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谷子白
“我这是做梦吗”
青妍轻轻道:“公子你终于醒了!”
徐来道:“我昏迷了多久”
青妍道:“公子昏迷了六天六夜。”
徐来本来不信自己昏迷这些时日,待看到眼前这尚依亭的大丫鬟高冷脸色不在,剩下只是一股柔情,不由的信上了几分缓了缓心神,问道:“你在何处找到的我那和尚呢还有疯剑前辈呢”
面对这徐来的发问,青妍默默的紧了紧盖在徐来身上的毛毯说道:“两人都在,我在赶车,听到公子咳嗽的声响才进来。”
“现已行入秦州境内,因为没走来时的落英山脉,所以待有两日就可回王府了。”
“为什么没走原路”
青妍看了看徐来舟身,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徐来看到青妍的眼神,苦笑一声,叹道:“我到是忘了我现在就是病号了!”
徐来本欲在问些其他,忽然感觉马车一震,车帘被人掀开。满头灰白的疯剑钻入车内,打量着徐来半响,说道:“还好,这小和尚到是有两手,硬生生的从阴间把你拉了出来。不管怎么说,你这也算因祸得福了!”
徐来想到昏迷前自己的执念,本想斥问一二,转而一想自己闯的祸,自己没能力解决实在没有因由怪罪他人。
便轻声说道:“多谢前辈关心,不过这因祸得福怎么讲”
疯剑再次注视徐来良久,似乎要射穿徐来双眼一般,才微微的放下其他想法。
点了点头道:“还好!没有斥责与我们,看来除了这先天剑胎,你也算有所收获了!也算不枉此行了”
“你从大漠遇匪开始,我和青妍那小丫头就一路尾随,甚至你到了京口城时也是如此,在看了一道你和那北棠打情骂俏,你这小子可以啊!”
说罢,疯剑略有所感,一扫身旁的青妍,没有在说下去。
想到自己一路所作所为皆在两人眼里,徐来忽然感觉有点害臊,脸也微红。
怎么说当着一位自己刚夸完你真美的女子面,和另一女子“勾肩搭背”,心虚是必然的。
看了眼一旁的青妍神色正常,深的其中精髓的徐来赶紧岔开话题:“那我昏倒后,发生了什么”
疯剑一笑,笑的让徐来有恼怒。
看着蕴含怒色的那张臭脸,疯剑不在打趣,说道:“我二人在京口城外山林处遇到伏击,西夷京野司与京口城高手数十位全然出动,阻我甚久,耽搁了时间。这点我确实难辞其咎。”
“关键是实在没想到那完颜破竟然不顾脸面前去,去了就去了,还他奶奶的自己动手,动手不说,还恢复实力与你动手!”
“真是江湖越老,脸皮越不重要啊!也对,他他奶奶的也不算是江湖中人,将军吗!庙堂中人!”
看着气愤填膺的疯剑,徐来不理,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道:“为何我感觉腹部难受异常体内气劲也无法正常运行”
疯剑面露愧色的说道:“怎么讲呢你这副皮囊没被打成筛子我都很意外了!你以为凭借你的身体硬抗完颜破一拳没死,还不值的骄傲吗”
疯剑右手两指伸出,搭在徐来脉搏上片刻,神情凝重道:“肺脉,大损,心脉也受到重创,正常情况下,你与武道无缘了!”
徐来听到这话,一时间脑子里昏昏沉沉,
第五十五章:俗人昭昭,我独昏昏(求收藏,推荐)
清明刚过,梅雨时节,此时的京都在下雨,而西北的并州在刮风。刮的是鹅毛风,能吹人断魂的那种。
宁闵,身高九尺,膀大腰圆,天生臂力惊人。因身材特殊,寻常甲胃穿将不上,需金漆山文甲司特定才可。
文甲司的老师傅手工造了半年之久,才堪堪制成那一套黑漆银甲。宁闵用的兵器不是寻常将领用的长枪,更不是历经军中多道工序制作而成的制式武器陌刀,而是大锤。
一柄八十斤重的大锤,要在沙场上舞的虎虎生风,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何况面对的是以骑兵为主的域外诸国,一趟冲将下来,不舞动个百次,都难已冲破对方阵形。
但在西北地界里,提起宁闵,佩服者有之,但显然没有为其叫屈的人多。
现如今西北王的四大义子里,就这宁闵还只是一个振威校尉,品阶六品上。军衔之低实乃罕见,虽然说西北这地界军衔是次要的,得看权,看势,但实在是好说不好听。
君不见另三位,郭破孺已经是云麾将军了,守卫襄阳。李景泰虽名气没郭将军来的响,但也守的一北阳,陈孝存更是在秦夷边界驻防稳当。
和这三位想必,宁闵自然差了不止一筹。
但宁闵哪怕听到这些闲言闲语,也就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甚至最后在努打了一个所谓为其好的同僚之后,再没人当面说这些闲话了。
委屈什么叫委屈!怎么!难道我掌管这声名赫赫的天狼营还委屈我了笑话!
