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轻狂:误撩妖孽王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弄墨砚浅
灵堂设在正堂,稍稍靠近,就闻到纸灰的味道,正堂内,嘤嘤哭泣声听得让人心生凄哀。
龙原二人迈步进屋,一眼就看到停在正中央的一口冰棺。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亲眼看到孟无缘的冰棺时,刘楚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目光幽幽地凝望着冰棺,脑子里思绪万千,心中沉重无比
孟梁夫妇坐在冰棺旁,两位老人面容十分面容憔悴,眼里噙满泪水,神情痛苦不堪。屋里还有两个身穿麻衣的青年男子,这是孟梁的长子和次子,其中一人跪在灵前,另一人在旁边帮衬着。
两人依礼上完香后,却未立即退出去。
刘楚眸光复杂地看着冰棺旁的孟梁,大步走了过去,“孟大人,在下刘楚,是孟兄的故交,可否借一步说话”
孟梁抬眼看着他脸上的半张面具,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下,一语双关道“阁下既是我儿故交,又何必遮遮掩掩,有话不妨在他面前直说。”
刘楚薄唇微抿,目光定定地看着他,沉吟片刻,握紧了拳头道“在下无意冒犯,只是想知道孟兄的死因,好为他报仇雪恨。”
孟梁眼底划过一抹痛色,涩然道“多谢阁下好意,我儿是不幸染病身亡,没有仇家。”
话音落,灵堂内又响起城主夫人呜呜的哭泣声,孟梁低下眼眸,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悲怆的情绪。
刘楚此时刚好站在冰棺旁,见孟梁不肯说,只好移目看向躺在棺内的尸体。
棺内之人一袭白衣裹身,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皱褶,骨节分明的双手交叠放在胸前,他细细看了看,眸光微微一凝,直言不讳道“孟兄十指有伤,伤口细长,交叉相错,显然是被琴弦。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孟兄号称七弦书生,以瑶琴做武器,擅音攻,由此可见他死前曾与人殊死搏斗过。敢问孟大人,与他搏斗之人是谁”
孟梁面色微变,从椅子上站起身,沉声道“阁下想多了,我说了我儿是病逝,与你们无关。香也上了,阁下请回吧!”
“孟兄生前与在下惺惺相惜,肝胆相照,所以在下有义务查明他的死因并为他报仇。”刘楚斩钉截铁道。
“我从不过问我儿江湖上的事,也不知道他有哪些朋友。让你们进灵堂已经给你面子了,阁下切莫得寸进尺。”
“孟大人迟迟不肯说出孟兄死因,莫非另有内情”刘楚目不转睛盯着他,语气沉稳平静,隐隐带着一股凛然之气。
孟梁眸光一沉,定定看了他许久,神色肃然,语带薄怒道“本官念在你是我儿朋友的份上,已经对你很容忍了!不过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趁本官没有追究之前,你最好赶紧走!”
楚翊尘心中一讶,凝眸看着孟梁,拧了拧眉,正要说什么,一直未说话的龙原赶紧上来打圆场,“孟大人息怒,刘兄为人正义心直口快,但并无恶意,既然已经上完香,那我们先行告辞了。”
说着,便拉着刘楚匆匆往灵堂外走。
刘楚目光幽静地看了眼冰棺,又看了看孟梁夫妇,默然半晌,就在快出灵堂时,突然在门口站定,视线一扫屋内四人,郑重其事地抬起双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朝着屋内深深作了一揖。
 
第四章 深刻绝望
“方才坞城的眼线来报,有人在查孟无缘的死因。”花非叶正在交代下午回京的事,楼中月突然从殿外进来,看了眼他身侧的黑衣人,面无表情道。
昏暗的大殿内,花非叶目光一凝,若有所思地抬眸看向他,“灵回之巅的人”
孟无缘是灵回之巅的天璇护法,地位超然,如今突然暴毙,楚翊尘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还不确定。”对于行事严谨的楼中月而言,能说出这句话证明已经有八分确定的。
花非叶眉峰微蹙。
当日契风崖上太后所说之事过于惊骇,尤其是先帝对前朝皇后违背君臣之道的情愫,以及太后对蓝吟雪遗体残忍至极的处置,一旦被泄露出去,君羽皇室的颜面将荡然无存,而且有楚翊尘等前朝旧人在暗处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天下大乱。
所以下山后,他立即将此事压下来了,命孟梁把所有知情人全部聚集在城主府内不得外出,并在府内外设了眼线,连卓清和连秋练那边也派人警告过,并在毒瘴谷外安置了人手,决计不让当日之事外泄。
“楚翊尘出现了吗”
“没有。”楼中月道“不过今早有两个自称是孟无缘故交的江湖人去城主府吊唁,其中一人已查明是千机阁龙原,另一人暂时不知身份。”
