有事的话,招呼一声,我们就过来。”
说完,他们转身离开,但没有走太远,待在二三十米外监视这边的情况。
江禅机知道陈依依对父母的积怨难消,她也确实不应该就这么原谅他们,过去她受的虐待不可能一笔勾销,而且她母亲也没有对过去的事表现出痛心疾首的态度,所以他放弃了撮合她们母女的打算。
“伯母,红叶学院不是派出所,有困难您得找民警,找学校来有什么用呢?另外,伯父会不会是没跟你们打招呼就出门旅游散心了?或者老同学聚会之类的,您放宽心,既然您已经报警了,就安心等待警察那边的消息吧……至于陈依依,虽然她是你的女儿,但过去那些事,您比我更清楚,如果换了您,您能就这么原谅么?所以听我一句劝,暂时先不要打扰陈依依的生活了……”
他的劝说很得体,先安慰再开导,基本上是面面俱到了,给了陈依依母亲一个台阶下,梓萱在旁边听着都挑不出毛病,如果换成其他人,听了这一番话,识相的应该就见好就收了,省得最后闹得下不来台。
岂料,她母亲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不!你根本不明白!这件事只有红叶学院能解决!我一定要见到学校的领导,就算这个死丫头不肯帮忙,我也一定要见!”
江禅机:“……”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跟泼妇似的?学院长是她说见就能见的?
他耐着性子说道:“伯母,学校领导很忙,但是我认识几位能说得上话的老师,要不您把情况跟我讲一下,如果我觉得有必要,我可以帮你引见我的老师们。”
陈依依的母亲不太相信地看着他,“老师?老师能管什么用?”
“呵呵,这您就错了,我们老师很厉害的……您先不用管这些,先把情况讲一下,为什么您认为伯父失踪这件事只有红叶学院能解决?”
江禅机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是不以为然的态度,只是想敷衍一下把她哄走,别留在学校门口闹得满校风雨,因为他觉得,陈依依母亲嘴里不可能说出什么能引起学校和老师们关注的大事。
第141章 离家出走
“那天”,梅一白离开后,陈依依的母亲战战兢兢地打开卧室的门,通过门缝往外面偷瞄了一眼,确认那个女恶魔确实不在了,让儿子继续留在卧室里,自己回到客厅。
她看到丈夫静静地趴在餐桌上,赶紧去查看他的状况,出乎她意料的是,他不像她想象中那么糟糕,呼吸平稳,嘴唇不住地蠕动,像是在做什么美梦,神情非常愉悦,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之外,跟睡觉没什么两样。
她撩开他的上衣,看到了他腰后的伤口。
伤口很干净,几乎没有一丝血迹,甚至连缝合的痕迹都看不到,却接近愈合了。
简直太神奇了!
她轻轻推了推丈夫的脑袋,并且呼唤他的名字,但他没醒,继续沉浸在美梦里。
她拿起手机,想要拨打报警电话。
号码已经按出来了,她看到地板上那一堆钱,手指再也按不下“拨打”键。
报警对现在的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能找回丈夫的肾吗?就算找回来,也要花很多时间,那时候已经无法再把肾安回原处了吧。
警方会任由他们持有这500万吗?不可能的,这是非法交易,钱肯定会被没收。
这件事被媒体知道了,他们一家就会成为千夫所指,绝对会被公司辞退,甚至可能会遭受网络暴力,再也无法居住在这里了……
警方能抓到那个女恶魔吗?如果抓不到她,她会不会来报复他们?
陈依依母亲左思右想,还是放弃了报警,因为如果报警的话,他们就会失去一切,现在他们至少还拥有500万,至少还拥有正常的生活,少一颗肾……少一颗肾也没什么,只要她以后好好照顾丈夫,不让他干家务活就好了,反正他以前也不怎么干家务。
这一夜,丈夫始终没醒,她抬不动他,再说刚动完手术的他也不宜被搬动,只能给他盖上被子,让他就这么睡在餐桌上。
她抱着儿子一夜没敢合眼,也没敢关灯。
第二天,丈夫还是没有醒,她给他喂了水,买来成人纸尿裤给他换上,然后给他单位打了电话,找了个借口帮他请假,叮嘱儿子不要把家里的事往外传。
她也向自己的公司请了假,然后把500万分批次存入不同的银行。
如果说第二天的时候她还有些六神无主,到了第三天,她就已经冷静下来,这时候再报警已经太迟了。
第三天,丈夫醒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伤口表面只剩下很浅的伤痕了,愈合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她扶着他坐起来,他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件事是跑厕所。
从厕所出来,她关切地询问他感觉如何,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悄悄告诉他,500万已经存好了,以及她帮他请假之类的事。
然而,他对这些都不关心,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眼睛怅然若失地打量着室内,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他的眼神也很怪,极度空虚,焦点涣散,像是刚从极乐的巅峰走下来的大贤者。
她没在意,毕竟他刚经历过一场普通人无法理解的手术,失去了一个不是必需但是很重要的器官,又昏睡了两三天,精神状态不佳是很正常的事。
这之后的几天,由她操持着整个家,让他安心休养。
手头宽裕了,她的心情也舒爽了,梅一白到访所造成的恐慌正在逐渐退去,而她也刻意不让儿子再提到那个女人、再提到那一夜,像是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至于女儿,她认为再等几天,女儿就会回来,不用太在意,等女儿回来后,她肯定会尽量弥补以前的一些……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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