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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轻狂:误撩妖孽王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弄墨砚浅

    孟无缘连忙将琴尾置于地上,支撑着消耗过度的身体。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丝,朝九歌微微一笑,兀自摇头。

    九歌复杂看了他一眼,又回首看了眼从四面八方围攻上来的数十人,眸中流露出一抹决绝,郑重道“无缘,认识你是我此生之幸,可你不必陪我去送死,至此已经足够了。”

    孟无缘抬头直视九歌,目光晦涩,似乎有什么要喷泄而出,可一张口,却又吐出大口的鲜血。

    连秋练等人快追过来了,九歌松开扶着他的手,道“如果我死了,请把我尸体给楚大哥,让他安葬。”

    决然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可违抗的气势。

    孟无缘心头一颤,急着要站起身,九歌却飞身离去,连秋练等人从他身边经过时,由于某种原因,并未为难,追着九歌往悬崖边飞去。

    远处的卓清目光沉沉地看了眼孟无缘,又看了看另一侧紧盯着这边的孟梁,眼底闪过一抹沉思,最终决定放弃强杀孟无缘,转身随众人追赶九歌。

    “不要!”孟无缘虚弱地叫了声,可却没人听到,更没有人回应。

    他看着人群最前面那抹飘然的纤影,扶着琴,踉踉跄跄前行了几步,突然“噗通”一声,一道沉重的人影从远处坠落到身旁。

    浓郁的血腥味传来,孟无缘转头看去,就看到夜亭捂着肩膀,脸色痛的扭曲,双眸却狠狠地盯着不远处一名女子。

    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尤其是肩膀,深深凹下去了一大截,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挖空了,伤口深可见骨,鲜血直流,

    孟无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一个面色沉冷的女子朝他父亲那边飞去。

    “快救夫人,危险”夜亭狼狈地趴在地上,忍着肩上的剧痛,艰难地往前挪着。

    那边,钟黎飞到孟梁身前,似是说了一句什么,孟梁抬头,远远看了孟无缘一眼,随即又看向悬崖边,缓缓抬起手,大力一挥,万箭齐发。

    “不要!”

    一生无欲无求的孟无缘,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失去的恐惧,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他惊恐地看着箭雨所至处,脑海里一片空白,本能地抛开支撑身子的长琴,朝悬崖边冲去

    此时,九歌已被逼到悬崖边,前面以卓清、连秋练两人为首,其余几十人围成了一个圈,将她团团包围。

    “贱人,看你还往哪里跑!”连秋练白绫在手,脸的阴沉看着九歌,眉间煞气十足。

    站在她身边的卓清握紧了剑,凛然道“别跟她废话,直接杀了,免得后患无穷。”

    九歌冷冷一笑,定目看着他们身后,眸色寒了寒,一脸讽刺道“确实是后患无穷。”

    耳后传来厉啸之声,卓清眉头一皱,回首望去,远处飞来密密麻麻的箭雨,如流星般朝悬崖边射来。

    “不好!全部后退!”卓清暴喝一声,在箭雨降临之前,带着所有弟子全部往后退去。

    九歌眼底闪过暗光,二话不说,旋即跟上。

    既然要杀她,那就一起陪葬吧。




第二百四十九章 兴师问罪
    “为什么”九歌呆呆看着孟无缘俊秀的面庞,嘴唇轻颤了下,轻声低喃道。

    为什么要奋不顾身的替她当下这一剑。

    你我相识不过月余,交情不深不浅,危急时刻,愿意陪她对敌已是仁至义尽,为什么还要舍命救她……

    为什么这么傻

    是因为楚大哥给你的任务吗

    九歌眼里一片死寂,突然很想知道答案,可耳边除了猎猎风声,什么都没有。

    那个不顾一切愿意和她并肩杀敌的人,再也不能回答她了。

    崖顶的风,越来越大了,吹得她浑身发冷。

    九歌感觉眼睛酸涩,是被风吹的吧

    她咬紧了牙关,紧紧闭上眼睛,眼底有晶莹的液体滴落,心里一片凄然。

    契风崖,又是契风崖。

    一个月前,是灵紫。

    一个月后,是孟无缘。

    一个个都在此地因她而死,这里是她的黄泉路吗崖顶下的那条河莫非叫忘川

    ……

    君羽墨轲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

    寒风凛冽的契风崖上,满地都是尸体,猩红的鲜血渗入了雪地里,成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河。

    午后的阳光下,白色和红色的冲击,刺目又夺人眼球。

    悬崖边围了一群人,人群深处,隐约可见有个人倒在雪地上,背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鲜血沿着箭身缓缓滴落,染红了大片雪地。

    难道君羽墨轲心跳得厉害,幽深的眸子剎时涌起暗涛,身已如羽箭般从马背上纵起,急剧地悬崖边飞掠而去,恍如一束墨色闪电,转瞬即逝!