“龙原”花非叶琢磨着这个名字,兀自道:“没听说他和孟无缘交好啊。”
“也没听说他和楚翊尘有关系。”楼中月面无表情地补充道。目光转向花非叶身侧的林崖,眼底有惊讶之色一闪而逝,“找到了”
君羽墨轲一行人到坞城后,林崖就被派回千影殿处理一些事情,并未参与契风崖一役。后来九歌坠崖,夜亭身受重伤,所以带兵寻人的事便落到他身上。
林崖摇摇头,黯然道“属下带四旗的弟子沿着河流找了一百多里,都未曾发现夫人的下落,世子认为夫人已经所以让属下回来。”
楼中月默默看了花非叶一眼,没有说话。
契风崖下无命存,泗水峡间断亡魂。他久驻坞城,自是清楚这句话绝无一丝夸张的成分。从九歌坠入悬崖那刻,他便知道任务失败了。
对的!对他而言,上契风崖救人只是一个任务,和他平时所接的任务没有任何区别。
在那之前,他不认识九歌,也不熟,不会像花非叶,亦或是林崖那般感情用事。
派人出去找,不过是为了安抚花非叶内心的悔恨,只是为了在主子醒来后有所交代,但他打心底,从没觉得九歌还可能活着。
别活着了,他认为找到尸体的可能性都很渺茫。
正逢汛期,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十有尸骨无存了。
“那天活着下山的人不少,我看瞒不了多久。”楼中月看着花非叶,冷酷道“楚翊尘现在是朝廷缉拿的重犯,依我之见,应该可以先下手为强。”
花非叶看他一眼,道“且不说殿下内功还没恢复,就算恢复了,怕是也没心情管这些事,你觉得凭我们两还有官府那群酒囊饭袋就能抓的住楚翊尘”
“至少可以先铲除他手里的势力。”楼中月斩钉截铁道。
花非叶沉吟片刻,垂了垂眼眸,低声道“先放着吧。”
“为何”林崖以前是君羽墨轲的暗卫,和花非叶关系不错,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插嘴道“当初主子为了剿灭灵回之巅叛众,不惜从青州调兵,后来被夫人阻挠让他们逃脱了。如今叛党再次现身,何不依左使所言,趁此一网打尽”
花非叶抬眸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别忘了,我们下午就要回京。”
林崖顿了顿,道“属下认为回京之期可以延后,当务之急是剿灭叛党。”
花非叶微怒,狠狠地瞪着他道“回京之期是你说改就能改的吗姑母腿伤严重,需尽快回京让太医,如若耽误使伤情加重,你担当得起”
第五章 天逼我反
经龙原无心提点,楚翊尘当晚便派人分头行动,追月奔月兄妹连夜上契风崖顶查探线索,龙原负责在坞城附近打探消息,而他则亲自潜入宿月宫一探究竟。
虽然先前被君羽墨轲的散功散化去了功力,但有风兮音亲自配制的解药,又有西域天荨草这等奇药相助,如今楚翊尘的武功不仅完全恢复而且还更上一层楼。
凭他现在的修为,即便卓清和连秋练联手,想要全身而退亦是轻而易举。
月黑风高夜,一抹迅疾的人影顺利的躲开了守夜的弟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了毒瘴谷。
契风崖一役,除了孟无缘被乱箭穿心,九歌坠崖之外,清虚洞和宿月宫弟子亦是伤亡惨重,江湖人都知道,卓清和连秋练交好,最近又无大事,便带着门人留在宿月宫养伤。
卓清在连秋练那用完晚上,正准备回房,穿过谷内的一座假山时,突然敏锐地发现有些不对劲,下意识的往腰间一握,怎知握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进谷后就未带佩剑。
故作无事地往四周扫了一圈,虽然与平日无异,但他心中却暗升警惕,步伐比平常快了一些,昏暗的假山后,剑速比他更快。
卓清猛地一掌拍去,威力十足,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化解,一回身,才出两招,手臂突然一麻,反应过来时,一把寒光森森的剑就架在他后颈下。
“你是谁”卓清浑身发凉,说不震骇是不可能的。
他自认武功不俗,可来人竟然三招就将他制服,尽管有偷袭和趁人不备之嫌,但他很清楚,即使正面交锋,他也绝不是此人对手。
背后的人一直不说话,他只能感觉握着剑的手都是蓄势待发的力道,低头,借着昏暗的风灯看清剑上花纹,面上骤然一惊。
“楚楚盟主!”
“漓儿在哪”
清朗的声音带着不可忽视的傲气,卓清心中一震,听这声音确定是楚翊尘无疑。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收紧,嘴角噙起一抹冷笑,“楚盟主现如今自身难保,竟然还敢出来。”
楚翊尘没理会他的嘲讽,开门见山道“三天前,契风崖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卓某不知楚盟主此话何意。”
音落,身后杀气骤起,架在脖子上的剑也往里面陷入几分。
卓清瞳眸一睁,旋即反手一掌拍出,忽觉手腕一沉,紧接着便听“咔嚓”一声脆响,剧痛袭来时,冷厉的声音跟着在耳边响起。
“最后问你一次,契风崖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孟无缘怎么死的!”
