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佢

    姜麟见孙羽慢慢平静下来，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开口让她帮自己来破梁玉命案，如果梁玉的事不解决，那修路的事也解决不了，如果是这样，那就永远进了不了常村。

    谁知姜麟想的出神时，孙羽却开口说:“公子，你查梁玉的事查的怎么样了我们要尽快解决梁玉的事。”毕竟进了不常村，孙羽心里也急，九音和荆楚也没有回来，可不想东西没有拿到，还失去了两位顶力柱。

    “有，我昨日去了一趟流浪街，打听到年幼梁玉被带出时，腿是瘸的。听说是在一次抢食物时，被流浪街大人打伤的。”

    孙羽不解，腿瘸了能医好，而且多年之后还和常人走路一样。“可是……”

    姜麟知道她想说什么，孙羽除了聪明伶俐外，她的医术精湛，所以不用她说，姜麟就知道他她要说什么。

    “还记得说书先生说梁老爷子找回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嗯”

    “我前些天不是去看富贵了吗，不知他到底是怎么了，与我第一次见他时大不相同，有点神神叨叨的。后来听衙役说，那个梁老爷子的亲儿子来牢里看他了，富贵一看见他就情绪激动，两人打起来了。”

    “他们俩相见情绪激动属于正常，毕竟富贵现在罪名是杀了他爹。”

    尤华看他们俩一唱一和，忽然觉得自己在这里有点多余，抱着老花狗就离开了。

    姜麟:“富贵不小心把他打死了，之后富贵就有点神志不清。仵作验尸体是发现，他的腿是瘸的。”

    孙羽一听，有点明白这里面的苗头了，“走，公子，我们去衙门验尸。”

    ……

    常村经历了昨晚咆哮声，村民不敢怠慢祭祀，天还没有亮就来祭祀台张罗。

    常小被他们换上白色衣物，披发着装，额头只有一颗朱砂，脸上光洁无暇。

    村民把她绑在石柱上，受烈日的灼晒。村民也在台下站着，不敢抬头看，等到正午时，阳光与常小头顶合二为一时。

    白发老人端来一碗水，又从一个小童的盘子里取来一点泥灰，参合在水里，端给常小饮下。

    不一会儿常小就开始痛苦的喊叫，全身冒出鲜血淋漓，白色衣物瞬间被染成红色。常小的惨叫声响彻云霄，连九音和荆楚都听到了，怪鱼也听到声音，它像是知道了什么，使出全身力气往后退去，可惜石壁还是牢牢的卡住它的身体。

    台下村民不敢看常小的惨状，有时胆小的把自己耳朵蒙住。

    过了一会儿，常小的声音停下来了，村民陆续的抬头。看见那满身鲜血淋漓的人儿，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尽管以前也祭祀，但遵循的是二十年一祭，这次才祭了五年，也怪她命不好，救了别人却闯下大祸。

    白发老人确认她没有气息后，便走到一个大型石磨前，召集十几人壮汉，推动石磨齿轮。

    随着石磨的推动，山开启了一个山门，从下往上看去，就像一条直通天地的石梯，几个男子抬着常小的尸体往那条石梯走去。

    九音和荆楚听到石壁开门声，还以为是有人发现钥匙被偷了，然后来抓自己呢，结果等了半天什么动静都没有。

    既然指望不上别人，那就只能指望自己。听刚才的声音，应该离这条小路不远处。九音小时候学过一招绝活叫做‘听声辨位’，但因年岁逐渐长大，就弃了这招。

    现在虽然不是太常用，但还是没有忘记。

    九音的耳朵随着他们行走的步数而走，脚声一重一轻




第十三章 归家
    九音一边用手驱赶气味，一边抱怨道:“这山还真行，刚才有河，现在还有房屋成堆，地貌还完全不同。”

    荆楚在此时已经走到地上，虽然房屋破烂不堪，不过有些房屋还是矗立而在。

    进去搜刮了一番，除了满屋子的霉味，塌了的床，还有一些柴火，其他什么都没有。本来还期待能有什么吃的，结果还是只能吸空气。

    ‘碰’的一声，九音和荆歌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声响吸引过去了。

    原来是刚才怪鱼在砸一堵墙，只见它用身体奋力砸向那堵墙，似乎把所以的怨气都发泄在那堵墙上。

    砸的自己身上鲜血直流，可它还是没有停下，九音和荆楚见它如此执着，也想向前帮它，可它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把九音和荆歌吓在原地不敢动。