    山道口的铁骑早已停止射击,听到马蹄声时,回眸只看到一匹黑色的骏马,却不知道来人是谁,唯独站在前面的钟黎脸上闪过一抹异色。

    人群后方飘来一个黑影,卓清定睛大看,心中一骇,回眸和连秋练对视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底的后怕和恐慌。

    血泊里,九歌单膝跪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人的尸体,一身衣服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就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血人,凌乱的长发黏在脸上,也不嫌脏,只是低垂着头,闭眸不语,似有无限哀伤。

    君羽墨轲顺着地上的尸体,缓缓抬眼望着她,眸光复杂,涩然的声音好似不是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的一般,带着疼惜,“九儿”

    九歌眼睫一颤,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睁开眼,目光落到君羽墨轲身上,然后清冷而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你来了啊。”

    很平静的一句话,没有任何怨恨,也没有一丝斥责,安安静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九儿,孟无缘他”君羽墨轲低眸看了眼她怀里逐渐僵硬的尸体,才一开口,便无法再说下去。

    缓缓走上前,不顾九歌满身是血,伸手抱紧她,下巴蹭着她头顶,轻声安慰,“你没事就好。”

    “嗯,我没事。”九歌点点头,似乎还笑了笑,可那满脸的血却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此时,从人群后面跌跌撞撞地跑来了一个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看到孟无缘尸体刹那,顿时有些站不稳,身形摇摇欲坠。

    九歌看着来人,心中愧疚难忍,“对不起。”

    孟梁恍若未闻,愕然地望着地上气息全无的人,悲痛欲绝的跪在了地上,闭上眼,瞬间泪如雨柱。

    世间最悲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于孟梁而言,是他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放箭,如果今早出来时,派人严密看着他,如果没有今天围剿叛党这回事,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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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身份明了
    卓清嘴角笑容一僵,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他堂堂清虚洞洞主,今日若只因宁王一句话,就自卸一条手臂,今后还何以立足江湖!

    可是,若不答应,以宁王身份地位以及登峰造极的武功,别说断他一臂,就算废了他武功也是绰绰有余。

    “宁王未免欺人太甚了。”正当卓清进退两难之际,一旁的连秋练突然站出来,指着山顶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振振有词道“我们伤了王妃不假,但王妃也杀了我们几十人。地上躺着的,全是我宿月宫和清虚洞弟子,如此算下来,我等损伤更为惨重。宁王若要追究,应该怪那假传懿旨之人,而非我等无辜之辈。”

    “谁说有人假传哀家懿旨!”

    话音一落,君羽墨轲尚未回答,却听得背后传来一道冰冷而又充满无尚威仪的声音。

    连秋练闻言,忙转身循声望去,就看到一群黑衣侍卫拥着一名仪态雍容的华服妇人朝这边徐徐走来,身后还跟着城主府的众多侍卫,气场甚是强大。

    卓清凝眸看着来人,心中微惊,偏头看向连秋练,连秋练亦是满脸震骇地看向他。

    他们虽不认识来人,但听对方的自称,显然就是当今太后,未多犹豫,两人连忙退到一边,规规矩矩的地躬身让道,其他弟子也不笨,随着各自主子的动作纷纷跪下行礼。

    “参见太后。”许是这四个字对江湖人而言太过陌生,以至于参拜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参差不齐。

    太后自持身份,不屑与脚下这群江湖草民说话,用鼻子轻哼了声,也没叫众人起来,兀自走到人群前方,看到君羽墨轲身侧安然无恙的九歌时,眼底浮起一层冷厉的寒光,脱口而出道,“你竟然还活着。”

    “是啊,我还活着,让你失望了。”九歌冷冷挑眉,用讽刺的眼神瞥了眼太后,以及跪在旁边的卓连二人,扬起一抹笑,道“仇人不曾杀尽,怎敢轻易身死。”

    太后眸光一冷,正要发作,君羽墨轲眉头皱了下,不冷不淡地开口,“母后怎么来了”

    他轻轻捏了捏九歌冰冷的手,示意她先别说话。九歌浅笑一声,淡定非凡。

    “见到哀家也不行礼,你眼里还有哀家这个母后吗”太后一看到君羽墨轲,就想起他在城门口的所作所为,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连她的安危都不顾。

    原本就余怒未消,此时见君羽墨轲居然还反过来质问她,心中杀意更盛,目光直直转着九歌,语气间满是傲然,“钟黎,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带着你的人铲除前朝余孽。”

    “是!”

