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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又尽

    陈二婶就虚弱地说“我俩亲家住周家屯,我俩去他们家借住。”

    小伙子常年跑活计,地头熟得很,拉着两口子就往周家屯去了。

    陈二婶和陈二叔就并排躺下,捂着肚子,等一肚子被小米粥泡发了的窝头慢慢消化。

    这里距离周家屯本来就不远了,马车跑了不到两刻钟就到了。

    小伙子“你们亲家是哪家”

    陈二婶知道那个周家是周家屯最富的人家,她眼珠骨碌碌直转,瞅准了修得最好的院子。

    “那家。”

    小伙子的态度立刻就不一样了,“大哥大姐,看不出来啊,你们还是这种人”

    陈二婶心肝一颤,“大兄弟你怎么说话的,刚刚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又说我们是这种人,这种人又是哪种人”

    小伙子怀疑的小眼神在陈二婶身上来打量,“喝,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吃不上饭的啊,就算吃不上饭了,要卖女儿也卖去刘大官人家啊,卖给这么一户生儿子没儿的人家,有你们这么做亲爹娘的么!”

    陈二婶怕这小伙子嚷嚷开,立刻道“我怎么听着不对劲,我那亲家可不是这样人。我家是穷,但我不是来卖女儿的,我是来借钱的,我看了大夫,都没钱抓药,这才想着上门求亲戚,不是你说的那样。”

    小伙子的眼神这才和善了些,但怀疑仍在。

    “你亲家姓什么”

    陈二婶一噎,她哪里知道她亲家姓什么,她娃子都还没长大呢!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起个经常在陈家进出的人,“姓许。”

    小伙子直摇头,“不对,周家屯没有姓许的人家,怎么办,要不我先拉你们回家”

    那可真是再好都没有了。

    陈二婶苦哈哈地点头,“只能先这样了。”她顿了顿,又问,“你刚才说的那家是咋回事,我咋听得这么悬乎呢”

    小伙子就冷哼一声,叭叭说开了,从人家第一任老婆说起,就是那砸手里的母夜叉闺女的亲妈,说到上一任刚“被死”的老婆。

    陈二婶越听脸色越白。




第442章
    这狗日的张美娟!

    陈二婶热血上头,到了地方,她一下子跳下马车,似乎也感觉不到脚的疼痛了,蹬蹬蹬朝大门冲去。

    陈二叔面色一变,这还有外村的人在呢,要是自家婆娘在人家面前闹开了,这丢人就丢到其他村儿了。

    他赶紧拉了赶车的小伙子走,“大兄弟谢谢你啊。”

    小伙子还挺客气,“没关系,都是十里八村沾亲带故的人家,帮个小忙算什么。”

    他说的是实话,东村的闺女嫁到西村,北村的小伙子娶了南村的小姑娘,拉过去扯过来,基本上周围村子的人家都带着些拐着弯儿的关系,不是亲戚也是故旧。

    但陈家不一样啊,陈家是后来才搬到这里来的,他们这一支才三代而已,在算上五叔公那一支也才四代,跟周围的人家没那么深厚的关系,这小伙子自然是不清楚的,陈二叔也没解释。

    陈二叔拉着小伙子往前走了一段,便催着小伙子赶紧走,“耽误你事儿了,你赶紧去吧,不然主家该生气了。”

    换了其他,总要客气一句“下一次一起吃个饭”之类的话,但陈二叔不敢说,他怕有二愣子当真,万一来找他,那才真是糟糕了,他身上连做这样人情的钱都没有。

    院子里已经闹了起来,小伙子听到了动静,频频回头看。

    陈二叔不得不解释,“我家婆娘摔倒不是意外……”

    小伙子这就懂了,谁家没点婆媳矛盾呢!

    他帮了陈二叔陈二婶,本来算是帮了大忙的,如果这时候听到点不该听的,不但帮忙的情分没了,说不定还要结仇,他赶紧离开了。

    陈二叔才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跑回家,关紧大门,那边他家婆娘已经跟他娘呛声上了。

    张氏被陈二婶气得不轻,“还刘兰香呢,你也配叫这个名字,叫刘屎臭还差不多,真不知道那个老酸秀才的眼睛是不是得了眼疾,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真是寒碜得慌。老二你来了正好,你媳妇正指着你老娘的鼻子骂呢!”