    怪鱼的眼中挂满了泪水，此时的它只想回家，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大海之家，它已经被困在这里不知几十年了，没有同伴，有的只有孤独。它记得这是当年他们把它拖上来的入口，尽管当时自己一个快要失去呼吸，可自己还是清楚的记得这堵石墙后面发生了什么，它是怎么被拖上去的。

    九音见它遍体鳞伤，还不肯放弃，试着与它沟通一下。九音用手慢慢的靠近那堵墙，她也怕怪鱼不口吃了她，可她就是不希望怪鱼如此可怜。也许这是突然来了善心，不一定是好事，可九音想到若是打开了这堵石墙就能出去了，那冒险也是值得。

    怪鱼看了九音一眼，没有理会她的动作。

    九音像是得到它的肯定是的，把荆楚也招了过来。

    荆楚立即就发现，石墙下面有一条轮痕。看到这里，荆歌也有了动力，这堵石墙原本是不属于这里的。

    两人从左边合力推这堵石墙，怪鱼见他们如此，自己也跑到两人后面，打算加入他们的行动中。

    可九音见它跑到后面，心想难不成它打算吃了自己

    九音向荆楚投了一个求救眼神，他也知道她担心什么，可现在没办法，耗下去也没用，人的体力是有限的，而且还好几天没有进食。只得向九音传了一个安心。

    怪鱼看准中间缝隙，也加入到推动石墙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石墙终于开始慢慢移动。

    ……

    推开石墙后，九音和荆楚累的气喘吁吁，躺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怪鱼看到了光明，欢天喜地的跑出去，回头看向地上两人，给他们投去了一个自以为很和善的眼神。

    “小猪，它好像在嘚瑟。”

    然后怪鱼就纵身一跃而起，跳入那蓝天海洋之中。

    九音和荆楚赶到那处洞口时，它已经在水中嬉闹。

    “阿九，它回家了。”

    可九音却不是那么开心，它已经伤痕累累了，它就这样跳入海中，身上的血会吸引海中其它的强者，它会被当成食物给吃了的。

    “小猪，我忽然自私的想要这片海只有它一条大鱼。”

    荆楚见九音如此忧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这不像她作风。

    遥想当年，自己十一岁时来到临渊阁，刚走到那颗桂花树下时，一个身着黄衫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对自己说:“走，我带你去偷东西。”当时一听，吓的自己立马想乘船回家，不想进狼窝。

    ……

    海水洗涤它的血液，同时也给海里其他生物带去了消息。在山中几十年的时光，远远比不上海里一天的路途。

    有几条跟它一样大小的大鱼，随桌海水带来的消息，聚集在一起了。

    九音看着它们聚集在一起，有点不忍心看待会的场面。

    谁知下面并不是腥风血雨的撕咬，而是温暖如风的问候。几条大鱼结伴同游，向着它们自己的家园游去。

    见此情景，九音不由得笑出了声。拉着荆楚的衣袖，说:“它回家了。”

    荆楚本来就有点晕，被她这么一晃更晕了。求饶道:“姑奶奶，别晃了。”

    “哼，不晃就不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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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客栈遇险
    “阿九，你这是怎么了”

    “哦……那个前几天孙姐姐跟我说，你好像受了内伤，刚才我恰巧想了来了，检查一下。”九音有个特点，就是撒谎从来不会谦虚，这个是跟九游学的。

    谁知九音这一胡说，到把荆楚吓了一跳。前几天的确是与一群黑衣人纠缠过，受了一点内伤。孙羽怎么会知道他受伤，难不成她已经知道什么了

    “阿九，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出去吧！”

    九音环顾四周，四周皆以青铜为基础，经过重重冶炼而成。上面纹路清晰可见，记载着一些文字，可自从姜国开国以来，废除旧文字，成立新政权。九音是读新文字长大的，认不得这青铜墙上的字。

    “这个地方盛产青铜吗”

    荆楚这一句话点醒了九音，一个基本与世隔绝的小村，有着一口将近三百多公斤的大古钟，还有青铜墙，现在关着自己的青铜墙。

    他们人力有限，而且不易出大山，他们造这么多青铜干嘛用

    闻着这青铜的味道，应该是在地下埋了很久。记得孙姐跟自己说过，最开始有人的记载是石器年代，后转为青铜。是因为当时有个少年无意中从山中带走矿石冶炼而成，从此青铜快速取代石器，成为家中百姓常有物。

    但是青铜并不好冶炼，而且从前朝开始就大规模禁止冶炼青铜，每年朝廷都会批一些青铜的使用量，供百姓家中替换。

    而常村竟然有这么多青铜，那日家中也见到不少青铜器，这被朝堂发现，那常村这一村人都会被获罪。

    荆楚见九音迟迟不给回应，便大声叫喊九音。

    九音:“好了，我刚才只是想事情。我是第二次见到这么大面积的青铜，所以感概一下。”