不说在并州城外二十里驻扎,离义父距离最近。就说那想义父了一拍马臀片刻功夫就到得王府,那三人又如何羡慕的来
再者说,早年义母还在的时候,家宴上哪次不是我最先到襄州秦州需要保卫,难道这并州不需要保卫要是真有那天,我这就是西北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们先死,我后死,仅此而已。
都是死,有什么好争的。难道死还分你官大官小吗
屁话不是。
这一日的宁闵,亲身出营三里恭迎义父。半盏茶后,三百天狼营将士整装待发。
杀气千幻,风云起。
铁甲肃然,人断肠。
一同奔向秦州方向。
出发时天色渐明,大风呼啸,死灰色的苍穹似乎要压将下来,而宁闵的心却比这天色更昏黯,更沉重。
侧眼看着那已多年不披甲胃的义父,今日竟然披盔戴甲。宁闵就疯狂的拍打马臀,心里暗气的同时嘴里也不曾断过喝骂。
你那秦州的虎字营是他妈的摆设不成都说你手中的枪不比霸王枪差了!怎么胆量却如李景泰一般竟然让世孙殿下受如此重伤。
风起秦州陇上。
在秦并两州接壤的地界,一辆马车由东往西缓缓而行,车辆其速甚慢,似乎车内之人不堪颠簸一般。
掀起帘子本想呼吸下新鲜空气的徐来,不由的被车外天高地阔的风光所深深吸引,满目震惊。
来时走的是落英山脉,抄的近道,美是美已,但只是寻常山间景色,哪有今日这来的豪爽气派。
西北,就应该有西北的样子。
心神向往之下,看看天色已帮正午,便嘱咐赶车的青妍找到适当地方,停下休息片刻。
瞧着自身裹着的毛毯,徐来不由的摇了摇头,苦笑连连。
不理青妍的搀扶,自己缓慢下车,行动之余似乎牵扯过大,轻咳了几声,但也不以为意。
看着早已在阴凉处站立的邋遢老头与红衣和尚,徐来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把身上裹着的毛毯往地上一铺,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疯剑斜眼观去,似乎对徐来的做派感到一丝好奇,但也闭口不言,只是径自解下胯间的葫芦想喝上两口,入手时,轻晃两下,黯然把其重新系好。
一旁的徐来对身旁老人的动作了然于胸,随即开口叫道:“青妍把车上的酒拿下来一壶。”
青妍听罢,正要转身向车上走去之际,疯剑轻声道:“秦州境内怎会学那江南做派
第五十六章:俗人察察,我独闷闷
徐来强忍到嘴边的咳意,再喝上一口道:“前辈!如果我好后,想改练刀,该当如何”
在场的三人,除了在一旁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桑吉,另两人听后显然惊讶万分,瞧着徐来,各有心思!
“练刀”老人惊诧过后,似乎想到何事,道:“瞧不出你倒很有心思吗”
“当然这是好说,不好说就是有点贪钱怕死了!刚才我说的那念头也就想想,你不必当真!”
本以为少年随意一提,但话音刚落,看着少年依旧镇定自若的看着自己,疯剑知道对方没有开玩笑。不由的神色凛然道:“刀乃兵中之霸,取一往无前之势,霸者忘却生死。”
“虽然我不练刀,但也知道刀中翘楚的威势实也是不可挡的。这事还是等你伤好,问你爷爷吧,他有办法解答你的问题。”
“我爷爷”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推到爷爷身上,但看着没有在谈下去意愿的疯剑,徐来只好作罢,默默在一旁消化疯剑关于刀的见解。
“刀中霸者,一往无前吗听着就硬气的很啊!”
正在琢磨如何用刀之际,徐来忽然撇一旁的桑吉。本想斟酌再三,但几天下来,知道和这路痴说话还是直截了当的好!便开口问道。
“那个桑吉啊!你那佛光万丈是什么来路,竟然能扛几百拳而无事,真乃天人手段啊!”
在一旁发呆的桑吉,不知神游天地在何处,过了良响,再徐来二次追问下,才醒过神来挠了挠头,闷声道:“来路是我师傅,其他的
我也不知啊!”
“总之我师傅在我出寺前,说过,要是遇到有人打你,你就如何,保证被人打不死!能打死你的,不会动手的!所以才出来的。”
“你师傅也是个有发的和尚”
“恩!”
