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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隐身战斗姬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皆破

    嘎啊——

    成群的乌鸦盘旋着落在神庙的屋檐上,盯着血逐渐流干的羊尸。

    呜汪——

    野狗们闻到血腥味也赶过来,徘徊在人群外围,伺机而动。

    羊尸的内脏会被剁碎了喂给乌鸦和野狗,这是它们每天都能吃到的午餐,今天当然也不能错过。

    羊肉有时候卖掉,有时候施舍给穷人,所以被羊血祝福过的信徒们也没走,看能不能幸运地分到羊肉。

    神庙外面因为血祭而热闹非常,没人注意到她已悄然进入神庙。

    她站在黑色石像前,盯着石像的脸,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过了一会儿,她拿出那只空酒杯,放到台子上,又端起放着羊头的托盘,将托盘里的羊血倒进了杯中。

    酒杯再次变红了,不同的是,这次里面不再是红葡萄酒。

    她端起酒杯,将尚带余温的羊血一饮而尽。

    由于她与朋友的意见存在一些分歧,为了免伤和气,她与朋友约定好了,只要朋友没失败,她就不会出手。

    现在朋友很可能已经功败身死,那么不再饮血的约定就失效了。

    羊血流进她的胃里,非常美味,但是没有令她满足,反而像是唤醒了她的饥渴。

    她渴求鲜血,真正的鲜血,人的鲜血。

    她已经渴了几千年,是时候尽情享用祭品了。

    她走出神庙,分到羊肉的信徒们和看完了热闹的游客们正在陆续散去,雨水将羊血冲向四面八方。

    负责砍头的祭祀注意到她,举起蘸着血的指头向她走来,示意她把缠在额头上的丝巾摘掉,似是要给她的眉心点上羊血。

    “不。”

    她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介祭祀,没资格为她点宾迪。

    她离开迦梨神庙,没有回去找出租车司机,而是走向附近的一处场所。

    弥漫着尸体的味道,游荡着亡灵的所在——垂死之家。

    垂死之家,由特蕾莎修女在多年前创办,收容那些得了重病,治不了、治不好、治不起的病患,或者一些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或者严重受伤的年轻人,给他们一处容身的所在,让他们可以体面地等死。

    不少外国人在垂死之家里做义工,有长期旅居加尔各答的人,也有短期旅行途经此地的人,有男也有女,其中大部分人应该是心地善良想要奉献自己的爱心和力量,也有少部分人在垂死之家当几天义工只是为了在朋友圈里发照片炫耀,在朋友面前挂上“有爱心”的标签。

    暴雨仍未停,天色阴沉,负责看门的一个外国老男人看到她的身影,认出了她,客气地向她点头致意,毕竟她给垂死之家提供了不少经济支持。

    其实他误会了,那些钱并不是她的,而是她朋友的,她朋友从异国挣了很多钱,由她按照朋友的意思进行分拨,其中九牛一毛被分给了这里,但对垂死之家来说也是一笔为数不菲的捐款了。

    因此,她可以在垂死之家里自由出入、走动,没人会阻拦她。

    她走进光线昏暗的室内,立刻嗅到浓重而熟悉的味道——死亡的味道。

    几十个垂死之人躺在一排排简陋的单人床上,轻微的哼唧声时而响起,仿佛在努力证明他们还活着。

    义工们可能刚为他们擦洗完身体,涂了护肤乳,喂过他们香蕉,现在已经去休息吃饭了,毕竟现在正是午饭时间,义工们也要吃饭休息。

    他们的身体散发着廉价护肤乳的味道,但依然无法掩饰那股沉沉的死气。

    一个十几岁的半大男孩子被严重烧伤,伤口在潮湿的天气里迟迟无法结痂,苍蝇在伤口上爬来爬去。他睁眼看了她一眼,再次陷入半昏迷状态。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四肢骨瘦如柴,唯有肚子胀得高高鼓起,每次呼吸体内都涌出恶臭。他看到了她,像是看到什么极为恐怖的存在,惊恐地喉咙里咯咯直响。

    一个年纪更大的老人,全身皮肤又干又皱,像是一张报纸被狠狠地揉成团又展开,而且布满了黑斑,手脚的皮肤寸寸龟裂。他看到她,却像是看到救世主似的,向她露出解脱的微笑。

    她在室内徜徉一圈,相比于她上次来时,这里的病患多了一些又少了一些,换了不少新面孔,能活着走出这里的病患往往百中无一。

    沦落到这里的病患,无一例外全都是低贱的种姓,在她眼中与牲畜无异。




第187章 真红
    如果说仅仅是因为身体上的病残而寄居在这里也就罢了,然而除了这些老弱病残之外,还有一些自称得了心理疾病的人也跑来垂死之家请求救治。

    心理疾病?