    张氏嘴巴里的老酸秀才已经过世好几年了,是蒙学前一任教书先生,为人十分温和厚道,但凡有人求到门上,请他取名字,他都是给取了的,像陈家三兄弟还有陈家的几个孙辈都是他取的名字。

    蒙学现在这个教书先生是老酸秀才的孙子,读了点书,却屡试不第,过了三十岁就放弃了,那会儿老酸秀才年龄大了,精神也不济了,现在的先生索性接了班。

    可这位的脾气可没有老酸秀才好,自打那之后,村里的孩子再要取名字,都是自个儿想,他是再不肯帮忙的。

    陈修言算是最后一个被他们家的人取名的小孩,这几年出生的孩子,要么叫狗剩,要么叫狼剩,要么狗娃,都是这种乡土气息浓厚的名字,还好是不读书,读书这样的名字肯定都不好意思往卷子上写。

    今天张氏骂陈二婶,顺道把老酸秀才骂了进去,要是传进了人家耳朵里,肯定会被记恨的,那本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然而此时吵架的两位根本就没有留口德的自觉。



第443章
    张氏和陈二婶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干仗,她们俩连最初为什么吵架的都忘记了,反正想到什么骂什么,越发的不堪入耳。

    有人从陈家大门口听了一耳朵,就赶紧跑去蒙学了,人家先生正在上课,这位热心村民还一个劲儿地朝先生招手。

    先生以为有什么急事,赶紧停了讲课,让学生们自己读书。

    他走出来,见这人眼熟得很,大概是自家学生的某位亲戚,便客气地问“请问您找哪位”

    这人就哎哟一声,“可不得了了,陈家婆媳俩吵架,把你爷爷带进去了,婆婆说你爷爷跟她媳妇的娘眉来眼去,媳妇说婆婆在你爷爷面前骚情得很,不知道多不干净,你赶紧去看看吧,不能让人死了,躺在地下都不得安生吧!”

    先生气得脸都发青了,他爷爷一辈子清清白白,立身持正,何时做过那等子不要脸的勾当,没有这样埋汰人的!

    他转身吩咐学生,“好好读书,背完了,就描红。”

    他匆匆跟着人走了,学堂里的学生立刻交头接耳起来,说这是谁谁谁家的事情,又说这事可不可能是真的,一个个的都激动得不得了。

    陈修言请了小半天假,先去找了里正,再跟着村长一起去了祠堂,将宗谱改了,这才开开心心地回了家,取书本。

    谁知道他手刚放在门上,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陈修言!”

    陈修言转头,“先,先生,我没逃课,我请了假的啊!”

    先生脸色铁青,指着大门的手都有些抖,“这是你家”

    陈修言本能地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才不会傻乎乎承认这是他家呢!

    “我家的房子在荒地上,房子刚上过漆,还没干,现在在这里借住。”

    先生看陈修言的脸色就缓和了些,“你跟这家人是什么关系”

    隔着道门,里面的叫骂声还隐隐传了出来,大部分内容都是冲着对方的亲戚去的,但时不时还是会朝认识的人身上招呼,而先生的爷爷无疑是最倒霉的那个,他不过是帮人取了几个名字而已。

    先生听见了,陈修言自然也听见了。

    你说这话该怎么回答

    陈修言再聪明也是个孩子,他现在都麻爪了。

    他握紧了手,手上有一册东西,对了宗谱。

    他赶紧打开宗谱,指着顶头第一个说“这是我爹。”再一个个往下指,“这是我娘,这是我哥……”

    他一个个介绍完,又说“我两个哥哥是八点子,我大姐您见过,就是曾经在学堂外面偷听的那个,我之前拿给您看的字,就是我大姐写的,我二姐……”

    八点子,又叫不够数,人家正常孩子都是十分的脑子,八点子可不就是脑子不够使么。

    他吧啦吧啦介绍自家的情况,越是介绍,先生看他的眼神越是缓和。

    先生点头,“你在边上站着,待会儿跟我一道回学堂,我进去处理点事情。”

    他推门而入,院子里的情景堪称惊悚了,婆媳俩差点没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就连头发都被扯掉了好几缕。

    “二位,您打您的,您吵您的,带上我祖父,是什么意思”



第444章
    秀才就算是考不上举人,那也是文化人,叫他张嘴就骂出粗俗的话,那是难为他,他现在气得脸都快变形了,说的话倒也算是客气。

    张氏眉毛一横,“你算哪根葱,跑到我家来装水仙。”

    先生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

    人到七十古来稀,这位先生已经三十好几了,说起来也是一位当了祖父,黄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了,哪里经得住这样气。

    陈修言赶紧进院子,扶住了自家先生。

    先生教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如此,他得护着先生才是。

    张氏立刻就冲着正屋喊“陈惟仁你羞死仙人哩,自家的娃不护着自家人,跑去护着一个外人,等你死了,看不把你丢到沟沟里去咧。”