    一声令下,钟黎手一挥,身后的侍卫迅速散开站成一排,手中兵刃纷纷对准九歌,气氛陡然肃杀。

    九歌唇角一扯,眼底讽刺的痕迹更多了,不动声色地抽回君羽墨轲握着的手,从怀里摸出最后一把蝴蝶刀,在指尖把玩了会,似是在掂量从哪个角度射出,才能从在对方动手之前更精准的将目标击中。

    大战一触即发,而此时,悬崖边霍然响起一个冷冽入骨的声音。

    “本王看谁敢动手!”君羽墨轲迈前一步,目光一扫众人,低沉的语气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城主府的侍卫虽然不认识君羽墨轲,却不妨碍从谈话中知道眼前之人是谁。

    一边是宁王,一边是太后,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人,而城主孟梁痛失爱子,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侍卫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跪在地上的卓连二人心中一动,暗中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底的犹疑。

    按照他们本心,自然是想帮太后杀了九歌以绝后患,可太后只喊了官府那些没用的侍卫,并没叫他们动手,似乎也没打算让他们插手此事。

    本来就是朝廷的事,太后不发话,他们师出无名,又不可能当着宁王的面主动请缨杀他王妃,只好先沉住气,默默地跪在后面,期盼着太后能想起他们这些江湖高手。

    整座雪峰顶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太后恨恨地看着君羽墨轲,气得脸色铁青,半晌后,方咬牙道“轲儿,为了这个前朝余孽,你今天是存了心要和哀家作对”

    “儿臣只是不想看到九儿受伤。”君羽墨轲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的女人”太后冷笑一声,转眸看着九歌,面容冷酷,语带轻佻,“你跟她有着不同戴天的杀父之仇,灭国之恨,你觉得她凭什么会做你的女人”

    君羽墨轲倏地变色,蓦然明白了什么,心顿时沉落谷底,连忙偏头看向九歌,九歌依然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

    听到太后的话,只是微微蹙了下眉,转瞬又释然,抬眸定定看着太后,面上平静无波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凭什么确定我是前朝余孽难道仅仅因为我和楚翊尘的关系”

    她和楚翊尘交好不是什么秘密,在樱城住了那么久,太后若想知道,让钟黎随便找个参加过武林大会的人一问便知。

    “好,反正你今天难逃一死,哀家就让你死个明白!”太后面上露出轻蔑的神色,眸光死死地盯着九歌的脸,冰冷的语气中带着彻骨的恨意,“要不是你这张脸和蓝吟雪那个贱人长得一模一样,哀家也不会这么快认出你。”

    蓝吟雪!

    这个叱咤风云的名字不光九歌不陌生,跪在后面的卓连二人,以及年纪稍长点的普通弟子都听说过。

    二十年前江湖第一美人,神秘的珈蓝神教教主,赫赫有名的战神蓝苍梧之女,三枚灵霄令得主,百年以来江湖上唯一的女盟主任何一个头衔扔出去都足以在江湖上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浪。尤其是蓝吟雪和独孤玉郎的去向,至今都是武林中的不解之谜。

    卓清突然想起武林大会结束的那天晚上,他冒然去挑衅自称是珈蓝神教的黄衣女子,本以为能收为己用,却没想到最后竟在几招之间就落败,比白天输给楚翊尘还惨,他当时就庆幸,好在是晚上,没有人看见,否则一天之内连败两人,他树立多年的威名要荡然无存了。

    此时再听到有关珈蓝神教的事,忍不住抬头觑向九歌,心中一阵惊骇,莫非她是蓝吟雪的女儿

    有此疑问的不管是卓连二人,还有九歌,但她却不会以为独孤玉郎是郁凌云。

    太后口口声声说她是前朝余孽,那她这具身体应该是崛汉皇室的人,难道独孤玉郎是崛汉渊帝

    九歌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当她从君羽墨轲那里得知楚翊尘是前朝太子后,也曾有过这个怀疑,可这也不能完全肯定吧。

    “只凭长相就说我是蓝吟雪的女儿,未免也太荒唐了吧,天下长相相似的人多的去了,难道无双没有告诉你,我和定北侯夫人,也就是我母亲也很相似”正因如此,所以即使得知‘渊帝有女,逸太子生’时,她也没往这方面想。

    不对,她定北侯夫人也姓蓝,难道

    九歌果断摇头,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蓝吟雪还活着,凭她的武功及江湖势力,没道理会委身改嫁给逼死自己丈夫的属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只凭长相当然无法确定,”太后脸色越来越冷,目光定定看着九歌,道“你生下来的时候哀家抱过你,你可知自己肩后有一个胎记”

    九歌眉心微蹙,长在肩后的胎记她自是看不到,但君羽墨轲却不止一次帮她换过衣服。

    想到这,她微微偏头,看着身旁之人,眼底尽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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