“你们漠北,就没有光头的和尚”
“有啊,还很多!”
“那有头发的就能结婚生子”
徐来问了半天,才把自己真正想问的问出口,毕竟这个问题自己才疏浅薄,靠书本上的记载寻到答案是有些费力气的,还是当面问过才好!
本是呆呆的桑吉,突然像是想到何事一般,脸色立刻变得的和帽子一般无二,红通通的宛如冬天的火炉。
“不碍事!”
三字虽轻,却重若千斤。
不解这眼前的和尚为何对大姐如此心仪,但这话确是不好再开口,也只等大姐自己解决了。
但那剽悍的大姐,要是悍然出手,虽然心知这桑吉吃不了亏,但怎说也的帮忙一番,毕竟救命恩人不是!
“这和尚的手段是了不起的,佛法中的罗汉境,堪比武道的宗师。更何况那金刚不坏一出,确是能硬抗无碍!”一旁的疯剑本想乐的清闲,但实是忍耐不住身旁两人如棒槌般的对话,插嘴道。
“金刚不坏”
“佛教教义不说,其内门派众多,禅,红,黄等等,罗汉,菩萨,佛陀三境依次对应武道,更有两大神通:金刚不坏,掌上佛国。”
“所以以后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听后耳根子都发热的话,真的有些丢人!”
对于身旁疯剑的冷嘲热讽,由于经过了瞎子与北棠的磨练,徐来显然不会放在心头。
暗暗点头算是回应,同时看着这个虽然比自己大了几岁,但心性却纯真使然的和尚,不由的面露思索之情。
“这哪是和尚啊这明显就是一块移动的挡箭牌防弹衣啊!”
在老头的调侃声
第五十七章:飘风不终朝
初太三十二年,眼看立夏之际,西北王徐策难得的出了永留山,宁闵随同,数百天狼营将士紧跟其后,在秦并两州交界陇上迎的受伤瘫坐马车上的世孙殿下。
寻常人家,一声“老头”出口,必定会被斥责为大逆不道。但在世孙殿下的嘴里脱口,西北王这头越渐年迈的老虎却破涕为笑。拉着那少年的双手,久久不放。
不想,也不敢。
后方几丈外,与众多铁骑同样单膝跪地的振威校尉宁闵,偷偷抬头看了眼这现在在西北地界已然流传开来的世孙殿下,感觉和自己曾料想的将种子弟却有不同。不同何处,不太好说。
去时,一辆马车,三人。
归来时,一辆马车,几百人。
一路上,看着强自忍耐不适,故作轻松的徐来,老人的心头显然在滴血。
来前,心急如焚,只是光听到一句重伤,就已然彻夜难眠。同时不免心里暗暗怪罪疯剑等人。但见后知道详情,也就释然。实乃阴差阳错,不好怪罪。
同时也不由的暗自感谢老天,想是念自己平定中原,扼守西北有功才待自己这糟老头子不薄。竟然在最为危机时刻遇到这和尚出手,不然,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因此自然对这叫桑吉的和尚侧目连连。佛光万丈从漠北奔然诺而来即使已久经人间种种的老人,也不由的有些目瞪口呆。这面相自己腼腆万分的小和尚竟然有如此深厚背景
一闪而过借势之意,随即否决。
怎么说我这西北王也是经历万千杀阵,功高卓绝的唯一异姓王,哪怕就是漠北佛国的王又如何,一切还是看然诺那丫头的意思才是。
喜欢!庙堂上的万千流言蜚语也无碍。不喜欢!谁来说情都不好使。
这才是徐策的道理。
时光荏苒,三日后,车队步入并州城,看到这熟悉的城池,徐来欣喜异常。毕竟这一趟旅途实乃生死之旅,得见故地心中所感自是不易言表。
待到车队步入永留山山前,看着那要自行离去的天狼营将领,徐来不顾孱弱之姿,欣然站在一旁作揖致谢道:“谢将军前迎之恩,按理来说,该叫一声叔叔,但既然您身着铠甲,自当别论。”
宁闵看着眼前这文人做派十足的世孙殿下,要不是知道其受伤原因在先,只怕会嗤之以鼻才是。义父一生戎马,后辈竟然如此,岂不可笑但想到这是孤身入了西夷,承受了巅峰完颜破那斯一拳后才落到此惨况,顿时一丝鄙夷烟消云散。
人,从来都如此,第一眼望去你是何人,以后你就是何人。
怪不得第一眼看时感觉这世孙殿下与其他将种子弟有些不同,原来如此。要是只相信这少年的外表,想必都会蒙蔽在内。不得不说确实没给西北军,西北王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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