    她无法理解什么是心理疾病,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对神不够虔诚,丢失了他们的传统信仰,转而投入镰刀斧头或者异教徒的怀抱。

    在她看来,这些明明手脚健全却缩在这个坟墓里混吃等死的人,完全是浪费社会资源,还不如干脆死了得了。

    她与朋友的争执在于,朋友的心肠太软,不肯放弃这些贱民,还让她给他们送来一点点援助,而她的想法则是……

    想让一个国家摆脱穷困,最简单的做法难道不是把穷人全解决掉吗?

    这个国家就像是一个畸形的怪物,拥有睿智聪颖的脑袋和精干有力的上半身,却不得不拖着臃肿肥胖且正在慢慢溃烂的下半身艰难前行。

    她朋友倾向于增强上半身的同时,让下半身至少不再溃烂。

    正是因为她朋友心肠太软,所以才落得客死他乡的下场吧……

    她的右手探入纱丽里,抽出一把金色的弯刀,高高举起,向十几岁的少年脖子斩下,就像祭祀斩掉羊头一样。

    鲜血迸射。

    少年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身首异处,颈动脉的血呈喷射状向外狂泄。

    她左手端着酒杯,灌入温热的血液,一饮而尽。

    羊血带着散不尽的膻味与骚味,哪里比得了人的血液纯净而甘甜?真是无上的美味!

    少年的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而且这排屋里的低吟和咳嗽声此起彼伏,就算有一点儿异样的声音,也会被掩盖住。

    其他病患们大部分并不知情,躺在邻床的病患看到了这一幕,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张大嘴巴想喊,却只发出几声虚弱的咳嗽。

    “嘘。”

    她把食指竖起嘴边,示意让他不要喊,光是看到她的表情和动作,可能还以为她是一位充满爱心的义工。

    邻床的病患果然没敢喊,因为他病体虚弱,连动都动不了,喊了又有什么用呢?不喊的话,说不定她还会放过他……

    他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认为她是少年的仇家雇来行凶的,达到目标之后应该就会走了吧?

    可惜,她与这里的全都素不相识,且无冤无仇。

    金光一闪,邻床的病患同样身首异处,脸上还保持着乞怜的神情。

    她逐个走过一张张病床。

    一刀、两刀、三刀……

    她手起刀落,一排排的单人床被鲜血染红。

    有人想喊救命,有人翻身下床想跑,有人还试图反抗,但她的刀太快了,刀过之处,一切都一斩为二。

    更多的人认命了,释然地等待死神的降临,相比于他们身体治不好的病残,也许就此解脱反而是一件幸事,早死早入轮回。

    在金刀落下的前一刻,他们在回忆这辈子是否积累了足够的善行,下辈子能否投胎当个上等人,还是说要轮回成一条狗或者一只蚂蚁……

    她品尝到不同味道的鲜血,有的甜、有的咸、有的辣、有的苦、有的流淌着硝烟的味道、有的充斥着化合物的毒素……但是她来者不拒。

    每一杯鲜血都令她的力量更加强大。

    她早就看这里不顺眼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低贱修女建了一座简陋的贫民窟,竟然博得了偌大的名望,竟然引得万国来朝,名声甚至隐然压过本土的神庙……这些为了苟活而抛弃了传统的信仰、仰赖于异教徒庇护的贱民们全都该死!

    终于,所有睡着人的单人床都在滴血,来自不同人的血液将整个室内的地板尽数染红,血流成河,比迦梨神庙的地板还要红——由羊血和红色染料形成的伪红怎么能跟人血铺成的真红相提并论?

    她摘下头巾,将手指伸进空酒杯,蘸着杯壁上残留的血渍,给自己从额顶至鼻尖的漏斗形区域涂成了红色,只避开了眉心中的一块区域,那块区域呈杏核形,像是一只竖着的眼。

    她的双唇由于鲜血的浸润更是鲜艳得像是在滴血。

    即使斩杀了上百人,她手里的金刀依然光洁如鉴,连一滴血都没有沾上,刀刃平滑如弯月,更是没有任何一点儿磕碰或者卷刃的痕迹。

    她很喜欢这把刀,是朋友送给她的礼物。

    它看似金属材质,其实并不是,而是某种超凡动物的骨骼,它本身并不如何锋利,静止状态下甚至还有些钝,因为锋利度与硬度不可兼得,但因其具备超韧性,能够承受每秒几千次的高频振动,是她用起来非常趁手的武器。