生死攸关,卓清敢怒不敢言,稳了稳心神,咬牙道“太后要杀郁姑娘,趁郁姑娘出城派孟梁带兵上山围剿,孟无缘为保护她死于乱箭之下。”
楚翊尘能出现在这儿,自然已经查到他和连秋练头上,所以卓清并未隐瞒,只是尽量将罪责推给官府,让仇恨转移。
不单单是为了此刻性命着想,更多的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准备滑动的剑顿了顿,楚翊尘冷凝问道,“后来如何”
看来他临走时叮嘱的那句话漓儿并没有听进去,不然太后没理由杀她。
“孟无缘死后我们就下山了,并不清楚后来发生之事。”卓清默了会,又道“不过,好像有人坠崖了”
尽管花非叶将消息封死了,但却派出了大量人马在泗水峡间搜人,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走露。
忽然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剑颤了一下,卓清冷冷地扫了眼后方,正要脱身,才动手剑就被人抽走,回过身时,壁上风灯晃动,无一人气息。
卓清眯了眯眼眸,泛着寒意。才一个月时间,楚翊尘的武功居然又精进了。
他扫了眼谷口方向,心知凭他和连秋练手下的人是拦不住楚翊尘的,沉默了会,朝来时的方向快步走去。
离开毒瘴谷后,楚翊尘直奔契风崖。
此时,追月兄妹刚查到一丝线索,就听到一阵破风之声,两人一讶,正准备找地方藏身,一个青衣的身影迅速落在二人身前。
“主子!”
雪山顶冰冷的风声呼啸,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盈斥地鼻尖,惨淡的月光下,楚翊尘脸色苍白的吓人,他扫视了一圈,沙哑着声音问“可有发现”
兄妹两对视一眼,奔月道“如果属下猜得没错,这里曾经历过一场血战,以至于血腥味弥久不散,还有”瞄了眼悬崖方向,低声道“悬崖边有绳索的痕迹,而且不少,追月沿着藤绳下去看过,对方应该是在找人。”
楚翊尘身躯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悬崖方向,风撩起他额前的碎发,苍白的脸庞带着浓浓的震惊和恐慌,双目微微泛红,握剑的手都隐隐有
第六章 泉下有知
清泉飞瀑,深山水阁,身穿白衣的风兮音端坐在琴案前,轻挑慢捻,莹白的指尖抚过琴弦,像起舞的精灵,丝丝缕缕的调子,渐渐流畅起来。
宣于祁立在寒山亭外闭目聆听着,随着旋律起伏,脑海中呈现了一幅幅画面,感受着江湖中的侠骨柔情,刀光剑影,到最后的抽身离去,淡泊于世
山间清风徐徐,广袖轻扬,衣袂飘然,良久后,琴音逐渐止歇。
宣于祁意犹未尽地睁开双眼,看了眼琴案上的焦尾,若有所思道“普通乐曲都是五声、六声、或七声的调式,而风兄弹奏的这首曲子不拘韵律,线条流畅,悠扬而随意,与本朝乐曲大相径庭。”
风兮音抬眼看他,眸色清浅,默然半晌,目光看向他身后的茯苓。
茯苓会意,颔首退了下去。
山泉边的瀑布訇然作响,驱走了夏日的炎热,送来几分凉意。
“若我没猜错,这首曲子应该是出自九歌之手。”宣于祁看着亭内的人,稍稍沉吟片刻,缓步走了过去。
风兮音未置可否,垂下眼眸,信手在琴弦上拨弄了几个音,却没有继续弹下去。
“曾听九歌聊起风兄的梅居,开门清香袭人面,满山寒梅代飞雪,”宣于祁望着亭边几株粗壮的梅树,温润的眸划过一抹伤痛,缓缓一笑,平静而寂寞,“可惜祁来晚了,无缘得见。”
风兮音眼睫微动,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低眸看着琴身,淡淡道“坐。”
宣于祁仰起头深吸一口气,低声道“风兄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风兮音深深看了他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
宣于祁静静凝视着他片刻,有些琢磨不透他此时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黯然一笑,撩衣坐在长栅椅上,自嘲道“枉我自认洒脱,可得知此事后,却抵不过心中悲怆,只想尽快逃离这里。终是不及风兄这般看淡生死,处世不惊。”
风兮音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罢了,尘归尘,土归土,人生百年,不过一抔黄土。”宣于祁收回视线,目光看向前方飞流直下的瀑布,低声道“往好处想,也许她重获解脱,又回去了。”
风兮音眉心微微蹙了下,定定看着他脸上的伤愁,道“此话何意”
他不是为了墨玉珏而来吗
“算是自我安慰吧,”宣于祁偏头看着他“风兄刚才那首曲子是为九歌而奏的”
风兮音眸光微动,别开视线,没有回答。
宣于祁看着琴案上的焦尾,嗤笑道“人跟人就是不一样,至少她还送了你一把琴做念想,而我,好歹是她老乡,可她除了诓我几百两黄金,什么都没留下,亏我还在为她难过,真是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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