    “第二次那第一次呢”

    “罗生门，机关暗器家，它那一座傅楼就是用青铜打造而成，里面暗藏机关。”

    荆楚偷偷去过傅楼，自然知道它的厉害。但九音为什么知道

    “你说他们不想修路，是不是因为这里青铜”

    九音仔细想了一番，也许不止是因为青铜，这个村子有着不同于平常村子的习俗。而且那怪鱼被他们称为‘恶灵’，可白发老人还说这恶灵是他们赖以生存的。

    九音:“古钟、青铜、怪鱼，这三样有什么联系”

    “我也不知，阿九你怎么看”

    “我……”九音发觉，荆楚与往常那点不同了。以前的他是善于分析，出谋划策。决不像现在一样，等别人来分析。

    九音心里有点戒备于他，原本是想与他分析一下，但他似乎不想把他的想法分析出来。“我也不知道，你怎么看。”

    荆楚摇了摇头，道:“阿九，除去云起山庄我找你那次，我们好像有五年没有共同出使任务了。虽然常常以朋友相处，但任务还是不要操之过急为好。”

    “好，等村民走了，我们就出去吧！”

    说完之后，九音记青铜墙上刻的字和画，孙羽博学多广，说不定她认识。

    荆楚看着九音的身影，不由自主的眯起了双眼。他是从何时起就没有防范她，是第一次任务失败时，她不顾自己年幼来救自己还是她不懂事的拍自己的肩膀称自己为‘兄弟’时还是……他已经记不清了，现在也懒得去回忆了。

    对于荆楚来说，九音是他生命中一株桂花。不知何时他开始纠结，在她心里自己是一个什么地位是师弟还是临渊阁一个共同处事的朋友还是只是一个哥哥或者只是一个简单的朋友而已

    ‘你要明白你的责任’，这句话突然出现在荆楚的脑中，那是父亲临死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自己冒着九死一生危险，还是没能带父亲离开那扇门。

    “阿九，你以后不在临渊阁，你打算做什么”

    “我早就想好了，开一个小馆。只为看的顺眼的人做菜，而且一天之接待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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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反常
    正欲出门看是如何情景，一把纹有兰花的剑鞘赫然出现在她面前。孙羽正惊讶她为何会来，随即想到老太还在自己房间里。

    正欲回头看去，空中响起不屑的声音:“她晕过去了。”

    “你为何出现在此”孙羽不明她这是何意，不是让她蛰伏于地吗

    女子揭开面具，眉宇之间英气十足，刀削般的面孔更是让她犹如男儿气概无疑，只是声音略带青涩。

    “你可说笑了，外面世界如此绚烂，我又岂能呆在那漆黑一片的地下。”

    孙羽指了指外面的人，询问道:“那是你的人”

    “当然不是，我只得来给你打声招呼而已。”女子说完这些，就破窗而走。

    孙羽观看他们的情景，都是冲着姜麟出手。难道是他们皇家的，来抓宣王

    正当孙羽冥思苦想要怎么样才能帮尤华，外门九音和荆楚听到客栈内的打斗声。

    立即闯了进来，加入乱架之中，不一会儿打伤了几人人，黑衣人见他们人数增多，深知不是对手，就用行话交流了几句，然后撤离了。

    孙羽听懂他们说得，“小九，把你捆上那个人放了。”

    姜麟本想审查一番，可看到把人放了，心急的说:“我们把他审查一下，不就知道今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吗”

    孙羽居高临下的回答到:“江湖有江湖规矩，他们只是接到任务带你回去而已，而且他们没有打算杀人，所以我们不能留人。”

    九音嬉笑道:“雇主，你不会是瞒着家人偷跑出来的吧”

    “我……”姜麟气的袖子一摔，看到台前晕倒的小二，“你看，他们这还没有杀人吗”

    “哎呀，一看你就是常年不出门的人，不懂规矩。他只是晕倒而已，过一会儿自己会醒过来。”

    姜麟在皇家长大，怎么可能知道江湖有什么规矩。一开始还以为跟他们都是萍水相逢，谁知个个都有本事，自己还成了拖累一样。

    荆楚看他脸色不悦，安慰道:“没事，你可以慢慢学，反正我们要一同找九佢。孙姑娘博学多才，而且精通医术，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找她。”

    后半夜安置好之后，孙羽拿了一坛酒，找到九音，准备促膝长谈一番。

    九音现在可顾不上喝酒，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吃饭了，想着待会要大吃一顿。可是饭菜摆上桌，九音一下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