    她的手腕异常柔软和灵活,这不是普通人意义上的灵活,而是高等级超凡者级别的灵活,她本身就是一位瑜伽术的顶级高手,手腕的灵活与柔软堪称当世无双。

    将手腕的高频振动传递至刀身,当刀刃接触物体表面时,就会将高频振动传入物体内部。

    任何物体内部的密度都不是绝对均匀的,在高频振动下,不同密度的区域振动幅度和强度不同,就会导致物体从内部断裂。

    换言之,这把刀并不是把目标“切开”,而是以高频振动令目标从内部自我崩溃。

    刀本身不会自己振动,振动来源于她的手腕,因此这把刀到了别人手里,只不过是一件收藏品而已,用来杀人可能还不如一把水果刀。

    她的强大并不完全是因为这把刀,但这把刀绝对是为她如虎添翼。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她会提着刀把这座城市里所有的镰刀斧头和异教徒全都斩杀干净,毕竟加尔各答这座城市名字的意思就是“迦梨的沐浴场”,她不允许这些外来的垃圾玷污这座圣城。

    不过那要花很长时间,眼下趁朋友尸骨未寒,替朋友报仇更重要。

    一颗颗滚落在地的头颅,如果将它们串起来弄成一条项链挂在脖颈上应该会很好看,但考虑到一会儿她还要坐出租车去其他地方,只能遗憾地放弃。

    不过没关系,她会用朋友仇人的头颅做成一条更美丽的项链。

    很快。



第188章 友人
    红叶学院的礼堂会议室里,一排老师注视着面前一位穿着校服的少女,原本这种场合学生应该站着接受质询,但由于这位少女大病初愈,所以老师们特例准许她坐下来。

    “千央同学,听说你恢复得不错,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一位老师问道。

    接受质询的少女正是千央,她的腿还有些软,已经能自己走路了,但长时间站立还是不行。

    “谢谢老师,我很好。”千央努力振奋精神说道。

    她双手规规矩矩搭在膝盖上,紧张得手心里全是冷汗。她心里忐忑不安,她的行为很难被原谅,不知道学校要如何惩罚她,只要不被退学,她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那就好。”

    开场白说完,老师们迅速进入正题。

    “千央同学,我们知道你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本应该让你多休息,但是有几个问题我们很想找出答案,希望你能配合。”

    “好,我知无不言。”

    除了陈依依父亲之外,千央是恢复得最快的,而且相比于陈依依父亲和小穗,她跟梅一白相处的时间最长,了解更多的内情和秘密。

    千央听到不是来宣布对自己的惩罚措施的,不由松了一口气。

    梅一白在死前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电脑硬盘与手机全被销毁了,而且梅一白平时很少打电话,都是通过暗网联系别人,她一死,几乎所有线索都断了。

    她的死亡并不代表一切都结束了,红叶学院须要提防有漏网之鱼,还要查明她非法行医所得巨款的去向,以防她资助别人进行类似的非法活动。

    千央为了将功赎罪,尽全力配合老师们的询问,真的做到了知无不言,但是那段时间她的记忆有部分缺失,主要是每次被梅一白咬过之后,她就处于飘飘然的恍惚状态,什么都记不得,所以她只能讲出清醒时间知道的东西。

    老师们知道她不是故意推脱,所有受害者都是这样,受毒害越严重者,恍惚的时间越长,清醒的时间越短。

    千央按照日期的远近,从她第一次遇到梅一白开始直到结束,她与梅一白相处期间她能记得的每一处细节全讲了。

    “等等,你是说,梅一白不止一次打电话与友人交谈?”一位老师打断她的陈述。

    “是的,对方也是一名女性,听声音很年轻,她们讲的是英语,大部分时候谈笑风生,有时候又会各执己见地争执。”

    “她们在讲些什么?”老师追问。

    千央摇头,“我是隔着门听到的,只有在她声音较大时,才能听到只言片语……我只知道她称呼对方为Kali,或者类似的发音,我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

    “Kali?”

    老师们交换着视线,大部分人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Kali我倒是知道。”一位老师站起来说道:“几年前我去南亚旅行过,当时去了是旧德里,顺便参观了猴神哈奴曼神庙。”

    其他老师和千央认真地听着。

    那位老师回忆道:“相比于我国或者西方的神庙和寺院,南亚的神庙都很寒酸,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而且很脏,亲眼见过之后就会大失所望……我参观哈奴曼神庙的时候也是如此,那所谓的猴神庙,可能连本地乡镇里的人造景观还不如。”

    “不过就在我败兴而归之前,导游告诉我猴神庙的地下另有乾坤,于是我就进入地宫。地宫很小,里面却供奉着两尊跟哈奴曼不相关的神,一尊是蛇神那迦,另一尊……就是迦梨女神。猴神哈奴曼的相貌威严甚至有一点喜感,但地宫里的两尊神像都异常的阴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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