    陈修言面皮狂抽起来,如果眼前这个不是自家后奶,他真的都要问候她祖宗仙人哩,这才是杀人的刀无形啊。

    自家先生就松开了陈修言的手,蹙眉看着陈修言,“你是她孙子”

    陈修言咽了口唾沫,“我奶过身很久了,这是我后奶。”

    先生看看还兀自骂着人的张氏,有低头看看陈修言,冷哼一声,“你这样的学生我教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陈修言只觉眼前天雷滚滚,对着张氏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你就作吧,看你以后还有谁愿意为你披麻戴孝。”

    张氏毫不在意,“我两个儿子,亲孙子三个,我稀罕你,我死了你们想来我坟头祭拜我还不让呢,让两个傻子磕头,我觉得寒碜。”

    陈修言真是被张氏弄得没脾气了。

    自家后奶和二婶刚才是怎么编排别人的,他听见了,那些话他都不好意思在脑子里想一遍,太粗俗不堪了。

    他还得念书,这事儿得找补回来,现在去道歉吗看先生那气得手都抖了,腿都站不稳的样子,他觉得他就算是去了,先生多半还是不会见他的。

    这事儿得找姐!

    这孩子吧,对陈春燕有点迷信,觉得这世上就没有陈春燕办不了的事情。

    他跑到孙婶子家,简单说了情况,表示家里出了事,着急着进城,找孙婶子家借车。

    二狗子的爷爷家不是特别好相处,家里的老两口平时都不怎么出门,没看牛都是每天叫二狗子放的么,说实在话,要借车,陈修言还不敢自个儿上二狗子爷爷的门。

    孙婶子本来就有与陈家大房亲近的意思,现在人家孩子求到门上了,她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事情急,牛车就不行,还是得骡车,还不能是马骡,还得是驴骡,你等着,我帮你借去。”

    骡子分为两种,一种是马骡,一种是驴骡。

    马骡是由公驴和母马所生,而驴骡则是公马和母驴所生。

    马骡力大无比,是马和驴远远不可相及的;而驴骡则善于奔跑,耐力也好,是驴所无法比拟的。

    所以孙婶子才说要借驴骡,这个村子只有陈家大房养马,马一早就被陈春燕带走了,再找不到第二匹,相比之下,还是驴骡更合适。

    孙婶子借来骡车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想来她去借老爷子的宝贝疙瘩,还是挨了一顿排揎的。



第445章
    “会赶车不会赶车就赶紧去城里找你姐,路上注意安全。”

    陈修言接了鞭子,就说“婶儿真是谢谢您了,您帮了大忙了。”

    他跳上车,一甩鞭,驴子就迈开步子往前跑。

    陈春燕早上到了酒楼,先安排二狗子和牛一松去送了酸奶和早饭,没等开始准备午饭,就被掌柜的杨彬给叫住了。

    两人坐进办公室,开着门窗,相对而坐谈话。

    “酸奶这个东西其实不仅可以在县城卖,还可以买到府城去,就连周边乡镇的富户也都是买得起的,只是我们要扩大营业,就得有人,我昨儿就感觉到店里的人手还是不够,二狗子去了前面帮忙,后厨就少个人,等正式开业了,前堂擦桌子收碗的,两三个跑堂的总还是要的吧……”

    陈春燕点头,“行,店里需要增加几个人,这些人分别做什么的,你准备给他们什么薪酬待遇,你整理个章程出来,我看过之后觉得没问题,给你盖了公章,你就照办就行。”

    这就算是给了掌柜的极大的自主权了,但有权有有权的好处,也有有权的坏处,好处就是人是他找的,算是嫡系,用起来顺手,但坏处就是如果人不对,他得被连带,他一想起惩罚那一栏里这个责任那个责任就发憷。

    他的面上就有些奇怪。

    陈春燕“有难处吗”

    杨彬立刻摇头,“倒是不觉得为难,我是想着要不然公开聘用一批,我们自个儿在培养一批,不知道行不行”

    这二者有区别吗

    陈春燕这么想了,就这么问了。

    杨彬立刻笑着说“当然有区别的,想您这边贴招工启事,招来的我们几个都是自有人,我们说不干了也就不干了,但如果自己培养,就得去牙行买人,这些年不做法的人多了,好多都只用给一口饭吃,就愿意累死累活的帮人做工,而且这种是有卖身契的,不怕他们跑,跑了可以报官,抓回来可是要在脸上刺字的。”

    陈春燕一拍脑袋,她居然忘记这茬了。

    她是现代人思维,没想过要买人,而且村里也没人买人来做工,她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到这上面去。

    陈春燕就问“一个人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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